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見識了趙學延的醫術后,宋清遠雖然初期鬧了個大花臉,不過很快擺正姿態,認真道,“老趙你這醫術可以啊,怪不得是高考狀元都佩服的人。”
“對了,一成結婚那晚,你怎么不和我說一下喬祖望被騙的事啊,搞得現在喬一成和葉小朗,帶著幾個警察去臥底了。”
“這么大的事,我只能旁觀,多可惜。”
原本平平安安,也還算叫快樂的日子,突然就得知腦袋上懸掛了一把殺豬刀,隨著能對著脖子砍下來…喬一成和葉小朗的行動力很快。
都沒去虹板橋派出所,是直奔玄武分局報案,描述了一下極度疑似龐氏騙局的非法集資事件,然后玄武分局也派精英干警跟著兩記者一起去臥底了。
宋清遠這次來,問趙學延醫術如何只是個開篇話題,他真正想吐槽的是,遇到這么大案子,喬一成竟然不帶他一起。
趙學延笑了,“他們不帶你,你不會自己去么,龐氏騙局這類非法集資,本就是點帶面,一個人出來,勾連身邊朋友親戚圈…”
宋清遠眼前一亮,“對,這倒是。”
點頭后他又看了正在施工中的三層診所一眼,“你醫術不錯,在這里開診所…有需要幫忙的么?不管是跑程序還是找病人,你知道我當記者認識的人多,有用得上的盡管開口。”
趙學延自我補充的履歷里,雖然有港島醫生的各種執業證書,但是,被港島承認的各種證書,想拿到內地南都開診所,也要走流程。
那個正規流程,就很快。
不需要刻意找人跑關系,畢竟這涉及了90年代招商引資最火爆年代里的港人港商身份,你說趙學延是普通醫生可以,說他是商也不差,繁華街區三層診所、總面積600多平,他是直接買下的,而不是租。
趙學延笑了,“那麻煩你幫我找一些大病、重病患者,我這診所開業后,一般不接待普通病患。”
宋清遠一驚,“這么有信心?”
不過想起來自己昨天挊三次,都能被搭個脈診出來,他又點頭道,“好,包在我身上,一定不會讓你閑著。”
就是在說笑中,一個騎著自行車路過大馬路的超甜妹子突然停車,又拐了個彎重新朝這里騎行過來,一臉驚訝道,“宋清遠?你怎么在這?”
宋清遠哆嗦一下,尬笑道,“南方啊,來,我給你介紹,這是趙學延,我好哥們喬一成的遠方表親,別看老趙長的嫩,超級天才啊,港島醫學院畢業,醫術超一流,打算在咱們南都開診所。”
“老趙,這是項南方,我發小,在區宣傳部工作。”
笑起來很甜的項南方下車,上下打量趙學延兩眼,落落大方伸手,“能被宋清遠這么稱贊,那我還真是遇到未來的大名醫了,幸會。”
趙學延也伸手握手,簽到一百元,不過他心下知道,眼前的妹子不簡單啊,和喬一成、齊唯民等人基本同齡,高干家庭出身,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軍事化成長,也算和齊唯民一起進的宣傳部。
幾年后就是常務副,再去掛機當縣高官,書記…十幾年后,就是市一級大佬了。
對比起來,她哥項北方倒是混的差遠了。
簡單客氣交流了幾句,正說笑著,宋清遠突然一拍大腿,“老趙,你這診所還在裝修,能坐診治病還不知道要等多久,我剛好知道,有個很普通的工人得了尿毒癥,晚期需要換腎,不然只能等死。”
“他那一家子,挺慘的,你能治么?不是,我意思是暫緩下,能幫他熬到排期等來合適的腎源,就是救那一家子人的命了。”
“這符不符合你只收重病大病患者的標準?”
搭個脈就被診出他昨晚挊了三次,現在宋清遠對趙學延的醫術還是挺佩服,甚至覺得小神奇的。
而他身為一個干干凈凈的普通記者,見過的,遇到的人和事,還真是挺多。
趙學延笑著點頭,“我可以試試,那病人在哪?”
宋清遠興奮了,“真能試試?走,就在秦淮區,我開車。”
趙學延自無不可,裝裝樣子從自己車里取來醫療箱,就上車了,不過宋清遠在發動車子前,卻奇怪的看向也跟著上車的項南方,茫然道,“你上來做什么?”
