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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魏大人,你再查下去就是一個死

夢想島中文    視死如歸魏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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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8章魏大人,你再查下去就是一個死為“靈魂小kiss”的盟主加更2/10

  聽到魏君說儒家弟子“平時袖手談心性,臨危一死報君王”,王尚書終于不能保持沉默了。

  這個評價有點傷人。

  “魏大人,以偏概全了,這背后的水很深。也是老夫的問題,老夫推舉的這些人選不對。”王尚書搖頭道。

  平時袖手談心性,臨危一死報君王,乍聽上去好像是在夸人,畢竟字面意思像是以死報國。

  可實際上,這兩句話的意思是儒生們平時不干實事,一天到晚談論心性之類的東西,結果大難臨頭只能用以死報國的方式向君王效忠。

  很明顯,這句話是在諷刺這種行為。

  死亡如果是逃避,而不是英勇的戰死,那這樣的死亡便不值得贊嘆。

  王尚書把這樣的弟子奉為儒家上品,自然也不值得稱贊。

  所以魏君方有這種評價。

  不過說完之后,魏君也覺得有點不對。

  “儒家確實不應該盡是這些人,畢竟儒家當年也是把墨家趕出去的,勝利者理應實力更強才對。”魏君皺眉道:“再說儒生們能文能武,不可能不出人才。俗話說的好,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儒生就是有文化的流氓,怎么可能盡是這些玩意?王尚書,你這給我看的都是什么東西?你是儒家的臥底吧?”

  王尚書:“…”

  雖然魏君說話很不客氣,但他其實沒有生氣。

  畢竟都是大儒了,好賴話還是聽的出來的。

  魏君這話就是太直接了點,不夠委婉,但其實還真沒有在貶低儒家。

  流氓有文化這種比喻,到了大儒這個境界,也不是不能接受,甚至很多大儒自己也是這樣認為的。

  這個世界的儒家畢竟講究物理服人。

  周芬芳也是儒家培養出來的。

  這種道理他們懂。

  而且在知行合一的做。

  王尚書苦笑道:“魏大人,你的意思我懂,但儒家最近的思想出了問題,說起來也是被逼的。”

  “什么意思?”

  “儒家當然有人才,百家爭鳴,儒家最后勝出,以一家之力同王朝一起抗衡修真者聯盟,可以說百家當中,我儒家是人才最多的,沒有之一。”王尚書驕傲道。

  魏君點了點頭。

  勝利者理所當然應該是最強的。

  別管他們用了什么手段才贏,結果才是最客觀的現實。

  魏君不會用他以為就去代替客觀的結果。

  “但是一場衛國戰爭,把我們儒家的人才給打斷層了。”王尚書驕傲過后,便是苦澀。

  “魏大人,白大人,你們無法想象,儒家在衛國戰爭中到底遭受了多大的損失。”

  白傾心瞇了瞇眼睛,心中一動,隱約有了點猜測。

  魏君也看向了陳萬里,表情有些異樣。

  “王尚書,你別告訴我儒家能打的都被陳先生給殺了?”

  王尚書的笑容愈發苦澀:“死在他手上的大儒確實不少,但是若說是他殺的,就太高看他了。”

  陳萬里此時的情緒倒是平靜下來,眼神十分淡漠,語氣更是譏諷:“自作自受,這就是報應。”

  “都別打啞謎了,把話說清楚。”魏君皺眉道:“說一半藏一半,很有意思嗎?再說了,你們以為不說,我和白大人就查不到?”

  魏君到現在也沒感覺這件事情有多難查。

  他甚至覺得儒家的遮掩實在是沒有必要。

  因為在陳萬里撕破臉之后,很多事情都是經不起調查的。

  王尚書看著魏君,眼神十分的無奈,語氣更是無奈:“魏大人,你看的出來我給你的這些資料上記載的儒家弟子是廢物,你認為我會不知道?儒家幾十年除了周芬芳之外,沒有再出一個半圣,魏大人你以為是儒家不知道怎么培養半圣嗎?”

