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劉潔解釋,蘇黎才知道他們今天七個人只騎了兩只巨龜坐騎出來,每只巨龜背上大概能坐四人,如果現在借出一只巨龜給他,余下一只巨龜,他們七人擠不下去,所以只能帶著蘇黎先返回東隴市,再借一只坐騎給他。
“好,謝謝大家了。”
蘇黎有些感激的點頭同意,聽劉潔介紹,東隴市距離這里并不算太遠,騎上坐騎,大概不到半小時就能抵達。
這處怪物巢穴的怪物已經被清理得差不多了,一行八人,分騎著兩只巨龜獸,離開怪物巢穴,朝著東隴市而去。
途中和劉潔幾人閑聊,得知東隴市的規模和壽德市相當,總人口約三萬人左右,他們這一批人應該就是東隴市最核心的一群成員。
蘇黎見識過剛剛玄華的出手,雖然他沒有展示真正實力,但蘇黎隱約能夠感覺得到,玄華比之前變得更可怕了。
如果說之前的玄華戰力,相當于“超等”中的低級層次,那么現在的玄華戰力,至少也是“超等”中的中級層次。
至于對自己的戰力評估,蘇黎反倒不好把握,不知該評為什么層次。
途中閑聊,蘇黎發覺玄華顯得很沉默,一直在默默的注視著遠方,似乎不知在想著什么。
“玄華,你回來后怎么怪怪的?這么沉默寡言。”劉潔突然開口一笑,看向玄華,眼神里,有些隱藏著的擔憂。
她也許只是隨口一說,但玄華卻身子猛地微微一震,蘇黎一直都在暗中關注他,便在這時,他發覺玄華聽得劉潔這話,眸中深處,似乎閃過一道寒光,隱藏一絲殺意。
這寒光陰冷,不知為何,連蘇黎接觸到了都有種莫名的毛骨悚然,就像玄華體內隱藏一頭恐怖之極的怪物,只是這怪物一直潛伏在那里,雖然一動不動,但時刻在盯著自己這些人,隨時可能張開血盆大嘴,將他們吞噬了。
不過眼里這陰冷寒光一閃而逝,玄華就咧開嘴,完全恢復正常,有些苦笑搖頭道:“突然從基地返回,有些不適應。”
另有一個男子接口道:“劉姐別問了,玄華哥應該心情不好,我們多理解一下。”
眾人都感覺玄華應該是被基地淘汰了,又被送了回來,就如同突然從云端跌落下來,難免失落,心情能好才怪。
劉潔卻不以為然,道:“基地也沒什么好的,我倒覺得咱們東隴市挺好的。”
眾人一路閑聊,倒也不寂寞,通過他們的聊天,蘇黎知道了不少關于東隴市的事,半個小時后,眾人抵達了東隴市。
東隴市的地勢比較古怪,中心區域地勢很高,呈一個巨型山丘的地勢,雖然四周都被洪水淹沒了,但中心城區卻顯露在水面上。
三萬人主要都集中在這片中心城區,四周另有一幢幢的高樓破水而起,林立四方,如一株株的蒼天古樹。
蘇黎看在眼里,暗暗點頭,難怪這些人會選擇東隴市,這個保存得還比較完整,環境也不錯。
“蘇兄,跟我來這邊,咱們東隴市有不少坐騎,你看中哪一只就選哪一只。”
劉潔帶著蘇黎,剛剛上岸,正準備去在挑選坐騎,突然迎面有人沖了過來。
這人一邊飛奔一邊大聲叫著:“玄華哥,劉姐,找到詩詩了——”
劉潔臉上一喜,道:“找到詩詩了?這個死丫頭,跟別人去狩獵也不提前說一聲,害我擔心好久。”
來人臉上神色卻十分難看,道:“劉姐,詩詩她…”
劉潔見了對方吞吞吐吐,心頭升起了一絲不詳預感,立刻沉聲道:“她怎么了?”
“詩詩死了。”這人吸了口氣,神色間,有些悲憤。
劉潔一呆,道:“死了?她和你們一起外出狩獵出了意外?”
