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東,特戰隊訓練營。
今天晚上,就是慕老爺的五十大壽。
吃過午飯,進到指揮部,徐浥塵對青木玲子說道:“玲子,過一會兒沒有什么事,我就帶思齊回城了。”
“著什么急?離晚上不還早嗎?”青木玲子冷冷說道。
“我怎么不得回去準備準備,你說是吧。”
“有什么好準備,你養父養母不都給你準備好了嗎?對了,晚上我跟你一起去。”
“玲子,晚上我去慕家提親,你去,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我是特戰隊的督察官,有責任也有義務了解每個軍官和士兵的情況。
你是特戰隊的負責人,我更應該知道你的一舉一動。”
“這個…玲子,你要一定去,就跟著我一起吧。”徐浥塵無奈道。
江城,黃公館。
今天,黃定明也很早就回了家。
畢竟是徐浥塵向慕家提親的日子,早早回到黃公館后,便和郭玉敏一起,拾掇晚上要帶到慕府的東西。
這時,徐浥塵、黃思齊和青木玲子走了進來,來到中庭。
青木玲子的到來,令黃定明有些意外,連忙問道:“青木督察,今日到黃府,請問有什么事嗎?”
“哦,黃司令。今天是徐隊長定親的日子,作為城防司令督察官,有責任有義務知道他的一舉一動。
和他定親的人萬一是敵特,我這個督察官不是失職了嗎?”
“原來是這樣,應該的,應該的。
青木督察,晚上我要去慕家,雜事不少,我就不招呼你了。”
“我,不用人陪,自己在院子呆呆就好。”青木玲子坐到藤椅上,說道。
“那好,青木督察。思齊,你來陪陪青木督察,我和你哥去后院,看一看帶的東西。”
“好的,爹。”黃思齊應聲道。
進到后院,郭玉敏向徐浥塵問道:“浥塵,這個青木玲子怎么也跟來了?”
“阿姨,我也勸不住她,她愿意跟著就跟著吧。”徐浥塵無奈道。
“行啦,老婆子別問東問西的,去慕家的東西都置備齊了?”
“昨天就置備好了,浥塵你過來看看。”
“嬸嬸,不用了,這些事我是不在行的。”徐浥塵應聲道。
“那就好,老婆子,現在時間還早,我和浥塵去書房聊聊。”
“你們去吧。”郭玉敏見二人應該有正事要談,便說道。
來到書房,徐浥塵關上房門。
黃定明問道:“浥塵,上午我聽說,昨天你和中村俊福在憲兵隊比飛鏢的時候,出事了?”
“是啊,當時那個共黨嫌疑犯已經喊了要招供,中村俊福卻沒有停手。
沒想到,飛出的飛鏢正飛到這個嫌犯的眉心,嫌犯一命嗚呼了。這件事,實在匪夷所思。”
雖然徐浥塵描述的是事實真相,不過換了一個說法后,效果卻是完全不同。
“這個中村俊福初來乍到,按理說,不應該犯下這么低級的錯誤啊?”黃定明不解道。
“所以說,這件事有些匪夷所思呢。”徐浥塵應聲道。
“浥塵,這件事和你沒有關系吧?”
“叔叔,雖然此事是由我和中村俊福比飛鏢而起。
不過,從頭到尾我和這個張耀國都沒有接觸過,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那就好,我擔心中川禮三和中村俊福把這件事賴到你的頭上。
現在賴不到你身上了,我估計孫局長就要吃瓜落了。”黃定明道。
“我想也是,這個張耀國是孫局長夫人的外甥,徐詠出事的時候他還在江城醫院護理孫夫人。
雖然沒有口供,不過,種種跡象表明,救走徐詠,他的嫌疑非常大。
這樣的話,孫局長難免會被殃及池魚了。”
“浥塵,我只關系你,其他人的事,我不關心,也不愛管。那個青木玲子不是同意你定親了嗎?怎么又跟著來了?”ωωω.⑨⑨⑨xs.co(m)
“哦,估計是跟過去看看吧。”
“這一個日本女人背景十分強大,你還真不好得罪她。
這些事我就幫不了你,你要自己把握好了。還是那句話,有青木玲子在你身前擋著,你會安全很多,知道嗎?”
