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見宮主!”
絕無神已死,偌大無神絕宮不能一日無主,否則勢必大廈傾塌,到時他們這些無神絕宮殘黨,也將面臨被各方追剿的危險處境;而眼下,有資格、有資歷、有智慧與實力成為宮主的,只有面前的這個弒父如殺豬的大公子了...
不對,現在已經不是大公子,而是他們二人的主公了!
“很好,你們都做了明智的選擇...”
對于二忍的識時務,絕心滿意的點了點頭:
“你們也看到了,我的這位老父親英勇無比力戰不退、卻雙拳難敵四手,最終被無名等人聯手所害!人死不能復生,事已至此,我這個做長子的自然要義無反顧繼承他的大統與宏愿,壯大無神絕宮,打下萬里疆土!
因此,從現在開始,我便是無神絕宮新的宮主了!
去吧,去召集十忍中另外的幾忍,讓他們前來見見我這個無神絕宮新的主人!”
匯聚殘余力量,目標直指...
“凌云窟!”
從懷中摸出一卷皮卷早已泛黃的地圖,絕心臉上泛起了一抹興奮的潮紅:
“蘊含了中華九州大半龍氣的軒轅龍脈嗎?得之可諸邪辟易萬法不侵,長期佩戴更可延年益壽功力大進...”
而這樣的寶物,就在凌云窟深處。
“中原歷代的皇帝,真是一頭頭蠢豬,有這大好東西居然不去拿取、而是藏于深宮?這壯麗山河落在這些個不思進取的垃圾手中,真是糟蹋啊!”
換他絕心登頂,那肯定是以九州之地為基本盤,然后利用九州富饒的土地與龐大的人口基數,大量培植心腹死士,同時暗中攪動九州之外的風云,跟著瘋狂向四面擴張,王師所至,順者昌、逆者亡!
哪里需要等四方之賊跑來繁華的九州搗亂、玩什么防守反擊?
腦子有病。
將戰場挪到別人家的地盤上,隨便打隨便浪,三年五年十年,再不濟一代兩代三代,陪他們玩便是,就算將戰場打爛了又如何?
反正他不會心疼。
九州之地呀,整整九州之地呀!一州就能樹立一個輕松掀翻整個東瀛的大軍閥呀!為什么就一再的固步自封呢?
還美其名曰為了讓百姓安居樂業!
簡直笑話!
更是膚淺!幼稚!狡辯!
一時的安居樂業算什么玩意?
它比得上用一代或者幾代人去開疆拓土、而后萬世流芳嗎?它比得上萬里十萬里乃至整個世界、都是華夏兒郎當家做主嗎?
絕心真的無法理解那些君王的腦回路。
“九州的君王,九成九的都是廢物...”
一手王炸,打得稀爛!
所以...
“還是由我來把持這至尊權柄吧...”
絕心決定了,他,要做那秦皇第二,接續秦皇當年未能完成之大業,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
“你似乎催生出了一個了不得的人物啊!”
遠處,一老、一少、一幼,三道身著黑衣頭戴斗笠的身影并肩而立。
“一個自以為是的家伙罷了。”其中的年少者,斗笠之下的雙眸,微微有所波動:“且即便讓他得手,他也只是一枚為岳父大人準備的棋子而已,一份為即將重出江湖的您準備的小禮物罷了,希望岳父您能夠喜歡...”
“你就不怕最后被他反噬嗎?”
一旦真被絕心掌握了權柄、培植出無數忠心耿耿的高手心腹,那這天下到頭來究竟屬于誰,可就難說了。
“反噬?從何說起?我對至尊之位又沒興趣!”
年少之人很是坦蕩,語氣中也滿是真誠。
“沒興趣?”
這天底下不想當將軍的兵,不是好兵,不想當皇帝的人,他不配做人!
“啊,沒興趣,確定、一定、肯定!這點,岳父大人無論如何都可以放心,而我,也絕對相信岳父大人您的氣量!”
面對年長之人的質疑,年少者直接了當。
“呵哈哈哈...
金鱗豈是池中物?
金鱗豈是池中物!
哈哈哈...
好個金鱗啊!
泥菩薩那個神棍,當年居然在這坑了我一把,不愧是天下第一相士,連老夫都著了他的道而不自知!”
雖是指責之言,但年長者的這一笑卻爽朗而釋懷,并無怨恨與憤懣。
“對了,你什么時候跟幽若成婚,還有,你小子到底行不行呀,這都大半年過去了,怎么還不見幽若的肚子有半點反應?”
年長者瞅來的目光中滿是狐疑。
年少者斗笠下的臉則驀地一黑,眨巴眨巴嘴后、硬是說不出堅挺的辯駁之詞。
他能說什么?
說自己是個外星人,跟任何虛界土著女子結合都只能是玩玩、沒可能結果的?
