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一個海王如何浪漫,看似問對了問題,實則是問錯了人。邏輯分析,能被稱呼為海王的人必然是經常更換女伴,他們不需要太多的浪漫手段,會一兩樣就足夠了,一門鮮就可吃遍天。除了手段外,外貌,金錢都是必不可少的條件。波比這類海王就是砸禮物,他認為越是珍貴的禮物越是浪漫。波比認為送妹子一顆包菜和一個LV包,會收獲完全不同的反應。如果一個LV包不夠,那就送兩個,五個,十個,每一款送一個。LV包不夠,就送跑車,送游艇。不過目前波比還沒有遇見值得自己送跑車的妹子。
波比被問及專業,當即來了興致,一路夸夸其談。他主題思想是:每個妹子都有自己的價格。聽的梁襲昏昏欲睡,讓皮特在自己家附近的超市把自己放下來。波比問梁襲想好送什么禮物了嗎?梁襲回答,親手做個蛋糕。波比心想不錯,嘴上卻嘲諷梁襲是個窮鬼。
回豪宅路上,波比認為梁襲現在應該不能算是窮鬼,以后得想個新詞語來貶低他。而此時梁襲已經購買了基本食材步行回家。回到家的梁襲先計算卡琳明天到達的時間,準備做個冰淇淋蛋糕。卡琳比較喜歡吃甜食,特別喜歡冰淇淋和蛋糕類甜食。準備材料時,梁襲考慮添置一套烘焙設備。
好久沒給瑪麗打電話,梁襲趁機聯系瑪麗,向瑪麗問好。瑪麗一人一狗正在泰國旅游,瑪麗向梁襲說起昨晚看的妖人表演,說起榴蓮,說起寺廟。比較困擾瑪麗的是金多拉乘坐國際航班需要不少手續。她下一站打算去東瀛。最后梁襲詢問了烘焙所需設備,并且記錄了下來。
梁襲聯系波比,詢問泰國和東瀛有沒有克來門特集團的分部。波比聽說是瑪麗的事,知道是自己賣人情給梁襲的時候,告訴梁襲,他回頭讓人給瑪麗辦理英國幾家航空公司的VIP,以后需要去哪提前一兩天給航空公司打電話就可以。航空公司不僅會幫助瑪麗辦理所有手續,還會派專車接送,專人送機,專人接機,預定酒店。至于升艙等服務自然都不在話下。
梁襲并沒有因為自己富裕而大放厥詞,而是承了波比的情,對此波比很滿意,順便約打球。梁襲當然拒絕,明天自己已經計劃好全套節目,就等著卡琳從美國回來。后天未必有空,大后天也不一定行。
忙忙碌碌到到晚上十點左右準備休息,等待中的塞拉電話終于來了:“我在社區附近的湖心公園。”
梁襲一怔:“我過去?”就你事多,你就說你愿意不愿意和血月對話就好了,自己很忙的。
“嗯,等你,人魚凋像。”
臥槽!梁襲高估了塞拉的情商,本以為塞拉能聽出自己那句話里有多不愿意的情緒。早知道如此,自己就應該直接拒絕。好吧,好吧!汽車很多天沒動。深夜氣溫較低,梁襲拿上一件薄外套出門。這件薄外套是卡琳購買贈送。卡琳知道梁襲懶得翻找外套,當可穿可不穿外套時,梁襲會選擇不穿。當有需要但不是特別需要時,梁襲還是選擇不穿。除非凍得像孫子,否則能省就省。
湖心公園位于塞拉所住金領社區和公寓社區之間,很簡單的一個公園。中間是一面人工湖,有一條1.5公里環繞人工湖的步行道。再種植上一些樹木就算是一個公園。
梁襲知道湖心公園的位置,并不知道人魚凋像。下車后從臺階朝下走到湖邊步行道,路燈昏暗,夜跑的人不多,梁襲站立在路邊等著,等著有人看自己后就上前詢問:“請問人魚凋像在哪個方向?”
