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玲子從托盤上取了一塊西瓜,吃了幾口后,說道:
“包大同,西瓜確實很甜。我在竹機關呆了兩年,都沒有吃過這么甜的西瓜。”
“竹機關那幫人,哪里知道什么瓜甜啊。不像我,雖然大事不行,像賣西瓜這樣的小事,卻精通的很。青木督察你要是以后想吃這口了,老包隨時為你效勞。”包大同躬身道。
“好了,我記得了。我和徐隊長還有說些話說,你要是沒什么事,先下去吧。”青木玲子下了逐客令。
“徐隊長,青木督察,那我就先下去了,不打擾你們的好事了。”說著,包大同轉身要走。
“包大同,你回來。你把話說清楚,我們有什么好事?”
“青木督察,你和徐隊長每天都在一起,郎才女貌,簡直是金童玉女。特戰隊的隊員都說,你們要是在一起,一中一日,一男一女,住在一起才是共榮呢。
本來我有些小事來找隊長,看你們這么親近,我能做那不是人的事嗎?我先走了。”
“我不是跟你說了,在我面前不要胡言亂語,你又忘了?”青木玲子一臉嚴肅道。
“哎呦,我怎么又忘了這個茬了。主要是特戰隊的人都這么說,我這個人肚子里憋不住大實話,隨口就說出來了,該死,該死。”
“行了,既然你找徐隊長有事,我就不打擾你們了。”青木玲子突然覺得自己當著眾人和徐浥塵走的這么近,確實有些不好,便說道。
“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最近不是表現不錯,副隊長這個職位讓我爭去爭取,我就跟隊長談心來了。”包大同躬身道。
“狗改不了吃屎,就知道溜須拍馬。行了,你們嘮吧,我回指揮部了。”說著,青木玲子站起身來。
“青木督察,在水缸里我還泡了個西瓜,等我跟隊長嘮完了,就給你送去。”
“不用了,我吃兩塊就夠了,留著明天吃吧。記住,以后在我面前不要胡言亂語,聽到了嗎!”
“好好,老包記得了,記得了。”包大同連連鞠躬道。
見青木玲子走開,徐浥塵笑道:“老包,真有你的,三言兩語,這個青木玲子就走了。”
“這種女人要面子,心里想什么卻不想讓別人說出來。我說些她心里話,她就受不了了。”
“我就沒這本事,甩都甩不掉。”
“徐隊長,你這是眼饞別人呢吧?你要是真想讓她理你遠點,我有個辦法,不知道你敢不敢用?”
“你說,什么辦法?”
“我接觸的正經日本女人,一般都是成親前很保守,成親后很隨便。我看這個青木玲子也是個正經女人,你對她不規矩些,她就不會纏著你了。”
“我可不敢,萬一她從了我怎么辦?”
“行了,說正事吧。昨晚我交代你的幾件事,辦的怎么樣了?”徐浥塵吃了口西瓜說道。
包大同見四下無人,低聲對徐浥塵說道:
“隊長,今天下午我見到李大牛了。
李大牛向我表態,聽我的命令,全力配合我營救老板。另外,他已經聯系上了朱大虎,讓朱大虎時刻聽候命令,等待召喚。”
“好,你跟沒跟他說,朱大力也安排到了江城醫院?”
“我跟李大牛說了。李大牛說,他通過朱大虎,和朱大力聯系上,隨時聽候命令。
這樣的話,我、潘波、李大牛、朱大虎、朱大力五個人,營救老板的人手就差不多了。
現在,潘波又住進了江城醫院,我們進出江城醫院也不會被人懷疑了。
隊長,還有一件事,李大牛給了我一封信,讓我轉交給‘鷹眼’。”
說著,包大同從褲兜里掏出一封信,遞給了徐浥塵。
徐浥塵拆開信封,打開信件,一行行娟秀的字跡映入徐浥塵的眼簾:
“鷹眼,老板出事前,接到的六條情報:
一、黑山游擊隊副隊長沈勇叛變,現在藏匿在江城城中,盡早查出叛徒藏匿之所,除掉叛徒;
二、老家添丁,需一千件棉被,盡快解決;
三、老家消炎藥短缺,急需補充;
四、有批給養月中到港,提前做好出城手續;
五、每晚九點廣播恢復,波段如常;
六、北岸煤礦新建一工廠,緊密關注。”
徐浥塵仔細看過一遍后,將信件遞給了包大同,說道:“你也看一下,記住了,就給毀掉。”
包大同接過信件,牢記在心后,將信紙揉成團,吞進了肚子里。
“隊長,這個六條情報,除了第一條與關海山、第五條與趙曼相關外,其他四條涉及面不同,應該是發給不同小組的。
如果老板出事之前,和每個小組負責人都有過情報傳遞,那樣的話,想查出叛徒就很難了。”
“是啊,我看過之后,和你想的一樣。
之前我的想法是,老板出事前,要是與哪個小組有過情報傳遞,那這個小組負責人,叛變的可能性就最大。
要是每個小組都接觸過,意味著每個小組的負責人都有叛變的可能性。現在問題是,除了趙曼和關海山,其他三個小組負責人是誰我們都不清楚,這就不好辦了。”
“是啊,這么看,這六條情報的意義就不大了。”包大同道。
“也不是,雖然這六條信息并沒有指向是誰有可能是叛徒,卻一樣很有價值。
你看,江城棉被生產最多的,就是義興盛慕家的紡織廠了,說明小組負責人中,一定有人和慕家有關系,要么去慕家采購,要么就是慕家的人。
大宗貨物要辦理出城手續的話,就會與城防司令部打交道;
藥品、特別是消炎藥是不準在市面流通的,想搞到大批消炎藥要么通過醫院,要么通過黑市,我想在醫院的可能性更大;
北岸煤礦是孫家的產業,要了解北岸新建工廠的的情況,永惠興孫家或者保安局估計一定我們的同志。
這么梳理下來,慕家紡織廠、城防司令部、江城醫院、永惠興孫家、江城保安局都有可能,有我們的同志潛伏。
當然了,這些,暫時都是我的猜測。”徐浥塵剝繭抽絲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