項南方很淡定,“工作啊,你都說了,普通工人家庭得了這種病,需要換腎不是小事情,一家人都可能被拖垮,我身為宣傳部門的,了解下具體情況,轉達給秦淮那邊,或許可以找渠道讓病患一家獲得一些幫助。”
宋清遠上下看了項南方好幾眼,找不到什么言語毛病,發動車子就走人了。
車開后,項南方才奇怪的看向趙學延,“尿毒癥,需要換腎的程度,你也能緩解?”
尿毒癥到了需要換腎時,就是透析洗腎也沒什么作用了,找不到合適的腎源只能等死吧?
她雖然不敢相信趙學延的醫術水平,但她清楚宋清遠不是亂來的人。
趙學延點頭,“我就是去試試,具體還得看情況。”
半天后。
從秦淮區一個類似紗帽巷的低矮建筑群里走出,不管宋清遠還是項南方都是一臉震驚,且不可思議的看著趙總,都是想說話,卻不知道該說什么的表情。
沒辦法,他們見到那個尿毒癥晚期的患者時,對方已經身體大范圍水腫,顯得很恐怖,不斷胸悶、干咳,還動不動嘔吐。
但是在趙學延一輪針灸下去,又拿出一副藥煎成湯水,喂對方喝下去…
患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舒適,不再嘔吐、咳嗽,也不胸悶了,就是那水腫的身軀都開始恢復正常化。
這肉眼可見的好轉跡象,有眼就能看出來啊!
別說他們震驚了,就是患者家屬,一個中年婦人加三個孩子,都直接要跪下磕頭了。
直到走到宋清遠的車子附近,趙學延才輕咳一聲,笑道,“別發呆了,等下好好開車,萬一出車禍可就全賴你分神了。”
知道是尿毒癥,趙學延自然早就拿出了對應的藥方,經過他親手調配的藥,不管是中藥西藥,都會爆發百分之三百暴擊治療效果,這是疾病克星的能力。
還有我是藥神,可以讓藥的藥效強化優化…
即便是針灸,那也是幾百年內功加持下的養生針灸,真要是全力爆發,趙學延能讓那腎衰竭到失去腎臟功能的病腎,在快速恢復成健康有活力的完好臟器。
他這已經是超大力克制的表現了。
90年代初嘛,這年頭還有各式各樣氣功熱呢,偶爾表現的神奇一點點,也沒什么大事。
當然,臨走之前他也說了,以那個患者的情況,一次肯定治不好,至少得幾個療程,在趙家的診所開業前,可以推他去酒店治療。
宋清遠這才驚醒,尬笑道,“雖然齊唯民常說他當年拿南都高考狀元,全靠慶幸,你提前轉學去港島了,他才撿漏。”
“可我還是沒想到,你這去港島學醫七年多,就這么變態。”
“哎,老趙,你醫術這么神,為什么在南都開診所啊,怎么不在港島開?那里的大富豪病患,隨便一個都能讓你發大財吧。”
“就剛才那家,你即便讓他大幅度好轉,費心費力的,那家也給不起幾個醫藥費啊。”
趙學延笑著搖頭,“我沒指望靠這個賺錢。”
宋清遠和項南方的表情都開始怪異起來,但兩人對視后,倒也有種…熟悉感?
