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
徐靈正在閉目養神。
蔣文德等十幾名弟子,悄悄靠近。
“這么快就想要找回場子?要不要再多給你們一點時間,讓你們好好養會兒傷?”徐靈睜開眼睛,笑瞇瞇的道。
蔣文德連忙笑道:“徐師兄說笑了,我剛才跟徐師兄您表過態,已經深刻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又怎么會還想著報復呢?”
“那你們這次興師動眾的來,是干什么的?”沈雷看了看眾人,笑道。
蔣文德往后揮了揮手,頓時,同伴們就把各自準備的禮物呈了上來,一一擺在院子里。
“你們這是干什么?”徐靈似笑非笑的道。
蔣文德干笑道:“我們不知死活,得罪了徐師兄您,雖然徐師兄您大人不計小人過,但我們回去之后,左思右想,反思了很久,覺得光是道歉還不夠,所以就商量了一下,湊了這么幾件不值錢的禮物,想送給您,以示道歉的誠意。”
說著,他分別介紹道:
“這是千年人參,雖然年份不長,但品性極好,還請您收下。”
“這是山梔茶,長在山間的梔子樹間,只在春夏交替的季節短暫生長,極難采摘,對靜心冥神很有幫助。”
“渡厄金丹,這是丁掌教親手送我的入門丹藥,一直沒舍得服用,拿來孝敬您。”
“水鏡刀,這是我花重金打造的武器,刀面如同水鏡一般光滑可見,鋒利無比,削鐵如泥,還望徐師兄能笑納。”
“…”
徐靈一一掃去,只見院子里擺了近二十件禮物,樣樣不俗。
雖然以他的眼光看去,未必看得上,但對于這些弟子們而言,著實算是割了一大塊肉了。
徐靈擺了擺手,“禮物呢,我看就不必了,你們拿回去吧,以后不要搞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沒事少來打擾我,同時也少在陵園里吵鬧,打攪死者安息。”
“不不不,禮物您一定得收下,您若是不收下,我們心里難安啊。”蔣文德連忙道。
“是啊,徐師兄,您就收下吧。”
“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您要是不收下,我們真不知道該怎么表示了。”
“我們會寢食不安的。”
“就當是贖罪,您就大發慈悲吧。”
其他弟子們也是紛紛說道。
徐靈無語了。
“隨你們的便,還有什么事嗎?”他有些不耐煩的問道。
蔣文德跟眾人對視了幾眼。
他們很想請教徐靈,關于偶遇師叔祖一事。
但眼下剛送完禮,就請教人家這些,未免顯得目的性太強,很沒有誠意。
“那我們就不打掃徐師兄休息,先行告辭了,改日再來叨擾。”蔣文德作了個揖,便帶領著眾人輕聲慢步的離開了。
第二天。
一大清早。
“徐師兄!”
“上午好啊。”
“您吃過早餐了嗎?我們給您帶了些來。”
蔣文德帶著同伴們,早早的就來到了院子里,滿臉殷勤的樣子。
“你們還真是不死心啊。”徐靈一邊打著哈欠,一邊翻白眼道:“說吧,找我什么事?”
蔣文德尷尬的笑道:“徐師兄誤會了,我們只是想著孝敬您,表達一些心意罷了,絕沒有其他想法。”
“是嘛,你確定不問?”徐靈笑瞇瞇的問道。
“確定不問。”蔣文德的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他當然有事想詢問,可覺得現在并不是最好的時機。
徐靈哦了聲,“我還以為你要問關于師叔祖的事呢,原本還想著告訴你們也無妨,既然你們不想知道,那就算了。”
“行了,我準備補個回籠覺,沒什么事的話,你們忙自己的去吧。”他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就準備關門送客。
大家一聽,頓時急了。
“別啊!”
蔣文德頓時露出討好的笑容,“徐師兄,您要是有興趣講,我們當然都愿意聽啊,大家說是不是啊?”
“是是是!”
“徐師兄,您跟我們講講嘛。”
“我們都想知道您跟師叔祖的淵源。”
“話說,師叔祖究竟是個怎樣的人物啊,好不好相處?”
“作為他老人家座下的唯一弟子,您有怎樣的感想?”
弟子們急忙說道。
“剛才你們不是沒有想問的嗎,怎么這一下子,多出了這么多問題來?”徐靈似笑非笑的道。
“這…”蔣文德等人尷尬的說不出話來。
徐靈也懶得為難他們,打著哈欠道:“我給過你們機會,現在我困了,需要睡覺,等我睡醒了,興許一高興就告訴你們了。”
說著,就把門給關了,只留下蔣文德等人在院子里凌亂。
“怎么辦啊?”
“要等嗎?”
“還是先回去吧,等他醒了咱們再來請教。”
弟子們紛紛討論。
只有蔣文德是個大聰明,他立即搖頭道:“不,我們不能就這樣干等著什么都不做,徐師兄這是在考驗我們!”
“什么意思?”大家都看著他。
“你們看著院子,草木叢生,雖然偶有收拾,但還是顯得有些亂。”蔣文德指著各處,“咱們都開始干活,清掃這院子,收拾得干干凈凈的,讓徐師兄滿意!”
“有道理!”
“開始干活!”
“馮師妹,袁師妹,你們倆是女生,如何安排調度就靠你們了。”
“而我們男生,就負責干體力活。”
“動靜小點,不要吵到徐師兄休息!”
有了蔣文德的響應,大家熱火朝天的開始忙碌起來。
徐靈這院子,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好幾間屋子,好幾片空地,換算下來,相當于前世大學的一個足球場大小了。
蔣文德十幾個人收拾起來,前前后后忙了四個時辰,才漸漸到了尾聲。
這時,房門開了。
徐靈一邊伸著懶腰,一邊緩緩走了出來。
“咦?”
見到門前院子煥然一新的樣子,徐靈露出幾分意外之色,“這都是你們干的?”
蔣文德連忙應道:“徐師兄閉關一年,這院子久未打掃,所以我們想著正好都在,就幫下忙,反正人多力量大嘛。”
“那多不好意思啊!”徐靈說道。
“沒有,舉手之勞。”蔣文德累得腰酸背痛,但此時也只能擠出不介意的笑容。
“那真是辛苦你們了,我正愁不好收拾呢。”
徐靈點了點頭,隨意坐在椅子上,給自己倒了杯茶,漫不經心的道:“看你們也挺誠心的,我也不賣關子了,說吧,你們有什么想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