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有氣無處發
那位燃燒起來之后便一發不可收拾，火頭直撲圣庭。夏朝風緊張起來，“武衛大人，怎么辦？火要燒過來了。”
“燒吧！”曾小魚伸了個懶腰站起身來，回到殿中說道，“咱們該換個地方了。”
四人大搖大擺地越過仍在苦戰不休的眾人，從側面角門走了出去。
大街上慌張的人們四處奔走，轟的一聲巨響，身后偌大圣庭被大火吞沒，轟然倒塌。
兩個身上沾滿灰土的士兵徑直向他們沖來，他們的目標是曾小魚身的華天琳和顧小虞，“邊的歸，右邊的歸你！”兩人“分配”完畢端著大刀沖了過來。
曾小魚抽出長刺啪啪兩下砸在那兩人天靈蓋上，兩個倒霉蛋哼都沒得及哼一聲就倒地身亡了。
情勢的確有點失控了。大街小巷到處都是打砸民房的人，火光處處，煙塵四起，中州的天京城由內向外開始大亂。
為了避免惹來更多不必要的麻煩，曾小魚和左中書脫下外袍罩在華天琳和顧小虞身上，順著人流一路向城外奔去。
騷亂的范圍迅速擴大，中州圣庭的東征大計變成了天帝覆亡，這樣的轉變實在太過巨大，聞者由不信變成惶恐，再到閉門避難，也就轉眼之間的事情。
曾小魚搶了幾匹快馬，四人駕馬狂奔。沿途打砸搶燒歷歷在目，讓他的心情瞬間跌至谷底。一旦失去原有秩序的約束，人性惡的一面沒有了制約，就會象脫韁的野馬一樣釋放出來，遭殃的永遠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底層小民。
在經過一間雜貨鋪時，兩個壯漢正在從一個老漢手里搶東西，老漢死死護住手里的木桶，那兩人見無法得逞，抄起旁邊的木棍向老漢當頭砸下。
這一棍子下去，老漢必死無疑。曾小魚大喝一聲“住手”，長刺飛出，嘭的一聲把木棍打飛，他跳下馬來怒道，“想死是不是？”
兩人見狀轉身就跑，曾小魚的腳比他們要快上許多，在他們轉身的同時便已飛快踢出，咚咚兩聲悶響一，兩人撲倒在地，吃了一嘴的灰土。
曾小魚收回長刺來到兩人身邊，“當街行兇搶劫，中州人就這個素質嗎？”
老漢渾然不知剛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走上前來嘆道，“小伙子，謝謝你啦。不要為難他們，他們也不是壞人，都是鄰里。”
“對對對！我們不是壞人！”兩人拼命點頭。
“好吧，你們好自為之！”曾小魚轉身跳上馬背，剛走出沒幾步，慘叫聲傳來，扭頭一看，老漢滿頭是血仰面倒地，那兩人提著木桶飛快閃進小巷里，消失不見。
曾小魚大怒，剛跳下馬背，左中書幽幽道，“算了吧，找不到啦！”
他狠狠地把腳下一粒石子踢飛，翻身上馬，在馬屁股上狠狠抽了一鞭子，馬兒吃痛，撒開四蹄向前狂奔。
顧小虞望著曾小魚挺拔的背影有些失神，華天琳道，“你看懂他了嗎？”
顧小虞搖搖頭，“跟他接觸得越深，越讀不懂他的人。”
左中書搖頭嘆道，“讀不懂就對了，他必將成為你我都無法匹及的存在！”說罷也不管兩人聽沒聽懂，催馬跟了上去。
華天琳幽幽道，“我覺得他說的沒錯。”
顧小虞抿嘴一笑，催馬前行。
一路疾行，不知不覺幾百里路程已然甩在身后，就算人沒事，馬兒也承受不起，四人在前方一個小鎮上停下，找了家酒館吃點東西休息一下。
鎮子不大，酒館就只有這一家，許多人聚在一起交頭接耳說著什么，看到四人進來都停下來望著他們，尤其是華天琳和顧小虞，雖然換了男裝，但明眼一看就知道是女子，那種自內而外散發出來的勃勃英氣是掩蓋不住的。
四人坐下，小二跑過來問道，“四位可以從西邊過來的嗎？”
左中書看了他一眼說道，“有什么好酒好菜僅管上來，多余的話不要問。”
小二尷尬地笑了笑，轉身走了。臨桌的一個粗眉大漢卻不愿意了，轉過身來喝道，“就問你是不是從西邊來的有什么打緊？聽說那邊出了大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不知道！”左中書沒好氣地頂了回去，大漢一愣，嘿嘿笑道，“幾位看著面生得很，應該不是飛魚鎮的常客，在下駱七，叫我七爺就行了。”
駱七倒是個自來熟，把椅子一轉湊了過來，一雙牛眼不斷地在華天琳和顧小虞身上打轉，“這兩位小哥白嫩得很，敢問是哪家姑娘，有人家了嗎？”
曾小魚本來就氣不順，一見駱七瞪著兩只賊眼，一副討打的樣子哪能還忍得住，嘭的一下抓住衣領把他提了起來，不等駱七說話，甩手就把他扔了出去。
駱七龐大的身軀飛起一丈多高，結結實實地拍在地上，摔得他眼冒金星，拼命咳嗽，臨桌的其他幾人都站了起來。
“想好好活著就坐下！”曾小魚捉過一根筷子指向那幾人，“要不然就滾！”
駱七費了好大的勁才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說道，“好！摔得好！這么多年了，飛魚鎮終于有個象爺們的人了。告訴他，我是誰！”
那幾人向后退了兩步，其中一人道，“七爺是飛魚鎮太守的大公子，你們幾個死定了。”
“太守算個什么鳥人，就把他狂成這樣？”左中書不屑地說道。
駱七哈哈大笑起來，“好！有膽氣！不過七爺也明著告訴你們，你們旁邊那兩個小妞，七爺今天要定了！”他話音剛落，只覺眼前一黑，巨痛傳來，曾小魚閃電般到了他身前，一拳轟在他鼻梁上。
駱七大叫一聲翻身摔倒，曾小魚扯起一條腿把他拖出門去。
“快去叫我爹救我！”這是駱七喊出的最后一句完整的話，然后便淹沒在曾小魚雨點般的鐵拳中。
酒館中的客人見狀一轟而散，小二探頭出來張望，見此情景趕緊把頭縮了回去。
“那人不會被他打死吧？”華天琳有點擔心。左中書笑道，“放心吧，不會的，在他爹到來之前，小魚不會讓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