“叔叔,浥塵明白。”徐浥塵點頭道。
慕府,壽宴。
慕金榮的五十大壽,是高朋滿座。
江城軍界、政界、商界名流,紛紛過來祝賀。
離壽宴還有一個小時,黃定明、郭玉敏夫婦,徐浥塵、黃思齊還有青木玲子,便提前來到了慕家。
與其他祝壽的人不同,今天除了祝壽以外,黃定明夫婦還有一個大事要做,就是要替徐浥塵向慕安安提親。
一進慕府的門,慕安安便迎了上來。
與以往青春靚麗不同,今天的慕安安換上了禮服,嬌美中多了幾分貴氣。
見徐浥塵到來,有些怨氣說道:“我不是讓你早點到嗎?你怎么才來?”
“哦,我和叔叔嬸嬸一起過來,在黃公館稍稍耽擱些時間。”徐浥塵連忙解釋道。
“就會找借口。”看到青木玲子跟在后面,慕安安道:“青木長官,你來了。”
“我是特戰隊的督察官,特戰隊負責人要定親,我當然要來。萬一定親的人是個敵特,我的責任可就大了。”青木玲子冷冷說道。
“哦,青木督察你放心,我這個人膽小,不會是敵特的。”
“敵特也沒寫在臉上,誰知道你會不會是。
總之,徐隊長和你定親,我是要過問的。”青木玲子說道。
“安安,你爹娘在哪里?我讓叔叔嬸嬸和他們見一見。”徐浥塵岔開話題,說道。
“我爹娘都在后院等著黃司令呢,我領你們過去吧。”
“那好,咱們走吧。”徐浥塵應聲道。
眾人來到后院,慕安安將幾人帶進客廳。
慕金榮夫婦和黃定明夫婦寒暄一番后,
郭玉敏說道:“慕老爺、慕夫人,浥塵雖然不是我們親生兒子,不過我們視如己出,和親兒子一樣。
既然他與安安小姐相互有意,今天恰逢慕老爺五十大壽,我和黃司令借此吉日,便上門提親。
不知,慕老爺、慕夫人是否應允?”
“黃夫人,現在講究自由戀愛,我們做父母的給把把關就行了。
浥塵和安安可以說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我們做父母的沒有意見。
既然黃司令和黃夫人上門提親,我們自然應允。”慕安安母親李慧中道。
“那就好,既然大家都不反對,那咱們就定個日子,讓他們成親。”郭玉敏道。
見黃慕兩個已經談到了婚事,一旁坐著的青木玲子說道:
“黃司令、慕老爺,帝國軍隊有規定,高級軍官入職不足一年不能成親。
徐副官官職等同于少佐軍銜,自然也在高級軍官之列。
他們的婚期,最早也得一年之后,這個你們要清楚。”
“青木督察,這件事,我跟我爹娘說了。一年就一年吧,今天把日子定了就行。”慕安安接過話來,說道。
“是啊,青木長官,安安已經跟我們說這件事了,我們會注意的。”李慧中道。
“知道就好。”青木玲子冷冰冰地說道。
“黃夫人,一年之后我看了一下黃歷,明年六月十一,宜婚娶,就定明年的六月十一吧。”李慧中接著說道。
“好,就按慕夫人你的意思,浥塵和安安的婚事,就定在明年六月十一了。”郭玉敏道。
“那好,大家都沒意見,日子就定了。青木督察,這樣應該沒問題了吧?”李慧中問道。
“這樣,當然沒問題。不過,這一年里,如果慕小姐做了損害帝國利益的事,徐浥塵作為帝國軍官,這門婚事自然作廢。”
“青木長官,我可是大大的良民,這一點你就不用擔心了。”慕安安接過話來說道。
“是嗎?可別讓我抓到什么毛病。”青木玲子睨了慕安安一眼,說道。
慕府,壽宴。
也許是雙喜臨門的緣故,慕金榮今天格外的高興,與每一桌到訪賓朋,一一舉杯換盞。
定親之后,徐浥塵已經成了慕安安的未婚夫。
這一回以慕家人的身份,跟在慕金榮的身后,與眾人打招呼,慕安安格外地開心。
青木玲子坐在貴賓席上,心里卻格外不是滋味。
雖然,徐浥塵與慕安安一年之內不能成親,不過二人畢竟名分已定,自己再與徐浥塵親密接觸,就有些尷尬了。
即便如此,青木玲子卻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
只要這一年內,徐浥塵能立下幾個大功,自己外公就不會再有什么阻攔。
只要外公不再阻攔,徐浥塵和慕安安的婚約,自己找個理由便可以覺得,算不上多大的問題了。
這時,坐在臨桌的中川禮三走了過來,對青木玲子說道:“青木督察,你也過來了?”