  魏君的眼神閃了閃,道:“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打壓儒家?誰?皇室?”

  “皇室是其中的一部分,還有另外一部分,來自于大乾朝廷的幾個支柱,比如上官丞相,比如姬帥,比如陸總管。”王尚書道。

  魏君直接好家伙。

  儒家這待遇,簡直堪比乾帝了。

  “具體是什么情況?”

  “魏大人,你真的要把一切都揭開的話,那大乾就真的要一地雞毛了。能夠爬到頂層的人,沒有誰的屁股是干凈的。大家都要體面,何必非要弄的不體面呢。”王尚書搖頭道:“若你真的查清所有的真相,知道了衛國戰爭期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那百姓并不會因此感激你,因為百姓并不需要知道真相。你得罪的那些大人物們更不會感激你,他們需要體面,但是沒有人體面。”

  “所以呢?”魏君問道。

  王尚書認真道:“所以,如果魏大人要較真到底的話,你真的會死,那時候所有人都想殺你。”

  魏君笑了:“還有這種好事?”

  王尚書黑人問號臉:“???”

  魏君淡定道:“王老,我尊稱你一聲王老,尊敬你年長且過去這些年也算是德高望重,并沒有做過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王老,你說的這些道理我都懂。世人不喜歡看到真相,只喜歡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事情。”

  王尚書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但是史書需要真相,歷史需要真相。”魏君肅然道:“千載之后,這些人依舊可能會罵名加身,并且福澤后代或者禍及子孫。他們無論做出了什么樣的事情,都是他們自己的選擇,但是如果我不把他們所做的事情真實還原,那他們的子孫后代就有可能走上另外一種人生。無辜者不能因此被牽連,相比起來,哪怕有些人不愿意接受真相,但他們不看就是了,總比讓無辜的人因此受苦要好的多。”

  魏君知道有些事情經不起細查。

  這才查了一個開頭,前太子的人設就快崩了。

  正如王尚書所言,即便是天下百姓,也不希望看到這種真相。

  但是真相就是真相。

  不因其他人的意志而改變。

  再說了,把他們做過的事情全都查出來,讓他們為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這才叫公平。

  作為史官,公平和真相才是追求的第一要務。

  史官如果追求體面,那還當史官做什么?

  “王老,你是尚書,是大儒,是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的大人物,所以你需要體面。我不一樣,我是史官,史官只需要公平。青史昭昭,史筆如刀。若我也追求體面,這昭昭青史就真的不能看了。”魏君道。

  王尚書聽到魏君這樣說,表情變的無比的欣慰。

  “魏君,你有古君子之風,你是我最欣賞的那種儒家弟子。”

  陳萬里諷刺道:“可惜,現在的儒家已經培養不出來這種弟子了。”

  王尚書正色道:“我這一代和下一代或許沒有了,但是魏君這一代有希望。我把周芬芳安排進入國子監,不是為了讓她為儒家培養人才,而是讓她正風氣的。”

  魏君和白傾心聞言同時心中一動。

  “周老師是王老安排進入國子監的?”魏君問道。

  王尚書點頭。

  魏君想到自己這一科培養出來的學生,比如李探花、蔡其霖、徐德等人。

  還有那些在自己蒙冤或者身死的時候,也勇敢的站出來反抗的國子監學生們。

  他頓時感覺自己還是小看了王尚書。

  作為一部之首,王尚書論實權略小于上官丞相姬帥這種大佬,但王尚書還是儒家的代言人,他的手段與格局未必就比上官丞相姬帥這種頂尖的大臣差上多少。

  單單從讓周芬芳負責國子監監生這個舉動來看,王尚書最起碼會看人,也會用人。

  “能夠從官場上殺出來的大佬,果然沒有一個簡單的人物。”魏君感慨道:“不過這也正常,自古一個國家最頂尖的精英大多都是在官場,若你們都是蠢貨,那才是奇怪。”

  “但是最厲害的人聚集到一起,如果不能同心同德,反而不如一群蠢貨發揮的力量更大。”王尚書的語氣有些復雜。

  魏君和白傾心都聽出了王尚書的弦外之音。

  再結合王尚書之前說過的話,有些事情不言自明。

  “王尚書,你還是把一切都攤開了說吧。”白傾心認真道:“這天下沒有我查不明白的案子,你與其讓我一個月之后把一切都調查出來,不如現在自己交代,節省我們大家的時間。”

  王尚書:“…”

  現在的年輕人,都這么猖狂的嗎?