敢說這話,邊上這位怕是立馬就會翻臉一掌滅了他!
畢竟,他這是要讓老人家斷子絕孫呀!
“啃啃,淡定淡定...”
想要趕緊敷衍過去。
“老夫都一大把年紀了,現在就連頭發也全白了,你還讓老夫淡定?”
年少者:“...”
“加把勁,老夫可就等著抱孫子呢!
嗯,你不是一直打著老夫那七百多門人弟子的主意嗎?讓老夫抱上孫子,滿足老夫我小小的愿望,他們就歸你了,小子,這買賣不虧吧?”
對此,年少者能怎么辦?
只能傻笑著搪塞唄:
“嘿嘿嘿...
不急不急!”
年長者:“...”
這小混蛋,搞什么呢?難道真想急死老夫不成?
“呵,呵呵...”
一開始的郁悶逐漸變成了微微的心虛,年少者的音調也隨之越發的微小了。
當然了,只防守不反攻,不是少年人的風格:
“啃啃,那岳父,您對顏盈阿姨還有那方面的想法嗎?我沒別的意思,就是隨口問問...”
年長者:“...”
清晰可見斗笠下跳動的眼皮。
不過,老年人不愧是老年人,氣量氣魄比起少年人還是要大那么一點點,這不,深吸了一口氣后,非常淡定的繼續一本正經:
“你想要收服破軍?”
有嗎?
肯定有的。
但...
“如果岳父覺得他礙眼的話,那就宰了好了,眼不見心不煩嘛...”
年少者撓了撓后腦,隨即嘿嘿嘿傻笑。
“哼,整天嬉皮笑臉沒個正經...”
年長者嘆了口氣:
“算了,饒破軍那家伙一命吧,當年,也是我利用了你顏盈阿姨在前,此番就當是補償她好了!”
隨后轉頭:
“那個叫做絕心的小家伙,你還是要防范一下的,以他的心性,一旦成事,鐵定不會再輕易交出手中權柄,而且一旦發現對他有威脅之人,他也定然會不惜代價將之剪除,到時即便你我不去找他的麻煩,他也會來找你我的麻煩的!
再者,那個小家伙的根基班底是一群東瀛人,麾下的無神絕宮兵卒無一九州之士,真要讓他登頂,那么...”
年長者的眸光陡然深邃起來!
“你說那個時候,是外族的東瀛人鳩占鵲巢、凌駕在我中華九州之人之上呢,還是我九州之人承襲位格、凌駕在彈丸之地走出的東瀛人之上?
你要知道,東瀛雖小,但人口卻是不少,可比我九州任意的半州;真要給他們入主九州,利用九州的豐富物產助他們脫貧攻堅大量繁衍,幾代之后,那時的高層當中,還能有幾個真正能說得上話的九州之士,可就難料了!”
以民族以國家為單位,借雞生蛋這種事情,很少見,但并非沒有,還并不難辦。
“簡單呀...”
身形矮小宛若幼童、此前至始至終都不發一言的第三人,這時插了一嘴。
“哦,怎么說?”
年長者有點好奇。
“吶,請那彈丸之地除了絕心之外的所有男人立即去世,只留下其中溫順的女人不就好了嗎?”
年長者與年少者:“...”
童皇,你特么人才呀!
不愧是曾經惡名昭著的天池眾殺手的首領,操起刀子那叫一個干脆利落,是塊干大事的料。
不給你千軍萬馬再配個狗頭軍師什么的去征戰諸方收服異族,簡直對不起你這份漠視生命的優良果決。
“呃,你能確定,絕心下得去那個手?”
年少者眨了眨眼。
年長者:“...”
女婿,你什么意思,為什么非要讓人家絕心來下這道命令動這個手?這是一丟丟臟東西都不愿沾在自己手上的節奏?你什么時候這么愛干凈了?
童皇則沒想那么多:
“嘿,料那小子也不會有什么意見,畢竟他連他親爹都可以送之上路,又如何會在乎那個彈丸之地其他男人的死活?”
是了,以絕心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的性格,別說彈丸之地的男人,便是整個彈丸之地,只要讓他看到登頂的希望,他也會毫不客氣盡數拿來血祭的吧?!
老少二人此刻滿臉的驚疑不定!
貌似...
可行?
“那,咱們就好事做到底,再幫他一把如何?”
年長者與童皇:“...”
這次,童皇懂了!
“好了,此間事了,你還是趕緊去準備下一個環節吧,老夫曾經執掌天下權勢十數年,可從未見聞過那等傳奇之物,這次定要長長見識;另外,你要的小龍奪金刀,我也已經命人從大漠取回,此刀甚是妖異,你小子使用時當得謹慎小心一些,可不要被區區兵刃反噬了…”
最后,年長者不忘叮囑。
“嘿嘿,您老就在家等我的好消息吧!”
話閉,年少者便化為了一道殘影快速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