“你不是也來了嗎?”青木玲子不冷不熱道。
“哦,畢竟慕家與軍方一向和睦,慕老爺五十大壽當然要過來捧捧場。
沒想到的是,今天還是徐副官和慕小姐定親的日子,看來徐副官是心有所屬了。”
“還早著呢,雖然定了親一年之后二人才能成婚。這一年時間里,慕安安要是有什么問題,他們的親事自然解除。
再說,就算慕安安不出什么問題,作為城防司令部的督察官,要解除他們的婚事,也是我一句話的事,就不勞你費心了。”
“哦,我就是隨便說說。青木督察,有件事,我本來想跟徐副官說說的。我看他忙,跟你說也一樣。”
“什么事?你說吧。”
“就是新上任的中村俊福副隊長,好像對徐副官很有成見,徐副官得要小心了。”中川禮三道。
“這個中村俊福,明知道那個嫌疑犯已經要招供了,還是出刀傷人,單憑這一件事,他就解釋不清楚,還對別人有成見。”青木玲子冷冷說道。
“哈哈,還是青木督察看的通透。即便如此,徐副官還是要小心點的好。好了,華我已經帶到,我先回去了。”
中川禮三這一番話是有備而來,雖然自己對徐浥塵沒什么好感,不過今天下午,憲兵大隊來了通知,說是明天軍事會議,中村俊福也能參加。
這一通知,令中川禮三十分惱怒。
按常理講,只有少佐或者等同于少佐軍銜的軍官,才有資格參加軍事會議。
這個中村俊福,一定是讓他堂姐中村櫻子給青木中佐過話了,他才能參加軍事例會的。
參加軍事例會,代表一個人在江城軍中的地位。
中川禮三已經明顯感覺到中村俊福的威脅,現在自己也得找盟友了。
思來想去,能看出來,青木玲子對中村俊福也是十分的厭惡。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讓青木玲子加深對中村俊福的厭惡,于公于私都是一件好事。
徐浥塵陪著慕老爺挨桌敬酒,走到最前面孫云龍孫局長身邊時,孫云龍將他單獨叫到了僻靜處,問道:
“徐副官,昨天憲兵隊到我府上告知夫人,她的外甥張耀國已經定性為地下黨,并且業已身亡。
多方打聽,我聽說當天是新上任的中村俊福副隊長與你比試飛刀,將張耀國殺死的。
徐副官,畢竟你是當事人,外面這個傳聞,是真是假?”
“孫局長,確實如此。
當時,我們約定比試飛鏢,靶子是犯人都上的蠟燭。
不知為什么,這個中村俊福將孫夫人的外甥張耀國帶了出來,還把張耀國作為他的靶子,由他投擲飛鏢。
我們飛了五六鏢后,張耀國有些驚嚇過度,喊‘要招供’。
可不知為什么,這個中村俊福并沒有收手的意思,還是把飛鏢擲了出去,結果正中張耀國的眉心,一命嗚呼了。”
徐浥塵倒是沒有添油加醋,原原本本復述了一遍。
聽到徐浥塵的話,孫云龍心中一動,問道:“徐副官,張耀國當時只喊了‘要招供’,并沒有說自己是地下黨或者是軍統?”
