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
港島高等法院某審判庭。
伴隨著大嘴、黑警文督查等人一一坐上證人席,都被朱滔御用的大律師張大狀盤問的啞口無言,不確信各種信息時,法庭書記官再次開口,傳檢方下一位證人。
趙學延一臉從容從旁聽席起身,邊走邊微笑看向朱滔。
朱大毒梟,“…”
朱大毒梟滿臉都是無奈,求助式看向張律師,張律師都有些不敢直視朱滔,眼底深處全是訕訕之情。
他知道,趙學延和赤柱獄警體系有著各種不能亂揭的黑鍋,揭開了,趙學延立刻會失去在這里作證的資格。
就說延哥一個囚徒,為毛能出現在港島市區,坐在巴士上浪?這個道理扯不清楚,他的證詞就沒什么信譽度。
他還知道延哥威脅他了,不盡力找出當初深水埗九江街搶劫金鋪的悍匪,延哥會派靚坤,帶著洪興的馬仔們去問候他,可能還會問候他全家。
但張律師心里苦啊,知道再多也不敢對外亂說啊。
身為一個明知道靚坤、朱哥是社團大哥,堂主級存在,他還昧著良心幫對方辯護,明知道朱韜是毒梟,還昧著良心只拿錢的大律師。
他很清楚,赤柱和趙學延勾結的越深。
他若是當庭捅出來…捅出來又特么如何?捅出來,想要讓外界相信,你得先讓懲教署派人下去查證吧?這需要多少時間?
查證的過程,為了保住自己的官帽子,赤柱典獄長、鬼見愁等人會怎么做?
查證的過程,前幾天才去信高度贊揚過懲教署體系里,赤柱監獄是所有監獄楷模的某太平紳士會怎么做?你在這里揭黑幕,也等于對著某太平紳士瘋狂打臉。
他一個無節操大狀而已,可扛不住赤柱全體系的報復反撲,以及太平紳士為了維護自身尊嚴,施加的壓力。
捅出去,只是幫朱滔脫罪,他最多多賺點錢,后果卻可能是萬劫不復。
不敢捅,張律師能怎么辦?
他只能看著檢方檢控官開口,“趙先生,請問你的身份是赤柱囚犯,為什么昨天上午會出現在港島25號公共巴士上,又遇到了什么?”
趙學延微笑解釋,“我目前雖然是以搶劫金鋪被捕的罪行,被羈押在赤柱,但我在這里要高度贊揚赤柱的管理環境,他已經領先了全世界絕大部分監獄體系。”
“監獄雖然是做囚牢,是對犯過罪的人進行看押、懲戒的機構,但導人向善,使罪犯們從內心感受到自己以往的過錯,改過從良,再爭取為社會發展做出自己的貢獻…,這就需要監獄付出很多引導、教導之力。”
“我本身是為了出獄祭拜一位死去的摯友,在幫對方圓一下夢,才申請到了出獄的假條。”
“…”
等趙學延亂七八糟胡扯一通。
不管是法官還是法庭書記員、亦或者陪審團、旁聽席的觀眾,紛紛有些失語。
檢控官再次請了,赤柱典獄長,以及鬼見愁出庭作證。
這兩位,當然是替趙學延站臺了。
各種表揚趙學延入獄后的良好表現、以及努力自學等楷模級表現,典獄長甚至拿出了港大醫學院孫斌教授開具的憑證,證明了趙學延雖然入獄,卻是一個在監獄里辛苦自學,埋頭苦讀,學出了一身超越很多港島醫學院研究生水準的才子。
又一通亂七八糟的東西扯下來。
被莎蓮娜戲耍一次,兼睡過頭的陳家駒才匆忙趕了過來。
莎蓮娜跑了,但看到證人席上的趙學延,不止陳sir,整個中區警署都莫名感覺穩了。
當然,文督查除外。
這是個黑警。
隨后,檢控方問詢,趙學延平靜講述,加上反方張律師盤問,在趙學延和陳家駒一前一后。
都確定,朱滔和三個手下,就是陳家駒一直在追逐的、和警方槍戰的毒梟,他們四個從沒離開過陳家駒視線。
趙學延也確認,四個人一上巴士就是拿刀架脖子威逼司機快開車,甩掉陳家駒,還威脅全車乘客…
張律師辨無可辨。
原故事軌跡里,離開警方視線是唯一的漏洞,就算還跑了一個莎蓮娜,可趙學延堵上了這個窟窿,根本沒得洗。
就算原警察故事里,沒有趙學延,朱滔能走出法庭,也只是打的檢方暫停控告,是暫停。
他離開法庭后,各種公司賬戶、銀行賬戶基本也全被封了。
隨著時間流逝,法官當庭宣判,朱滔以販毒、拘捕、持槍襲警、公共巴士上威脅公眾安全等多項罪名,被判入獄五十年,當天押往赤柱,不得保釋。
和典獄長、鬼見愁一起走出法庭那一刻,趙學延不用說,鬼見愁就笑著低聲道,“延哥放心,他進了赤柱就有的玩了。”
趙學延一點不擔心這個,朱滔本身就有癌癥…這種大毒梟,臨死前各種悲涼折磨沒少挨。
當然,沖著對方多次雇兇殺他的行為,就算朱滔病死,若是化成鬼?趙學延還想多玩會呢。
“靚坤和朱哥怎么樣,昨晚玩的開心么?”
說起這個,鬼見愁就爽了,“單獨的囚室監倉里,韓斌和韓龍不交代,就是靚坤兩個繼續受大罪,他們玩的可開了,司法奶茶都是入門級手段了。”
趙學延都驚了,“這么嗨?”
司法奶茶是入門級,那看來從韓氏兄弟手里榨錢不難了,搞定韓氏兄弟,搞定朱滔,下一步…
“是要去田心看看了。”
“昨晚的行尸艾迪出自驅魔警察,驅魔警察里的馬署長,包括林sir和阿苗警長,全是田心警署的人。”
想到這里,他好奇的開口,“昨天典獄長你說的那位,來處理昨晚那個怪家伙的人,什么時候到?”
昨晚他還以為除了洪興阿威、行尸艾迪外,朱滔還雇傭的有其他殺手呢,戒備了一晚,沒想到壓根沒后續。
典獄長也果斷,“上庭之前我打電話問過,上邊說來的是東坪州風老四,以前警隊出了名的龍卷風,所到之處一片人仰馬翻,不過風老四要先去田心殯儀館領走一個尸體,才會轉道來我們赤柱。”
“…”
沉默幾秒,趙學延失笑道,“可以啊,用得著了請人,用不著了就丟回東坪州那種旮旯地方?這比沙頭角還偏僻了吧?警隊高層真雞賊。”
典獄長瞬間收聲,這種事他就不合適評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