  但一個魏君,一個白傾心,王尚書左看右看,這兩人還真的有猖狂的本錢。

  他們都是憑本事做事,而且都有自己的不可替代性。

  這就是他們的底氣。

  以他們倆的本事,盡管恨他們的人不少,但是不舍得殺他們的人更多。

  “罷了,既然白大人和魏大人都想要知道真相,那老夫今日就讓你們見識一下真正的大乾朝堂。”王尚書道。

  白傾心品了品,自語道:“真正的大乾朝堂?”

  “對,真正的大乾朝堂,以及衛國戰爭正面戰場之后的暗地里,又發生了多少驚心動魄的事情。”王尚書肅然道:“只是,老夫揭露的這些秘密,并不璀璨,反而十分陰暗。”

  魏君道:“光明璀璨的事情我已經調查的不少了,但是自古以來有光明的地方就有陰影,有陰暗發生才是正常情況,王老你盡管說便是,我和白大人保證不偏不倚,我們只追求真相。”

  “好,我信魏大人。”王尚書爽快道。

  這要是別人,王尚書還真不信。

  不過魏君和白傾心,都是值得信任的人。

  他們都已經證明過自己了。

  “魏大人,你也是儒家子弟,當知我們儒家弟子能文能武,尤其是覺醒浩然正氣之后。”王尚書道。

  魏君點了點頭,補充道:“其實沒有覺醒浩然正氣之前,儒家弟子也不缺武功,平日里也要學習禮樂射御書數六科的,最多就是不夠強。得到了浩然正氣補充之后,從前學習的東西威力立刻飆升。”

  這個世界的儒家并沒有經過閹割,所以培養出來的弟子絕對不是百無一用的書生。

  不如此,儒家也不會這么強大。

  王尚書輕嘆了一口氣,道:“正因為儒家弟子文武雙全,所以才是取禍之源。儒家弟子為文臣也就罷了,可儒家弟子連武將也能做,那又讓武將如何自處?長此以往,將門如何不敵視儒家?”

  白傾心道:“我看現在儒家弟子多為文臣,少有武將。”

  王尚書木然道:“衛國戰爭前,并非如此,儒家在軍中勢力不小,但幾乎全被打光,在軍中一蹶不振。魏大人,衛國戰爭最先開啟的時候,正面戰場節節敗退,你道大乾的軍隊當真那樣不堪一擊嗎?”

  魏君和白傾心同時一驚。

  魏君皺眉道:“王老,說這種話是要講證據的,你是說其他軍隊故意不去救援儒家弟子統領的軍隊?”

  王尚書笑了笑,只是笑容有些蕭索:“魏大人,我交給你的這些資料,上面記載的儒家弟子原本也是一心報國的好男兒。可大敵當前,他們為何要放棄抵抗?若為了茍且偷生榮華富貴,他們大可投敵。若只是為了死的光榮,他們也大可選擇和敵人戰斗至死。可他們選擇自殺,一個人只有在最絕望的時候才會自殺。

  魏大人,你有想過這背后的原因嗎?

  你真的做好將他們當年所面臨的情況全都公開的準備了嗎?

  “魏大人,老夫最后一次提醒你,再查下去,真的會死的。”

  魏君本來就沒打算退縮。

  王尚書最后又畫蛇添足的加了一句,更是鎖死了魏君。

  “王老,你別廢話了,魏某既然做了史官,就沒打算放棄過。我只問一句,有證據嗎?”