“是啊,就是這樣的,好多人都可以證明的。”
“那憲兵隊憑什么一口咬定,張耀國就是地下黨?”
“這個,應該是有什么線索了吧,具體的,我就不清楚了。”
“那好,徐副官,謝謝你告知我詳情。今天是徐副官你和慕小姐訂婚的日子,我夫人特意包了一個紅包,請你笑納。”說著,孫云龍從懷中取出一個紅包,塞進徐浥塵的口袋。
徐浥塵本想客氣一下,孫云龍卻轉身離開了。
徐浥塵摸了摸紅包的厚度,應該不是個小數。
看來,孫云龍是不想背上這個黑鍋,想讓自己幫著說話了。
這么一看,回去之后,中村俊福飛刀殺死張耀國的事,還真的好好梳理一下。
里面可以玩味的東西,實在太多了。
酒席散罷,徐浥塵和青木玲子、黃思齊一起回到了特戰隊。
沖了一下冷水澡,徐浥塵本想回自己的屋里,卻被呆在指揮部的青木玲子叫到了她的房間。
換上便裝的青木玲子,散開了秀發,指著床邊對徐浥塵,說道:“徐浥塵,你過來坐。”
“我,我站著就行。”
“我讓你過來。”青木玲子微怒道。
“玲子,我今天剛定親,就跟你這么近,不好的。”
“我跟你說的是正事,你要是不過來,你也別想好了。”青木玲子一臉嚴肅道。
“哦,那你說吧。”說著,徐浥塵坐到了青木玲子的床邊。
“晚宴的時候,中川禮三對我說,中村俊福對你很有成見,讓你小心些。”
“這個中村俊福,他不是一直對我有成見嗎?還用得著中川禮三提醒?”
“中村禮三主動來提醒,說明他和中村俊福只見有矛盾了,既然他們有矛盾,你就要考慮站在誰的一邊。特別是這次嫌疑犯被殺,一定會追責的。”青木玲子道。
“玲子,你說,我站在誰的一邊?”徐浥塵問道。
“要說誰,誰對你有利,你就替誰說話。”
“你這么說,我還真得回去好好想想,玲子,你休息吧,我回去了。”徐浥塵道。
“你不準走,再陪陪我。”青木玲子拉住徐浥塵的胳膊,說道。
“我…”
“你不準走,就不準走。”
說著,青木玲子撲倒了徐浥塵的身上,雙臂摟住了徐浥塵的脖子。
徐浥塵真要推開,青木玲子的雙唇印上了他的嘴唇。
陣陣體香襲來,加上喝了些酒的緣故,唇齒相交,一時間,徐浥塵有些意亂情迷,手開始不規矩起來,在青木玲子的身上開始游走。
青木玲子見徐浥塵,用力將他推在了床上,嬌喘道:“徐浥塵,我想做你的女人。”
這時的徐浥塵稍稍冷靜了下來,努力壓制住自己的情緒,輕推青木玲子,撫著她香肩說道:“玲子,我不能這樣的,你,好好休息,我回去了。”
“徐浥塵,你就這么討厭我?”青木玲子怒斥道。
“不,今天是我定親的日子,我要是今天和你同床了,我就太對不起安安了。”
“可是,我今天就想了。你別想慕安安,想我就行了。”說著,直起了身子,本來就松大的襯衣滑了下來,里面的一切,真真切切呈現在徐浥塵的眼前,一覽無余。
徐浥塵剛剛平復下來的心,又劇烈跳動起來。
“來吧,今天讓我做你的女人。”
青木玲子滾燙的身體撲在徐浥塵身上。
徐浥塵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盡可能壓制著心中的欲火,任憑二人如何的纏綿,卻守著最后一道防線。
終于,青木玲子的動作幅度越來越小,直到慢慢停了下來。
徐浥塵知道,自己的催眠術起作用了。
將纏在他身上的青木玲子輕輕抱到身旁,拿起薄被蓋在她一絲不縷的身上。
長吁一口氣,離開了青木玲子的房間。
回到自己屋里,徐浥塵一頭扎在水缸里,直到身上的熱流徹底消失,方才把頭從水里拔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