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是毒藥呢,要不我舔一下讓你看看?”沈老福把蔣彤拉坐回長條椅上:“這只是讓人睡覺的藥。”
沈老福告訴蔣彤,二后生會在田麗麗喝的酒或飲料中下藥,這個沒關系,就讓田麗麗喝,不用管她。
蔣彤只要負責給二后生下藥,讓他也睡,接下來的事情就由沈老福來完成。
“不會是你想綁田麗麗吧?”蔣彤發出一聲驚叫。
“大妹子,你想到哪去了,我沈老福是干這種事的人嗎?我只是想搶在馬四之前把人弄走,讓他落空!”
蔣彤露出了懷疑的眼神。
如此如此,這般這般地講了好半天,蔣彤才對沈老福重拾了信任,答應按沈老福的辦法配合。
下午五點剛過,沈老福就帶著兩個徒弟來到了華麗宮。
華麗宮是東川一家老飯店,因為價格高,再加上這幾年餐飲業競爭的激烈,生意一天不如一天。
雖然后來在無奈之下降了不少價,但由于菜品缺乏創新,又沒什么明顯的特色,生意一直沒起色,冷冷清清。
周小軍冒充自己是孫小平請來的人,很快查到了孫小平訂的是五號包間。
然后就訂了與五號相鄰的四號包間。
搞得前臺一通懵,還沒聽說過人來赴宴自己又另定一個包房的。
蔣彤幾乎也在同一時間到了。
這是為了趕在二后生和田麗麗前面進店,沈老福特意選定的時間。
沈老福隨便點了幾個菜,要了一些啤酒后,幾人就坐在隔壁包間里等二后生和田麗麗。
還不到六點的時候,二后生就先來了。
沒過幾分鐘又出去了。
六點十分左右,外面傳來了二后生的說話聲和田麗麗的笑聲,原來這小子是出去迎田麗麗了。
沈老福的原計劃是讓蔣彤把二后生支出去,給田麗麗解釋清一切后再給二后生的杯里下藥。
到了這里后又改了主意。
這個計劃有漏洞,當著田麗麗的面給二后生的杯里下藥,那在田麗麗的眼里,蔣彤還能算好人嗎?
不是好人自然就會不相信蔣彤。
沈老福有了更簡單可行的主意,只需向田麗麗解釋清楚,準備好的藥就不用了,省得生疑,就用馬四提供的藥來藥倒二后生。
二后生和田麗麗剛點完菜,蔣彤就進來了。
“阿姨你怎么來了?”二后生詫異地站起身問。
蔣彤沒回答,而是問:“這就是田麗麗?”
田麗麗不知這是怎么回事,禮貌地答道:“我是田麗麗。”
“啊呀,真漂亮啊。”蔣彤夸了一句后馬上對還在發懵的二后生說:“你先出去一下,姨和田姑娘說點事。”
二后生支吾了兩聲,沒敢違抗,這是馬四的老婆,出去就出去吧,剛好自己想上趟衛生間呢。
二后生一走,蔣彤就對田麗麗說:“我長話短說,有人想害你。”
“誰?”田麗麗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
蔣彤沖二后生離去后的位置努了努嘴。
“二后生,怎么可能呢?”田麗麗差點笑出來。
“你知道二后生的師傅是誰吧?”蔣彤沒笑,十分嚴肅地問田麗麗。
“好像叫沈老福…”
“對,知道沈老福是干什么的嗎?”
“是個碰瓷兒的。”
“你知道就好,那你知道二后生喜歡你嗎?”
田麗麗點點頭,她當然知道。
“你不可能嫁給二后生吧?”
田麗麗沒做答,等著蔣彤的下一句。
“所以,沈老福才給徒弟出了個缺德招,讓他請你吃飯,然后給你下藥,讓二后生…懂了吧?”
“不,不會吧?”田麗麗還是不太相信。
“我知道你不信我,我問你,你進來時,酒和飲料是不是已經倒好了?”
“啊,好像是…”田麗麗答道。
“這樣,趁現在二后生不在,你們換一下杯子,如果他已經下了藥,你很快就能看到效果。”
田麗麗雖然還是不太相信,但換下杯子不是什么問題。
現在回想一下,二后生在自己來之前就把酒和飲料倒好,確實有點不太正常。
田麗麗把自己的兩個杯和二后生換了一下。
蔣彤站起身來:“不用擔心,不是毒藥,是喝了之后馬上犯困的藥。我就在隔壁和朋友吃飯,如果有萬一,你可以喊我。”
蔣彤臨出門時,田麗麗問了一句:“您,為什么要幫我呢?”
“我是二后生的親姨,我不想看到他聽了沈老福的餿主意,將來被公安局抓了!”
“親姨?那他怎么叫您阿姨?”
“年輕輕的,你這耳朵真有問題,剛才他叫的是二姨,不是阿姨!”
蔣彤沒等田麗麗再問便出了包房。
接下來就看效果了,如果二后生此時已經把藥下進了杯里,那田麗麗自然會相信的。
說馬四缺德,蔣彤到了關鍵時候也不含糊,既要壞馬四的事,又不能讓田麗麗知道這背后是馬四操縱的,直接把罪名架到了沈老福頭上。
出來碰到二后生,蔣彤又告訴他,是馬四讓自己來的。
“回去和田麗麗不要說漏了,我是你的親二姨,懂嗎?”
二后生似懂非懂:“那您剛才和她說啥了?”
“當然是替你說話了,盡說你的好啊。”
早就聽沈老福說過,這馬四辦事就像犯病一樣,有時特別干脆利落,有時又十分墨跡,這次二后生信了。
已經下藥準備迷倒田麗麗了,還用得著來替自己說一通好話嗎?
不管怎么說,這是馬四的好意,這份情還是滿感人的。
蔣彤進了隔壁包房,接下來就是等了,等二后生被徹底迷倒后,掩護田麗麗離開飯店。
沈老福已經料到,馬四的人此時肯定在飯店附近,或者也在某個包房里等著把田麗麗帶走呢。
這家飯店包房的隔音效果不算好,周小軍負責監聽隔壁的一舉一動。
半小時過去了,一點反應也沒有,二后生和田麗麗聊得越來越歡了。
莫非這藥沒下到杯里?
不應該,二后生提前把酒倒好,那肯定是下了藥的。
“藥效這么慢?”沈老福自言自語道:“馬四當初還吹呢,說這睡夢美多么有效。”
“什么,睡夢美?”蔣彤立刻站了起來:“馬四給二后生的藥是睡夢美?”
“對啊,你知道這藥?”
“我當然知道,那還是我叔當年養豬時用的,后來國家不讓用了,馬四就把剩下的半袋子拿回來了,都過期好多年了,能管用嗎?”
沈老福一聽,氣得咬牙切齒。
馬四,你真是吃啥啥不剩,干啥啥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