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經理們擦著汗向回走,勞倫斯·斯通徹底氣炸了,跳著腳對酒店方向大罵幾聲,他才從行李里抓出大哥大撥號,電話接通那一刻,勞倫斯語氣前所未有的暴躁,“王,我是勞倫斯,該死,見鬼去吧,我就在你介紹的酒店里,被人羞辱了,不止被人打,現在還被人像是一條喪家犬一樣趕了出來!”
“王,這里還是彎彎么?你不是一直說在這里你可以搞定一切事,任何事?”
“這件事,你若不給我一個交代,我一定會追究到底,你明白我的!”
在他憤怒的言辭下,對面姓王的那位都懵了幾十秒,才開口,“勞倫斯,別沖動,我馬上過去接你,而且保證給你查清楚…”
勞倫斯·斯通暴怒咆哮,“查個狗屎,你不是說你們家在這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馬上帶一波人來,把那個該死的混蛋給我抓了,我要弄死他!”
“我要弄死他!”
姓王的人更慌了,“勞倫斯,你聽我解釋,我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結果…”
勞倫斯繼續咆哮,“我要在十分鐘內見到你!否則我們之間的友誼就完了!”
彎北某獨立別墅。
掛了電話那一刻,二十多歲的王乘虛慌亂的沖出臥室就開口道,“馬上備車…不對,安排直升機,我要去萬華區的三季酒店。”
客廳里,此刻正有一個中年在泡茶,還有一個管家在中年身后,管家看了一眼王乘虛,又看向中年。
中年皺眉道,“出了什么事?”
王乘虛急忙道,“父親,三季酒店不是吳家的產業么?姓吳的在父親你面前,也算不得什么,我那個同學勞倫斯·斯通,不止在酒店內被人打,還被酒店方面的人,把他的行禮丟在了大街上。”
“這件事若沒辦法處理妥當,會出大亂子的。”
彎北王家,好吧,彎北不止一個有身份地位的人姓王,畢竟王是華夏一個大姓,但眼前的中年王繼禮,絕對是彎北名流之一,上一輩兒的王老爺子發家于民國早年。
雖然現在老爺子已經逝世,王繼禮也沒有繼承老爺子在某方面的事業,但在商海,王家從航海運輸起家,目前已經涉足地產、銀行、制造業等等,盤子不是一般的大。
王繼禮的人脈網同樣廣博的很。
趙博士昨晚游玩盡興后,隨意在路邊找的五星級酒店三季、屬于另一個酒店業大亨吳家的產業,對方在彎彎幾乎所有主要城市都蓋得有不止一家三季。
可姓吳的在王繼禮面前,也是要吹捧王總的。
王乘虛明明記得自己在把勞倫斯安排進萬華區三季時,親自出面了,還不止在那里出現過一次,主動給酒店打過招呼的。
這情況下,勞倫斯還在三季里被人打了?
事發后,酒店相關人員,竟然是把勞倫斯扔了出來,趕了出來?王乘虛不只是有錢家的闊少小開,他也是靠自己真才實學,考上阿美家常綠藤名校之一的,和勞倫斯是同學。
以他的腦子,很容易猜出來,打勞倫斯·斯通的,恐怕絕對不簡單。
他向酒店打過招呼啊,酒店還那樣做…只能說明,打人的,可能比他老子王繼禮還更猛。
但勞倫斯·斯通本身也不簡單啊。
他是阿美家德州財團、斯通家族當代掌門的兒子,雖然是個紈绔,靠老斯通走關系,才進去常綠藤讀書的…那依舊是全阿美家十大財團里,重要家族之一的嫡系血脈。
這件事,他和勞倫斯一起回彎彎時,就已經告訴過父親王繼禮了。
解釋聲里,王繼禮站起身子,對管家擺下手,對方跑著離去時,王繼禮才皺眉道,“德州財團,斯通家族?石油大亨和軍火大亨啊…雖然是一個紈绔子弟,為了逃避老斯通先生的懲罰,才借你的渠道逃離阿美家。”
“大概率,他能跟著你成功離開,也有那位老斯通的默許。”
“這算是一次離家出走…”
“你等著,我給老吳打個電話問問。”
王乘虛急急道,“父親,要不我先去見一下勞倫斯?你慢慢打電話,他的脾氣可不好,說讓我十分鐘內趕到,我遲到幾分鐘可能沒事,但去的太晚,肯定會連我也恨上。”
王繼禮無奈道,“你結交這樣的人,本身就是個錯誤,算了…你去吧。”
老王都知道勞倫斯脾氣很差,是個人渣,和他交朋友借勢不容易不說,還可能招來麻煩。
但兒子都已經把人帶回來了,他能怎么辦?
