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玲子和她的兩名助手找了一棵大樹底下的陰涼處,作為戶外臨時督察處。除了監督特戰隊訓練外,也在加緊整理上午報到的士兵資料。
見徐浥塵一身是汗地走了過來,青木玲子將倒滿涼水的茶缸遞了過去,說道:
“徐隊長,沒想到你的身體素質這么好,訓練了這么久,氣都不怎么喘。
看來,東京陸軍學院果然名不虛傳,連個中國人都能調教的這么好。”
“其實,還是青木老師教導的好。沒有青木老師的悉心教誨,就沒有我徐浥塵的今天。”
青木玲子的話,讓徐浥塵聽得很不舒服,甚至有削她一頓的沖動。
不過,相處久了,徐浥塵也看得出來,青木玲子就是牛哄哄的德行,沒必要跟她一般見識,便隨口說道。。
青木玲子聽到徐浥塵的話,臉上有些嚴肅道:
“你這個人,很會說話。
不過,我最討厭油嘴滑舌的人,以后在我面前,不用總提我的家人來討好我,知道嗎?”
“青木督察,我真的不是為了討好你,只是覺得你身在異鄉,說些家里的人和事,能聊以心跡。
你要是不愿意聽,我不提便是。
對了,今天晚上我準備在特戰隊住,不回城了。我安排其他人送你回去,就不親自送了。”
“不用安排了。”
“不用哪行,這里離你住的地方二十多里地呢,你畢竟是個姑娘家,自己回去我也不放心。”
“說不用就不用,今晚我也留在軍營住,不回去了。”
“你晚上在這住?這全都是男的,就你一個女的,行嗎?”徐浥塵搖頭道。
“怎么不行?我一個帝國的軍官,誰還敢把我怎么樣嗎?
昨天,我已經讓曾副司令為我收拾出了一個單間,今晚就住在那里。”
“我不是那個意思,是沒人敢把你如何,不過都是男的,就你一個女的,住著不方便。
今天是第一天集訓,我是怕發生什么突發情況,才不走的。你就沒必要,也在這呆著了。”
“作為督察官,越是這個時候,越應該和戰士呆在一起。行了,你不用再說了。”青木玲子一口回絕道。
徐浥塵本想再說什么,卻見門衛跑了過來,對他敬禮道:
“徐隊長,門口來了個叫趙曉雪的人要見你,你見還是不見?”
“趙曉雪?我靠,沒想到這么快就找上門了。”
想到這里,徐浥塵連忙說道:“那個趙曉雪,她現在在哪?”
“找你的人,就在門口。”
“那好,我現在就去見她。”說著,徐浥塵就要往外走走。
一旁的青木玲子見狀,問道:“徐副官,你這是要去哪啊?”
“哦,門外來了個熟人,我過去看看。”徐浥塵應聲道。
“熟人?這里是軍事要地,熟人也不能隨意接見。
警衛,你告訴來的人,這里不能隨意會客,讓她走吧。”青木玲子對門衛,說道。
“駭!青木督察。”說著,門衛便要向門口走去。
這,哪里能成!
徐浥塵見狀,連忙說道:“青木督察,來的人和我有公事要談,不能趕走的。”
“哦?既然是公事,那我就跟你一起去。”說著,青木玲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我靠,這個日本娘們好讓人討厭,竟然要把老子的好事攪了。不過她是督察官,跟著自己也是她的責任,我要是非不讓她跟著,搞不好還會讓她生疑。跟著就跟著吧。”
想到這里,徐浥塵說道:“那好,青木督察,你就跟我一起過去。”
徐浥塵和青木玲子向門口走去,只見一輛老式轎車正停在了特訓營門口。
一位身材高挑的青年女子,戴著夏涼帽站在轎車旁,正向里面張望。
徐浥塵連忙快走幾步,上前說道:“趙小姐,你怎么來這兒了?”
見徐浥塵和一名日本女軍官一起出來,趙曉雪稍稍有些意外,說道:“徐長官,你不是說你在城防司令部公干嗎?怎么到這來了?讓我找了半天。”
“趙小姐,我不是跟你說過嘛,我要組建個城防司令部特戰隊。
這里,就是特戰隊的集訓營。
以后,我要是不在城防司令部,十有八九就在這特訓營了。”徐浥塵連忙解釋道。
徐浥塵話音剛落,青木玲子上前兩步,盯著趙曉雪問道:“你地,什么人?來這軍事重地做什么?”
