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作死
“去罷，為避免和你那些伙伴們再產生什么沖突，我就不過去了。”站在宗門前，夜孤冷微笑說道。
“我還有兩個問題。”辰瀾定睛看著他，認真說道。
“你咋這么多事呢？”夜孤冷笑罵道。
辰瀾臉色一紅：“那我就問了啊！第一個問題，我感覺白骨…前輩的言談舉止并不完全像一個NPC，這是受了你的影響嗎？”
聞言，夜孤冷突然想起當初在靈草園取靈藥時，白骨曾說了一句不符合當前時代的話：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
莫說是在這春秋戰國時期，就算是到了唐朝，這句話也是后世才出現的，從白骨精口中蹦出來就很不合乎常理。彼時他還懷疑是不是有玩家之前對她說過，被其記在了心里。
畢竟白骨之前就說過，她在白虎嶺的時候就接觸過玩家。
“或許是，或許不是。”未幾，回過神來，見辰瀾依舊目光熠熠的看著自己，夜孤冷笑著說道：“和其余仙神妖魔對玩家冷眼旁觀不同，我師尊對玩家沒有任何敵意，自從我們開服伊始就接觸了不少玩家，所以出現你說的那種感覺并不稀奇。”
辰瀾默默頷首：“潛移默化嘛，可以理解。第二個問題，完全拋棄原世界，投身進這個世界現實嗎？換句話說，真的可以做到嗎？”
“在原世界，雖然靈魂之說由來已久，但科學上依舊將腦死亡定義為真正的死亡，主流上面對于靈魂這種東西是不承認的。”
夜孤冷道：“可這個世界是有靈魂的，我們的存在，更像是網文小說中的魂穿，原世界的那具身軀就相當于靈魂的屋舍。
那具身軀不行了，大腦即便是死亡，可我們的靈魂還在這個世界里。
不過若是真到了這一步，我懷疑我們可能會失去無限重生的能力，不，應該說，一定會失去，因為只有這樣，才符合因果定律。”
“真是這樣嗎？”辰瀾認真問道。
夜孤冷挑了挑眉：“十有八九。怎么，你也想拋投？”
“拋投？”
“拋棄原世界，投入這世界。”
辰瀾失笑：“原來如此。拋投的事情可以考慮，不過如果白骨前輩肯收我為徒的話…”
“別想好事了。”不等她說完，夜孤冷便毫無憐香惜玉的打擊道：“我師尊說你與她無緣，那么你就算跪在地上求她，她也不會改變主意。”
辰瀾：“…”
不多時，目送夜孤冷昂首挺胸的離開后，辰瀾輕聲呢喃道：“師徒之緣…這緣分是個什么東西？”
“悟道師姐，悟道師姐可在家中？”一日，午后，采風童子御風而來，降落至白骨門前，高聲喊道。
“怎么了，采風？”白骨推門問道。
“宗門外來了一名修士，自稱藥仙谷使者，說是與你有舊，想要見你。”采風笑呵呵的開口，一臉親切模樣。
所謂萬事皆有因果，窮人在十字街頭耍十把鋼鉤，鉤不著親人骨肉；富人在深山老林，掄木棒打不散無義賓朋；當年白骨初到時，也是在這竹林區，尚需白虎靈肉才能從采風口中得到一些內部訊息，如今他攜帶著廢了兩名祖師弟子的威風，雖說仍舊未曾坐穩悟字科第一人的位置，但師門中這些難纏的小鬼們已經不敢再為難他了，表面上都是手足親朋模樣。
莫說他們現實，縱使是仙神，又豈能免俗？
“不好意思，還麻煩你專門跑一趟…”白骨并非那種一朝翻身就趾高氣昂之輩，依舊保持著曾經的謙遜，翻手召喚出兩枚朱果，遞送至對方面前：“這是我從龍女那里搶來的兩枚靈果，予你嘗嘗鮮。”
“這怎么好意思。”采風搓著手掌笑道。
雖不知這朱果價值幾何，但他聽聞是從龍女手中搶過來便知定然不凡，心中想要，卻又怕吃相太難看，被人瞧不起。
白骨微微一笑，將朱果強行塞進他手里：“拿著吧，我們本不需要客套什么。”
少傾。
白骨與采風一同來到宗門前，只見一名毫無存在感的灰衣男子低眉順眼的站在大門一側，安靜的仿佛是一根木頭樁子。
“我是白骨，敢問閣下何人？”
灰衣男子抬起頭來，抱拳行禮：“我叫惑，是封雷谷主門下弟子，今日冒昧前來，是代我家谷主過來問問，上仙您現在得不得空，谷主大人對您和另外兩位祖師高徒已經是期盼多時了。”
天道循環，由此誕生了因果，一飲一啄間自有章法。彼時白骨為了準備束脩，自藥仙谷封雷處哄騙來十株靈藥，此為前因，今日封雷派人來尋自己，只怕是想要讓他還上這份因果了。
說的再直白一點，看起來封雷是想要將當初的投資變現了。
“悟空與龍女都在閉關修行，我一人隨你回去可好？”白骨淡淡說道。
這話看似是在詢問，但惑心中明白，自己沒有拒絕的資格，只能唯唯聽命。
當日傍晚。
白骨跟隨在惑的身后，重返藥仙谷，谷主封雷聞訊而出，熱情洋溢的將其迎入一場宴會之中，頻頻敬酒。
酒過三巡，白骨耐心逐漸耗盡，裝作不勝酒力的樣子，搖搖晃晃的起身：“喝多了，喝多了，兩眼昏花，封谷主你可還有什么事情要說，如若無事的話，在下就先告辭了。”
“上仙且慢。”封雷走下桌案，疾步來到白骨面前，看著‘她’醉眼迷離的樣子，心頭一喜，忙不迭的拱手：“實不相瞞，我這次請你過來，是有一事相求。”
白骨瞇起雙眸，吐著酒氣說道：“封谷主盡管直言。”
‘你是不是少說了半句話，我盡管直言，你不答應的話我直言有個屁用。’封雷在心中嘀咕著，臉上卻是堆滿笑容：“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兒。
不久前，牛魔王在積雷山為萬歲狐王過壽，請四方仙神妖魔赴宴，這帖子不知為何就下到了我這里來。
為防止不明不白的就得罪積雷山，我只好孤身赴宴。誰料在宴會結束后，偶遇玉面公主，一番交談之下，得知她現在過得很不開心，那只老牛心中只有她積雷山的萬貫家財和他的妖王事業，根本沒有自己，于是便想要與其和離…”
聽到這里，白骨瞬間瞪大雙眼，隱隱間仿佛在這老家伙頭頂上看到了一個漆黑如墨的大字：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