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凡一早就敲開副局長和宗寧的房間,向他們說明了昨天的情況并請了假,心急火燎地往東川趕。
沒有自己的車,要想快那還是走鐵路,可到東川的列車臨近中午才有,只好還是按原計劃坐大巴。
越急越出事,走到半路遇到肇事,堵了好長時間。
直到下午將近五點時,張小凡才趕回刑警隊。
大伙因為眼巴巴地等她,把她上次買的自熱火鍋都給吃完了。
讓張小凡沒想到的是,自己晚回來兩三個小時,又發生了好多狀況。
除了昨天晚上到凌晨這段時間九龍官邸算是件大發現外,今天的事也不小。
那個疑似許麗麗的人又出現了,上午將近十一點的時候出了東風新村,但回沒回去就不知道了,如果她打車回去是發現不了的。
午飯時間,一個大個子男人和王金寶進了服務社,而這個男人,從身材上來看,很像昨夜出現在九龍官邸打人的那個男人。
不久,小座套也進了服務社,緊接是是沈老福。
大伙這時都注意到,張小凡的眼睛都感覺比平常亮了一些。
“再看看,更精彩…”沈老福和周小軍出來后不久,監控中出現了小座套一瘸一拐的樣子,雖然監控下看不清他具體受傷的情況,但可以肯定的是他被打了。
“這是一道多解題啊!”楊俊偉說,確實,可以聯想的事太多了,雖然不知這幫家伙在干什么,但至少,有了一條可以將他們全部串到一起的一根線、一個理由。
“被打的一男一女查實身份沒?”
“查實了,在九龍官邸物業的登記那里查到的,因為這個女的外形條件很特殊,我們給他們一看監控就認出了她,是九龍官邸的一位業主,叫張玲娜,一年多前買了房,房本也是她的。”
“外形特殊?怎么個特殊法?”張小凡問。
“張玲娜是模特出身,一米八三的身高。”楊俊偉答。
“是夠特殊的,和她一起的那個男人是誰,她丈夫?”
這下該白靜答了,和物業了解過張玲娜的基本情況后,她又找了幾個鄰居了解到一些情況。
張玲娜在小區里基本不和人來往,沒結婚,但男人不少。
去年到今年,一直有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和她住在一起,但不是天天住在這兒。
鄰居們以為是她男朋友,可前不久,男朋友換了,換成一個二十多歲的小白臉,之前那個男人再也沒見過。
鄰居還提供了一條重要線索,前幾天晚上有一個男扮女裝的人來找過張玲娜,張玲娜和她的小男友躲在屋里不給開門,那個假女人便在門外連踢帶砸加嚷嚷,把整個樓道里的人全驚動了。
張小凡聽著,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這不就是小座套嗎?
第一次監控到小座套出現在九龍官邸時,他先去了吳云芳家,然后去了張玲娜家。
昨天那個大個子男人也是這樣一個路線,巧合嗎?
才怪。
“這個張玲娜還有什么情況?”
白靜接著匯報,不得不說工作做得夠細。
截至到今天下午兩點,當地派出所并沒有接到報案,張玲娜和她的男友也一直沒回到九龍官邸。
從派出所和社區了解的情況,張玲娜并不是本地人,幾年前來到東川從事模特工作,算小有名氣,一年前退出了模特界,生活來源不清楚,應該是當模特是掙了錢吧,有房有車。
“他男友的情況呢?”張小凡又問。
白靜搖了搖頭:“這個小男友認識沒幾天,他的情況目前還沒查到。”
“那個老男友呢?”
“老男友?”
“之前和她住了一年多的那位?”
“呀!”白靜吐了一下舌頭:“這個沒查…”
張小凡一抬屁股坐到了辦公桌上,一臉微笑看著大家:“你們說說看,張玲娜之前那個三十多歲的男友是干什么的?”
“這不得查嗎?”白靜問。
楊俊偉突然間把眼睛睜大了:“你是說,這人可能是崔向天?”
“啊?”其他人不約而同地叫出了聲。
張小凡沒做回答,從桌子上跳下來:“去看守所,把雙天俱樂部所有嫌疑人全部提審一遍,看他們有沒有知道張玲娜這個人的!”
“不是有幾個解除嫌疑放了的人嗎?你去把他們也挨個問一遍!”張小凡又補充了一句后對白靜說:“如果沒有結果,就拿著崔向天的照片讓鄰居辨認一下!”
崔向天和張玲娜這事做得隱密,甚至瞞了哥哥崔問天,但只要你做了,就一定有人知道。
更不用說崔向天幾個貼身的兄弟,就不是知道的事了,和娜娜的關系也很熟。
只審了不到十個人,張玲娜的身份就確定了:崔向天的情人。
從看守所出來時,已經晚上八點多了。
“這就有意思了,咱們好好把這幾天的零碎線索回去整一整…”
“整什么?現在吃飯,暫停工作,吃完飯大伙都回家好好睡一覺,明天一早,把各自的意見和想法都拿出來,形成統一意見給宗隊匯報!”
“今天我請客,不能總讓張隊花錢!”楊俊偉顯得很興奮,其他人也是一副摩拳擦掌的架式。
昨天就沒好好睡覺,一直忙到今天,大伙確實是累了。
也該讓大伙歇一歇了,明天有的忙。
吃完飯,張小凡并沒有回局里,而是給小座套打了個電話。
小座套和馬四之間發生了什么,小座套未必能說實話。
但以張小凡對小座套的了解,挨了打的小座套這時會把馬四的一些事捅出來。
而且還得走趁熱打鐵,小座套的主意變得比眨眼都不慢。
口齒不清的小座套告訴張小凡,他現在有些行動不變,和人打了一架,受傷了。
張小凡不知道,小座套能這樣說話也是因為下午輸完一組液體后見效很快的結果。
“要緊嗎?我去看看你吧,你在哪兒?”
刑警隊長要來看望一個混混,小座套太明白了,肯定有別的事,不讓她見一面根本不可能。
在小座套看來,張小凡也屬于笑面虎一類的人。
客客氣氣地說時,你老實接受就行了,一再推脫的話,接下來肯定沒好臉色。
“我,我在中心醫院。”
旁邊的周小軍聽出來了,一個勁地向小座套擺手,意思是不能讓她來。
小座套放下電話,一指周小軍:“去,你去醫院門口把她攔住,別讓她進!”
周小軍立刻不說話了,攔刑警隊長,他哪敢?
小座套用比大舌頭還大的口音說了幾個字:“把你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