“哦,青木督察,她叫趙曉雪,是江城同義誠商行的大小姐。她來找我,是…”
徐浥塵正說著,卻被青木玲子打斷,說道:“我在問她,并沒問你,你搭什么言。”
“徐長官,你不是說,城防司令部你的官最大嗎?怎么還有人管著啊?”趙曉雪睨了徐浥塵一眼,說道。
“我是特戰隊的督察官,徐隊長的一言一行都在我督察之下。
這里是軍事重地,你突然闖入,我可以按間諜罪將你論處。
現在,我只是問你來這做什么,并沒有讓人把你抓起來,已經是看在徐隊長的面子了。
你要是不說清楚,你就別想離開這個地方了。”
“哦,原來是青木督察啊,失敬失敬。
我叫趙曉雪,江城同義誠商行老板趙金瑞的小女兒。
徐長官來江城第一天,在江城火車站救過我,我們就認識了。
前兩天徐長官無意中提起,他要組建特戰隊,需要些有一技之長的人,讓我幫著留意。
今天,正巧家里老伙計介紹兩個人到同義誠商行,身手不錯。
這樣身手的人,留在同義誠看家護院有些可惜了,我就想到了徐長官跟我說的事。
我來這,就是幫他引薦兩個人,要是行,就讓他們來試試。
我要是知道來這么遠的地方,我才不來找他呢。”趙曉雪埋怨道。
“原來是這樣,徐隊長,她說的屬實?”
“屬實,屬實,千真萬確。”徐浥塵連忙應聲道。
“既然是這樣,徐小姐你推薦的人,明天讓他們到這來試試。這是軍事重地,你就不用在這逗留了。”青木玲子一臉嚴肅地說道。
“青木長官,你看這樣可不可以。今天晚上我正巧在軍營住,明天還不知道有沒有事。趙小姐介紹的人,讓他晚上過來,你看怎樣?”
“可以,真好今天晚上我也在軍營,可以就地審核。那就這么定了,晚上讓他們過來吧。”
聽到這里,徐浥塵連忙對趙曉雪說道:“趙姑娘,你看你介紹的人,晚上能不能過來,我就在軍營這。”
趙曉雪聽到兩人的談話,雖然還不清楚這個青木玲子有多大權力,不過看今天的情形,今天是不能單獨和徐浥塵相處了。打聽三叔消息,只能從長計議了。
想到這里,趙曉雪說道:“那好,徐長官,我現在就回去,要是沒什么變故,傍晚人就會到,我現在就不多留了。”
說著,趙曉雪從這徐浥塵和青木玲子點了點頭,轉身上了轎車。
見轎車走遠,青木對身邊的徐浥塵問道:“這個趙姑娘很漂亮,你是不是對她動心了?”
“哦,我和趙小姐剛剛認識…”
“行了,我知道了,我們回去吧。”青木玲子再一次打斷徐浥塵的話,轉身便走。
徐浥塵無奈,只好跟著她一起往回走。
回去路上,青木玲子一言不發。不知為什么,見過這個趙曉雪之后,青木玲子有種說不出感受。
她能看的出來,徐浥塵對這個趙曉雪很有想法。
可他對誰有想法和自己有什么干系?自己怎么打心眼里不高興?
“對了,小野家的祖訓寫的很清楚,拔出自己匕首的男人,若要娶別的女人,為了維護家族的尊嚴,不僅拔出匕首的男人要殺掉,連他要娶的女人也不能留下。
一定是因為祖訓,才讓自己對這個趙曉雪有敵意的。這么解釋,一切就都通了。”
想到這里,青木玲子的心情如釋重負一般,瞬間明朗起來。
對于便衣隊這幫散兵游勇來說,這一下午的訓練,簡直就像下了地獄。
副隊長西澤佑介拎著教棍,見誰跟不上訓練強度,就是一頓棒揍,不少隊員身上被打得青一塊紫一塊,訓練結束躺在床上,便再也不想起來了。
雖然,便衣隊這些人怨聲載道,罵聲連連。
可罵歸罵,卻沒有一個提出不干的。這些人心里明白,這支特戰隊與之前的便衣隊可不一樣。
這個特戰隊是有編制的,只要通過特訓,以后就能吃皇糧了。
雖然,以后可能會上戰場,可現在這年月,能混一天先混一天。
對于軍營,徐浥塵并不陌生。
在日本幾年,除了在軍校讀書外,也要經常下到軍營,與那里的士兵同吃同住,一同訓練。
曾副司令為徐浥塵的住所,與特戰隊隊員并不在一起。
收拾軍營的時候,曾副司令特意將特戰隊指揮部旁的兩個房間留了出來。
平時作為軍官休息室,徐浥塵要是不回去住的話,就作為他的臨時住所。
青木玲子晚上不走,一時間,也沒有太好的地方,只好將另外一個房間留給了她。
在指揮部和青木玲子一起吃過晚飯,徐浥塵正準備去營房走走,卻見門口的勤務兵走了進來。敬禮道:
“報告徐隊長,有兩個人說是趙曉雪介紹的,想要見您。請問長官,是否要見他們。”
“讓他們進來吧。”徐浥塵朗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