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道壓世間萬般人
那李落年，煉化的居然是一尊祖龍后代，一尊祖龍身，能夠排在天地靈物榜前三，這讓葉長生太震驚了。
如此說來，祖龍身是一樁至寶了，論威力，能夠排在人間界前三？
至寶當然得配神通，系統獎勵的祖龍嘯就是一部神通，如此搭配之下，威力巨大無比，可以說直接就能碾壓同境界很多大宗師。
但葉長生轉念一想。
“這樣對比之下，金色神雷的威力還要更加強大。”
“不愧是BUG級別的大神通啊。”葉長生心想。
內力之道，不見得比規則之道弱，從內力發生形態變化時產生的各種特異性，以及衍生出的神通來看，葉長生一直覺得，內力才是王道。
“但現在，內力的成長度，以打卡來獲得內力年限的話，明顯已不如修煉規則實力提升的快。”
“目前這個階段，內力之道暫且只能作為輔助。”
“而且，以內力各種特異性輔助規則之道，簡直有奇效。”葉長生心想，在這個一成規則一成關的人間界，哪個大宗師能夠做到，以力量境一成的實力，就能與力量境三成乃至四成的大宗師叫板？
靈臺上，海老看了宋云書一眼，點頭表示贊賞。
“云書說的不錯，天地靈物榜上排名前三的靈物，便是這混沌青蓮，葫蘆藤，以及祖龍身，這三種靈物，無論哪一種，靈韻都已達到上萬，一萬靈韻，為它們的起始線。”海老晃動著黑扇，已進入了狀態，越說越起勁。
“那么，有人又會問了。”
“不管是哪一種天地靈物，靈韻多強，將它剛剛煉化入體成就小宗師之位時，它也只是一尊初級靈物，對應二品小圓滿。”
“那，如何能夠將其修煉到對應二品大圓滿的中級靈物，以及對應二品巔峰的高級靈物，甚至...對應一品大宗師的圓滿靈物呢？”海老又拋出一個問題。
不愧是天玄學府的老講師，講修行課實在有一手，問題一個接一個的拋出來，先讓學員們以問題陷入思考之中，然后再慢慢將答案結論給講出來。
如此，才能讓學員們有參與感，了解的更加透徹。
聽到這個問題，葉長生立馬坐直了身體，他確實遇到了修行路上的一些問題，專門為這個問題而來。
海老目光環顧周圍一圈，這次沒有點名讓學員回答，自己便已再度說上了。
“這就得涉及到靈陣與靈晶了。”
“什么叫靈陣？靈之陣法。那什么叫靈晶？即晶體，靈韻的更高層次，只有靈陣，才能夠將靈韻煉化成靈晶，然后以靈晶滋潤孕育體內靈物，將其慢慢修煉到更高層次。”
“滋潤靈物的兩種必須之物，靈陣，或者自帶陣力的至寶。”
聞言，葉長生心里一動。
靈陣？
這讓他想到當時在魔窟時，魔窟窟主李落年為了沖擊一品大宗師，在魔窟內布置魔尸大陣，將那些魔之養料孕育成魔之圣水。
這魔之圣水，或許就是如靈晶一樣的存在吧，只不過那些邪修，所修功法帶有魔性，但本質上，應該沒什么區別。
葉長生正想著呢，突然一道稚嫩聲音在他心頭很突兀的響起。
“放屁，這老講師在大道上層次太低，之前講的那些，倒還有跡可循，但一旦涉及更高層次，立馬露餡。”這聲音很稚嫩，像個小孩子，聽不出男女。
此刻帶著些嘲諷，直接在葉長生心頭響起。
“誰？”葉長生一驚。
“你花了大功夫，在魔山深處講了整整半天，費勁口舌，怎么，現在翻臉不認人了？”那稚嫩聲音嗤笑。
葉長生心頭一跳。
那道山靈，在口吐人言，開口講話了？葉長生這一驚可非同小可，一尊產生了靈智的靈體，這層次得有多高？
但他好歹也是見過世面的掛B，很快就冷靜下來，心思放在海老那個問題之上。
“怎么說，難道將靈韻煉化成靈晶，還有其他方法？”葉長生連問道，他對這個問題很感興趣，將決定他以后如何去修煉祖龍身。
“自然有別的法子，以靈陣煉化靈韻，煉出靈晶滋潤靈物，這是最基本，也是最愚蠢的法子，很多修士被誤導了。”山靈很不屑，不贊同海老這一說法。
“哦？”葉長生眉頭一挑。
“以靈陣去煉化靈韻，煉出靈晶，這法子太蠢了，效率低，一天下來都難得煉出幾塊靈晶，以此去滋潤體內靈物，那得滋潤到猴年馬月？”
“除了靈陣，還能如何？”葉長生連問道。
“規則至寶，但凡達到地級，自帶大道規則的地級至寶，是可以直接吸吞靈韻，將靈韻直接轉化成靈晶的，涉及到大道規則的更高層次，這位老講師明顯已跟不上。”那稚嫩聲音嘲諷道。
聞言，葉長生心頭一動。
人間界，確實有大量規則至寶存在，自帶大道規則之力，如系統之前獎勵的那規則蒲團，便是一尊黃級至寶。
規則至寶，以天地玄黃劃分。
地級至寶？
“這種層次的至寶太少見了，固然能夠高效率產生靈晶，去滋潤體內靈物，但不是每個人都適用的，需要機緣造化。”葉長生搖搖頭。