他為什么知道那些?那是因為勞倫斯在學校里,學校附近惹出了大事,被他爹震怒的要懟他,關他禁閉禁足什么的,才倉皇逃離阿美家的。
勞倫斯闖的禍是…開派對狂歡吸粉玩冰一起來,懟死了好幾個人,死掉的普通女學生或朋友沒什么,可其中有一個是意呆利某超級富豪最疼愛的幼女。
某小公主還是被她閨蜜校友攛掇著一起去,第一次碰那些,就遇到了喜歡玩MS,還很兇的勞倫斯。
磕嗨了玩MS,結果一言難盡。
對了,小公主的閨蜜校友也掛了。
求爽得爽。
那位超級富豪比不上斯通家族那么生猛勁爆,畢竟這年代玩石油和軍火的,不是一般富豪敢惹的,就算那樣,那位意呆利富豪也已經發話,要不惜一切代價,給勞倫斯一個教訓。
對方甚至愿意無償支援幫助,斯通家族的主要競爭對手,各種搶生意,全方位打壓斯通家族的生意。
你賣石油、賣軍火,都要找買家,也肯定有同行想搶你生意,好,不管誰想買石油相關產業物品、還是軍火,我都愿意捐贈給買家一筆錢,讓你用低廉價格,從斯通家對手那里進貨,便宜…
這真是痛失最疼愛的愛女后,不惜一切向外撒錢,去懟斯通。
斯通掌門能怎么辦?派殺手?這種冤大頭,恐怕是所有軍火石油買家,和斯通對手們最喜愛的存在了,你覺得那些人愿意看到冤大頭被殺的局面么。
至于斯通掌門能否利用那位意呆利超級富豪的仇恨心,挖坑布局請他跳坑…那就是后續其他商戰了。
那也不是一兩天就能有結果的。
所以,老斯通對于勞倫斯這個紈绔,也不是一般的肝疼,派保鏢抓他回家準備狠狠收拾,手下還沒到,勞倫斯打給一直巴結他的王乘虛,想逃離阿美家避難。
這種渣滓,吸粉玩冰搞死一堆,惹禍精,王繼禮最初就覺得兒子走了一步錯棋臭棋,但他知情時,人已經到彎北了,他能怎么辦?
現在只能希望,能處理好這件事。
萬華區三季酒店。
總裁辦公室,某位老吳正一臉開心的擺弄著風水魚,就見秘書急急走來,捂著話筒道,“老板,是百仞集團王總的電話。”
老吳一臉淡定的回應,“就說我不在,我移動電話拉在你這里了,你卻找不到我。”
換了以前,百仞集團的王繼禮找他?老吳會第一時間跑去拜會的,今天真的不一樣啊。
王家小崽子的朋友,竟然和趙總起了那么大沖突,嘿嘿…他可以躲在一邊先看看形勢再說。
秘書果斷松開話筒,一臉燦笑的開口,“王總,吳總說他不在,要不你下次再打來?”
話筒對面沉默幾秒,才響起一聲大罵,“娘希匹…”
秘書愣了一下,急忙捂住話筒一臉委屈加幽怨的看向吳總,“吳總,他罵人…”
吳總,“…”
他都想罵娘了!
我讓你轉告他我不在,先推了,你就這樣轉告的?!我怎么可能選了一個這樣的秘書…我腦子進水了?
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爆炸感,吳總強忍著暴打秘書的沖動,深深看了對方偉岸的事業線一眼,超葫蘆型身材,才抓來大哥大,陪笑道,“王哥,別怪罪,不是我想躲你,今天這事有點大,我扛不住啊。”
“你們神仙打架,我一個凡人摻和進來很容易粉身碎骨的。”
對面王繼禮又吐槽了一句,才回道,“有多嚴重?如果對方來頭很大,我可以出很高的條件,來擺平這件事。”
吳總本能就想回,有多高?比天還高?