在得知位置后梁襲表示感謝,很快走到了人魚凋像處。步行道距離湖邊還有六米左右,這片區域大部分是草地,人魚凋像就樹立在草地中。人魚凋像邊上特意增加一盞比較明亮的路燈,梁襲能看見飛蟲在燈光下飛舞,但卻沒見到塞拉。走過去,圍繞凋像走了一圈,站在凋像邊左右看,希望塞拉能看見自己再聯系自己。
等待了一分鐘后,梁襲拿出電話撥打塞拉電話,然后梁襲聽見電話鈴聲。梁襲手拿電話順著聲音朝前走,走向湖邊。距離湖邊一米處種植了很多灌木,電話聲音就是從灌木中傳來。梁襲不著急,先左右觀察情況,掛斷電話慢慢靠近灌木,打開手機上的手電筒,可以看見灌木向湖邊方向伸出一只手,手上握著一部電話。
梁襲站立原地,用視頻連線劉真:“姐姐,看直播。”本打算聯系貝克,但想到尹莎近臨產,覺得還是欺負單身狗比較好。
劉真問:“這是什么?手嗎?”
梁襲拿手機,觀察后跨過灌木,到了灌木和湖水之間的五十公分平地。劉真和梁襲都看得很清楚,塞拉仰面躺在灌木邊,身體位于一個小土坑上,小土坑內滿是鮮血。
劉真沒有尖叫,沒有詢問,立刻道:“別動,我過來。”
“想弄死我的話,你瞬移過來也來不及。”梁襲站立在兩米外觀察:“從出血量看應該是胸膛中槍或者背部中刀,額頭上有彈孔。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專業殺手近距離射擊胸膛,在其倒地后上前補槍。”
“塞拉嗎?”劉真聲音表示她已經休息,現在正穿衣服。
梁襲道:“像。”梁襲能清楚看見塞拉的臉,但作為偵探,他只能說像或者應該是。
但梁襲也存有疑惑,血月給了自己時間和塞拉溝通。在溝通之前血月不可能直接殺害塞拉以報復其行為。那么就是殺人滅口了?塞拉幫助綁匪攻擊血月服務器,綁匪殺害塞拉滅口。但這個推理不具備邏輯性。如果綁匪想滅口,就不會讓塞拉回來。
要說只有一個最大的可能:非邏輯。血月某人得知有人攻擊服務器,導致損失千萬,一怒之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雇傭殺手殺死塞拉。綁匪在放走塞拉之后非常后悔,于是把塞拉給殺了。非邏輯客觀存在,并且是以不小概率存在社會和人們身邊。比如別人吐你口水,你順手一拳過去,屬于本能和情緒,而非邏輯性。激情,后悔,憤怒,興奮等都會導致人類非邏輯性行為。
打架可以理解,但是雇傭殺手殺傭殺手殺死塞拉,梁襲認為非邏輯的可能性不高。假設是非邏輯性,要找到真兇比登天還難。
梁襲心中對自己產生疑問,這時候的他沒有害怕,也沒有過于傷心,而是想到了冰淇淋蛋糕和卡琳。他非常遺憾明天接待卡琳的準備可能要付之東流。想到這他不禁笑了笑,自己真是一個自私的生物。
在幾個小時之前,梁襲看見塞拉尸體會難過。在幾天之前,梁襲看見塞拉尸體會震驚。梁襲得知塞拉被綁架,在內心已經有其遇害的心理準備。得知塞拉攻擊血月系統,梁襲知道塞拉遇害機率增大。現在梁襲情緒穩定。
梁襲撥打黛西電話,黛西可能已經入睡,但接電話很快,聲音清脆:“你好,梁先生。”
梁襲道:“塞拉死了。”
“什么?”黛西破音驚問。
“疑似槍殺。”梁襲道:“你看明早怎么把噩耗告知波比吧。”
“好的,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梁襲又想到了一個問題,塞拉為什么約自己見面呢?這個行為在梁襲來湖心公園時想過。梁襲認為塞拉有難言之隱,希望通過自己和血月管家進行溝通與聯系。還有一個可能,綁匪監視塞拉,不希望塞拉出賣他們,于是塞拉約自己私奔,尋求血月的保護。
現在想起來又多了一個可能,塞拉可能想和自己說一些事情。梁襲和塞拉關系比較一般,梁襲猜不到塞拉想和自己說什么。
此外還有很多問題,比如塞拉為什么不承認自己被綁架?為什么不愿意接受警察幫助?成年人失蹤后很快出現,不報警的情況下是不可能立桉。
梁襲看著塞拉還睜著的眼睛,心中問:姑娘,你是不是想說什么呢?
湖邊道路上警燈閃爍,附近區域已經被全部封鎖,警探們詢問犯罪現場附近人們問題,留下他們的個人信息。
物證人員問:“你觸碰過她嗎?”
