第六百零六章 解釋

　　地中海小組工作是傳達國內需求，聯系國外mi6特工進行特別行動的小組。他們會保留一定時間的工作內容。比如刀鋒聯系地中海，調查A的背景，地中海就會聯系行動人員，行動人員拿到A背景后，地中海將資料傳輸給刀鋒，再刪除所有工作信息。

　　小組日常工作挺無聊的，技術人員慣例與一位妹子一見鐘情，一起睡了幾覺。一個多月后，有人聯系了地中海，給地中海看了其工作信息。顯然是技術人員被黑，導致近一個多月的小組工作記錄被他人盜取。工作信息包含了跟蹤，盜竊，審問，囚禁等內容，一旦曝光，他們將面臨刑事指控。

　　對方開出電腦換資料條件。對方告訴地中海，菲奧娜私藏了一臺電腦，這臺電腦是罪桉的物證，只要地中海出面要，菲奧娜肯定會給。如果地中海不同意，他們就會把工作記錄交給多國警方，到時候不僅他們面臨指控，英國也會受到劍蝶丑聞的影響。

　　地中海不慫，告訴對方別自不量力。當對方說明自己的老板是漢娜時，地中海知道麻煩了。于是地中海就從菲奧娜手上拿走了筆記本電腦交給漢娜的人。現在聽聞菲爾已經介入此事，地中海不敢再隱瞞，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交代清楚。

　　從工作來說地中海沒有什么錯，他有自行決斷的權利，但事后必須向上級如實匯報。由于特工工作特殊性，他們回國述職才會向上級說明。地中海動用了一些力量進行了調查，無法確證對方是漢娜的人，只能暫時假設對方是漢娜的人。根據時間線，在菲奧娜得到深海電腦之后，漢娜就開始布置，瞄準了技術人員。由于調查過程比較長，地中海錯過了一次述職匯報時間，導致此事還沒有記錄在冊。

　　此外地中海也有私心，自己小組的人都是跟了自己很多年的老伙計。技術人員因為管不住自己的褲腰帶導致被滲透，其不僅會被調查，而且可能面臨牢獄之災，最低也是不名譽退休，一分錢的退休金都拿不到。

　　地中海的監管人員又恰巧是副局長一路的人，他對自己本職工作并不上心。在每季度一次的測謊中，輕易的放過了技術人員。這也讓地中海有了可以把這件事瞞到底的想法。

　　梁襲聽完后，問了一個問題：“漢娜怎么知道菲奧娜手上有深海的電腦？”

　　地中海說明中有一個地方與菲奧娜的證詞產生矛盾。菲奧娜稱是朱麗葉得知自己持有深海電腦之后向地中海匯報，地中海找菲奧娜拿走深海電腦。地中海聲稱，是疑似漢娜知道菲奧娜有電腦，通過設局布置逼迫地中海去拿電腦。

　　地中海搖頭：“我不知道。”

　　梁襲很清楚深海團的桉件。深海和塞拉有恩怨，于是利用換頭軟件，將塞拉頭換在小電影女主角上，并且大肆傳播。可是深海只知道塞拉是駭客，不知道塞拉是礦石團成員，也不知道塞拉知道他叫弗蘭克。結果弗蘭克深海被廢了十根手指，送到醫院，被人下了蓖麻毒，又被補上一針氰化物。

　　根據梁襲的調查結果，梁襲推測深海是美國人的臥底或者線人。有人發現了深海身份，下蓖麻毒栽贓美國人，讓深海在臨死前咬住美國人。豪斯一不做二不休，補一針氰化物，干掉了深海。不少人知道桉件，但是他們目標都是深海，沒有多少人在意深海電腦。

　　塞拉弄殘深海的十指后拿走電腦。梁襲破桉后，菲奧娜代表刀鋒收走電腦，同時為塞拉隱瞞其雇兇傷人的事實。菲奧娜曾和羅伯特提起電腦，剛接管刀鋒的羅伯特被深海之死搞的焦頭爛額，于是讓菲奧娜自己處理。

　　也就是說只有四個人知道深海電腦在菲奧娜手上，分別是梁襲，塞拉，菲奧娜和羅伯特。其中羅伯特并不知道電腦有多大的價值，也沒有詢問過。礦石團或許知情，但梁襲相信他們也是計算機小白，塞拉的技術足夠讓他們奉為天人。塞拉加深海黑科技，他們分不清和單獨塞拉有什么區別。因塞拉涉嫌犯罪，凝聚力強的礦石團不會對外散播這個消息。

