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沙蜢的話,王建軍大喜,“真的么?”
沙蜢愕然道,“這還能有假?你真能做得出來?”
老王靦腆的搓了搓手,“包在我們兄弟身上,只要有做炸彈的原材料,我保證讓你滿意。”
他說話的聲音很小,沙蜢聲音也不高,這是要在東京搞大事,但王建國湊得近,也聽清了,一臉興奮道,“沙蜢哥,到時候交給我開炮。”
見沙蜢表情多了幾絲疑惑,王建國壓抑著聲音開口,“我和我哥打越南佬打多了,現在打島國人,想一想就嗨皮啊。”
沙蜢,“…”
下一刻沙蜢拍著大腿低語,“原材料好搞,就怕你們做不來,做好了,咱們一起開炮!”
“聽大輝說你們之前拿的港島勞工證,怎么突然來東京旅游了?”
老王笑容依舊靦腆,“沒什么,出來見識見識這花花世界。”
他和弟弟王建國來東京?當然也是聽說了這里發生了大事,沒有大事,東星司徒浩南為什么要搖旗喊上百人來這里?
那還是幫延爺做事。
而要知道,他們兄弟最初離開海陸豐,就是某人曾經在道上,出一千萬賞金,懸賞是誰想暗殺延爺。
那時期,唐牛還沒有拿著那么多資金去海陸豐建廠呢。
那次懸賞,也是個無厘頭事件。
豺狼、李明豹等人綁了老冢本,收錢的時候,延爺意外路過現場,李明豹突然心下有個奇葩念頭,延爺那么吊…要是他給對方一槍,豈不是就像是曾經刺殺阿美利總統的殺手那樣,改變世界了?
阿豹也就是想了想,卻被趙學延感知到了,打給豺狼讓他查,豺狼就拿出一千萬,讓大軍火商海叔發話懸賞了。
事情到現在,阿豹一直把某種想法瞞的死死的,也就沒被針對。
反倒是交贖金當天,也在現場的冢本英二,以及他手下的老外殺手凱文·奧登、妹子殺手田中樹子,也被趙學延懷疑過,然后那幾位各個都過得很安詳。
不信可以去問…
那件事有點無厘頭,但王建軍去港就是為了保護趙學延,也恰好,那陣子有個洪興大飛哥,跑去延爺工廠收保護費,不給錢就揚言要砸場子,讓工廠開不下去。
然后什么東星烏鴉、洪興北角堂主肥佬黎、洪興龍頭蔣天生,就一個接一個落入了王建軍手里。
老王以為蔣天生是幕后元兇,各種審訊逼供,審到最后,蔣天生幾個一直堅持說不知道,不是他們做的。
他們從沒想過暗殺延爺。
以王建軍的見識、閱歷,也能推斷出來,自己真的綁錯人了,當王建國問他該怎么辦時,老王就很平淡的擺手,綁錯人了…那就道個歉,在送他們上路。
反正都是矮騾子,都不是什么好鳥。
自己莫名其妙綁了他們審訊逼供,折磨的那么慘,還是為了追查是誰暗殺延爺。
若放了他們…不提這幾個家伙會不會找老王報仇,就算他們不敢找老王,若是因為怨恨,去暗中對付延爺,那他老王豈不是好心辦壞事?
讓王建國離開荒島,買點好吃的好喝的,伺候蔣天生、烏鴉幾個好好吃一頓,上路!
他們就重新回港島了。
那件事算平息了,老王等人后續也在港島生活的很美好,尤其是得知,唐牛帶著幾千萬港幣,在海陸豐大肆建廠,搞生產后,海陸豐里,他們一家別說父母、伯叔了,七大姑八大姨家,都能在方便面廠里得到不少實惠。
王家兄弟的小日子就過得更快樂了。
幾千萬港幣資金砸下去,趙師傅方便面廠,直屬員工就在老家招了幾千人,其他相關產業鏈…比如工人多了,賺工資多了,富裕了,怎么花錢消費之類問題,幾千人以及他們背后的幾千家庭衣食住行,這都帶動了老家太多就業崗位,好多人賺錢都輕松多了。
日子還是越過越好的趨勢。
聽說趙師傅飲食集團下一步規劃是各種茶飲料、這也是要建更多工廠,招更多人的,那會讓老家更富裕,更有前途。
他們怎么能不開心??