  “證據自然有,證人也有,可沒有人為儒家主持公道。”王尚書冷笑道:“老夫找過先帝,也找過楊大帥,他們都答應的好好的,但是軍中還是有人針對我儒家,儒家弟子不僅要防備西大陸的敵人,還要面臨大乾軍隊的見死不救。魏大人,他們選擇自殺,有錯嗎?他們寧死也沒有背叛大乾,難道不是儒家弟子的表率?難道不值得稱贊?”

  魏君沉默。

  白傾心沒有激動,在查案的時候,她都是盡量保證自己處于絕對冷靜的狀態,以免自己產生誤判。

  “王尚書,我需要看證據和證人。”白傾心道:“若你說的這一切都是真的,本官必然秉公辦理,當年故意坑害自己人的人,也一定會受到律法的嚴懲。”

  “我現在便可帶白大人去看證據和證人,至于公道、嚴懲…”王尚書諷刺的一笑:“你做不到的,任何人都做不到。這種事情,只能找小兵頂罪,難道還能拿發號施令的人懲處不成?再說了,誰知道誰又是發號施令的那個呢?是先帝?還是楊大帥?”

  “如果有證據證明是先帝或者楊大帥下令讓人這么干的,那把他們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未嘗不可,魏某可以給尚書保證。”魏君承諾道。

  王尚書震驚的看著魏君。

  他有些眼紅。

  一半是感動,一半是嫉妒。

  “老夫后悔了,你這樣的弟子,竟然讓給了周芬芳。”

  王尚書感覺太浪費了。

  魏君要是給他,王尚書認為自己真的有希望培養出一尊圣人來。

  這樣的弟子太對他的胃口了。

  對于王尚書的反應,魏君十分淡定。

  習慣了。

  總有人饞他,盡管饞的不一樣,但是共同點是大家都饞他。

  太優秀的人,就是要承擔這樣的代價。

  他也很無奈。

  “王老,你到底有證據證明是先帝或者楊大帥干的嗎?”魏君問道。

  王尚書搖頭道:“老夫若有證據證明是先帝或者楊大帥做的,那老夫早就死了,也等不到今日。老夫只能說,儒家肯定能證明衛國戰爭期間,軍中一直有人在默默的打壓我們儒家的力量,保存實力,先犧牲我們儒家弟子。”

  說到這里,王尚書看了陳萬里一眼,語氣譏諷:“不然單憑他,憑什么殺的我儒家無人?墨家當年都是被我們儒家趕出去的,一群失敗者的后代,何來的實力在勝利者面前耀武揚威?”

  陳萬里回以冷笑:“王尚書有句話說的是對的,成王敗寇,衛國戰爭中,我贏了,所以我說了算。”

  “呸,狗屁的你贏了。”王尚書罕見的爆了粗口:“明明是儒家被賣了,被先帝給賣了。”

  魏君和白傾心齊齊皺眉。

  “王尚書,這個質疑也需要有證據。”白傾心提醒道。

  王尚書的語氣中帶著怨憤:“這個沒有證據,但是也不用證據,很多人都想讓儒家死,楊大帥不希望軍中還有人不聽他的命令,先帝也不希望儒家弟子一統朝堂。儒家弟子出現在戰場上,在他們眼中就是原罪。更何況,他們還有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除去儒家。”

  “什么理由?”白傾心問道。

  王尚書一字一句道:“儒家弟子派兵屠戮了墨城,隨后陳萬里叛變,再然后,先帝為了平息陳萬里的怒火,讓我儒家弟子用命去填。西大陸的軍隊被陳萬里帶領著集火儒家,大乾的軍隊得到了喘息之機。有陳萬里在,大乾和西大陸的軍隊也有了默契。最后受傷的只有儒家,大乾軍隊贏得了戰略緩沖的時間,這是一個很完整的故事,不是嗎?”

  白傾心有些不寒而栗。

  而陳萬里的關注點不一樣:“所以你承認是儒家弟子屠戮了墨城?”

