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劍圣決戰雄霸(上)
一處百十人口聚集的小村莊。
“聶風，你個無情無義的劊子手，過得倒是安逸瀟灑啊...”
有天下會與無雙城兩方的消息渠道，再加上一早就知道聶風要叛出天下會，因而這貨的行程軌跡與落腳處，從來都是完全對徐辰開放。
“斷浪？！”
被人道破身份，聶風先是一驚，發現來者是自己從小到大的好友，隨之又是一喜。
“哼，少裝模作樣，你血洗無雙城、殺獨孤城主、害我沒有安身之處，這就是你對待一個親如手足的朋友應該做的事嗎？”
徐辰一臉的怒不可遏。
“我...”
聶風砸吧砸吧嘴，竟是羞愧的無言以對。
“我爹真是在天有靈，讓我找到了你這個混蛋...”
直指聶風，指尖顫抖：
“你說我哪點對不起你？
兩個多月前，我不但帶你進凌云窟，一起去摘取了血菩提增長功力，還幫你尋回了家傳的血飲刀與傲寒六絕；無雙城時，我更為你打掩護、擦屁股，可你卻都怎么對我？
我好不容易才落腳無雙城，好不容易找到出人頭地的機會，結果你轉手就把我一切的付出無情埋葬！”
雙手拽起聶風的衣領，雙眼靠近逼視：
“聶風，我的好兄弟，你待我可真不薄啊！”
字字句句，咬牙切齒。
“對，對不起。”
聶風腦子一片漿糊，低著頭根本不知說些什么。
“就這三個字？了結了？”
“噌嗯...”
背后寶劍寒芒一閃，劍尖直抵聶風胸口：
“今天，我就要取了你這個天下會神風堂堂主的項上人頭，以祭我無雙城慘死的那數百孤魂！”
說著便準備將寶劍一寸寸刺入聶風胸膛。
“呵呵呵，什么天下會神風堂堂主？我現在只是一個凡夫俗子罷了。”
聶風自嘲的搖了搖頭。
“嗯？你也背離了天下會？”
徐辰一副詫異的表情。
“名也空，利也空，轉眼一切都成空...”
聶風，自小就是淡薄名利的性子，心地善良、看開一切的他，視線從始至終都未放在權欲之上：
“嘛，倒不如放諸四野，落得個輕松自在！”
“聶風，你真是這么想的？”
徐辰悄無聲息地又遞了個臺階過去。
“斷浪，以前的那個聶風，已經死了。”
“哼...”
寶劍一劃，隨即歸鞘。這一劃，僅僅只是在聶風胸口嘩啦出了一條淺淺的血痕。
“怎么？你不是要殺我嗎？”
對于好朋友的態度變化，聶風有些不解。
“殺一個心死之人，有那個必要嗎？”
深吸了口氣：
“再者，你過去受命于雄霸，身不由己，我放你一馬又如何？不過，這筆血債，我還是會去找雄霸討回來的！”
話雖如此，但徐辰依舊板著一張臉的沒好臉色。
“當然了，想要我原諒你，你得幫我做幾件事才行...”
見聶風面上浮現笑容，緊跟著又稍顯遲疑，徐某人立馬撇了撇嘴補充道：
“放心，不會讓你去做那些有違道義之事的，怎么說你也是赫赫有名的聶風，我這一生最要好的兄弟！”
“斷浪...”
“哼，少給我叫得那么親熱...”
...
與雄霸約定的比斗時間將至，各方陸陸續續開始躁動起來。
“劍二十三呀劍二十三，老夫一定要苦研出這招非凡人所能創出的驚世一劍，擊敗雄霸，從而綻放出老夫終其一生最光輝燦爛的時刻...”
眸光堅定，甚至有點為劍癡狂的味道。
“駕，駕...”
直往天下會的路途中，劍圣的身形顯得越發飄忽，便在路過一處官道口時，迎面而來一騎：
“讓開，老頭，快讓開...”
一個眨眼，飛馳的馬匹便與人影相撞。
“吁吁…
老東西，你找死呀？！”
結果騎馬之人剛勒住馬頭回身，映入眼簾的卻直叫他亡魂大冒。因為在他眼中的那個宛若風中殘燭的老頭，此刻正渾身散發著肉眼可見的濃郁湛藍色光芒，那是無雙劍意與絕世劍氣最后升華的自然外泄而生成的。
‘見鬼了！’
騎馬的漢子一瞬惶恐過后，立馬掉頭就跑；倒是暗中一路尾隨護駕的徐辰，激動的血脈噴張難以自持。
“斷浪，咱們就這般跟著嗎？”
作為試探這方世界所處等階的一枚棋子，劇情主角聶風如何能缺席？
“嗯，跟著就行了...”
