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已出刀,生死一線!
在李沐風決定出刀后,他心里邊只有兩個選擇,要么自己死,要么敵人死,所以,他的出手狠辣果決,沒有給彼此留下一絲的回旋余地。
李沐風的果決、狠辣讓他成功干掉了牧遠,同時也了解改變了戰局。
看著距離自己只有五步之遙的李沐風,李廣終于徹底慌了,揮舞著手臂,想讓他的手下擋在自己前面。
只是,面對猶如殺神般的李沐風,這些平日里仗著李府護院的身份到處耀武揚威的家伙,此刻兩腿打顫,哪里敢主動挑釁李沐風。
隨著李沐風的腳步上前,他們則不停的后退,甚至主動將李廣給推了出來,讓他直面李沐風,雖然每明說,但表達的意思卻很明顯,想要用李廣一人的死亡,換取他們活下去。
見狀,李沐風抬起刀,用冰涼的刀面輕拍著李廣的臉,笑意玩味道:李大公子,貌似你的這些個手下不怎么聽話啊,這么就把你出賣了?
此刻,李廣看著李沐風的笑容,就仿佛在看地獄的勾魂使者對他露出猙獰的微笑,嚇的他雙股顫顫,整個人不停的后退。
鐘義看到李沐風已經逐漸掌控局勢,略微松了口氣,雖然心里好奇李沐風為什么會出手相助,但顯然此刻不是問一些問題的時候,深深的看了李沐風一眼,對著他微微拱手,以示感謝。
對于鐘義此人,李沐風心里略有好感,他的所作所為與他心目中的俠義之士很相符,見對方抱拳致謝,李沐風回了個意味深長的笑意。
“殺啊!”
就在李沐風準備結果了李廣的性命時,李家家丁逃竄的方向傳來了一陣喊殺聲,以及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哀嚎。
見狀,李沐風目光一凝,心中隱隱不安,總感覺有大事要發生。
不敢有絲毫的遲疑,李沐風手中長刀一揚,面露狂喜的李廣整個人緩緩大地,眼睛滿是不甘。
“跑!”
隨手殺掉李廣,李沐風對著鐘義大吼一聲,當即朝著竹林的方向狂奔。
聽到李沐風的招呼,鐘義沒有遲疑,本能的跟在了他的身后。
就在兩人轉身狂奔的下一刻,數不清的披甲壯漢在他們身后的樹林中跳躍前行,人過一千便滿山遍野,更何況此刻有將近五千的南蠻拓跋軍。
五千人每個人都是從南蠻軍中選拔出的精銳,更是山地叢林的行家,各個都是百發百中的神射手,是整個南蠻軍的精華所在,可以說,在山地叢林中,他們千人可抵萬人,五千便是五萬人。
此刻,這五千拓跋軍看似陣型松散,實則配合緊密,十人一伍,百人一隊,千人一軍,這一沖鋒起來,著實是悍勇無匹。
其中,一名百夫長看到逃跑的李沐風,對著身后一揮手,頓時數十只羽箭激射向李沐風兩人的后背。
只是,李沐風早有防備,在羽箭臨身的前一刻,反身格擋,雖然全數擋下兩羽箭,可整個人也被羽箭上傳出的大力震的虎口發麻。
“靠,這箭上的力道真他媽大!”
李沐風也沒有想到,這支突然出現的軍隊戰斗力會如此彪悍,箭矢上的力道委實大的出奇,這要不是李沐風自己力量也大的驚人,就這一下怕是要吃個大虧,嘴里大罵一聲,腳下發力,速度再次快上幾分。
原本李沐風還在心里低估,猜測這可能是武利營或者是武瑞營的甲士,但從這幾箭的力道來看,似乎不像,武利營和武瑞營的戰力絕對沒有這么恐怖。
只是,這又是哪里來的軍隊?
