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黎搖搖頭,讓燭陰大帝和郁荼都回到古城,自己盤膝就坐在了一根巖柱上,閉目養神。
魔醯大帝帶著六王可不敢隨便盤膝坐于巖柱上,而是離得比較遠,選擇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
三日時間于他們來說,只是彈指之間。
在這短短的三天之中,這虛空之上,不時出現空間裂縫,之后便有人影從中出現,隨便一位走出來,竟然都是八階的帝王。
蘇黎看著這些陸續出現的八階帝王,眼里掠過一絲異色,他明白,大約是這莫訶之主將要降臨這里的消息被這些存在獲得了,所以相繼撕開空間出現在了這里。
又或者干脆就是莫訶之主通知了這些帝王,降臨的這里。
這些降臨的帝王,各自都占據了一個區域,盤膝而坐,也不說話,便默默等待著。
這三天至少降臨了十位帝王,這么多的帝王出現,代表著這莫訶宙的勢力深不可測,至少從目前看來,綜合實力絕不遜色于永恒宙的十四部萬象森羅。
這些帝王降臨后,都會朝著蘇黎掃視一眼,那股帝王威壓,毫不掩飾。
原本將這里劃為自己神域的影天神早退到了極遠之地,根本不敢再靠近。
他要是繼續待在這一群帝王之間,光是這些帝王威壓就能讓他崩潰。
蘇黎一直默默的盤膝而坐,雖然四周連著出現了十位帝王,但并沒有給他造成任何壓力,這些帝王不斷有意無數的朝著蘇黎釋放威壓,想要試探一番蘇黎的深淺。
現在這些帝王也都知道了,蘇黎來自莫訶宙之外的永恒宙。
對于這一位能夠從永恒宙進入莫訶宙的外來者,就算是八階的帝王,也充滿了好奇,也隱隱帶著一種挑釁和敵意。
不過因為莫訶之主將要降臨,這些帝王都隱忍了,沒敢主動出頭。
三天之后,進入冥想中的蘇黎忽有所感,睜開眼睛,緊跟著那些帝王也紛紛睜眼抬頭,所有人都感覺到了,有一股無形的浩瀚力量,從天而降,隆隆而下。
這些帝王立刻紛紛起身,進而朝著虛空行禮,他們都明白,整個莫訶宙最至高無上的存在,莫訶之主,降臨了。
蘇黎雙眼射出兩道神光,無念想域和不朽之眼都打開了,看進虛空盡頭,想要捕捉這降臨的莫訶之主的訊息資料。
可惜他什么都沒有捕捉到,下一瞬間,這些八階的帝王紛紛身不由己,開始往后退去。
這一片神創之柱所在的空間被獨立了起來,除了蘇黎,所有人都被排斥出了這片獨立的空間之內。
這些帝王只感覺這力量無可抗拒,似是代表著天地規則,心頭震撼之極,明白這是莫訶之主的力量,不敢對抗,很快盡數被推出了這一片區域。
原本存在神創之柱的這一片沙漠,被一層無形的力量籠罩,以他們這些八階帝王的眼力,也無法看透,不知里面發生了什么事。
“看來莫訶之主很重視這個外來者,想要與他單獨一見…”有帝王感慨,臉上露出了遺憾神色。
魔醯大帝看著身邊的六位魔醯王,一臉可惜的道:“原本帶你們來想要碰碰機緣,現在看來讓你們空歡喜了一場。”
這六位魔醯王滿臉都是遺憾失落,只是這種場合,輪不到他們說話,他們也根本不敢有什么表示,只能跟著魔醯大帝一起往后退去。
此刻的蘇黎依舊坐在一根巖柱上,當他于虛空中未能捕捉到訊息后,猛地朝著右邊看去,卻見不知何時,在右邊不遠處的另一根巖柱上,已經盤膝坐著一人。
這是一個看起來看約三十左右的男子,披著一件寬松的袍子,唇上留著黑色短須,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微笑,雙眼溫潤如玉,正在打量著蘇黎。
能夠在自己也無法感應到的情況下突然出現在距離自己這么近的距離,蘇黎立刻明白這男子的修為深不可測。
“莫訶之主?”蘇黎盯著這男子,緩緩開口,不朽之眼打開,可惜,他的不朽之眼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擋住了,他看不到這男子的資料。
“不錯,我是這莫訶宙的主人,當然,你也可以叫我另一個名字,太初。”
“太初…”蘇黎盯著面前這莫訶之主太初,道:“你要見我,卻是為了什么?”
