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森和林昆商討著他們的大計時,油麻地街頭,趙學延正在開車返回九龍仔的路上。
之前跑去許懷谷家里的,是深水埗重案組的鐘健、李森幾個警察,老熟人了,幾人湊在一起喝了個簡單的下午茶,就散了。
渾身輕快的哼著小歌,邊哼邊開車,當趙博士路過某條街轉彎處,才突然看到有人沖出馬路,直線奔著他的大奔而來。
輕打方向盤轉向避讓,他車神級技巧加八倍體質體能,避開這個小意外輕而易舉,但跑來的男人還是猝不及防被嚇了一跳,一下子摔倒在地,標準姿態撲街。
等趙學延想說什么時,男人已經匆匆起身,抓著包對趙學延彎腰道歉,說了句對不起,轉身跑了。
那個男人還帶著帽子、墨鏡和口罩,只能判斷出是個身手挺利索的家伙。
趙學延無語的啟動車子,才走出幾米又倒車回了之前那家伙摔倒的地方,停車下車,他從地上撿起了一個小袋子。
這是一個黑色的迷你小布袋,半個手掌大小、袋口有拉繩,此刻是綁著索扣的,趙學延打開小布袋一看,里面還有一個透明的塑料袋,塑料袋拿出來…
“鉆石?粉鉆?”
“這么吊?我就開車路過,還能撿一個鉆石?還別說,有點漂亮,鉆石這東西雖然是資本炒起來的風潮,論好看,它也還可以。”
收起鉆石站在街頭張望幾下,之前那個口罩墨鏡男早跑沒影了,趙學延也就收起東西,回家了。
第二天上午,趙學延正在辦公,就見樂慧貞一臉激動的跑來,“延哥,你什么時候買的粉鉆?太漂亮了,真的太漂亮了”
樂妹妹捧著那個放在塑料袋里的鉆石,興奮的臉色發紅。
趙學延無語,“我路上撿的。”
樂慧貞懵了,懵了幾秒才扭下身子,“討厭,就知道逗人家,能不能讓我戴兩天?戴個一兩天就好。”
趙學延擺手,“你想戴就戴,不過這是一顆裸鉆,你不如找個珠寶設計師,看能不能打造個戒指或項鏈?”
昨天撿了這個粉鉆后,他根本沒在意,在晚上開補習班之前隨手丟臥室桌子上了。
這個粉鉆沒有匹配的戒指或項鏈,就一個小枕頭形裸鉆。
樂慧貞開心的跳了起來,跑來送給趙博士一個擁抱。
兩小時后。
看著一團狼藉的辦公桌,趙博士無奈一嘆,稍微收拾一下就重新辦公了。
直到大哥大鈴聲響起,趙學延接通。
“延爺,你昨天是不是見過我哥哥?”
這不是風老四的聲音么?趙學延好奇道,“你哥?”
他知道風老四一直蹲在東坪州,港府有大事了把他拎出來破案,用完就丟回去,風老四還有個女兒阿芝,算是馮維奇的青梅竹馬。
他也有個侄女阿蓮,但有關風老四的哥哥?
趙學延沒印象啊。
在他反問聲里,風老四木然解釋,“我哥哥風老三,是國際刑警,很多人叫他三哥,在職銜上他比我高多了。”
趙學延驚訝,“我好像沒見過?”
風老四再次道,“他從昨天開始就不是國際刑警了,因為他洗劫了國際刑警證物庫,帶著一批價值一億美刀的珠寶跑路了,他現在已經到了島國,打電話回來告訴我,他洗劫的珠寶里,有一顆在路上掉了。”
“思來想去,應該是昨天在油麻地差點撞了延爺你的車,掉在那里了。”
“我說這些沒其他意思,那顆鉆石是贓物、證物,是一批國際大盜來港島和人交易時,被國際刑警破獲的,…”
趙博士真的驚訝了,“我去,你三哥可以啊,價值一億美刀?我追債那么久,好不容易才從李掌門家里要回我的八億五千萬港幣,你三哥一把就搶了一億刀?”
風老四傳來了比哭還難聽的笑聲,“多謝延爺夸獎,我三哥知道了一定很開心。”
“我估計要不了多久,不只是我,還有阿芝和阿蓮都會被特殊招待,延爺小心,別讓鉆石被外界看到了,給你添麻煩。”
結束這一番通話。
趙博士表情也精彩了許多。
風老四你個濃眉大眼的人間正道,親哥哥跳陣營了?從好好的國際刑警一下子成了超級罪犯。
或許他一個人,殺傷力破壞力有限,但一次搶走一億刀的珠寶,可以啊。
這豈不是一下子就成了新賊王?
想到這里,趙學延一拍大腿,抓起電話打給了樂慧貞,“你拿著那顆粉鉆做過檢查沒,多大?”
樂慧貞興奮的叫聲響起,“延哥,太夸張了,30多克拉的粉鉆,那珠寶師說,這恐怕是大小方面名列前茅的了,還是全球范圍。”
趙學延無語道,“先別那么高興,回來吧,那東西是贓物。”
他就說即便自己運氣可能很好,大街上撿鉆石也有點太撞大運了,贓物的話…
對了,剛才風老四說苦主是誰沒?好像是在歐羅巴被搶劫,來港島交易。
苦主貌似是歐羅巴貴族豪門或名流?
這就不急了。
價值一億刀的珠寶,回想昨天那口罩墨鏡男撲街時,身上的包似乎也不大?
沒關系的,價值一億刀的粉,你都要用車運,一個人搬不動,一億刀的現金,你都可能有一噸多重,珠寶鉆石這塊,價值向來不好說。
夜色輝煌。
趙學延重新盯著粉鉆看了一陣子,竟然神奇的想起來了,這東西他好像有所耳聞。
這是前世看新聞時,看到過的消息,單顆就有30多克拉,還是粉的?這應該是英文名叫王子的粉鉆吧,1960年初等世界拍賣會,被白象國某沒落王族拿出來補貼家用。
那次拍賣只被歐羅巴某富豪用四萬多英鎊買下,然后一直銷聲匿跡,直到…2013年,紐約佳士得拍賣會,一顆就被人競價到了3900多萬刀!
這是經過阿美利不堅鉆石研究院鑒定的,體積最大的戈爾康達濃彩粉紅鉆石,也是世界第三大粉鉆。
這特么就離譜。
一個小東西不能吃不能喝的,是什么炒作營銷模式,讓它從1960年的四萬多磅身價,在五十多年后變成近4000萬刀的?
現在它值多少?
風老三費盡心機搞一把證物庫,總價值一億刀,撲街丟在趙學延手里的這一顆,占了多大分量?這真是一個奇妙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