一時間,李沐風有些迷糊,但他的心里又隱約有些猜測,只是,不怎么愿意去相信。
見兩只老鼠居然擋開了箭矢,身型壯碩的百夫長微微皺眉,有意讓人追擊,不過想到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由看兩一眼李沐風消失的方向,大聲道:“勇士們,前面便是明武朝的地盤,今天,就讓這群贏弱的明武人看看我們南蠻人的血勇,眾勇士,隨我殺敵。”
“殺…殺…殺…”
感受到身后恐怖的殺意,李沐風臉色大變,雖然很不愿相信,但此刻事實就在眼前。
南蠻大軍,殺入明武了…
已是深秋時節,武利軍軍營里除了寥寥幾人匆匆而過,除了幾個倒霉的營門衛兵,幾乎所有的士兵都和往常一般躲在營房里吹牛打屁。
此刻,寬敞的中軍營房中,一眾武利營軍官推杯換盞,共同祝賀新任武利軍主將李明軍走馬上任。
就在昨天,朝廷頒發圣旨,正式任命武利軍副將李明軍為武利軍主將,封鏢騎校尉,正式成為手握兵權的一方勢力。
此刻,不管眾人心里滋味,都不得不擠出笑臉,恭敬朝著上席之上的李明軍敬酒。
一朝天子一朝臣,只要他們還想在武利軍中攀爬,此刻就必須誠服于李明軍。
對于眾人的恭維獻媚,李明軍始終面帶微笑,親和卻帶著威嚴的距離敢,與敬酒的每一人都會言語幾句。
這其中,絕大多數人面露驚喜,卻也有少數人面色難看,在之后便無聲的退出了房間。
李明軍看著滿座賓朋,嘴角勾起一絲弧度,浸贏官場多年,他早已經不是當初什么都不懂的雛了,拉攏打壓、排除異己這些個手段他早已經游刃有余,此刻他正在享受著權力帶來的滿足感。
“將…將軍,殺過來了,南…殺過來了。”
突然,一名士兵倉皇的闖進房間,在一眾軍官疑惑惱怒的目光中,本就驚慌失措的士兵更加慌亂,面色驚慌,臉色漲的通紅張嘴支吾半天,愣是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
只是,此刻也不需要這名士兵再說些什么。
軍營里,無數的喊殺聲、兵器撞擊聲此即彼伏,鮮血染紅了這片憊懶的土地,沒有絲毫防備的武利營在拓跋軍的突襲下,根本就沒有反抗之力。甚至,很多士兵都還沒來得及那其刀槍反抗,就被砍翻在血泊中。
整個軍營猶如地獄,而這已經不是戰斗,而是一場一邊倒的屠殺。
看著修羅場一般的軍營,一名軍官本能的呼喊,想要召集自己的士兵,可是,他才剛開口出聲,一只便利箭瞬間穿透他的咽喉,死不瞑目。
見狀,剛剛還有些醉醺醺的一眾軍官頓時清醒,在他們心中從沒有當回事的南蠻,此刻站在他們的面前,用一種看待牛羊的眼神看著他們,嘶喊、求饒,還有那濃郁的讓人無法呼吸的血腥氣都讓他們兩腿顫顫,也許是心中那最后一口大國氣度,在支撐著他們,支撐著他們沒有跪地求饒。
“撲通!”
“大人,我有用,真的,…求大人刀下留情,小人是武利軍主將李明軍,只要大人繞過小的一名,小的定以大人馬首是瞻,整個武利軍都為大人驅使”
在血腥死亡的刺激下,剛剛還志得意滿的李明軍此刻猶如一條搖尾乞憐的哈巴狗,跪在南蠻先鋒軍主將呼哈爾多的腳下,那謙卑的姿態…
他這一跪,將所有人的反抗之心全部的踩在腳下,甚至是那一點的大國尊嚴,也在這一跪之下,徹底的化作飛灰,所有武利軍軍官都看向李明軍,眼神中有憤怒、有不甘、還有連他們自己都不愿意承認的死里逃生。
這世間不缺聰明人,像李明軍這種人,你可以用任何污穢惡毒的詞語去形容他,但是,不可否認他是一個聰明人的事實。
在事不可為的情況下,他第一個站了出來,在為自己爭得可能活命機會的同時,也為自己爭得了足夠的籌碼,他相信,只要南蠻人需要漢人為他做事,那他就有機會被南蠻人重用,甚至再此手握重拳也猶未可知。
呼哈爾多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李明軍,心中閃過一絲不懈,極具壓迫力的身軀微微彎下,目光審視的盯著李明軍,嘴角扯出一個森然的笑臉。
隨即,沖著身后親衛揮揮手,面無表情道:“殺一半,留一半,然后讓這家伙,哦,對了,你叫李明軍是吧,那好,就由你組織人去攻打巫山鎮。”
說完,他不再理會武利軍眾多軍官憤怒、驚恐的目光,神色平靜的看著李明軍道:“好好干,我會帶著五千拓跋軍在后面給你壓陣,只要你能夠在三天時間里攻下巫山鎮,我會為你在大王面前請功的。”
說完,呼哈爾多也不理會匍匐在地的李明軍是什么表情,大步走進了營帳之中。
匍匐在地的李明軍聽著耳邊昔日同僚的慘叫、咒罵,以及那逐漸蔓延到腳邊的鮮血,久久沒有起身。
站在城門口,李沐風眼神晦暗不明,良久才向著身邊沉默不語的鐘義道:“山里的強盜,看著不想啊!,不會是那群南蠻子吧?”