徐辰神色鄭重：
“這是我師父與雄霸之間的宿命對決，不論他倆勝負如何，咱們都不插手，當然了，也不允許其他人插手！”
...
天下會。
一眾受邀前來觀摩二人比斗的江湖各方勢力，如無雙城、紫衣樓、逍遙閣、藍門、鐵拳幫等，當下已經盡數趕至，然而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卻就始終不見劍圣蹤影。
“呼、呼...”
擠滿了各方人手的雄霸堂大廳，此刻氣氛極為壓抑，四下不聞絲毫交談聲，只聞眾人難以言喻的喘息聲。并且這份壓抑，不單單來自各方勢力麾下的那些炮灰，就連帶隊領頭的幫主門主，也無一例外不是神情緊繃、不住擦拭鬢角汗珠。
“嗒，嗒...”
一步一步，腳步很是緩慢。
“老夫，老夫要支持下去...”
天下會山腳，一路緊趕慢趕抵達這里的劍圣，終于踏上了最后的征程。但他為了感悟出毀天滅地的劍二十三，耗費了大量的精氣神，致使氣數散盡、肉身直抵大限；這會兒入眼的一切，甚至都是扭曲而虛幻的，就連通往山頂的臺階，在他看來也變成了一條條蠕動的五線譜。
眼下，劍圣完全是憑籍胸中的一口氣、一股不屈戰意在支撐：
“老夫要戰斗，戰斗...
老夫要讓世人看看，我這驚世駭俗的劍術...
我要在天下人面前戰勝雄霸！”
只可惜，哪怕有著徐辰兩個多月前提供的兩顆血菩提改善劍圣的身體狀況，也改變不了他那衰敗肉身抵近終點的天命。
“喝啊...”
光芒一閃，一道酷似大飛的蒼老虛影離體而去，徑直從天下會演武場所在的這處山腰飛射向山頂。
“這是？”
一直藏在暗處的徐辰與聶風二人，微微一怔后直接現身。
‘我去，還真能元神出竅？’
“聶風，你守在這看護我師父，千萬不可讓人觸碰到他的肉身，我去去就來...”
那可是劍二十三呀，要想有所領悟，肯定少不得去親身感悟一場。
‘師父，您老慢點出招，等等徒弟我…
媽的，一定要趕上啊！’
至于此地，有氣運之子、斷浪之友、號稱老少守護者、還又功力大增的聶風極力看護，這具軀殼總歸不能還如原劇情那般被步驚云糟心的來一下徹底涼涼吧？
雄霸堂大廳內。
“各位，決戰時刻已過，劍圣未到，況且天色已晚，老夫建議決戰押后再說，請各位先下去休息一陣...”
打破壓抑的氣氛，天下會直接就想判定無雙城的不戰而敗。
“怎么會這樣？”
由獨孤夢率隊的無雙城一方，急躁而無措：
“怎么辦？難道就這么放任雄霸獨霸武林，而后轉頭就來覆滅我無雙城嗎？”
約戰之日未至，便就等于棄權認輸；對于無雙城的眾人而言，這一刻是絕望的。
“諸位，在下以為，這場決戰勝負已分...”
秦霜緊隨雄霸的步伐：
“所以，無須再戰...”
便在這一瞬...
“嗡吟...”
劍鳴聲霎時響徹整個大堂！且越來越急促，越來越浩大，好些武林人士甚至都握不穩自己手中之劍！
這番驚變，叫原本松了口氣的一眾受邀前來的各大派武林人士，重新把小心肝提到了嗓子眼。
來了？！
眾人齊齊起身，同時轉頭看向大堂入口。
只見一道渾身散發著妖異湛藍色光輝的老人，快速虛空挪移而來，且眨眼及至。
“有勞各位久候...”
虛空懸浮，氣場驚世。
“嘩啦...”
褪去大氅，緩緩起身，雄霸前所未有的凝重：
“遲來的決戰...
這十年來老夫雖然已經稱霸武林，但和你劍圣一日未分高下，便如鯁在喉、不吐不快！”
“雄霸...”
劍圣發須無風自舞：
“今日有幸你蓄勢待發，依然霸氣十足，我的‘劍二十三’一式若能一舉將你擊敗，老夫此生無憾！
徒兒，看清楚了…”
原來，瞥了這邊一眼的老劍圣，早就察覺到了徐辰所在，早就察覺到了自己的這個徒弟對于他這招劍二十三的特別用心！
但不知為何，徐辰總有種感覺，自家這位老師，看的并不是他！
“好，劍圣，今日我雄霸，便要讓你獨孤一家，敗得心服口服...
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