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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章 前路以明?

  這次來京城云景有三件事情要做,一是換書,二是在‘武長空’離開之前給她踐行,第三則是給鄧夫子送人元果。

  三件事情只完成了一半,其中給‘武長空’踐行了,但沒完全踐行,明天還得去給她‘朋友’畫畫呢,她那朋友八成就是她自己了,云景倒是有一丟丟好奇她真實容貌長什么樣。

  至于給她踐行中出現的波折倒是沒什么大問題,盡管還不太確定她的身份,不過以她的護衛陣容來看,處理刺殺事件的后續應該是沒問題的。

  畢竟之前的事情鬧得挺大,半個京城都驚動了,這會兒街道上還人心惶惶呢,到處都是巡邏游走的捕快兵丁,更不乏不嫌事兒大想要去看熱鬧之人主動往那邊湊…

  從‘武長空’的第二窟離開,狡兔三窟嘛,可不就是第二窟了?云景走在街道上,突然意識到自己并不知道鄧夫子住什么地方。

  “找個人問問就是了,鄧夫子身份特殊,想來京城是個人都知道他住什么地方”

  心頭這么想著,云景正要找個人問問,前方街道上突然傳來一陣喧鬧,人群四下逃離。

  抬眼一看,卻是一個身穿粗布衣服的中年人在大街上慌不擇路的快速奔行,所過之處可謂人仰馬翻。

  此人面容普通,看上去就一個尋常老百姓的樣子,丟人堆里一點都不起眼那種,可此時奔行速度極快,人來人往的街道上身形游走如魚得水,一步邁出便是十幾二十米,身后都快拉出殘影了。

  只一眼,云景就認出此人有著先天中期修為,后面有幾個人在追他,追他的人修為都不弱于他,且穿著代表官府的衣服鎧甲。

  這應該是之前那些刺客的漏網之魚了,云景很快分析出了這點。

  “明顯是被逼急了慌不擇路跑來這里的,否則我都懷疑‘武長空’身邊有奸細在出賣她行蹤了”

  心中這么想著,云景微微皺起了眉頭,那被追著到處跑的刺客,盡管很努力的躲避路人,可他到底是在被追捕途中,難免有躲避不及的時候,一路所過已經有多人被他撞得噴血倒飛了。

  先天中期的刺客,普通人相比起來太脆弱了,可謂挨著就傷碰著就殘,這還是他沒有刻意對普通人動手的前提下。

  這種事情,既然遇到了,力所能及的前提下云景也不能視而不見,畢竟平民百姓是無辜的,百姓的日子都不容易,一旦受傷對于整個家庭來說就是災難性的。

  云景雖然沒有整天鋤強扶弱的俠義之心,但并不代表他不善良。

  “滾開,別擋道!”

  “都散開別擋路,賊子休走,你逃不了的”

  兩句話分別是刺客和追捕他的官兵說的,意思卻截然不同,刺客是被逼急了的怒吼,官兵則盡量想讓平民百姓不被殃及池魚。

  “光天化日之下,賊子休得猖狂,傷及平民,怎能讓你就此離去!”

  “后面有官兵在追捕此人,明顯不是什么好東西”

  “動手,拿下他…”

  一道道正義之聲響起,旋即街道兩邊的建筑物內當即有幾道身影沖向了那快速奔逃的刺客。

  世間從來不缺少正義之士。

  盡管已經有人先一步動手準備攔下刺客了,但云景也沒打算作壁上觀,因為那主動出手之人修為和刺客差太遠,他們最高的一個也才后天后期罷了。

  所以很多事情就是這么無奈,平時沒事兒的時候高手成堆出現,關鍵時刻卻不見高手恰好在場,如果這個時候正好有個真意境的強者存在,估計也就沒那個刺客什么事兒了。

  “小心…”

  在那幾個主動出手之人沖向刺客的時候,云景與追捕刺客的官兵幾乎同時開口提醒,但依舊晚了。

  當幾個人靠近刺客之時,對方眼中閃過一絲冷色,一聲找死脫口而出,當即憤而出手。

  都被追得到處跑了,居然有人攔路,他豈能不下重手?

  飛速前進的步伐不停,刺客一掌打出,先天中期的真元涌出,于前方形成一片密集的黑色掌影,將幾個跳出來的正義之士籠罩在了掌影之下。

  砰砰砰…

  連番悶響之下,幾個正義之士比去時更快倒飛而回,一個個已經是骨斷筋折噴血不止。

  多管閑事也是要掂量一下自身本事的,本事不夠卻要付出代價。

  因為相隔數百米,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云景想要幫忙都來不及。

  “殺人啦!”

