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雙方落子布局
三年時光，對于蝴蝶谷內沉浸醫道毒術、潛心九陽真經的徐辰，以及一眾彼此已然相互接納、并接受著胡青牛培養的少年人而言，過得賊快。
就說徐辰，他不知不覺間便練成了九陽第三卷，早些時候已經開始了對第四卷的探究；
又如二十八個少年人，除去年齡較小以及家屬性質的幾個，16歲以上的，無論男女，如今都練成了九陽第一卷。且這其中，更有三個根骨與悟性都還不錯的好苗子，甚至都開始了九陽第三卷的修行。
當然了，對于這三個小老弟而言，平靜安寧的時光已經結束，徐辰著落在他們身上的計劃，是時候開啟了，這不…
草地上，四人盤膝而坐，分別是徐辰和重新起了名的陳鑫（鑫森淼焱磊18歲系列中的老大）、陳南（東南西北筒條萬17歲系列中的老二）、陳光（忠心步渝光宗耀祖16系列中的老五）。
四人的中間則攤開著一張簡單的堪輿圖，隨后便見徐辰用草桿劃出了三個區域。
“這靠海的東方是山東一帶，那里一貫民風彪悍、是孕育起義軍的搖籃，如今還活躍在那邊的大小各路義軍不下十股；
這地形復雜、水網很多的是兩湖之地，兩年前曾被蒙元精銳鎮壓過一遍，如今還喊得出口號的，只有彭和尚這一支了；
至于黃河以北這塊，則是山西，在這里，蒙元人、漢人、南人等各族群的混血混雜很嚴重，目前還沒有大規模的起義爆發，尚算平靜…”
抬頭掃了眼三人，神色淡淡問道：
“現在，我準備讓你們三個分別選擇一處，并且要求一年之內給我拉扯出一支可堪一用的隊伍；
那么，說出你們的意向吧！”
這樣的考究，三年來每月都有進行，不但鍛煉了自己這些小老弟們，也給了處于這種平淡生活中的徐辰自身一份樂趣。
至于這種沒有正規排兵布陣、安營扎寨等知識點的教學，其成效幾何，又是否只是紙上談兵？
這就得交由戰爭來檢驗了。
但卻并不影響徐辰講述他前世了解到的、有關一戰與二戰時的某些作戰思想，并不影響他對于古代許多經典戰例的簡單分析。
“我選兩湖。”
“我也選兩湖。”
陳南陳光皆選兩湖之地，更準確說是一個襄陽，一個益陽。
陳鑫則沉默了十數息，也不知在內心做出了多少取舍，最后才指出了靠海的那大塊：
“我選山東！”
“說說理由。”
對此，徐辰很有興致，因為自己認的這三個小老弟性格不同，行為處事與每次給出的回答都或多或少的存有出入，只是這次，這出入貌似有些大了。
“我選襄陽，原因有二：
一是因為襄陽之地，自古以來便是人口稠密、財政富庶的好地方，只要獲得某些支持，在這里拉起一支人馬不難；二是因為前些年周子旺的義軍，就是在襄陽以北不遠的這片漢水被蒙元精銳擊潰的，雖然那支由明教教眾拉起的義軍如今銷聲匿跡，但我相信應當還有許多星星之火蟄伏于此，只要我打響口號，匯聚一支特種作戰的強軍不難。”
陳南表情很認真。
“呀，南哥好厲害，我就沒來得及想到收集殘部、組建老兵特戰隊…”
陳光眼睛一亮。
能夠在那種潰敗中保住性命，多少都擁有一些武藝傍身，而將這類人聚在一起、然后進行一番專項特訓，不說相比明教真正的特種作戰隊五行旗，但比之山賊流寇之類肯定要靠譜許多。
“我選益陽，原因也有二：
一是益陽周遭水道縱橫，向北更是洞庭大湖與長江，蒙元騎兵無法大規模集群沖擊、進而難以發揮出真正的作戰能力，我若組建成型的水軍應對，可借助南方水網與之周旋，一旦形勢轉好，甚至可以嘗試將蒙元人趕回長江以北、來個劃江而治；
二是因為彭和尚所率的那支明教義軍正在往長沙府一帶移動，似有拿下長沙府城的意思，而我只需要加入其中，再爭取弄出幾場應對蒙元朝廷圍剿的漂亮仗，脫穎而出不難。”
眸中隱有興奮之色閃爍。
哦？加入彭和尚，然后借雞生蛋嗎？
呵，好小子！
想法很好，只是，你是否知道這位五散人的彭和尚，最后沒頂住蒙元人的幾路合擊、義軍被徹底擊潰、他自身也狼狽四處躲藏、最后在六大派圍攻光明頂時返回了明教？
‘嘛，算了，先不打擊你；而且，誰說得準你丫的去了之后能鬧出什么幺蛾子？別最后成了，豈不打臉？’
“小鑫，你呢？”
陳鑫簡單一咧嘴：
“我倒沒想那么多，只是覺得那邊應該沒幾個有我能打的，他們要是給我一個個單挑的機會，我覺得我能干趴下他們所有的頭頭，然后，我自己就是頭頭中的頭頭了！”