“嗤。”山靈嗤笑一聲。
“少見嗎？你以為，你第一次感悟大道規則，為何順暢的如行云流水一般？”它如此反問葉長生。
葉長生一怔，張了張嘴，然后直接不說話了。
半響---
“以后，我丹田內的那神秘食物，您隨便吃吞，不要客氣，量產，我已感覺到，僅僅兩天，您較之前已強大了很多。”
“假以時日，未必不能以另類方式降臨在這個世界上。”
“靈晶的生產，還需您老幫襯一二，我們各取所需，共同成長，將來一起橫掃人間界，殺進那永生之中。”葉長生聲音很嚴肅，又一次開始給山靈洗腦。
用藍色星球上一句話來形容----這是在給山靈瘋狂的畫餅。
他絕沒想到，這被他從魔山深處帶回來的山靈，居然是一尊產生了靈智的地級至寶，這太讓人震驚了。
難怪。
難怪強如空間境大宗師的郡守宋罡，也不惜親自出手，要將山靈帶回去，如今想來，一切都有跡可循！！
提到那神秘食物，輪到這尊山靈不說話了。
那可真是人間界最美妙的食物啊，讓它流連忘返在葉長生丹田之中，根本舍不得離去，短短兩日，它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成長。
“是否今晚去靈塔打卡時，便以靈塔內那條靈脈的靈韻大量生產靈晶，用來滋潤體內的祖龍身？”葉長生心想。
祖龍身現在只是一道初級靈物，層次很低，將它修煉到圓滿層次，可能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但對于已知道如何滋潤修煉靈物，并且知道山靈是一尊地級至寶的葉長生來說，他心里并不慌，有的只是期待。
一股很強烈的期待感！
靈臺上。
海老在侃侃而談，講完如何滋潤體內靈物之后，又開始講起大道與規則。
“人間界一共九大規則，力量，時間，空間，命運，因果，造化，毀滅，無限，混沌，這九大規則，以感悟層次去劃分，每一規則都分出九成。”
“在人間界有這樣一個說法，一成規則不成關，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就是說在規則的感悟上，哪怕只是僅僅高出一成的感悟，那便是一道猶如難如登天的關卡，很難用外力去彌補。”
“我舉個例子，一名力量境六成的大宗師，和一名力量境七成的大宗師交手，哪怕力量境六成宗師體內的靈物排行天地靈物榜第一，并且修煉有與靈物有關的絕世大神通，那也只能稱之為同階無敵，無法與力量境七成大宗師叫板。”
“規則，乃大道之力，是天地間最可怕的神秘之力。”
下方，兩百名學員認真聽著，都覺得受益匪淺，對修行之道有了更深層次的感悟。
接下來，海老又講了一些關于大道與規則的修行體系，講的很透徹，學員們也聽得很認真，在海老的侃侃而談中，時間逐漸流逝。
很快。
小半天就過去了。
“今天的修行課，就到此為止了，結束課程之前，問大家一個問題，我在天玄學府講了一百多年修行課，每一次課程結束，都會問上這么一個問題，但，從來沒有哪個學員的回答，能夠讓我覺得滿意。”
“希望今天，能夠有學員將這個問題回答上來，以解我心頭之惑。”海老手上的黑扇停止了晃動，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
聽得這話。
下方坐著的兩百名學員，也不由自主跟著直起了腰，耳朵也豎了起來。
連大宗師都有疑惑嗎？
這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問題！！！
眾目睽睽之下，海老深深吸了口氣：“我問你們，什么是道？”
什么是道？
這是一個聽起來非常簡單的問題，什么是道？世上本沒有道，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道，道是路，是一種通往目的的途徑。
如修行之道，順著這條道一步步往上，直到成為最強者，力壓人間千萬人，這不就是道嗎？
很多學員心里，同時出現了這樣一個想法，認為這個問題太過簡單，不需要深究，但他們一見到海老那嚴肅的表情，便立馬在心里進行自我否決。
如果答案這么簡單，身為一名實力強大的大宗師，對大道規則有著很深涉獵的海老，又如何會被這個問題困惑百年之久。
“什么是道？”文瑤公主心底呢喃，美眸深處慢慢出現了一抹困惑之色。
“道，是什么？”宋云書，楊典也在深思這個問題。
...