突然的,得知趙學延以及唐牛這個飲食集團最大的老板,一起跑來東京,還遇到了麻煩?不是麻煩,東星司徒浩南何必叫那么多人?
老王都惱了,干,這是島國佬又要搞事,不想讓他們全縣父老鄉親過好日子?
他在綁架蔣天生和烏鴉等人之前,早就辭職下海,不是民兵了。
下海的人,行事自然就可以隨心所欲。
這不能忍啊!
來東京后,老王先打聽情況,得知一百多東星仔里,有一個祖籍是海陸豐,主動跳出來套近乎的。
幾個小時后。
江戶川區某沿河的酒店大樓16樓,草刈一雄站在寬大的落地玻璃窗前,正欣賞著東京的夜景時,敲門聲響了。
等他走過去開門,看到門外是草刈朗,這位山口組三代目頓時笑道,“怎么,你這么快?”
這是夜里一點多。
而他們吃飯喝酒玩樂,直到12點多才散場,然后各自領著妹子進客房了。
當然,草刈一雄出來玩還帶著草刈朗這個義子,不是為老不尊,主要是今天晚上的晚宴,招待的人都不是小人物,談的事情,同樣很不小。
今天晚上的聚會,是山口組會長草刈一雄、神戶組會長伊藤正孝、山王會會長關內康之,聚在一起,恭敬的陪他們的背后大人物吃飯喝酒。
他們背后的大人物,也全是像三合會幕后的大田原那樣,要么是國會議員,要么是其他大佬。
幾位大佬宴請的,是牛不落的保羅·查特文!
晚宴的目的,就是選一個洲際酒店的島國理事,理事這東西還是屬于黑手套級存在,大田原之類大佬肯定不會下場,他們只會在幕后做事。
這樣的理事,自然是從各個大社團會長、社長中挑選了。
山口組、神戶組、山王會等等,代表不了島國所有社團,除了他們島國還有黑虎會、新月組、稻草人俱樂部等等等。
但目前的東京,這幾個也絕對是排名最前列,有資格競爭理事一職的人物。
成了洲際酒店東京理事,好處自然多得很。
你是島國理事,就算以前很少出國門,以后到了阿美利不堅和歐羅巴諸國,也會有當地理事招待你,保護你。
你也可以請整個洲際酒店的頂尖殺手,當你的保鏢。
看誰不爽,自己下個單子,單子聯通大半個世界的殺手集團,多得是全球殺手來做事。
可以說,保羅·查特文要在東京開分部、選島國理事,這并不是一個查特文的意思,而是代表著高盧、意呆利、漢斯貓、毛熊、阿美利不堅等諸多國家某頂尖財團的意思。
不止草刈一雄帶著草刈朗來了,伊藤正孝也帶著伊藤武來了,山王會的會長關內康之,也帶著干兒子池元來了。
不過大家在各種嗨,散場后。
下榻的酒店不是洲際酒店殺手集團的酒店,那個酒店,此刻就在江戶川河對岸!
透過這一個酒店的寬大玻璃窗,草刈一雄也能清晰看到河對岸那一棟燈火輝煌的大樓。
草刈一雄調侃聲下,草刈朗立刻笑道,“父親,您不也是沒有讓人陪您么?”
“我還是覺得,睡不踏實,想來看看,洲際酒店已經接單,讓手下殺手去暗殺趙學延了,那么,那位趙博士,又會有什么反擊手段!”
沒錯。
大家吃好喝好嗨完了,領著妹子們回客房,卻沒有去洲際酒店東京分部,就是知道…今天晚上可能不平靜。
昨天大田原就在殺手集團下單了,還有陸續的殺手去暗殺趙博士,那以趙博士的風格,能無動于衷,不反擊?