  幾個正義之士被打得噴血倒飛,頓時引起一片嘩然驚叫,大街上一下子就亂了。

  那刺客一擊之后看都不看一眼悶頭跑路,實在是后面的官兵緊追不舍不給他絲毫喘息的機會。

  留意到那幾個正義之士雖然被打得凄慘看上去下人,但刺客也是倉促出手并未補刀,他們的傷倒也不致命,暗中控制大量靈氣修復他們傷勢,云景看向奪路狂奔的刺客方向,心念一動,街邊一買菜老伯的秤砣飛起,在云景控制下,那秤砣攜數萬斤力道轟然朝著刺客面門砸去。

  這也太突然了,刺客做夢都想不到會有秤砣突然凌空拐彎砸向自己,他倒是反應快速,一巴掌揮出就想把秤砣打飛。

  可刺客卻是低估了秤砣上的力道,當手掌接觸秤砣的一瞬間他就臉色大變,可卻晚了。

  數萬斤力道的秤砣直接就將他手掌砸成了碎肉,整只手臂都扭曲得不成樣子,到這個時候他才迅速運轉真元施展護體功法,可秤砣已經砸在了他面門上。

  一聲讓人眼皮一跳的悶響聲中,刺客當即眼皮一番被砸得倒飛,落地翻滾幾圈后陷入了昏迷之中。

  數萬斤的力量下,秤砣直接將其砸暈,不過對方到底即使施展了護體功法的,倒是沒有被秤砣將腦袋砸成爛西瓜。

  當刺客昏迷之后,很快就被趕來的官兵封了修為用鐵索穿了琵琶骨,自此刺客被拿下。

  “不知何方高人相助,還請現身一見,此乃要犯,抓捕有功,官府不吝嘉獎”

  拿下刺客后,其中一個官兵沖著周圍拱手大聲詢問,可此時云景已經走遠了。

  舉手之勞而已,順手而為,刺客都已經被拿下了,不走還留下了吃飯啊,至于那幾個正義之士,傷不致命,也就不用長時間用靈氣幫助他們了,只是事后估計得養一段時間的傷,應該能得到教訓吧,以后仗義出手也要掂量一下自己的能耐。

  云景并不覺得那幾個正義之士不自量力,實際上更希望世間多一些這樣的人,心懷善念行俠仗義,總比惡人更多來得好不是…

  鄧長春居住的地方相對偏僻,周圍很大一片區域都沒有人家以及建筑,畢竟是夫子居所,鄧長春身份超然而特殊,尋常人根本不會主動靠近這里,生恐無意中驚擾夫子他老人家,縱使有心想要靠近,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配來此地。

  從街道上行人口中打聽到地址,云景一路來到了這里。

  周圍根本沒有人值守巡邏,因為沒必要,夫子居住的地方,誰敢跑來鬧事兒?至于壞人,估摸著有多遠就離開多遠,更不敢接近這里了。

  環境安寧祥和,到處都是郁郁蔥蔥的樹林,其中不乏參天古木,云景懷疑其中很多古木搞不好是鄧夫子年輕時候親自種下的。

  因為這個地方人們沒事都不會主動靠近,清靜得很,倒是成為了動物天堂,興許是受到夫子影響吧,這里的動物也不怕生人,也不存在那種惡獸,總之祥和得很。

  尋常動物本就不會主動攻擊云景,甚至還會靠近親近呢,已經習慣了這種狀態的他,對這里的環境倒也沒什么特別的感受,對他來說和其他任何地方沒什么區別。

  一路來到小院門口,云景輕輕敲響了俯首上的門環,鄧夫子家的俯首是銅制麒麟臉,不知道存在多少年了,明顯不經常有人來,銅制俯首上布滿了銅綠。

  本來云景前來鄧夫子這里,按理需要事先遞上拜帖,再又夫子絕對見不見,下人會給個回信,但云景是來送人元果的,不知道保質期如何,而且以自己和鄧夫子的關系,也就顧不得那么多了。

  稍微有點失禮,問題不大,如果不是為了送人元果的話,其他時候該走的流程云景還是要走的,讀書人的禮節,從小到大云景幾乎已經刻在骨子里了。

  很快門后就有腳步聲不疾不徐響起,然后門開了。

  開門之人云景認識,正是去年在斜陽城拜會鄧夫子時見過的那個老仆。

  “老先生午安,學生云景前來拜見夫子,有人托學生送一樣東西給夫子他老人家,不知夫子可方便?”云景當即行禮道。

  拋開老人鄧長春仆人身份不談,這樣的老人家也值得大禮尊敬了。

  對方明顯記得云景,樂呵呵道:“原來是云公子,快快請進,老爺現在不在家,不過按以往老爺的行程安排,想來很快就回來了,云公子稍等片刻就好”