他們都是出身高干家庭,真要是想發財,就不會一個踏踏實實當記者,還容易在采訪中被一些無良社會份子打,搶攝像機,另一個則是勤勤懇懇在一線工作了。
想發財?那應該像是項北方那樣,隨便跑關系倒騰點批條,就暴富了。
當然,這兩位也不是絲毫不用背景,宋清遠說是普通記者,但高級攝像機、配轎車什么的,哪個普通記者能輕松實現這些配置?項南方參加工作沒多久,就有單位分房。
很多踏踏實實勤勤懇懇奮斗的公務員,做出成績未必有幾個人看到,她是做出成績能被看到,不會被摘桃子,才能在40歲之前一路成為一方大佬。
項家,只能說比較正統,項南方父親也是從農民一路打拼成高干的,一代目,喬家的鵝女故事里,未來在97之后,喬一成早就和葉小朗離婚了,因為采訪工作認識了當時30出頭,正縣級的項南方。
認識,談戀愛…30多歲單身漢,離過婚,也只是電視臺小記者,項父項母很簡單就同意項南方嫁給喬一成了。
反而是結婚后,喬一成住進項家,各種門當戶不對的落差刺激到了他的自尊心,即便項南方也挺留意,經常開解喬一成別瞎想,可加上項南方外調去當縣一姐,聚少離多,又給刺激的鬧離婚了。
車子重新啟動那一刻,宋清遠才笑著道,“老趙,你說喬一成真能和葉小朗一直走下去?其實我不太看好他們那一對,那兩個不是一路人啊。”
“不過我也只是一成哥們,他愛上哪個女人,我也不好說多。”
趙學延笑著搖頭,“走不下去就離婚,多簡單的事,阿妹家是自由燈塔吧?但他們那邊最近離婚率都快百分之五十了,一百對夫妻有近一半會離婚,你操那個閑心做什么。”
宋清遠被噎住了。
項南方都瞠目道,“沒這么夸張吧?”
1990年的內地,估計很多人真是想不到平均100對夫妻有近五十對都會離婚,是什么壯觀景象。
二十幾天后,居住在某酒店大套房的趙學延,工作生活都忙碌起來。
有很多慕名而來的病人,都是拖家帶口來求醫的,不管什么樣的大病重病,或者疑難雜癥,只要能到趙學延跟前。
幾次針灸配合一些湯藥,都能以肉眼可見速度好轉。
消息越擴散越廣,都開始有南都的醫生來求拜訪、觀摩或者打下手了。
也是這情況下,喬一成和葉小朗,配合三位玄武區精英干警,臥底成功把搞非法集資的劉總、老許等人給摁了。
一群騙子落網,不管南都電視臺、日報社還是警方,都算立了一大功,崩的是喬祖望這個渣渣,他也屬于劉總等人任命的投資公司經理,也是他帶著紗帽巷大量市民一起掏出家底去投資的。
趙學延剛送走一個病患,身邊大哥大響了,等他接通,對面就響起了一道略疲憊的聲音,“趙醫生,我是劉志偉啊,知道你忙,我就長話短說。”
“最近分局和電視臺、日報社合作抓捕一批非法集資的騙子團伙,數額特別巨大,其中有個叫喬祖望的,說他也是被騙的,是受害人,還說你是他表侄子?”
劉志偉是分局一個隊長,前幾天帶他父親來治過腰病,原本都癱在床上沒法動的劉老父親,幾次針灸和湯藥下去,就可以下床活動行走了,恢復了自理能力。
劉隊長對趙醫生這邊,是分外感激的。
所以,喬祖望到底是受害者,還是騙子團伙的一員,目前還在偵查審訊中。
理論上吧,劉隊傾向于喬祖望是受害者,是無辜的,畢竟喬一成這個最初提出龐氏騙局案,還愿意當臥底的,是老喬親兒子啊。
再加上那貨還申明,他是趙醫生遠方表叔?先不談趙醫生治好劉隊長的父親,給了他們家多大幫助,就說趙醫生是一個比較有錢的港人。
這也是辦案過程需要多考慮的方面。
等劉隊長講完,趙學延笑道,“對,算是吧…劉隊,我這個遠方表叔既然提到了我的名字,我也希望,劉隊能給我個面子。”
“關他幾個月好好教育下,免得經常作妖拖累人。”
劉志遠,“趙醫生的面子,我當然…等等?我聽錯了吧?”
提到了你的名字,給你個面子,多關幾個月?
你確定這是表叔?