太初微微一笑,搖搖頭道:“不,蘇黎,準確的說,應該是你想要見我,你不是有很多疑惑,想要問我嗎?”
蘇黎聽得太初叫自己的名字很親切,似乎很早就認識自己一般,心頭微微凜然,感覺這太初越來越不簡單。
“是的,我的確有很多疑惑,比如你知道永恒宙和魔醯,那么,你去過永恒宙?你接過魔醯?”
太初微微頷首道:“是的,我接觸過你們永恒宙,也接觸過魔醯,所以我知道在莫訶宙之外,還有其它的宇宙時空,在你進入莫訶宙的那一刻開始,我就知道了你…”
他說到這里微微停頓了一下,繼道:“蘇黎,你進入這里,并非偶然,而是有著某種必然…你追尋傳說中的莫訶宙的創造者,魔醯首羅天主,這并無太大意義。”
“我之所以約你來這些神創之柱相見,是因為這些神創之柱里封印著的魔醯巨獸的幼體,你之前也殺過一只魔醯巨獸的幼體…”
“這些還未成熟的魔醯巨獸幼體并不可怕,但真正可怕的是成熟了的魔醯巨獸…”
蘇黎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聽著。
“每一個時代結束,都會有魔醯巨獸出現,會毀滅這個宇宙,所有生靈都不能逃脫。”
“這些魔醯巨獸的幼體出現,代表著莫訶界距離終結之日,已經不遠了。”
太初身為莫訶之主,在說起這些的時候,神色平靜,似乎在說一些與自己無關的事,但蘇黎聽在耳里,卻心頭微微一震。
“你們這莫訶宙,快要毀滅了?”
“是的。”太初點點頭,微笑道:“所以我很歡迎你的到來,我覺得,也許你的來臨是一種轉機…”
蘇黎想到了剛剛進入這莫訶宙,見到的南江市,還有那神秘失蹤了的王嵐,現在已經見到了這莫訶宙的主宰,是不是該向他詢問關于王嵐的事?
想到這里,蘇黎右手一揮,在他們之間便出現了一個巨大光球,那光球里出現了王嵐的模樣。
太初看著光球里的王嵐,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這是我想要尋找的一位女子,疑似你們莫訶宙的人,不知你是否有關于她的線索。”
太初看著光球里的王嵐,聽著蘇黎的話,臉上似乎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微微停頓了一下,然后右手一伸,便見大量的畫卷展起,不斷翻動著,最終其中有一幅畫卷停頓下來。
蘇黎看向這幅畫卷,只見這畫卷上有一個古裝絕美的女子,這女子的臉竟然長得和王嵐一模一樣,只是裝扮不同,穿著天衣,戴著各種首飾,顯得十分威嚴高貴。
“這是…”蘇黎有些疑惑的看向太初。
太初道:“這就是莫訶宙神話傳說中的魔醯首羅天主,這位天主有著多樣神性,有憤怒相、毀滅相、慈祥相、山羊相、居士相、男子相、女子相,這是她身為眾神之母展示出來的模樣。”
蘇黎心頭微微有些震動,王嵐竟然與這魔醯首羅天主展示出來的身為眾神之母時的女子相酷似?到底是巧合,還是王嵐真的與這魔醯首羅天主有關?
“這位魔醯首羅天主,還活著?”蘇黎有些難以置信。
太初搖搖頭,微笑道:“怎么可能,那早已經是億萬年前的存在,不論真假,就算真有這么一位創世神,也不可能存活億萬年之久,再說,她若存在,我又如何能成為這莫訶之主?”