詩詩是她最好的閨密,雖然實力一般,但劉潔經常會帶她一起去狩獵,今早一起來就沒找到詩詩,就像神秘失蹤了。
只是玄華等人都急著去狩獵怪物,劉潔也沒多想,認為詩詩肯定是跟著其他的狩獵隊伍提前走了。
因為之前詩詩也說過幾次,認為帶著自己會拖累劉潔,所以想和實力和她差不多的人一隊。
此刻返回,這人突然說詩詩死了,劉潔第一反應就是詩詩外出狩獵,出了意外。
想到自己最好的閨密忽然就死了,劉潔心里頓時難過起來。
“不是狩獵,她今天根本就沒有去狩獵,今天還是有人在外環一幢無人大樓里私會,無意中看到了她的尸體,受到驚嚇不小,忙著報告了上來。”
“什么?她死在了外環的一幢大樓里?”劉潔愣住了。
他們將東隴市分為了內環和外環,內環便是地面顯露在水面之上,也是三萬人主要居住地,而外環則是被水淹沒,但因為水淹得不深,大量的高樓都顯露在水面上,所以有很多高樓里,也居住著人,當然也有更多的高樓里空無一人,所以就變成了一些小情侶私會的場所。
畢竟內環地窄人多,私下幽會實在有些不方便,哪像在外環,無人打擾,就算叫得再大聲也沒事。
“帶我去看看!”劉潔原本以為詩詩是外出狩獵出了意外,被怪物殺了,這種情況時有發生,是無可奈何的事,但現在說她死在了外環的一幢無人大樓里,那情況就不對勁了,極有可能不是被怪物殺死的。
“好,我剛剛去看了,詩詩…死得很慘…”這人說了一半,搖搖頭,有些不忍再說。
蘇黎原本是想著借到坐騎就走,但看劉潔一臉沉重,其他人也都面露震驚,氣氛一下子變得凝重起來,處于這種情況下,他一時也不好說離開的話,只好也跟著他們一起去外環看看。
水面上,早已飄浮著幾張巨大木筏,劉潔幾人趕到的時候,除了他們外,還有不少人聚集在那里,見到了玄華和劉潔后,紛紛打招呼。
詩詩的死,顯然已經傳開了,眾人都知道她和劉潔關系最好,忙著勸慰她。
劉潔臉色很難看,只是揮揮手,讓眾人帶她去現場看看。
因為眾人都知道詩詩和劉潔的關系,所以發現了詩詩的尸體后,沒有破壞現場,都在等著劉潔回來。
蘇黎跟著劉潔和這一群人,登上了幾張巨型木筏,順著水面,朝著東隴市的外環而去。
很快就在一幢大樓下面停了下來,眾人陸續上樓。
這是一幢十二層的大樓,在這一片林立的高樓之中并不顯眼,洪水只淹到了下面兩層,還有十層都露在了水面之上。
此刻在這大樓的第三層走廊邊,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蘇黎跟著劉潔走了上去,其中有一扇門打開,劉潔走到了門口,身子一震,像看到了什么令人震驚的一幕,渾身僵在那里。
蘇黎也緊跟著看到了,這房間里,到處都是濺出來的斑斑血跡,墻壁上,地面上,全都是早已凝固了的鮮血。
一具有些扭曲的尸體就大字形的躺在了地上,身上被人蓋上了一條薄毯,露在外面的腿和臉上全都是被抓出來的血痕,顯得血肉模糊,那雙眼睜大,似死不瞑目。
劉潔渾身冰冷,似乎不能相信,昨天還活潑可愛,和自己有說有笑的最好閨密,今天就以這種十分慘烈的死狀,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詩詩…”
劉潔渾身都在微微顫抖著,慢慢的走了進去。
四周眾人都在默默看著,不過能夠活到今天的眾人,基本上都經歷了太多生死,詩詩雖然死狀很慘烈,但眾人大多都沒有太強烈的感覺,只有劉潔因為和詩詩的關系好,才會有如此強烈表現。
走到近處,劉潔才發現詩詩的喉嚨被撕裂了開來,這應該就是她真正的死因。
原本劉潔以為她是被人殺的,但看現場的慘烈,特別是她的喉嚨被撕裂了,又十分酷似被怪物所殺。
“外環怎么會有怪物混進來了?小軍來查過嗎?有沒有確定兇手是什么?”劉潔抬頭,看向眾人。