說出這個答案后,李沐風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剛才千軍沖鋒的畫面,以及那一只只力道十足的羽箭,本能的就想搖頭否定自己的想法。
鐘義看著他,嗓音沙啞道:“從身型和著裝來看,應該是南蠻人沒錯,而他們行軍的方向似乎是武利軍和武銳軍的軍營”
說這,他的目光看向了遠處,似乎是想確認些什么,恰巧此時,武利營、武銳營狼煙四起,顯然是遭遇了敵襲。
“不好,看來真是南蠻部落大舉入侵我明武朝了,這…”
似乎是確認了心中的想法,鐘義的眼神有了些許的恍惚,隨即回過神來,沖著李沐風抱拳一禮道:“事情緊急,救命之恩容日后有緣再報。”
見李沐風擺手,鐘義沒在停留,找準方向開始疾掠而去。
站在原地,李沐風本想趕緊脫離這個是非之地,可是,抬腳后卻又放下,緊接著擠開已經混亂的人群,沖向了一心酒鋪。
在路過石錘店鋪時,李沐風停下腳步,沖著店里神色慌張的店伙計道:“你們老板石錘呢!”
店伙計見是昨天出手闊綽的公子哥,連忙沖著屋里頭喊道:“師傅,昨天的老板有事找你。”
“什么是啊,沒看我正忙在嗎?”不過,嘴上說著忙,石錘還是走了出來。
見面后,李沐風也不啰嗦,直截了當道:“相信我,就趕緊收拾家當在城南圍墻缺口那等我,南邊蠻子帶兵殺過來了。”
說完,李沐風不待石錘發問,向著一心酒鋪的方向快步離去。
石錘看著臉色陰沉著離開的李沐風,嘴張的老大,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最后由于再三的他看著天面紅的有些妖異的火燒云,一咬牙,一跺腳道:“娘的,老子就信這一回邪。”
說完,他沖著還在發愣的一眾徒弟吼道:“狗娘養的,沒聽到嗎?給你們一個時辰,趕緊給我麻溜的收拾東西…快去啊,還愣著干啥,這人命關天的。”
一同訓斥后,石錘罵罵咧咧的收拾起東西,同時,有些恍惚的看著大街上神色倉惶的行人。
幽靜的巷道中,李沐風的略顯急促的腳步聲響起,隨即,他一刀破開關閉的房門,迎著兩大一小驚恐、疑惑的目光,李沐風有些尷尬道:“那什么,有個事情跟你們商量一下。”
見闖進來的是李沐風,老人驚懼漸消,遲疑著問道:“這位小哥,你這是何故?有什么事你請說。”說完,老人還特意看了看破開的店門。
小月月見是好心哥哥本想上前,不過卻被楊一心拉住了小手,回頭見媽媽搖頭,不由有些不高興的嘟起嘴。
看著殘破的大門,李沐風臉上有些尷尬,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道:“那什么事情緊急,我也沒顧上許多,此刻南邊蠻子出兵我明武朝,巫山鎮很快就要面臨兵禍,小子原本意欲離開,可相遇就是緣分,便向著幫老丈一家一把,一起離開巫山鎮。”
李沐風言詞懇切,一臉坦然的說完這一切后,目光掠過月月時,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接著道:“當然,我這么做,自然是有所求的。”
說完,李沐風在楊一心和小月月身上打轉,似乎是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