蘇黎微微點頭道:“可是我卻在這里碰到了一位與她顯示的女子相十分酷似的女子。”
一邊說一邊慢慢收斂起了光球,連同光球里的王嵐一起消失了。
太初道:“應該只是巧合,當然,也有可能是獲得了魔醯首羅天主的一點神性,得到了她的女子相,也未可知,但可以肯定的就是這位莫訶宙的創造者,已經不存在了。”
雖然沒能最終確認王嵐的身份,便從太初這里得知了她酷似魔醯首羅天主的女子相,這個收獲很大,開始讓蘇黎有理由相信,自己身上發生的種種,疑似與這位魔醯首羅天主有關,甚至他想到這石屋光影,會否就是魔醯首羅天主?又或者是其敵對方?
“太初,你進入過魔醯嗎?”蘇黎很好奇這太初既然知道魔醯和永恒宙,會否進入過魔醯,憑他的實力,是否也能離開。
太初搖頭道:“我接觸過魔醯,但并沒有進入,再強大的存在,一旦進入魔醯,只怕就將無法離開。”
“這魔醯據說就是魔醯首羅天主惡的一面,是否確是如此?”
對于蘇黎的提問,太初道:“在傳說中的確如此,但事實如何,就誰也不知道了,這些年,我也在不斷研究魔醯,我感覺這魔醯更像是一種有本我意識的時空,應該與魔醯首羅天主無關,當然,這也只是我的一家之言,至于這魔醯到底是如何成形,從何而來,我也不知道,也許將其視為魔醯首羅天氣惡念所化,那倒是簡單了。”
聽著太初所言,蘇黎若有所思,這魔醯,他已經進入了兩次,第二次運氣好,正好進入了基本粒子狀態,再加上第二天賦超維者,進入了那最終維度世界,這才成熟穿越了魔醯,進入了這莫訶宙。
至于能否再次進入那最終的維度世界,蘇黎也不知道,至少目前他還無法主動掌握這種能力。
“太初,你現在到了什么境界?”蘇黎看不透太初,也看不到他的資料,對于這位莫訶之主,他很好奇。
太初微笑道:“想不想試一試?”
蘇黎朝著他點頭。
“好。”太初也微微頷首,雙方隔空對視,都坐在巖柱上,看起來都沒有動手,但實際上,雙方已經開始了無聲無息的較量。
蘇黎發動的是無念想域,而太初也一樣沒有動手,但是他動用的手段似乎類似無念想域,與之于虛空對抗,雙方的力量都在慢慢提升。
蘇黎立刻就感覺到了,太初釋放出來的力量達到了九階皇的層次,但是太初體內的力量似乎無窮無盡,這力量還在不斷提升,讓蘇黎漸漸由原本的輕松變為了壓力。
太初的實力已經提升到了九階皇的極限,這一片被獨立出來的空間在不斷震動,顯出一條條的裂縫,這裂縫越來越多,互相交織,形成了巨大無比的黑色蜘蛛網形態。
“轟”地一聲,太初的實力,終于突破了九階皇的極限,讓蘇黎嘴里悶哼一聲,眼里射出兩道神光。
“不愧是莫訶之主…已經突破了九階…”蘇黎深深吸氣,突然開口,無念想域全力發動,與之全力對抗。
太初看著蘇黎依舊能夠穩穩擋住自己的力量,臉上同樣露出一絲訝異,微笑道:“果然沒有令我失望…看來,莫訶宙有希望了。”
雙方都在驚嘆彼此掌握著的力量,太初的實力已經突破了九階皇的層次,但同樣的,現在蘇黎掌握的實力,也同樣打破了九階真神的極限。
“這就是十階嗎…十階真神…”蘇黎開始慢慢收斂力量,明白憑自己現在的實力,也不能壓倒太初,這太初,已經超越了九階皇,進入了更高的十階層次。
“不錯,十階真神,又名…氏祖!”
當太初說完這句話后,蘇黎身子微微一震,氏祖?
原來氏祖,就是超越九階皇的十階真神,他腦海里立刻就冒出那一句話。
“魔醯非敵,小心氏祖。”
眼前這莫訶之主太初,十階真神,從某一個角度看來,他就是氏祖。
太初并不知道此刻蘇黎心里想到的這些,只是露出微笑,接口道:“你現在也掌握著十階的氏祖之力,蘇黎如果愿意相助,憑我們聯手,應該可以應付這一次的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