“道即變化之本，不生不滅，無形無象，無始無終。”
“道也是自然，找不到是自然，找到了就是道。”丹田中，‘山靈’說出這樣一句話，讓葉長生聽的頭皮發麻。
每次聽到這種有關論道，佛道之類的問題，總覺得腎疼，仿佛答案越深奧難懂，就越有逼格一樣。
葉長生臉皮顫動，被丹田中這位大佬一番論道之言傷到了靈魂根本。
而葉長生的表情落在海老眼里，卻以為他對這個問題感覺不屑，頓時臉色一沉，目光凝在葉長生身上。
“李長壽，你來回答我這個問題，什么是道？”
聲音震蕩，夾雜著神秘律動，瞬間便響徹整個靈閣，將周圍那些正在深思的學員們給驚醒，文瑤公主，宋云書，楊典，所有人的目光，都是朝葉長生望來。
“海老，你以這么深奧的問題，去問一個雜役弟子，連我們都難以回答，他如何能答得上來？”楊典樂了，第一時間出言嘲諷。
聽得這話，整個靈閣又一次爆發出轟然大笑聲，他們本就看李長壽不順眼，認為他何德何能，能夠陪文瑤公主聽講師講課？早已心生忌恨之意。
如今見楊典第二次出面嘲諷，他們也紛紛跟了這波節奏。
“您還不如問我呢，海老，雖然結果可能不會讓您滿意，但總比這李長壽來得靠譜。”
“哈哈哈。”
“區區雜役弟子，他論什么道？他有什么資格論道？”一道道嘲諷聲音，在靈閣內此起彼伏的響起。
文瑤公主跪坐在修行蒲團上，美眸深深凝視著葉長生。
“要開始你的反擊嗎？李長壽。”
而在這眾目睽睽之下，葉長生站了起來，對于規則與大道這一全新的修行體系，他初次接觸，確實有所不知。
但這個問題，他覺得，可以回答一下。
“回答這個問題前，我想先問海老一個問題。”葉長生站了起來，臉上露出一抹笑意。
“你問。”海老點頭。
“敢問海老，人間界有一成規則一成關這一說法，這規則與關，是否真的，無論如何也無法彌補？”葉長生直視著海老那逼人目光，道。
“自然如此，規則之力，為天地間最恐怖最可怕的力量，規則之下皆螻蟻。”海老淡淡道。
“可這規則，哪怕再神秘，它終究也只是一種力量，放眼整個人間界，誰敢放言，規則之力就是最強大的，終究有沒有被發現的，其他神秘之力存在，是否如此？”葉長生凝視著海老，此番，整個人氣勢都變了。
這種氣勢并非氣息。
而是一種自信，一種他已確定以及肯定真相的自信，一成規則一成關？這在他看來，就是一個笑話。
聞言，海老一驚，沉吟了許久。
“理論上說，確實如此，沒有發現，不代表不存在。”海老皺眉，點點頭。
“那么，如果有人，修煉出了更強的力量，兩相結合，以力量境六成，去和力量境七成，八成，甚至九成的大宗師叫板，打破了這原有的大道規則呢，不存在，不代表沒有這種可能性。”
“規則，是用來打破的，而不是用來遵守的，我以為，這才是道。”
字字響亮，如同驚雷般在這靈閣內炸響，炸的整個靈閣，于瞬息之間，悄無聲息。
規則，是用來打破的，而不是用來遵守的？？？
這是道。
這才是道嗎？
葉長生的聲音，如驚雷般震在海老，震在文瑤公主，宋云書，楊典，所有人心間，將他們震得徹底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