趙學延肯定道,“案發前,我那老表喬一成已經提醒過他幾次,非法集資有問題,是騙局,他就是不聽,非要跳坑,還帶著眾多鄰居一起跳。”
“那么簡單的騙局都看不清,放他出來只會繼續禍害子女。說起他的作妖史,我都能給你寫本書,保證劉隊你看的大開眼界,慘不忍睹。”
“而且他經常聚眾賭博,就是以前沒人贓并獲他,這種人才不多吃點公家飯,太可惜了。”
劉隊沉默一陣子,回道,“好的,我明白了趙醫生。”
結束了劉隊的通話,趙學延又接診了幾個病人,就宣告這一天坐診結束了。
當他打算和幾個南都的醫學同行去聚餐時,才看到喬四美突然在大門口冒泡,敲門露笑臉。
趙學延無語道,“你怎么又來了?天天不好好學習,瞎跑什么。”
這二十多天,喬四美沒少往他這里跑,說是已經考進了一個衛校讀醫護,那也是剛起步啊。
喬四美猛的竄出來,連連擺手,“不是,趙哥,這次是有事求你幫忙啊,你不知道,我大嫂幫我二哥介紹了一個女朋友,兩人見了幾次,感覺還可以。”
“但我二哥發現那女的好像身體有點不舒服,建議她看醫生,她又不愿意,還一陣亂哭…回來和我一說,我這不是怕她有隱疾么,趙哥你是神醫啊。”
“能不能幫我二哥看看,再怎么說二哥也是你遠遠遠房表弟啊。”
話語下,趙學延還在思索,幾個南都醫生就有人笑著說既然趙醫生家里有事,他們就不打擾了,改天再請教。
等這幾位走掉,趙學延笑著看向喬四美,“沒想到,你還挺關心你二哥的。”
莫非是葉小朗幫喬二強介紹的那個孫小茉?
在喬家的鵝女故事里,喬二強剛認識孫小茉時,喬四美可是一心撲在老同學戚成剛身上,哪會在意喬二強死活…現在明顯被蝴蝶效應影響了。
她都一早從華美飯店辭職跑去上衛校了。
喬四美吐了下舌頭,“看你說的,那是我親二哥,我怎么可能不關心他,萬一這大嫂介紹的準未來二嫂,有什么身體隱患,有大病瞞著不說,那就好事變壞事了。”
趙學延聳了下肩,“人呢。”
喬四美這才跑著去叫人,很快,喬二強就和孫小茉一起出現了。
一邊走,喬四美還在各種夸耀趙學延的醫術有多神,逐漸治好轉了什么尿毒癥、強直性脊柱炎患者、股骨頭壞死等等有名的大麻煩病。
解說中,喬二強一臉的淡定?
反倒是孫小茉表情忐忑還帶了一絲期待。
趙學延則在幾人抵達后,笑著道,“坐吧,我給你把把脈。”
在喬家兩兄妹緊張的關注下,一番簡單的望聞問切后,他才平靜道,“你的病好治,我給你開個方子,先吃我給你抓的藥,吃完了后,新療程你可以去其他中藥鋪自己買藥煎服。”
“控制住不復發,不難。”
孫小茉一臉驚喜,“真的?趙醫生?真的可以不復發?”
喬四美也驚奇道,“什么病?真有??”
趙學延點頭,“癲癇,就是羊癲瘋,發病時突然失去意識,全身強直抽搐,可能會伴有咬傷自己的舌頭,窒息、失禁等等情況,不過她的情況,吃幾個療程藥就沒事了。”
喬四美驚呆、她其實是聽了喬二強說的某些事,哪管未來二嫂是不是有身體隱疾啊,只認為這是一個光明正大找趙哥,在他身邊多呆一會的好理由。
喬二強也差不多,他雖然上上次約會看出孫小茉情況不對,情緒不對,但他本身對孫小茉,毫無感情,他還是心心念念記掛著師傅馬素芹呢,只喜歡馬素芹一個。
無非,大哥結婚前有段時間,一家人正在家里吃飯,馬素芹丈夫突然闖進門,把他打的住院,事情鬧大了,左鄰右里包括一大家人都覺得他惦記別人媳婦,太不要臉…是巨大丑聞。
各種命令、勸說讓他放棄對馬素芹的念想。
他自己不介意馬素芹結過婚,有孩子,只喜歡她,他也知道馬素芹早和丈夫感情破裂,對方不止游手好閑不務正業,天天從家里搶錢,還動不動家暴打馬素芹。
可世情輿論的確很抨擊他這種行為,當然,他本身,還和師傅馬素芹是精神對波,從無肉身逾越之處。
現在是馬素芹跑了,失蹤了,他怎么也找不到。
大嫂介紹對象,他若不見肯定又會被懷疑還記掛著馬素芹,才見了,隨便處處看。
他也沒想到,孫小茉會有癲癇啊。
幾個人里,只有孫小茉是巨大的驚喜,“趙醫生,我…我這個病真能控制??不再復發?”