好邏輯！
干服干趴下所有義軍的首領，自然也就整合了那里的所有義軍！
而山東起義的聲勢本身就極大，若非缺乏一個統一的指揮，哪里會形如一盤散沙被當朝汝陽王察罕帖木兒的幾萬蒙元軍接連拔掉幾個硬茬？要知道，整合之后的山東義軍，單單作戰人數就有近三十萬，彼此若能互成犄角相互支援扶持，被對方逐一擊破的可能性必然會降低許多。
如此一來，蒙元朝廷如果不拿出大部分精銳去認真對待，別說撲滅這片大火了，燒傷燒痛自己都有可能。
可這難度，何其之大？
“也好，既然這樣的話，小鑫你就前往山東吧！
小光則去投奔彭和尚…”
至于陳南？
“小南，山西那邊確實不好處理，而且一旦舉旗，勢必會面臨蒙元朝廷的雷霆打擊；但你向來謹慎，很少出小錯，難得的是又不失進取之心。”
目光盡數聚焦在這個年僅17歲的小老弟身上，徐辰只等對方的回答。
等等。
什么情況？
這次居然不是輔導課，而是真的要安排他們三個去外面世界闖蕩了嗎？
驀地，有種蠢蠢欲動的期待：
三年，已經三年沒感受到亂世的滋味了啊！
又有些彷徨與退怯：
因為混亂的外界完全不同于相對安寧的蝶谷，三年對于外界的亂世而言，看似短暫、實則已經萬事變遷，三人還真有點擔心自己不適應外界的那種生活了；當然，有過當年家破人亡、忍饑挨餓、居無定所的那段刻骨難忘的人生經歷，又有徐辰不時的精神刺激，這仨、準確說是所有小鬼，都不可能變回童年的那般天真爛漫。
好吧，其實這里邊，也有那種童年依舊極其凄苦的。
也因此，可想而知，在對于推翻蒙元朝廷這件事上，眾人的觀點與志向是何其的堅定與一致！
另外就是對親人與小伙伴們的不舍了：
這個蝶谷中，可寄托著他們已然不多的那份善良與溫馨呢！
“山西嗎？
雖然有點難度，但若是能夠說動總兵李思齊割據一方，不是沒有與蒙元人扳一扳手腕的可能；
且即便游說失敗，大不了讓蟄伏已久、準備已經非常充足的明教教眾早些起勢，雖說還遠做不到直接推翻蒙元政權，但給蒙元朝廷添堵、緩解另外幾處的壓力、折損蒙元氣數卻大有可為。
最不濟，也不過是灰溜溜回到這里罷了。”
能有這份覺悟，不錯。
“好，那就給我大鬧一場！”
站起身，甩手就將草桿深深沒入草地：
“當然，都記得別忘了本，別被外界那無根無萍的權勢與糜爛之風、蒙了心迷了眼，自身的武功修為同樣重要！”
轉過身：
“即將迷失的時候，就回想一下曾經的日子，也可以眺望一下被我擰回來之后的慘樣，我想你們一定不愿去體會從天堂到地獄的那份落差…”
緊跟著，一個挨一個被拍了拍面頰：
“可以試圖反抗哦，其實，我蠻希望你們能反抗成功的！”
也就一年多而已，真要能被這仨做出什么大的成績來，徐辰怕是睡覺都能樂醒。
“對了，第四卷九陽真經存在一個大隱患，現在不是交給你們的時候，等你們將第三卷練成，回這來我自會傳你們；
當然，也可以來搶，你們大哥我歡迎之至！”
三人：“…”
你是惡魔嗎？
還帶這種連套蠱惑的？
隨后：
“嘿，你們其他的私生活我不管，但九陽大成之前，誰敢動女色破了身，致使九陽真氣不純、神功無法發揮最大威力，放心，我會親自將你們廢個徹底的！”
再次拍了一輪三人的臉頰：
“記住了嗎？”
沒有子嗣女人的牽絆，谷中的姐妹兄弟這些親人，就是套在這三個家伙身上的最后一道枷鎖，而要想擺脫這道枷鎖，有自己的子嗣或女人無疑是一條捷徑；可破了身，九陽神功威能便會一定程度的減弱，因此在大成前最好潔身自愛。
這就似個死循環！
三人：“…”
除了委屈的點頭，他們還能說什么？
最后。
“作為我的左膀右臂、我最可愛的手下兄弟，你們大哥我呀，可是極為看好你們的…”
一把攬過三人的后頸，四個額頭觸碰在一起：
“做出點成績來，不要讓我失望啊！”
沒有設身處地去經歷與直面這些話的沖擊，實難感受到內中的巨大殺傷力。
隨手布置下三枚棋子后，轉過眸光，徐辰又盯向了西域昆侖與華山兩處：
“這兩年，昆侖派日漸衰敗，已經淪為六大派的墊底門派；華山派卻異軍突起，一連通過開放門派武功秘籍，收納收服了許多無甚根基的散人散修與小門小派，如今已然穩在峨眉之上，威勢甚至直追武當。”
這背后要說沒有推手，反正他徐辰不信。
“老鄉啊，你到底怎么個打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