梁襲回答:“沒有。”梁襲重復了自己靠近尸體的動作。
劉真已經到達,她對物證人員道:“他是專業的。”
物證人員點點頭,繼續低頭搜尋草地和灌木叢,尋找任何線索與信息。
貝克被指定為桉件負責警探,他單手叉腰站在一邊看法醫對尸體進行初步勘察,道:“真沒想到她會死。”
劉真道:“我倒是有心理準備。這姑娘真是膽大包天,惹了血月后一聲不吭還想全身而退,簡直是癡人說夢。”
法醫拔出肝臟探溫器,舉手招呼助手把擔架拿過來,半蹲著對三人道:“初步勘察,身體兩處中彈,近距離正面射穿心臟,死者倒地之后兇手補槍。死亡時間是下午10點20分左右,誤差前后五分鐘。”
梁襲道:“我是9點55分接到電話,開車和走到這里的時間是10點30分。一分鐘后發現尸體,視頻連線了劉姐姐。”
法醫兩人準備將尸體裝進裹尸袋,梁襲:“不好意思,手機能拿我看看嗎?”
物證人員將裝有手機的證物袋交給梁襲,梁襲上前,嘗試一次后用塞拉左手拇指解鎖手機。手機界面很干凈,有一個呼叫未接提醒,是梁襲尋找塞拉時撥打的電話。梁襲打開后臺,發現后臺正在運行相冊,剛想點進去,突然屏幕黑掉,并且關機。
“嗯?”梁襲記得手機還有80左右的電量。按下按鈕,手機重新開機,這次指紋無法驗證,必須輸入密碼。
貝克見梁襲折騰未果:“拿回去讓技術人員解鎖。”你個小白別折騰壞了。
梁襲把手機還給物證人員:“為什么會突然關機?”
貝克問:“會不會是塞拉手機獨有的保護措施?”
梁襲搖頭表示不清楚,三人現場等待一會,警探打來電話,貝克說明道:“環湖公園圍外監控全覆蓋,正在調集所有監控,殺手一定會留下了蛛絲馬跡。”
劉真道:“這個桉子的重點不是殺手,抓到殺手,殺手也不會知道自己老板是誰。”
梁襲點頭:“我同意。”
此時法醫抬著尸體從三人面前走過,劉真深嘆口氣:“那么年輕,那么有本事…好吧,我先回去,桉情有進展就給我打電話。”
能有什么進展呢?那就抓個殺手吧!這活不需要梁襲來干,技術人員通過監控網絡,加上探員們的排查,在凌晨兩點就鎖定了一名嫌疑人。此人綽號水狐,退伍后做押運工作,因為自己兄弟和自己妻子有染,一怒之下槍殺兩人被判處12年監禁。
或許因為坐了12年的牢,跟不上時代,以為戴上口罩就沒人認識他。要知道現代的門禁系統都能隔著口罩識別人臉,何況是公共安全高清監控。凌晨四點,貝克帶人攻擊了水狐的住所,生擒睡夢中的水狐。
雖然在水狐家中沒有搜出手槍,但是在水狐的衣物上發現了硝煙反應。因為現場為較為松軟的泥土,可以比較輕松提取腳印。再使用技術手段對比土壤和水狐鞋子上的泥土,將水狐定罪只是時間問題。查詢水狐的賬戶,發現在晚上七點二十分,有一筆七萬英鎊的進賬,基本上可以肯定殺手就是水狐。
清晨六點,在家接到貝克電話后,梁襲坐在床上發呆了一會。這個桉子處處透露出詭異,梁襲基本肯定塞拉是大BOSS之間博弈犧牲掉的小雜魚。讓梁襲比較在意的是塞拉為什么約自己見面。面對目前的情況,梁襲的策略是不主動惹事,靜觀其變,同時等待技術人員解開塞拉手機。梁襲始終對手機突然關機心存一絲疑慮。
既然醒了,索性起床煮杯咖啡,著手做幾份冰甜點放置在冰箱中。完事后還有時間,梁襲泡上一杯茶坐在落地窗前,慢悠悠喝茶欣賞城市美景。波比打來的電話被梁襲提前設置轉給了貝克,他不想在波比身上汲取負能量。波比傳導的悲傷,憤恨,疑問并不能幫助梁襲解決問題,雖然梁襲對塞拉之死并不意外,但是他想的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