  王尚書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這個秘密,儒家本不是為自己的名聲所以才不承認的,而是為他人保守的。”

  “什么秘密?”陳萬里的臉色也不對勁了。

  事情的發展和他預計的有些不一樣。

  王尚書的面色有些詭異。

  他看向陳萬里的眼神甚至有些同情。

  “有些事情,我本打算帶到棺材里的,可是你非要逼我,你們墨家非要逼我們儒家掀桌子。

  那就誰都別玩了。

  “陳萬里,老夫負責任的告訴你,當初你們這一支軍隊投降西大陸,我們儒家是得到了確切的消息的,也是得到了確切的證據的。”

  陳萬里的瞳孔猛然放大。

  “你繼續說。”陳萬里的聲音帶著顫抖。

  王尚書的語氣十分譏諷,是在嘲諷陳萬里,也是在嘲諷自己:“消息是影子告訴儒家的,奉的是先帝的命令,證據我也看過,的確可以證明你們通敵賣國。當然,你說是演戲,可我們儒家怎么知道是演戲?”

  陳萬里通體冰涼。

  “儒家信了,所以才以通敵叛國罪,滅了墨城,儒家何錯之有?可墨城覆滅之后,影子消失了。”

  王尚書笑了起來,笑聲十分的古怪:“監察司最神秘的影子——失蹤了,我們儒家找到現在,也沒有找到。

  最好笑的是,先帝說他沒有給影子下過命令。

  可影子只聽陸謙和先帝的話。

  不是先帝,那是陸謙嗎?

  陸謙一個死太監,他坑我們儒家做什么?他坑你們墨家做什么?

  “陳萬里,你回答我?”

  陳萬里的面色鐵青:“你有什么證據證明你說的是真的?”

  “儒家有證據,就怕你不敢看。”王尚書笑。

  笑現在的陳萬里。

  笑當年的儒家。

  “陳萬里,老夫猜測你是不是還以為自己和先帝達成了默契,先帝把儒家送給你當禮物,讓你平息怒火。你帶著西大陸的兵馬重點打擊儒家,放過大乾軍隊的主力,讓大乾有時間來休養生息。

  然后你暗中給楊大帥透露情報,讓楊大帥用兵將你在西大陸聯軍軍中的對手一一鏟除。你們雙方心照不宣,默契的打仗。打到最后,甚至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我猜,你甚至最后可能都沒有通敵賣國,先帝是不是允諾了你隨時可以回來?是不是對你說過,你是大乾戰勝的功臣?”

  陳萬里死死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身體在劇烈的顫抖。

  “先帝當年要替我們儒家保守殺墨家的秘密,可保守的到底是我們儒家的秘密,還是他的秘密?

  到最后,儒家元氣大傷,大乾反敗為勝,先帝甚至有可能已經通過墨家,將手伸進了西大陸。

  一將功成萬骨枯,先帝給我們儒家好好的上了一課,果然是一將功成萬骨枯。

  陳萬里,這個真相你滿意嗎?

  魏君,事已至此,你還敢繼續查下去嗎?老夫明著告訴你,儒家不敢了,儒家最硬的那批骨頭,當年但凡追查此事的人,全都死了。你再查下去,也只有死路一條。

  真相?呵,誰在乎呢?

  “先帝終究是贏了啊,衛國戰爭,我們終究是贏了啊,誰在乎是怎么打贏的呢?”