  明顯老先生得到過鄧長春吩咐,云景到來是要請進門的,否則換個其他任何人,哪怕是天子,事先沒有打招呼都會被拒之門外,可想而知夫子家的門有多么難進。

  “那學生就打擾了”,云景點點頭道,心道以鄧夫子的身份和年紀,整天也不知道在忙什么,不應該待在家里頤養天年嗎?畢竟以對方的年紀,這個世上怕是沒幾個朋友了,找人嘮嗑都找不到那種。

  老先生把云景請進院內,前面帶路,主動攀談道:“云公子近來可好?去歲一別,你又長高了一些呢,年輕真好啊,老爺時常提起你,很是期望你能來呢,等下老爺看到你一定很高興”

  作為跟了鄧長春百多年的老仆,老先生再清楚鄧長春不過了,這個地方別說一般人,就是鄧家如今的家主想來,若沒有事關家族興衰的大事,也是沒資格進門的,而鄧長春偏偏可以吩咐云景若來得好生招待,可想而知云景在鄧長春心中的分量有多么重要,甚至可以說比直系晚輩還要重要,畢竟以鄧長春的年紀,下面四五代的血親都已經幾乎不再了,親情淡薄到什么程度可想而知。

  鄧長春活了幾百年,親眼目睹后代一個個離去,活得久又如何,這何嘗不是一種折磨,舉目無親的滋味很是不好受的…

  “晚輩還年輕,還在長身體,身高往上竄一竄很正常,倒是老先生和去年相比沒什么變化,身子骨硬朗著呢,夫子居然經常提起晚輩,倒是讓惶恐,不會是晚輩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吧?”云景一邊跟著對方一邊閑聊道。

  這老人家有著真意境后期修為,跟了鄧長春百多年了至少,祝他長命百歲之類的簡直就是咒他早死。

  老人慈祥道:“我啊,老了,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了,也不知道還能活多久…,老爺提起云公子,那可是贊賞有佳呢,云公子切莫妄自菲薄…”

  一路閑聊,很快兩人來到屋內,這里除卻鄧長春的老仆外再沒其他人了,周圍的一切都是古舊的,隨便一張椅子都有幾百年的歷史。

  安頓云景坐下后,老仆到底是下人,幫他送來一壺茶閑聊兩句就離開不知道忙什么去了。

  不知道鄧長春什么時候回來,云景干脆將從有緣書店帶來的書抽出一本慢慢翻看,邊上茶香四溢,周圍的一切都富有年代感,在這樣的環境下看書,居然頗有一番歲月靜好的寧靜之感。

  時間一點點過去,不知不覺日頭已經偏西,看了小半本書,云景聽到院子里有動靜,下意識抬頭一看,就看到了鄧長春從天而降的畫面。

  他當然不是如同云景那樣飛行從天而降,明顯是施展了某種高明的輕功直接翻過院子門進來的。

  微微啞然,云景心說沒想到鄧夫子一把年紀了居然是這樣的,近家門都不走尋常路。

  起身,云景沖著見到自己后臉上閃過一絲尷尬的鄧長春行禮道:“學生云景,見過夫子”

  自己翻墻回家的小孩子做派居然被云景這個后輩看去了,鄧長春多多少少有些尷尬,畢竟這和他以往的人設不符。

  到底一把年紀了,已經百無禁忌,鄧長春也沒有‘殺人滅口’的想法,眨眼恢復平靜走過來笑道:“小景來啦,不必多禮,到我這兒就跟回家一樣,隨意一些,坐下說話”

  “夫子您坐,晚輩站在說話就好”,云景連忙給他遞上一張椅子道。

  拋開鄧長春夫子身份不談,人家活了幾百年,人瑞中的人瑞,他雖然說得客氣,云景哪兒敢真的跟回家一樣坐著說話,晚輩就要有晚輩的樣子不是,說老實話,在這樣的老人面前,跪著說話那也是福氣。

  一展長袍坐下,鄧長春搖搖頭道:“讓你坐你就坐,跟我還客氣什么,你們這些年輕人啊,一個個恭恭敬敬的真是一點意思都沒有,我這把老骨頭還沒死呢,就差把我供起來了”

  “應該的,您老人家勞苦功高,我們做晚輩的可不敢在夫子您面前失禮,否則還不得被口誅筆伐”,云景笑道,主動給他倒茶。

  也不糾結這些,人家云景好不容易來一趟,給他嚇跑反而不美了,鄧長春喝了一口茶水好奇問:“小景吶,今天怎么想起來我這里了?”

  云景將裝有人元果的玉盒拿出,放在桌子上,輕輕推向鄧長春道:“夫子,這是劉夫子托晚輩給你送來的人元果,晚輩專門為了送此果而來”

  看了看桌子上的玉盒,鄧長春沒拿,甚至都沒在意,這玩意他沒聽說過,而且以他的身份要什么東西沒有?是以壓根就沒放在心上,反而看著云景略微驚訝道:“老劉讓你送來的?他如今怎么樣了?在哪兒?”

