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理攪三分的馬四雖然因蔣彤的反罵暫停了一下,但馬上就又開始罵人了,要不然這氣沒地方撒。
這倆口子,應該說曾經的倆口子,罵起架來都不是平庸之輩,一時間,口水四濺、唾沫橫飛,吵出了小雷震雨的感覺。
男人和女人吵架,總還是有點先天不足,幾個回合過后,馬四的嘴就有點跟不上趟了。
就在此時,蔣彤卻突然放了電話,讓馬四松了一口氣。
這要是面對面的吵,馬四絕對不會輸給蔣彤,因為她知道,把馬四罵急了就會揍她。
蔣彤此時壓電話不是給馬四留面子,而是看見前面許麗麗的車拐進了銀河小區。
馬四也沒再打電話招惹蔣彤,電話上真罵不過她,等她回來當著面好好罵罵她。
上屋一期是那位家政女工跟上樓的,這次不可以了,總指揮蔣彤親自行動。
馬四說的是有道理的,蔣彤見過許麗麗,但沒說過話,許麗麗那時眼睛高著呢,不認識蔣彤是極有可能的。
為了安全起見,蔣彤還是故意將自己的頭發弄亂了一些,擋住一小部份臉后,跟著許麗麗上了樓。
一直上到五樓,許麗麗停下了,看了看這位在后面一直跟著自己上樓的女人,沒認出來。
蔣彤則只用余光看了她一眼后,就不緊不慢地上了六樓。
還好,許麗麗上的是五樓,如果是六樓的話,沒處可上,就被許麗麗發現了。
上了六樓的蔣彤聽到了五樓用鑰匙開門的聲音。
這次的時間不算長,三四十分鐘后許麗麗就出來了。
已經要中午了,蔣彤覺得許麗麗該回家了,就讓滿大天開車接著跟許麗麗,自己重新回到樓里和鄰居打聽這家人的情況。
現在的人真冷漠,有人干脆一個不知道就結束了,更有甚者直接問了蔣彤一句:“你是公安局的還是居委會的?我憑啥告訴你?”
所幸,還是有人愿意說的。
這個家之前也是空著的,最近半個月才有人住了進來,鄰居路過時聽到過里面的爭吵聲,有男有女。
但從沒見他們出來過,里面具體有幾個人也不知道。
蔣彤馬上意識到,這里很有可能住的是那對母子。
有男有女,從不出門、半個多月前住進來。
這三點一綜合,八九不離十。
出了樓道,蔣彤立刻給馬四打了電話,也說了自己的分析結果。
馬四激動得嗓音都顫抖了:“我說跟著許麗麗沒錯吧?你非要說跟著那個男人才對,服不服吧?”
蔣彤的鼻子都要氣歪了。
許麗麗的出租車確實回到了東風新村,滿大天把車剛停到小康中介門口,馬四的電話就來了,他已經讓滿大為趕往銀河小區33棟9號,讓滿大天立刻趕到那里。
“銀河小區就從咱們這往東走兩個路口,往北走再走一個路口就是,能找得到吧?”馬四又問了一句。
四爺老糊涂了吧,我剛從那兒出來啊!
滿大天來到銀河小區,滿大為已經到了。
馬四給這哥倆的任務就是,敲開門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人。
兄弟倆上了樓,先把耳朵扒到門上聽了聽動靜,里面有人在說話。
滿大為輕輕一敲,里面的說話聲立刻就停止了。
“查電費的!”滿大為手上的力度加大了一些,粗嗓門也亮了出來。
可無論怎么敲,怎么威脅再不開門就斷電,里面還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走,里拿幾件稱手工具,砸開。”滿大為一揮手。
“別胡鬧,砸門?你不怕有人報警?”弟弟不同意。
二人下樓后,滿大天給馬四打了個電話,馬四想了想,讓他倆先回來,下午讓秦媽借口買菜離開田家,和滿大為他們一起來銀河小區把門捅開。
倆人上了車剛發動,一輛出租車停到了他們剛出來的樓道口,下來一個人。
小座套!
小座套的耳朵被尚云咬了個豁口,又得在醫院輸三天液。
今天上午剛輸完液就接到了錢生蓉用他給她們留下來那部手機打來的電話,問他身份證什么時候能拿回來,他們想回家了。
小座套只好說身份證在局里,他手頭上正有一個案子,辦完就去給他們取身份證。
給許麗麗先發信息后通話后,得知許麗麗剛從銀河小區離開。
許麗麗讓小座套去應付她們一下,能拖就盡量拖。
“咱們還得幾天才能完啊?”小座套也覺得田家的事情恐怕有點麻煩了,李冬也跑了,這么大個東川連個會開保險柜的也找不到,人材匱乏影響工作。
“我也不知道,能拖幾天是幾天吧,實在不行就放她們走。”
“那咱們…”
“聽天由命吧。”許麗麗用不用秦媽還沒有下定最后的決心,所以也沒法向小座套透露更多。
小座套打車來到銀河小區,并沒注意停在不遠處的金杯面包車。
上樓進了屋,同樣是上前相迎,錢生蓉對小座套和對許麗麗可不一樣,直接過來握住了小座套的雙手:“劉警官,可把你盼來了,這幾天一直想給你打電話,又怕影響你抓壞人…”
“哈哈,”小座套擺擺手:“沒事沒事,我們一天到晚干的就是這個,哪天也得抓他十個八個的,留下電話就是讓你們有事找我的。”
小座套的警官感覺又來了。
“你這耳朵是怎么了?”錢生蓮指著小座套被紗布包得嚴嚴實實的左耳問。
“沒事,去村里抓壞蛋需要騎摩托車,包上以后暖和,不怕風吹,哈哈…”
錢生蓉聽出來了:“別和阿姨亂說,是不是被壞人傷著了?”
這時楊來寶也走了過來:“劉警官臉上的顏色也不對吧?眼睛好像還有青呢。”
“沒事,不用這么大驚小怪的,抓犯人時搏斗對我們來說是家常便飯,不過這次他們人多了一些。”
“幾個?”楊來寶很感興趣。
“他們七個,我們兩個。”小座套隨口就來。
“兩個打七個?”楊來寶驚呼了一聲。
“唉,抓住六個,跑了一個,我剛才回局里準備給你們拿身份證,迎頭碰上局長把我訓了一頓。”
“兩個人抓住六個,還要挨訓?”楊來寶有點憤憤不平了。
“我們是人民警察,和你們普通老百姓不能比,跑了一個罪犯就是失職啊,只是…讓局長這一訓,害得我沒給你們拿上身份證。”
“沒事沒事,”錢生蓉搖著小座套的手:“明天后天送來都行!”
楊來寶搖頭直嘆:“人民公安,要求就是嚴,一個都不能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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