趙學延點頭,“可以,我幫你拿藥。”
片刻后,配好了十幾幅中草藥,并且讓孫小茉去換套衣服,幫她針灸處理下。
等孫小茉激動的走人換衣服時,趙學延才看向喬二強,“她懷孕了,剛一個月出頭,是你的么?”
正沉浸在癲癇沖擊中的喬二強猛的抬頭,茫然四顧,“什么?”
喬四美噗的一下噴水了,噴了一桌子礦泉水,她才看看喬二強,又看看趙學延,不可思議道,“我二哥認識她剛半個月。”
“我大哥結婚后,大嫂才介紹給二哥啊。”
“我…”
她一時間真有點無話可說。
喬二強,“…”
還是懵懵,有點無所謂感覺。
喬四美猛的起身,繼續看看傻呆呆的二哥,再看看不遠處孫小茉消失的方向,氣得擼起袖子就想做什么。
趙學延平淡道,“你想做什么?打她?她要是健康正常狀態,這個無所謂,可那是孕婦,出了事,比如被你打流產了,你擔得起?”
喬四美再次你你我我幾句,才氣呼呼坐下,一臉的憋屈,最后,她忍不住掐了喬二強一下,“二哥你說句話啊,你傻了?”
“不對,你一點都不關心這個?你是不是還惦記著馬素芹那個老女人?那是結過婚有孩子,比你大一輪的老女人啊。”
喬二強瞬間清醒,“怎么會,不可能,我早已經和師傅沒聯系了,也放下她了。”
喬四美氣笑了,“就這反應,你還說放下了?你當我是傻子?不行,我這就叫大哥來評評理…”
這一件件的,都叫什么破事啊。
他們喬家一大家子,除了喬祖望那個渣爹之外,怎么還會有二強這種奇葩?!
就不會學學她喬四美這么靠譜點?
夜幕降臨。
趙學延的晚飯就在酒店套房吃了,叫餐,等喬一成和葉小朗趕來,看著一臉平靜的喬二強,還有氣得像是小火山要爆發的喬四美??
兩人還在懵圈,喬四美就氣鼓鼓看向葉小朗,“大嫂,你真是我的好大嫂,給我二哥介紹女朋友,就介紹這??”
“不止有癲癇,羊癲瘋,也就算了,這個有病可以治。”
“但她第一次見我二哥,就懷著別人的孩子,是什么情況?你還真打算我讓我二哥買一送一?”
喬一成瞬間炸了,“什么情況?有病,還懷孕了?”
等他看看一臉平靜喝紅酒的趙學延,再看看淡定的喬二強,瞬間盯上葉小朗,氣得想爆炸。
好不容易臥底二十多天,和警方成功搞定了喬祖望那邊的非法集資大雷,他還想著晚上好好慶祝下呢,接到電話跑來…你給我爆這種天雷?
葉小朗整個人都是懵的。
喬四美則是又開口道,“大哥,我覺得孫小茉那事就算了,不過二哥不對勁啊,你看他這是什么反應?這是還想著馬素芹那個老女人呢…”
喬一成又懵了,幾秒后氣沖沖就走向喬二強,直到這時,趙學延才開口道,“好了,二強這是初戀入魔,一般情況很難叫醒的,要解決這個,其實也不算多難。”
一下子,一屋子人都紛紛看向他,包括喬二強。
趙學延放下酒杯道,“送他去東北、跑跑去莫斯科的商路,不止能感受下各種悍匪、路霸、亂兵的刺激,開開眼界,還能順便賺點大錢。”
“他不是快失業了么?”
“多買點民生用品運到莫斯科,賺的都是美刀,跑一趟賺個幾萬塊、甚至幾十萬都不稀奇。”
“你們都是記者,一個是電視臺,一個是日報社,別說你們不知道,去年都有能人用民生物資,從那邊換回來幾架飛機再賣給國內航空公司,賺大錢的新聞。”
“我保證二強最多跑三趟,只要他還能活著回來,什么初戀戀上大姐姐的事,都成了過往云煙,小事一樁。這比你們被他介紹其他女人,強多了。”
一屋子人面面相覷。
空氣沉默了幾分鐘,喬四美才尬笑道,“趙哥,什么叫只要能活著回來啊?這是不是太刺激了?”
