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下的黃水城寂靜無聲,越往城中,建筑便越華貴雄偉。
陳家是黃水城最大商賈家族,就連城主府也要仰其鼻息,不敢與陳家相抗衡。
春花樓前,一眾喝醉的公子哥被各自的護衛攙扶著坐上馬車,向著陳府方向,一路駛去。
陳家大少爺陳河沒有武道天賦,其父也不強求,便要他從商,多與這黃水城的各家族少爺交流來往,將來接手家業也好有個不錯的人脈網。
陳河今天出門,街上發現了一個長相不俗氣質上佳的女子,一時興起便讓護衛將她擄回陳府。
那女子的弟弟居然還想反抗,陳河便讓護衛將他打了個半死,哼著小曲繼續去春花樓赴約喝花酒。
此時,酒也喝完了,陳河帶著眾人一起往陳府而去。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陳河最喜歡的就是與朋友們分享,反正,不論多好看多驚艷,玩了一個晚上,他就再不會有任何興趣,既如此,那何不玩的刺激一些?
馬車中不斷傳出肆意大笑,在無人的寂靜街道上回蕩。
看著遠去的馬車,街道小巷陰影中閃過一個漆黑的身影,緊追上去。
“陳大哥好福氣!今天又是從哪里找到的小美人啊?比上次那個長相如何?”酒氣蒙住了雙眼,一個衣著鮮艷綢緞的胖子攀附在陳河肩膀上,兩人渾身都是濃郁酒味,搖搖晃晃走下馬車,站也站不穩。
“哈哈哈哈哈。”
陳河大笑說道:“沒得比沒得比,這一次絕對是極品中的極品,不如讓黃兄先嘗嘗?”
“那可不行!君子不奪人所好,還是陳兄先上吧!”
“哎,黃兄你客氣什么,來者是客,你先請你先請!”
“不不不,還是陳兄先請!”
“黃兄先請!”
“…”
兩人互相禮讓,進了陳府沒多遠,陳河在一處小院外吩咐兩個護衛在門口守著,隨后就帶著一眾公子打開門。
可就在這時,一抹銀光在黑夜下閃過,銳利的破風聲響起!
“咻!”
即便是先天境界的護衛也來不及反應,他驚恐的看見一片薄如蟬翼的匕首在眼前瞬間放大,接著便已身首分離,血液潑灑。
“撲通!”
“誰?!”
等眾人聽見聲音轉過頭來,駭然發現地上多了一具尸體。
轉眼間,便是一位先天高手死去!
所有人眼中涌現一抹震驚之色。
這可是先天高手,放在整個江湖上也是一流高手水平!
居然就這么死了?!
瞬間,陳河臉色慘白,從頭涼到腳,醉意全無。
“救命啊!!”
凄厲的尖叫聲猛然在陳府炸響。
最后那一名先天境界護衛忽然看見,夜空中突兀的出現道道殘影,一個黑色身影劃過夜空,向著眾人所在的方向沖來!
“公子小心!”護衛瞳眸微縮,大聲喝道。
可惜,來者的身法極其詭異迅捷,如同水蛇般扭過站在前面的護衛,輕飄飄的一劍朝著陳河削去。
好快!
所有人心中不禁閃過這個念頭,接著便是刷的一聲輕響,血花在半空中綻放開來。
“呃…救…我…”
陳河痛苦的捂著喉嚨,血液從他指縫間流下,沒過幾秒,只聽撲通一聲,又是一具尸體倒了下去,驚恐瞪大的眼睛死不瞑目。
完了!
陳河一死,護衛就知道自己完了,陳家家大業大,主子死了他沒死,陳家絕不會放過他!
絕望的護衛向院中看去,這時候他才看見,一個穿著黑色夜行衣的人提劍站在那里,血液順著劍身滴落,在地面上形成了一灘血跡。
這一刻仿佛靜止。
“大俠饒命啊!我們不是陳家的人,只是被陳家大少爺陳河叫過來玩的啊!”
一群公子哥嚇得渾身顫抖,鼻涕眼淚直流,他們那見過這種場面?堂堂陳家大少爺一下子就被人砍死了!
黑衣人出現在陳家,肯定是來陳家尋仇的,只要與陳家撇清關系,說不定還能活!眾人皆是心懷僥幸的這樣想。
“哦?”黑衣人抬起頭來,冰冷的目光直勾勾看著眾人,聲音沙啞。
“你們也是來玩的?”
有戲!
一眾公子哥心中大喜,連連點頭。
“我是黃家的人,是陳大少叫我們來的,陳家的事情與我們沒有任何關系!大俠如果是來找陳家的人報仇,還請放過我們,來日必有厚禮奉上!”
江湖上最不缺的就是行俠仗義的大俠,他們也時常在酒樓里聽江湖傳聞。
平日里陳河仗著陳家在黃水城的勢力,欺男霸女的事就沒少做,現在被人找上門來,所有人都覺得他活該,只求這位大俠能夠放過自己等人。
而來者自然是練就了葵花寶典的白雪樓,葵花寶典以速度迅捷著稱,他又是全力運功趕來,到達黃水城后正巧碰到陳河一群人,他又不知道陳河把姐姐藏哪里去了,所以就一路跟了過來。
此時,迎著對面一眾公子哥討好獻媚的目光,白雪樓只感覺胸中有一團烈火在燃燒,目光更加冰冷。
如果不是自己來得及時,他不敢想象這群人會把姐姐怎樣。
白雪樓咬牙切齒,心中陣陣絞痛。
“你們,該死!”
只聽得他一聲怒吼,至剛至陽的無形真氣瘋狂的朝著四周奔涌。
所有人只感覺仿佛站在火山口一般,熾熱的氣息灼燒的讓人睜不開眼,嘴唇無比干澀。
先天境界的護衛驚駭至極,仿佛看到了什么極其不可思議的事情。
只見銀光不斷閃爍,院中的眾人一一倒了下去,傷口處的血液在一瞬間干涸,血肉焦灼模糊成一片。
快!太快了!
同為先天境界的護衛在這一瞬間居然無法捕捉看見白雪樓的動作,只能看見黑衣人消失在原地,剎那間自己就失去了意識躺在地上。
“咚咚咚…!!”
鑼鼓聲急促響起。
沒過多久,陳家大院內燈火通明,聽到求救聲急忙趕來的護院和下人拿著兵器沖進小院。
可惜,等他們趕來,只能看見院內躺著十幾具焦尸,所有尸體的面容都好像是被烈火燒融,只能通過衣服辨別出死者是誰。
殺人兇手早已經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