之前帶著她們過來的為首一人道:“小軍來過了,可惜他只能嗅到詩詩的氣息,除此之外,什么氣息都嗅不到,看來這殺了詩詩的怪物,懂得隱藏氣息。”
“也不一定是怪物,你們說會不會有可能是人?”其中一人,突然開口說話。
他的話讓好幾個人看向了他。
“怎么可能,你看詩詩這喉嚨處的傷口,這是被怪物咬開的,而且剛剛我們查看了這喉嚨處的傷口,有被吸吮的跡象,看來,這應該是一個吸血的怪物。”
“看這血跡凝固的樣子,這慘案應該是昨天晚上發生的。”
說話的人在未出現洪水之前是個醫生,他既然做出這種判斷,十有八九應該錯不了。
“現在奇怪的就是詩詩怎么會昨晚一個人來這里?而且看起來似乎沒有任何掙扎的樣子。”
“我覺得還有另一種可能性,就是這怪物是在別的地方打昏了詩詩,然后帶到這里來的,這個怪物真瘋狂,看詩詩身上的傷痕,顯然這怪物并沒有痛快的殺死詩詩,而是在虐殺她,這真的很奇怪,看來這怪物十分仇恨我們人類。”
眾人都在發表著自己的看法,劉潔臉色蒼白,重新站了起來,既然連強化過幾次鼻子的小軍都只嗅到詩詩的氣息,嗅不出兇手氣息,那這件案子,已經無法再查下去。
“就怕這怪物還會再出現,我們需要提醒大家,讓所有人提高警惕。”
蘇黎默默看著地上尸體,又聽著眾人的交談,他身為外人,也不好發表看法。
好在劉潔看到蘇黎后,終于想了起來,忙著道:“蘇兄對不起,剛剛聽到了詩詩的噩耗,一時忘了你的事。”
“我沒事,你…節哀順變。”蘇黎只能安慰。
劉潔嗯了一聲,將處理尸體的事交給了幾個自己信得過的親近,然后自己親自帶著蘇黎前往挑選坐騎。
就像劉潔說的一樣,東隴市的坐騎不少,其中屬于劉潔馴服的就有六只,蘇黎挑了一只最小巧玲瓏的劍貍獸。
長著有些像大型的貍貓,但皮膚上卻沒有毛,而是一種細細柔軟的鱗片,鼻子尖尖的,看起來還有幾分可愛。
“記住了小貍,之后要聽這位蘇兄的話,要將他安全送到家。”劉潔在叮囑著劍貍獸。
“回頭我一定親自將它給你送回來。”蘇黎對于劉潔的熱心幫助,表示了感激。
“不用專門跑這一趟,下次什么時候碰到了再帶我吧。”劉潔微笑,她有著眾多坐騎,一只劍貍獸,倒也沒什么。
主要是壽德市離東隴市太遠,如果路近,憑劍貍獸的能力,完全可以獨自返回。
蘇黎騎上了劍貍獸,看著劉潔,原本不想插手人家東隴市的事,但想到了劉潔幫助了自己,還是決定提醒一下她,道:“劉姑娘,有一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
“什么事?”劉潔微微愕然。
蘇黎放低聲音道:“提防玄華,不要太相信他。”
劉潔一怔,看著面前的蘇黎,一時只感覺有些莫名其妙,道:“什么意思?”
蘇黎還欲再說,發覺一個聲音遠遠傳了過來:“蘇兄,這就走了?”卻正是玄華的聲音傳了過來。
他一邊說一邊往這里走來。
劉潔看看蘇黎,又看看走過來的玄華,想到了蘇黎剛剛突然說的那句話,心頭有些錯愕,實在想不到蘇黎竟然會說出這種話。
她和玄華的關系很好,在她內心深處,隱隱有些愛慕玄華,只是一直沒有表達出來,至于對蘇黎,只是單純的欣賞。
此刻突然聽蘇黎在自己面前說玄華的不好,心里立刻就對蘇黎生出一絲反感。
突然,她心頭一動,有些明白蘇黎為什么會這么說了。
“應該是我對他很熱情,有可能讓他誤會了什么,更大的可能性是他喜歡上我了,又見我喜歡玄華,所以就想要挑撥我和玄華的關系,這樣子,他才有機會。”
越想越覺得應該是這樣的沒錯。
“難怪壽德市離我們這里這么遠,他會找借口跑來這里,還說什么坐騎出了意外然后找我來借坐騎,這個男人啊,真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