  王尚書的笑聲讓人不寒而栗。

  魏君看著慘笑的王尚書,心道你若真的躺平任嘲了,就不會一直引導本天帝查到這里。

  連之前那些儒家弟子的資料,肯定都是故意準備的。

  一群影帝啊。

  這狗日的大乾,人才還真不少,可惜就沒幾個是一條心。

  如果王尚書說的是真的,那先帝的手段是夠狠。

  為了保住這個秘密,先帝肯定也留下了很多后手。

  魏君有些期待。

  獻祭了儒家不算本事,你要是能把本天帝也獻祭了,本天帝保證讓你心想事成。

  先帝,你千萬給力一點,別學你那個廢物弟弟。

  魏君本就沒打算放棄追查真相,走到這一步了,自然更加不會放棄。

  “王尚書,別笑了,難聽死了。”魏君一臉嫌棄:“你問我敢不敢繼續查下去?我明著告訴你,儒家不敢查的事情,我敢。儒家不敢做的事情,我做。先斬后奏,皇權特許,這就是我這個史官現在的特權。皇權不許?那我廢了皇權就是了,多大點事?”

  魏君對天發誓,他就是隨口裝了個逼。

  但王尚書張大了嘴巴看著魏君。

  腦海中回蕩著魏君的那句話——“皇權不許?那我廢了皇權就是了,多大點事?”

  王尚書的眼神逐漸明亮。

  身體開始顫抖。

  說話也開始哆哆嗦嗦:“魏…魏君,你大膽。你若再有如此言行,儒家不會放過你的。需知,現在的儒家,已經骨頭彎了,很多人已經徹底向皇權跪下了。你這種大逆不道的言論,當殺。”

  魏君聽到王尚書這樣說,頓時也眼前一亮。

  他不懷疑王尚書的話。

  慫貨就是這樣。

  你欺負他欺負的狠了,他們不但不記恨你,反而死心塌地的臣服你。

  不然引刀成一快哪來的追隨者?

  王尚書說的,合情合理啊。

  所以魏君豪氣道:“魏某大好頭顱在此,爾等盡可來取。”

  很好,有儒家這波投降黨,有先帝這個大狠人,魏君心道雙重保險之下,本天帝這次終于穩了。

  比魏君更激動的是王尚書。

  他的腦海中始終回蕩著魏君的那句話。

  “皇權不許?那我廢了皇權就是了,多大點事?”

  他也開始回憶起圣人的圣言:

  “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

  “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君之視臣如犬馬,則臣視君如國人;君之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仇。”

  王尚書的膝蓋逐漸挺直。

  眼神逐漸堅定。

  我輩儒生,出將入相,修浩然正氣,著錦繡文章,保家國天下,從來都不是為了一家一姓所服務。

  儒家,走錯路了。

  好在,當世出了一位圣人。

  王尚書的眼神最終落在了魏君身上。

  仿佛看到了太陽。

  照亮了前方的路。

  學無先后,達者為師。

  王尚書深吸了一口氣,作為儒家在大乾的舵手,他已然決定了前進的方向。

  誓死追隨魏君,為儒家,為大乾,換一個活法。

  儒家任何人都可以死,但魏君不能死,因為太陽不能熄滅,太陽要負責發光,照亮世人前進的道路。

  王尚書深情的看著魏君,大腦開始飛速轉動。他知道儒家內部有死心塌地的帝黨,他們甚至已經針對魏君進行過一次刺殺行動。

  原本王尚書還在猶豫,但現在,他做出了選擇。

  這些人,必須要死。

  任何威脅到魏君性命的因素,都必須要被消滅。

  從今以后,保住魏君的命,當為儒家第一要緊的事。其次則是追隨魏君,建立一個新的世界。

  生死無悔。

  PS:這個世界的儒家我前面就一直沒黑,其實就沒打算黑,畢竟我說過這個世界的儒家是沒有被閹割的版本。當然,我也不黑墨家,甚至也沒黑先帝。衛國戰爭贏了,就是先帝牛逼。本書從一開始就很少寫那種黑白分明的壞人,著墨比較多的角色都會賦予更多的色彩,盡量避免扁平化角色。這種寫法有點吃力不討好我是知道的,不過我相信能看到這的書友應該也不是來看純爽文的。本書的核心主線一直沒變,魏君也一直在影響著身邊的人,帶領大家走向更好的世界。大家不要提前有偏見的去看待書中的角色,我更想寫的還是英雄和快樂,很少寫純壞人,正確的食用本書,閱讀體驗才會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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