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出自于意識能力的攻擊手段,都會誘發出自律行動的防火墻反應。對于已經遭遇過了的沖擊,防火墻都會在瞬間做出抵抗反應,并且將之無效化。
而對于另外一些,并沒有收錄過的內容,防火墻便會立刻進行分析,備案,直至存檔成型。而這種行為正如同注射疫苗一般,讓宿主能夠完全免疫掉下一次同種類型的攻擊,進而為靜安打下了堅實無比的基礎。
同樣的意識攻擊手段,不論再如何的高明。
第二次都絕對不會對靜安起效。
“原來如此,是名叫束縛力的手段嗎?我倒是的確沒有空閑去了解你關于進化途徑的記憶,因為我認為這些內容對我并不重要,但這樣看來…倒的確是我自己大意了。”
通過意識的沖擊,進而讓對方感到一種被約束的觸感——如果不是防火墻在此刻起效,靜安的確會錯誤地意識到,這可能是一種變相地物理手段。
不得不說,江月這一手特性能力的應有,的確很有意思。
實際上,僅是憑借著系統打包的信息而言,靜安充其量也只不過是理解了各個進化途徑之中的皮毛而已。如果只是用來拓寬視野,當然是綽綽有余。
但若是要應用在更為復雜的場景,那相對于這些專精的變異者,靜安的知識儲備量就顯得有些捉襟見肘了。
而隨著那被靜安逐漸拉近,甚至達到了一個危險間距的傾向,艾莎的臉色也開始變得難看了起來。她就像是溺水之人抓取到了浮木一般,在此刻拼了命地掙扎著,企圖通過自己的手段,去對靜安進行更為密布的限制。
但從反饋而來的結果看來,這些都只不過是徒勞而已。任何布置下的手段,都被對方一一撞破,似是蜘蛛網的絲線般,她的手段已經完全無法起到絲毫的作用。
“我,你…這個,怎么,怎么會這樣?!”
在直面了這般充斥著針對性的殺意之前,靜安也在此刻把握到了一個相對并不怎么重要的信息。
“你還記得我?也就是說…即便被抽離了魂魄,你也能保持住一定程度上的信息接受能力?”
如若不然,靜安想不到任何能夠讓江月對自己這般憤怒的理由。而在面對靜安這般的詢問,回應他的卻是歇斯底里般的怒吼和咆哮。
“不可能的!你也不過只是2級變異者而已,怎么可能做到這種程度?就連隊長都不能無視我的束縛力!”
已經沒有任何可以用來參考的情報內容了嗎…
面對著精神幾經崩潰的艾莎,靜安已經走到了她的跟前。只見他完全沒有想要解釋的意思,反而在此刻平探著伸出了自己的右手,一把掐住了艾莎的脖頸。
隨著手掌微微內斂,進而收緊的動作,艾莎的臉龐也在頃刻之間充血,連帶著一雙眼睛都朝著外頭凸出而來。
僅是從氣勢上來說,一旁的眾人甚至以為靜安想要當場把這個小家伙給活活掐死。
“先生!您…”
急切的茉莉想要上前去辯解一二,卻又被一旁的黑給拽回到了原地。她掙扎著,似是想要繼續說些什么,卻已然被捂住了嘴。
“安靜一點,不要去打擾他。”
老冰棍左右張望了幾眼,眼底里頭更是潛藏著一絲焦躁的情緒。以他那簡單的邏輯思維并不能知曉靜安的目的,但光是眼下的這般場景,根本不難看出雙方的態度與立場。
艾莎就要被掐死了。
可下手的,卻是靜安。這般分明的割裂感之下,讓老冰棍嗚咽著轉了好幾圈,他的尾巴低垂向下,整只狗都似是沒了精神一般萎靡不振。
整個小隊在此時都陷入到了一種微妙的氣氛當中,而最為主事人的一方,靜安卻依舊目不斜視地盯視著艾莎,表情嚴肅。
他是真的想要干掉艾莎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可是為了幫助艾莎擺平當前的困境,這便是靜安能夠做到的唯一辦法。微微發緊的手掌之中,艾莎的頸骨也在開始發生些許的錯位。
肌肉被擠壓,繃斷,進而壓迫血管與氣管。氣體無法通過置換的方式進行交流,致使艾莎的雙眼都已經充滿了線蟲一般的血絲,她的雙眼在此刻向上翻去,露出了如同溺亡人一般的死相。
再這樣持續下去,左右不過數十秒鐘她便會喪命。
“現在,馬上讓你的意識下潛!”
回應靜安的卻是一個強撐著露出的嗤笑,再外力的擠壓作用下,艾莎的右眼已然失去了知覺般半閉著合上,而那還能控制的左眼,便在此刻轉動著,盯向了身前的靜安。
你覺得可能嗎。
僅僅只是用眼神交換,靜安便截取到了這一個分明的信息。他的后槽牙在這時被微微緊咬,強迫著讓自己不露出急切的表情。
艾莎的情況非常特殊。
具體形容的話,可以說是根本不同于通常意義上的棘手程度。因為她是通過主動融魂的方式,進而讓自己的意識空間敞開,并且融入江月的記憶。
而這,也是導致眼下問題的一個重大失誤所在。
一個身體無法容納兩個靈魂與意識,可如果雙方被認為同屬于一種個體的話,這邊又是另一種情況了。
“還不走嗎?你可是會死的!”
似是為了加強自己的說服力,靜安眼底同樣漂浮起了一陣熾熱無比的殺意。
如果對方只是一個普通人的話,這會兒僅是被瞪上一眼,或許就已經落得屁滾尿流的下場。因為在經歷了數次的生死惡斗過后,靜安的氣勢也早已非比尋常。
如同下山猛虎一般的惡勢之下,幾乎沒有正常人還能夠保持住最為基本的思考能力。
只聽得撲通一聲。
卻是一旁的茉莉突然覺得膝蓋一軟,繼而摔倒在了地上的響動。身旁的黑伸出手去將其攙扶著站起了起來,卻發現這個小家伙抖得如同篩子一般夸張。
“你沒事吧?”
話雖如此,黑卻并沒有想要施以援手的跡象。在這般‘客氣’的問詢之下,茉莉顫抖著吞咽了一口唾沫,進而伸出手去,把額頭上的細汗都給抹了個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