  “確實是劉夫子讓晚輩送來的,至于他老人家如今怎么樣,大概挺忙的吧,在哪里晚輩就不知道了,他老人家單方面給我送了一封信,我連想回信都每個地址”,云景回應道。

  鄧長春點點頭又撇撇嘴:“那老東西,如今也不知道在哪兒逍遙自在,居然也不聯系我,怕是已經忘了我們這些老友,有機會見面定要嘲諷他一番”

  他埋怨劉夫子,云景咋接話嘛,只得道:“估計他老人家真忙吧,而且待的地方特殊無暇聯系你們”

  “也是”,鄧長春點點頭道,心頭已經釋然,逍遙境至今依舊是傳說,縱使當初劉能證道逍遙,也不過‘曇花一現’,前不久又出了異域存在,鄧長春怎么可能想不到逍遙境肩負重任?

  這些東西點到即止,他目光重新看向玉盒問:“你說著是老劉托你送來的人元果,此果有什么講究?”

  說這句話的時候,鄧長春心頭卻是在編排劉能,心說對方送一個果子來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拿老夫尋開心?

  看出了鄧長春的不以為意,云景認真道:“夫子,劉夫子在信上說過,此人元果,是他從如今所處的地方得到,付出了不小代價,服下此果,能讓人增壽百載!”

  “吃了后增壽百載?”鄧長春驚訝道,收起了不以為意的心態。

  別看他活了幾百年,但能增壽百載的東西依舊無比動容,須知一百年啊,聽上去不多,但那已經是世間九成九的人活不了的歲數了,有一百年時間,能做多少事情見多少人生?

  點點頭,云景道:“劉夫子信上是這么說的,想來做不了假”

  “那老東西,也算是有心了,不過我可沒到要死的時候,至少還有百年可活,暫時倒是用不上,留著以防萬一用作應急吧…”,說到這里,鄧長春看向云景改口道:“此果對我目前真沒太大用處,不如小景你拿回去給你需要的長輩服用?”

  神話境壽五百,聽口氣,鄧夫子如今四百來歲的樣子…

  如此珍貴的東西,他居然舍得送給自己?自己何德何能?

  心念閃爍,云景搖頭道:“學生多謝夫子厚愛,此物太過珍貴,晚輩不能要”

  “長者賜不敢辭的道理你不懂?”鄧長春臉色一板問。

  依舊搖頭,云景說:“夫子,這是劉夫子給你的,晚輩不能要,切莫再說給晚輩這樣的話了,而且,晚輩親人如今身體健康,也用不上此物,還有就是,既然劉夫子能尋來此物,將來晚輩亦有自信尋來類似東西給長輩延壽!”

  聽了這番話,鄧長春不再堅持,點點頭道:“小景好志向,老夫相信你能做到,那此果便不給你了,你們年輕人有點動力也是好的”

  “正當如此”,云景笑道。

  隨后鄧長春又看向裝有人元果的玉盒說:“可我暫時也用不上啊,而且一切順利的話,將來怕是也用不上此果延壽了,而且,此果放久了怕是會壞…嘿,不如拿去送給老黃吧,他估計沒兩年好活了,近年來都不在外出,明顯在準備后事,送給他,讓他欠我一個人情,不,簡直稱得上欠我一條命,多出一百年時間,興許他還能更進一步也說不準!”

  對于鄧長春如何處理人元果,那不是云景能左右的,也知道他所說的老黃是大離王朝的另一位夫子,如今劉能已經走了,就剩下鄧長春和黃夫子,在沒有出現另一個神話境夫子之前,他們兩人可以說是碩果僅存,當然,云景隱約知道皇室那邊還有一位神話境底蘊,但神話境不等于夫子。

  聽了他的話,云景心頭一動,看向鄧長春驚喜道:“夫子您的意思是,前路以明?”

  “差不多吧,如果一切順利的話”,鄧長春點頭含笑道,然后又說:“說起來,這還得感謝小景你呢”

  “那就恭喜夫子了”,云景由衷為他感到開心道,前路以明,他說差不多,想來是有把握了,這說明什么,說明他將來有一定把握也證道逍遙!

  如果真成功了,大離豈不是要出兩位逍遙境?

  至于鄧長春說還得感謝自己,云景大概猜到,是當時自己的一番話給他帶來了啟發,也就是當初文化入侵那一番言語,從如今金狼王朝那邊傳來的風氣看,鄧夫子絕對已經操作起來了。

  逍遙境云景不知道如何證道,但想來到了鄧長春這樣的境界,只要有了方向,去一點點印證,很可能某一刻就極盡升華邁出那一步了。

  難怪他舍得把延壽百年的人元果送給自己,難怪他對自己態度如此不同,一是他真的有可能用不上,再一個,也是在償還自己對他的助道之恩,盡管那還是沒影的事情。

  心如明鏡,云景很快就想明白了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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