　　如果地中海說的是實話，那問題就大了。梁襲、塞拉、菲奧娜和羅伯特中誰出賣了菲奧娜呢？

　　如果菲奧娜的感覺是對的，是朱麗葉發現自己持有深海電腦，于是向地中海報告，這件事還處于可控范圍。

　　梁襲臉色凝重道：“先把他帶下去，獨眼。”

　　獨眼在外聲音傳進來：“我在。”

　　梁襲道：“控制朱麗葉，菲奧娜和羅伯特，將他們三人分開，我們要單獨審訊。”

　　獨眼問道：“理由呢？”

　　梁襲道：“地中海如果撒謊，今天的事就是小事。地中海沒有撒謊，我們必須找出泄密者。”

　　獨眼對桉件并不了解，問：“什么秘密？”

　　梁襲道：“你別管，先控制人。”

　　獨眼道：“他們還沒有吃午飯。”試探事態是否緊急。

　　梁襲道：“送他們到小房間后，給他們送上食物。”

　　獨眼道：“好吧。”

　　羅伯特這個主管或許是司法機構部門中最軟弱的主管。梁襲和獨眼合作后，成功篡位控制了刀鋒。羅伯特、朱麗葉和菲奧娜三臉懵圈的被紅河特警帶去休息室。三個人都不認為自己干了什么壞事，所以也比較配合。

　　至于什么事，他們三人不太敢問。菲奧娜倒是知道和深海筆記本有關，但是為什么連自己也會被控制呢？嚴格來說菲奧娜并沒有嚴重違紀，她口頭上告知過羅伯特。但是她也知道這是證物，上級不在意，不代表自己可以做犯法的事，所以菲奧娜才愿意把電腦交給地中海。交給地中海另外一個原因自然也是因為地中海的身份，菲奧娜希望地中海可以利用電腦為英國多做一些事。

　　獨眼很想了解內幕，但是梁襲和羅密歐只是竊竊私語，兩人坐在籃球場邊，靠在一起輕聲交談。

　　羅密歐：“以我目前觀察和判斷，這三人都不像是內奸。”

　　梁襲問：“你擔心朱麗葉嗎？”

　　羅密歐：“廢話，我女兒。”

　　梁襲：“沒有信心？”

　　羅密歐輕嘆口氣：“mi6副局長出事后，下面跟著牽連到不少人。朱麗葉早年在mi6工作，她從不和我說工作內容，說不擔憂是不可能的。”

　　梁襲道：“你擔心的是朱麗葉被壞人哄騙，將刀鋒消息告知mi6的人。”

　　羅密歐笑，看梁襲：“你這是在和我單獨談話。”

　　梁襲笑瞇瞇：“聊聊嘛。排除朱麗葉后，你認為我說的對不對？”

　　羅密歐點頭：“深海十指被廢時，塞拉拿走電腦。如果有人想尋找深海電腦，那應該找塞拉，怎么會就找到菲奧娜頭上。縱觀整件事，我個人偏向菲奧娜泄密，或許不是主動泄密，但她如果不說，別人難以得知她手上有深海電腦。在很多人看來，深海電腦和扳手沒有區別，就是一件工具。”

　　梁襲問：“你意思是只有駭客圈內人會比較上心？”只有修理工才知道什么修理工具好用。

　　羅密歐不置可否：“現在做這個假設還太早。我觀察了三個人的表情的反應，我判斷他們都認為自己是無辜的。假設真有人泄密，應該是在無意間泄密。”

　　梁襲道：“那要問的問題就多了。”

　　梁襲第一個問的人是朱麗葉，你和地中海什么關系？你是否聽從mi6指揮？你有沒有愛上刀鋒的人？你與菲奧娜關系如何？你與菲奧娜、羅伯特是否存在私人往來？你是否動過菲奧娜計算機和筆記本電腦？

　　梁襲對朱麗葉側寫：朱麗葉不是一位合格特工，原本朱麗葉應該留在mi6文書部門工作，她在mi6最后一年實習經歷說明了mi6也認為她不適合一線工作。朱麗葉留在刀鋒之后，其原直屬主管地中海與她不存在工作關系。也就是說朱麗葉是一枚棄子，地中海順勢讓她留在刀鋒，脫離mi6。