趙學延平靜擺手,“我是說最壞的結果,死在路上或莫斯科而已,大概率還是能安全,最多被搶財貨。”
“二強你覺得呢?不管你喜歡誰,男人沒事業沒錢可不行,你要一趟賺幾十萬,三趟成百萬富翁,難道還沒勇氣去追求喜歡的人?”
喬二強哆嗦幾下,上下碰碰干巴巴的嘴皮,眼中也露出了異樣的光彩,“趙哥,跑莫斯科真能那么賺?”
趙學延指向喬一成,“不信問你大哥,是誰用日用品換飛機,賺幾千萬上億的。”
喬二強震撼的看向大哥,喬一成則是無言以對。
他當然知道這個去年轟動全國的新聞,一個草莽神話,一筆交易空手套白狼一樣,至少賺了八千多萬。
一頓晚飯結束。
喬家幾兄妹走在回家的路上,喬一成看看表情肅穆的喬二強,忍不住開口規勸,“二強,你別聽你趙哥瞎說,像什么去莫斯科賺錢,絕對是亂扯。”
“我知道你們裝訂廠快倒閉了,不過你放心,我一定給你好好找個新工作,不會差。”
話語下,喬二強倒是好奇道,“哥,之前說的有人買飛機賺幾千萬,一億,是真事?而且那種交易不犯法?”
喬一成無語。
還是葉小朗驚嘆道,“是真的,那人去幾個省搜羅了幾百火車皮的民生用品,運到大毛熊真拉回來了四架圖—154飛機,一架能賣五六千萬,外面都說他一次至少賺了八千萬元。”
“八千萬啊…”
在這個萬元戶都依舊值得吹耀的時代,八千萬的利潤??
喬一成急了,“葉小朗,你能不能別說話,之前孫小茉的事我還沒和你算賬呢!”
葉小朗也急了,“我怎么不能說話,我說的都是事實,而且那人買飛機的時候,還是各省官方幫忙扶植他的,要不然他沒本錢,去哪準備幾百火車皮的民生用品?”
“那幾百火車皮都是官方幫著賒給他,等他換回來飛機賣掉再結賬的。”
葉小朗一點不虛喬一成的。
在這個家里她的主導地位更大。
再說了,她做夢都想著攢錢去阿妹家呢,沒錢怎么行?為了錢,她早就想著從日報社辭職下海領更多工資…無非是,還沒辭職就聽趙學延爆了喬祖望非法集資的雷。
為了搞大新聞給自己增添輝煌履歷,她才臥底到現在。
喬一成被嗆得火大,還是喬二強驚嘆道,“那我要是去莫斯科,不奢望一次賺幾千萬,但是像趙哥說的,一次賺幾萬幾十萬不難吧?”
咱奔著那草莽神話一次百分之一、幾百分之一的成果去奮斗,不算高標吧?
也別說一次賺幾十萬了。
他之前的一種種工作,月薪才一百多元。
喬一成急的抓住喬二強手臂,“二強,你給我冷靜點!我絕對不允許你去莫斯科!”
喬二強白了他一眼,根本懶得回話。他反倒覺得趙學延說的很對,事業和錢是男人的英雄膽,只要錢足夠多,事業也不錯,還怕不敢追求真愛?
從小到大他都活在大哥陰影下,大哥很牛,研究生畢業進電視臺工作,以往他都不敢幻想的好生活,可現在一聽,還有合法做生意,一次就能賺幾萬、幾十萬的好事?
那是合法的啊。
最多可能遇到搶匪、路霸、亂兵什么的…他一個人不行,多拉一些小伙伴不就行了?
喬二強內心深處,也是一個超執拗的人,要不然未來人生軌跡,不會一次次和家人鬧翻,也要和馬素芹在一起,馬素芹年紀大,有孩子,只想找個人幫忙負擔養孩子的費用,也不打算和他生孩子,他都不介意。
當便宜爹奉獻一輩子,認準了馬素芹就一條路走到黑,和家人決裂都無所謂。
現在突然發現了一個能快速發財致富,有底氣不懼外界眼光言論去追求師傅的捷徑?還是合法的,為什么不試試?
他記得有時候一些運物資的軍車,都要貼條說打劫軍需是違法的條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