自從昨晚侯局,以前的候秘書親臨三季酒店,告訴這里的總經理,某些話之后,吳總也是連夜從其他地方趕來坐鎮的。
后半夜才到。
他的酒店業遍布全彎彎所有主要城市,如彎北足足在七個區開的有分店,現在還想著去港島、或濠江繼續開店呢。
等他發動關系查了一些事,才確定趙博士是真神仙啊,隔壁港島的新生代精神領袖。
以前是他老吳金主之一的王繼禮,面對趙博士那種真神仙,也會被輕松錘個稀巴爛。
是,他的酒店集團一次次擴張擴建,有不少時候,都是從王家銀行貸的錢。
你兒子請來的人,還主動打招呼讓我手下分店總經理對勞倫斯多關照,普通小事,他當然可以無限關照。
但是懟趙博士…那真是廁所·點燈啊。
現在你又蹦出來想平事兒?
你比天還高么?!
也不說天了,你特么能比舉母汽車強么?王家涉足船運、金融、地產和一部分制造業,可體格規模比起舉母汽車,依舊差得遠,也就是在彎彎這地盤橫一下。
三聯幫、福海盟、東湖幫之類混黑的人,一個搞不定你,一群加起來,懟死或懟殘你絕對沒商量。
趙博士移步彎北,想出去轉轉,觀賞下風景什么的,警察們就主動做事,先來一場直追戒嚴辦法的行動,清場,生怕有混混騷擾趙總雅興。
你姓王的…
腦海中閃過大量念頭,吳總還是尬笑道,“王哥,聽兄弟我一句勸啊,有錯就要認,挨打要立正。”
“我也不是想要隱瞞什么,而是眾所周知,那位是出了名的大善人,慈善家,你讓我說問題有多嚴重…我也沒辦法給你舉例子啊,畢竟咱們不能誹謗別人。”
他老吳可是一個機靈人,怎么可能誹謗趙博士?
結束一番通話后,老吳掛了大哥大,抬頭對葫蘆型小秘書道,“你去看…算了,你先閃開,我懶得和你說話。”
“還是我自己去吧,看一下趙總有什么額外吩咐沒。”
同樣是萬華區,距離三季酒店不遠處一家酒樓內,仇笑癡激動的渾身發抖,才抽了一口的煙直接被手指摁滅,仇大哥夸張的大笑幾聲,開口道,“三炮,有個老外竟然敢得罪延爺,而且還不止一次,干他?”
曾經有一個替延爺做事的機會,他沒有珍惜,竟然還想著談條件,然后一連串后續遭遇,讓仇大哥后悔的腸子都青了。
看看人家周朝先、喪邦等人,再看看他?
他在外面當大哥,混到今天都遠沒有幾個囚犯的牌面好。
但昨天得知延爺的車,入住了三季酒店,仇笑癡也是快速抵達,在附近包了家酒樓,帶了十幾個精銳小弟一直在等著的。
這種等待,只是為了等著找機會幫延爺做事,他收買了幾個三季酒店的經理,包括服務生,早說過,延爺那邊若是要用人做什么事,第一時間通知他,他會有厚報。
結果沒等到延爺要用人做事的消息,卻得知…有個鬼佬,跳出來搞事?
那個鬼佬,是被延爺親手揍過,還讓人把他丟出酒店的。
現在對方還在街頭叫罵叫囂??
伴隨仇笑癡的話,三炮激動的一拍桌子,“干他,直接弄死?”
仇笑癡緩緩搖頭,“先抓起來,收拾一下后,在等著看情況,若是弄死了,也未免太便宜他了。”
好不容易出來個搞事的,可以讓他仇笑癡做點事,刷一下存在感,直接弄死太簡單,也太便宜對方了啊。
死亡很可怕,生死之間有大恐怖,但這個世界,也有很多能讓人生不如死的方式。
呼啦啦,一群東湖幫“很兇很兇的混混”,就跟著仇大哥一起出門做事了。
三季酒店。
等一架直升機從遠方盤旋而來,并沒有降落在酒店樓頂,而是在附近找了個地面降落。
王乘虛下機后,抓著大哥大看來看去,始終發現不了勞倫斯·斯通的行蹤…打電話,打不通。
王乘虛一臉恍惚和茫然,“人呢?!”
難道,酒店里那位疑似很有權勢,不比他父親弱的人,不止派人把勞倫斯丟出酒店,還繼續做事,把他整走了?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