　　梁襲與朱麗葉在工作中有所接觸，通過這些接觸梁襲主觀上對朱麗葉能力的評價并不算高，梁襲也不相信朱麗葉有能力承擔竊取刀鋒機密的工作，也不太相信地中海敢安排特工竊取刀鋒機密。

　　朱麗葉排除之后，等同否決了菲奧娜的說辭。梁襲不著急，和羅密歐一起見了羅伯特。從主觀上判斷，梁襲認為羅伯特是一位優秀的特工和偵探，但他沒有領導一個大型部門的能力。在刀鋒中羅伯特更多是在扮演和事老的角色，將幾個部門捏合在一起，維持刀鋒的工作。日常管理工作讓他已經不堪重負，這才半年多的時間，原本頭發比較稀少的他已經出現了謝頂。

　　梁襲問起深海筆記本電腦時，羅伯特回答，在此前圍觀梁襲審問地中海時他就開始回憶。隱約記得菲奧娜對他提起過，當時羅伯特正在煩惱深海遇害的桉件。羅伯特回憶自己知道深海電腦，不過自己和菲奧娜說的意思應該是讓菲奧娜調查深海電腦，而不是同意菲奧娜私藏電腦。是不是說了讓菲奧娜看著辦的話，羅伯特沒有把握。或許是這么說，或許沒有這么說。

　　羅伯特為菲奧娜說話，菲奧娜完全可以不告訴他關于電腦的事，他始終信任菲奧娜。羅伯特的理論與梁襲接近，菲奧娜的感性性格注定她是一個不擅長撒謊的人，她絕對不是內鬼的好人選。

　　梁襲重點詢問，羅伯特有沒有向其他人提起深海筆記本電腦在菲奧娜手上一事。羅伯特告訴梁襲，絕對沒有，他根本沒在意這件事。但凡有人向他問起深海電腦，他都會想一想，想到菲奧娜，事實上沒有。

　　四名知情者中朱麗葉沒有能力知道深海電腦，羅伯特不關心深海電腦。那么菲奧娜持有深海電腦的消息要么是從菲奧娜處泄露，要么是塞拉生前泄密。前面分析過塞拉和礦石團泄密可能性不大。當時梁襲破桉，塞拉面臨坐牢的風險，由菲奧娜處理電腦也是最好的選擇。

　　在與菲奧娜談話之前，梁襲和羅密歐就地中海被疑似漢娜敲勒一事交換了意見。假設地中海說的是實話，實際上地中海必須說實話，因為這件事不只牽扯到他一個人。按照時間線推斷，菲奧娜拿到電腦的第一周，漢娜就制定了敲勒計劃，派遣美女勾引地中海的技術人員，收集他們工作記錄，最后逼迫地中海找菲奧娜拿電腦。

　　這個過程有多個疑問。第一個問題：什么是地中海？推測：漢娜找知道地中海一伙人的職責與工作范圍。

　　第二個問題：為什么認為地中海能拿到菲奧娜手上的深海電腦？推測：漢娜不僅了解地中海，還了解菲奧娜。

　　第三個問題：為什么寧可等待一個多月時間，也不出手搶奪呢？要知道菲奧娜單獨居住，日常喜歡玩滑板，要綁架菲奧娜的難度并不高，何況是搶劫和盜竊一部電腦。

　　第四個問題：漢娜第一時間布置了拿到深海電腦的計劃，為什么又愿意等待一個多月呢？

　　羅密歐道：“看似不是矛盾，但是總感覺說不通。”

　　梁襲道：“有沒有這樣可能，漢娜本打算敲勒地中海其他目的，后來知道深海電腦的重要性，這才改變目的？”

　　羅密歐：“很勉強的解釋。你的問題讓我想起了一本小說寫的一個故事，故事說有一名退休殺人法醫每個月都會作桉，他最大本事是讓其他法醫無法查到受害者的死因。在破桉之后，年輕的法醫研究殺人法醫的日記，探長并沒有阻止年輕法醫，反而幫他打掩護，年輕的法醫也從中學到非常多的知識。后來因為出現模彷犯罪，探長才收繳了殺人法醫日記。”

　　梁襲道：“你意思是漢娜希望菲奧娜在學習知識之后再拿走電腦？這比我的解釋更勉強。”

　　羅密歐沒有回答，梁襲也沒再問，他們都無法給出合理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