殺手集團就買了一個大樓,開酒店。
趙博士若要反擊,應該會派遣手下去攻入大樓做事吧?現在大田原還在一百多公里外的神奈川縣,躲溫泉里呢。
這消息,都不知道趙學延有沒有查出來。
以草刈朗推測,趙學延應該能查出,那一波波殺手是洲際酒店分部的?若他連這個都查不出,就太廢了點。
不管他的手下之前怎么快刀斬亂麻搞得三合會血崩,若他連這個都查不出,都不值得山口組太忌憚了。
笑聲下,草刈一雄也樂了,閃開身子走向窗邊,他重新抓起一根雪茄點燃,“我們都想著看熱鬧,估計山王會、神戶組那兩幫人也不傻,聽說遠在神奈川的大田原閣下,也已經對江戶川署下達了一些命令。”
“恐怕現在,也不只是我們沒心思玩樂。”
草刈朗點頭,視線掃過客廳,很快就去抓起酒瓶倒酒,你一杯我一杯,等和草刈一雄一起站在窗前,他才好奇道,“若還是司徒浩南動手,在這個酒店里殺個幾進幾出?把整個洲際酒店集團都殺崩…那這樣的酒店,也沒必要讓我們太認真。”
草刈一雄點頭,“是這個道理,今晚或許就是檢驗成色的一戰,我倒是好奇,只有一個司徒浩南,夠不夠看,說不定暗殺巖井田次郎,以及搶走三合會三十多億円的那批高手,也會出來做事。”
兩棟大酒店的高樓,隔河而立。
他知道江戶川署的警方已經行動起來,就在這一帶,他也清楚對面的“洲際酒店東京分部”,已經入住了上百殺手,全是從歐美飛來的。
今天的熱鬧,很值得期待啊。
時間一晃,六個小時后。
看著都快凌晨七點了,天還沒亮,可東京街頭依舊有了一些生氣和人氣,不少人都開始趁著黎明前的黑暗趕路上班。
草刈一雄打了個哈欠,低罵道,“白等一晚上?浪費我的時間和精力!”
草刈朗無奈搖頭,重新給自己沖了杯咖啡,“父親,還要等下去么?”
草刈一雄點頭,“打給客房服務部,讓他們送點早餐上來。”
草刈家等著吃早飯時,幾輛車子快速沿著公路行駛,趕往“洲際酒店東京分部”大樓。
到了大樓附近,車子一一停在路邊,王建軍、王建國和沙蜢等東星小弟們,紛紛或抗或提著箱子、大袋子走下。
邊走,沙蜢一邊興奮的道,“老王,行不行啊?我看你折騰了一晚上了…這天馬上亮了,要是把握不大,咱們等下一個晚上。”
王建軍靦腆的笑,“放心吧,我做事,不會那么沒譜。”
老王不是靦腆的人,他的“靦腆”,是一種另類的殘暴。
下一刻,老王擺手,“建國,快組裝。”
沒良心炮表面上的材料只要汽油桶和炸藥包,但實際上如何引火發射等等,還有點環節需要設計搗鼓。
不過這對他們老兵而言,真是小兒科。
很快,距離“洲際酒店東京分部”大樓,一百多米外的路邊,就豎起了幾個破舊的汽油桶。
忙著忙著,幾個東興小弟都興奮起來時,一輛本田開了過來,更有人從車里走下,摸著腰呵斥,“住手,你們在做什么?”
王建軍看了對面一眼,看向沙蜢,沙蜢茫然看向人群里的文仔,東星仔懂日語的不多。
文仔訕笑,“你們是??”
本田里走下的為首中年立刻拿出了證件,“警察!”
沙蜢突然就掏槍,砰砰砰 王建軍急急道,“別殺光!”
沙蜢最后一槍勉強轉向,才沒有殺死最后一個警察,而是打掉了對方手里的槍。
他不是神槍手,但昨天離開延爺所在酒店時,延爺告訴過他,他可以變的像司徒浩南一樣超神,超勇!
以前他還不確定,現在,沙蜢都興奮了。
“老王你干嘛?”強壓著興奮感,沙蜢開口,王建軍淺笑道,“留一個活口,讓他來開第一炮,嘿嘿”
幾個東星仔跑著去抓活口,附近街頭,又快速響起了警笛聲。
沙蜢激動的熱血澎湃,“警察交給我,淦,你們先開炮!”
沙蜢也抓著雙槍去懟警車時,王建軍已經強行壓著某便衣,把打火機交到他手里,另一邊是在組裝沒良心炮的王建國。
砰砰砰的槍聲背景下,有警車翻車撞車聲,有慘嚎聲,警笛聲。
王建軍抓著某便衣的手,“來,點火,很好玩的!”
一邊說一邊示意王建國給他塞耳朵防聲浪。
某便衣只是個小年輕,還不懂沒良心炮是什么,可是…他不是白癡啊,“雅蠛蝶”
嘴里叫著雅蠛蝶,便衣卻扛不住王建軍的大力操控,眼睜睜看著自己手里的火機,點燃了什么。
炮聲彌漫,TNT炸藥包猶如出膛的炮彈,一下飛躍上百米,狠狠撞上了18層高的大廈八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