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就在靜安發愣的同時,系統也觀測到了這一詭異的現象。它沒有絲毫的停頓,立刻便開始分析現狀。
提示:經過宿主觀測,發現被忽略的第四名穆勒城變異者小隊成員。具體內容分析中…隊員江月共感途徑——2級變異方向敏銳之人特性分析中…無法得出具體內容,推測對象擁有屏蔽,或是隱蔽的特性能力 屏蔽的特性,還可以躲過系統的偵測功能?
靜安的表情有些微妙,與此同時,那四枚光亮大作的熒點便從他的身旁掠過。
提示:本系統的能力與宿主的當前等級持平,同為2級變異方向,普通的進化途徑與特性,幾乎都無法躲過本系統的掃描,能在第一時間完整獲取信息提示:可如果對象的特性中包含了屏蔽與隱蔽等功能,同時進化途徑不低于宿主的等級,便會出現被屏蔽,或是無法偵測到的情況 好吧。
靜安點了點頭,視線隨著四個熒點轉動著,心中有了思量。
從三個變成了四個,平添了一定程度上的麻煩。但…僅是這種程度上的變數,還不至于引起質變。
優勢尚存,還不到打退堂鼓的時候。
打定了主意,靜安便不再猶豫。他胸中的高鳴在下一刻昂升而起,伴隨著微微彎曲的雙腿,難以言喻的力量在瞬間凝聚。
動手。
旋即,一聲炸響便從他的腳底爆起。
呈蛛網狀的裂痕在靜安腳底浮現,從地磚而起,如同四溢而出的沸水一般,噴涌著濺出,直至將周遭的房屋都給震地開裂,變形。
在強勁的推力之下,靜安的人影瞬間拔升,他從建筑的縫隙之中穿過,一路擊穿碎石木板,直挺挺地撲向那個落在了最末尾的‘熒點’。
先手的優勢之下,務必追求一擊克敵的效果。
靜安的眼底閃過一絲兇意,他的拳頭緊握,于腦海之中再度扣下板機。
子彈時間,五倍速,開啟。
已經攀升至頂峰的速度再次增疊。
而這般肆無忌憚而又囂張的做法,毫無疑問,靜安已經完全沒有繼續遮掩自己行蹤的意思。
“小心,有東西在接近!”
被發現也是意料之中的結果。
但是,這也未免太晚了一些。
沖撞開的混凝土圍墻之外,一個身著黑色緊身衣的女子便映入了靜安的視線之中。
在這緩慢,收縮的世界之中,靜安瞧見了這個綴在了后頭的女子,正在緩緩地轉過身來。她的表情很是微妙——從淡然,直至吃驚,五官的蠕動便如同油彩畫一般,在瞬間變得扭曲,抽象。
只見那對紅潤的嘴唇微微顫抖著,最后發出了一聲凄厲的吶喊。
“敵襲!”
如杜鵑啼血。
可是,卻也僅此而已。
淡漠的目光之下,靜安蓄勢已久的右拳自下而上,狠狠地擊打在了這名女子的腹部。
柔軟的觸感只停留了片刻,皮膚與內臟在巨力之下被瞬間壓縮,隨著靜安揮擊的動作,一并向后推去,直至撞上那 粗壯的脊椎骨。
嘎嘣…
令人齒寒的斷裂聲下,女子的身型從彎曲的蝦狀再度變形,變成了從中折斷的木筷一般扭曲。
全力以赴的一擊。
這名甚至還未知曉姓名的女子,此時的五官都已扭做一團。她的口鼻處都四溢著鮮紅色的血,映在了精心裝扮的臉蛋之上,更顯幾分凄涼之感。
然而,靜安從來都不是什么憐香惜玉之輩。
更何況面對變異者,他只會提起十二分的小心。
只見靜安猛地一提氣,隨后便提起了左臂。
子彈時間之內,只有他的動作還能保持著最為‘合理’的速度。
那三名穆勒城小隊的成員只得剛剛轉過腦袋,面朝著靜安露出怒容的同時,無奈地大喊出聲。
“住手!”
“你覺得可能嗎?”
呢喃自語之下,靜安身型偏轉,他的手肘彎曲,隨后狠狠地揮擊向下!
復雜人體身上最為‘鋒利’的武器,在加速的運作之下發出了令人結舌的嘶鳴聲,此時在靜安刻意的瞄準之下,更是瞄準了女子毫無防備的后腦勺。
若是命中,便是毫無疑問的一擊斃命。
突然間,一股莫名的不適感從靜安的心間涌出。他似乎是察覺到了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可卻未能多想,
只是沉默著,繼續著自己的動作。
哪怕天崩地裂,也得先得手再說。
沉悶的炸響從身下傳來,靜安的表情卻變得有些微妙——聲音不對,手感更不對。
聯想到方才的不適感,靜安的心中便有了些許的猜測。
應該是其他小隊成員的能力吧…
攀升的勢頭已經到達了頂點,能夠施展的手段也已盡出。出于對身體負荷的考慮,靜安在下一刻停止了子彈時間的運轉。
阻塞的齒輪再度咬合,重新開始流轉的時間之內,那名女子根本無法調整身型,便在眾人的視線之內,激射向下,直至撞上一座二層高的建筑,深嵌其中。
而借著下沖的勢頭,靜安最后落在了一處房頂之上。他的目光從遠處的三人身上掃過,最后落在了 那漫天飛灰的‘廢墟’之上。
“你是什么人?為什么要對我們執法隊突然動手!”
似是隊長身份的男子上前一步,隔著一條街的距離,對著靜安嚷聲大喊。
沒有第一時間動手反擊,已經是對靜安的實力非常忌憚的決策了。
他的臉上滑落幾滴冷汗,晶瑩的液體里滿是驚懼之意——這般超規格的速度,幾乎瞬間秒殺一人的絕強實力。
這人到底是什么進化途徑?這種特殊能力…完全沒有映像。
另外兩名隊員此時也紛紛貼近隊長,站在他的身側,臉上浮現出些許的緊張神色——如果剛才的目標換作他們…下場絕對不會好上多少。
“以穆勒城執法隊的名義,馬上回答我!”
老實說,此時這名蓄著小胡子的白人隊長,臉上已經浮現了些許色厲內茬的意思。
靜安卻是完全沒有理會他的意思,他那琥珀色的目光透過飛灰與石屑,最后落在了廢墟之內,看到了方才怪異感覺的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