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羽雪主攻的是上百名黑衣殺手,六脈神劍縱橫開闔。
雖然只有一人,但對方的武器被凌逸以怪異手法收走,加上慕羽雪的身法隨風而動,飄忽輕靈,難以捉摸靠近。
是以殺手人數雖然多,卻極難近到慕羽雪的身邊,反倒頻頻被無形氣劍擊中。
慕羽雪看到凌逸與鄭懷榮等四人交上了手,心頭略急,打算用最快速度解決掉這些黑衣殺手,好過去增援凌逸。
她這邊雖然看上去人數最多,但實際上,他們三個人里,凌逸承受的攻擊和壓力才是最大的一個。
正當她全力以赴對付黑衣殺手時,山林外竟然又沖進來一群人,看人數,居然差不多有上百人。
慕羽雪看得眼神一沉,回頭掃了一眼凌逸,暗道:“此時凌逸與那幾位的交手正當膠著,不可以有絲毫干擾和影響。”
當下猛一提氣,全力催動六脈劍招,打出一波強勢搶攻。
十幾名黑衣殺手被無形氣劍洞穿身體,噴著鮮血倒下。
六脈神劍本就是極耗內力的武功,慕羽雪發力過猛,呼吸便有些不暢。
不及緩下調息,乘風飛身而起,右手食指劍氣如虹,一路商陽劍直取那些新近沖進山林的人群。
口中輕叱道:“枉為宗門,行事卻是如此無恥。”
劍招過處,那幫提著刀劍的人群卻紛紛往后退讓。
“少門主夫人,別動手,是我們!”
慕羽雪一時愕然,停下手一看,那些人竟然全都穿著云霄門的服飾。
“你們是…”
領頭一個絡腮胡的漢子雙手抱拳,大聲道:“少門主夫人,我等原本都是云霄門人。”
“當初我等不識少門主的苦心孤詣,對少門主多有誤會,還一氣之下,脫出云霄門。”
“這些日子以來,我等見到少門主奔走四方,闖下赫赫威名,這才知道,我們當初是如何有眼無珠。”
三年前,老門主凌正常率門內精銳前往錦化五城清剿兇獸,卻遭遇不測,全軍覆沒,無一生還。
那時云霄門所有人都把重振門威的希望寄托在“少門主凌逸”身上。
可當時“少門主”的種種表現卻讓人大失所望,不僅依然我行我素,毫無進取之心,最后甚至做出下毒逼婚這種令人齒冷的卑鄙之舉。
云霄門人驚怒之余,心灰意冷,婚禮之后,盡數宣布退出門派。
但此后凌逸的種種表現卻與從前大相徑庭,和從前判若兩人。
抬頭看到那邊刀劍飛舞,大地奔涌,巨手揮舞,凌逸身法如風,強橫的氣劍縱橫激蕩。
以一敵四,竟然并未見有明顯的頹勢。
眾人又是驚訝,又是欽佩,又是慚愧。
“原來,少門主早就在暗中拼命努力修習武功,不僅修為大成,連老門主都早就超越了。”
絡腮胡漢子面色一沉,冷然道:“當年老門主一行二十七人,死得不明不白。”
“少門主一定是察覺到了什么,才一直以假象示人,隱忍不發。”
“可恨我們這些人不僅沒有成為少門主的助力,還對他誤會極深。”
旁邊的人握緊手中的刀劍,大聲道:“吳師兄,現在先把這些放到一邊。”
“我們這些人分散各個路口,等了這許多天,就是要想著幫少門主一把。”
“眼下戰況未明,我們閑話少說,先打完這一架再說。”
眾人齊聲應是,再不多話,刷刷刷揮舞手中武器,呼喝著向黑衣殺手們殺了過去。
這些人修為都不算高,普遍以五階武昱境居多,六階武尊境都僅有不到二十人。
三年前錦化五城一役,老門主凌正堂及兩名長老連同二十四名門中精銳盡數折損。
就現在這些人的這些實力,都還是這三年之中提升起來的。
而那些黑衣殺手都是經過挑選,基本都是七階武真境的高手,目的就是要保證能夠將凌逸三人絕對擊殺。
但這些原云霄門的弟子卻異常悍勇,哪怕修為差了一大截,也悍不畏死地往前沖。
先前他們進來之時,便見識到了慕羽雪的六脈神劍,端的是神乎其技的絕世武學。
此時他們俱都是一個想法。
“我等武功雖然差點,但只要能多拖住一下這些殺手,少門主夫人就會容易一些。”
這些原云霄門弟子的加入,立時讓黑衣殺手們感到壓力陡增。
論實力來說,他們高出對方甚多,就算手中無刀無劍,要對付這些人也不在話下。
但壞就壞在還有一個慕羽雪。
慕羽雪已是七階武真境,而她手中的這無形氣劍犀利無匹,殺傷力驚人。
這種招數攻強守弱,按理貼身近戰應該是她的短板弱項,偏被她以無比巧妙的身法給掩蓋。
如今,她又添了一大堆幫手。
人群涌處,無處不是刀光劍影。
黑衣殺手若是要放手對付這些原云霄門弟子,就無法兼顧不知道會從哪里攻來的六脈神劍。
如果要著力對付慕羽雪的劍招,那些亮著寒芒的刀劍就要砍在刺在捅在他們身上。
盡管面前這些人實力比他們弱很多,便也不代表他們可以直接用肉身承受對方刀劍的攻擊。
就算想以輕身功法逃脫戰圈,也會迅速被身法更快更詭異的慕羽雪給生生壓回去。
一時之間,黑衣殺手們左右不得法,一個又一個身上冒著鮮血倒下。
那邊的鄭懷榮等人完全沒有想到,凌逸居然還會有援手。
更讓他們感到崩潰的是,呂化延的子母鉤鐮鞭偶爾還會“順手”掃過來。
八階武靈境第五層的攻擊,所過之處,不死都是重傷。
看著本方的人員不斷折損,鄭懷榮幾人又驚又怒,暴喝道:“把壓箱底的殺招都使出來,務必將他們拿下!”
“哧!”
話音剛落,那邊便是一聲驚呼。
宋啟明的肩膀被呂化延的子母鉤鐮鞭鉤住,登時撕開了一道大口子,鮮血直流。
宋啟明后退兩步,強忍疼痛,封住流血。
“十幾年沒看到,這個呂化延居然也增強了這許多!”
呂化延一句話都沒有吭聲,只將手中的子母鉤鐮鞭舞動得更加凌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