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龍女鼓著腮幫子,活像一個受氣包。
白骨沒哄她。
又不是自己女朋友,惹哭了還得說好話。
“砰!”
晚些,小龍女將一顆閃耀著淡淡金光的龍珠狠狠拍在桌子上,居高臨下的俯視白骨:“我生氣了!”
白骨瞥了一眼她手底下的龍珠,干咳一聲,臉色嚴肅的向猴子批評道:“我們是一個團體,彼此間應當是摯愛親朋,手足兄弟啊,你怎么能那樣嘲笑龍女呢?”
猴子老實地說道:“對不起大哥,我錯了。”
“還有你。”小龍女瞪著眼睛說道。
白骨從她手底下摳出淡金色龍珠,賴洋洋地說道:“你差不多得了啊,一顆龍珠,就值這個價。想要讓我哄你也可以…得加錢。”
小龍女:“…”
還能再無恥一些嗎?
“行了,你們還有別的事情嗎?如若沒有,就跪安吧。”白骨揮手說道。
“不行,我今天一定要弄清楚你的全盤計劃。”小龍女梗著脖子叫道。
“劇透死…”白骨說著,見小龍女就要動手,連忙改口:“好好好,你繼續你的推理,我們不搗亂了。”
小龍女兇巴巴的瞪了他一眼,說道:“我剛剛說到哪里了?”
“說到我是在利用于峰了。”看在手中龍珠的份上,白骨十分配合地說道。
“沒錯。”
小龍女深深吸了一口氣,道:“那對無賴夫妻是我給你找來的,你見到他們后二話不說,就讓臭猴子給送到了于峰那里,從始至終,你都沒交代他們陷害廣仙的事情。
但在此之前,你卻告訴于峰說要用他們對付廣仙,因此為了將主動權握在自己手里,于峰肯定不會拒絕收留夫妻二人,甚至很有可能將他們當成籌碼使用。
他以為握住這夫妻二人,就相當于立于不敗之地,可他沒意識到,當他同意收留這對夫妻的時候,一場針對他的陰謀便已經開始了…
巧妙的是,紅袍怪人的出現給了你這么做的完美借口,只要于峰稍作調查,證實了這件事情的真實性,就會放松對你的警惕心。
屆時,如果他沒背叛你,一切按照你與他的計劃進行,那么讓廣仙吃不了兜著走是肯定的了。
如果他背叛了你,向廣仙將一切和盤托出,在沒有任何實質性證據的情況下,就算他們想要向師尊告發你,師尊也不會真正將你如何。
這一點,我明白,他們肯定也明白,因此想要以牙還牙,還是得在那對夫婦身上做文章。
關鍵點就在于我開頭時說的那句話,你從始至終都沒有向夫妻二人提這件事情,且現在重傷不出,給了他們做錯事情的時間與機會。
最終不管他們利用那對夫婦做什么,都相當于掉進了你挖的坑里,還是一坑坑倆人。
不過還有一點我始終不解,即便是你做了這么多算計,可最終的決定權始終是在師尊手里,你就不怕他將大事化小,再將小事化了?”
白骨搖頭說:“不怕。”
“為什么?”小龍女說著,扭頭望了孫悟空一眼:“你不會覺得你和悟空的關系比較好,就能在師尊心里壓倒那二人吧?”
“這么認為不行嗎?”白骨反問道。
“當然不行。”小龍女無語地說道:“說白了,師尊看重的是悟空,不是你。更別說誰也不清楚這份看重究竟有多重,以此來賭他會愛屋及烏,這不就是賭命嗎?”
白骨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道:“除非走投無路,否則我肯定不會賭命。另外對于你疑惑不解的這一點,我不能說,說了就有大因果。”
“故弄玄虛,你就喜歡這種腔調。”小龍女翻了翻白眼,激將說道。
白骨搖了搖頭,對這種程度的激將法根本就沒有絲毫感覺。
事實上,他并沒有故弄玄虛,只是有些話的確不適合現在說出來。
譬如說,他知道猴子為了自己偷偷去找須菩提的事情,這肯定給須菩提留下了深刻印象,令其清楚自己與猴子之間關系。
譬如說,他不能當眾說明,須菩提在這里開宗立派就是在玩票,真正的目的十有八九就是為收猴子設的一個局,在猴子的利用價值被榨干之前,整個三星洞內,管你是什么字號的弟子,都別想動搖其地位。
很久之前白骨就不止一次的對猴子說,將來要靠他來庇護自己,這里的靠,是全方面的,而不是非要等到猴子成長起來,變成擎天巨擘。
至少目前為止,在三星洞內,猴子還是最不可招惹的存在,猶如須菩提的逆鱗,觸之即死!
“噹,噹,噹…”
翌日,清晨。
陣陣青銅鐘聲突然響徹山林,驚起無數飛鳥。
“白骨,師尊在召喚一眾弟子呢,你去不去?”小龍女從自己的竹屋內飛了出來,大聲喊道。
白骨心知肚明,這鐘聲基本上就是為了自己而鳴,即便是自己現在不去,須菩提待會也會派人將自己提溜過去。
既是如此,何必再裝腔作勢?
“一起去罷,看看今天會有什么大戲發生!”白骨施施然走出房門,如是說道。
少傾。
三星洞的一眾門徒盡皆匯聚在瑤臺上,目光各異地望向祖師玉床前那兩道臉色局促不安的身影。
“唰…”
這時,祖師化光而來,盤膝坐在玉床中央,目光淡漠地俯視著下方一眾門徒。
“拜見師尊(祖師)。”
“無需多禮。”須菩提揮了揮手,道:“廣仙何在?”
人群中,廣仙真人踏步而出,躬身道:“弟子在此,請師尊吩咐。”
須菩提伸手一指面前的夫婦二人,淡淡說道:“昨日晚,此二人狀告你侮辱了他家女兒,你對此作何解釋?”
廣仙抬頭瞥了一眼,果斷說道:“子虛烏有!我連他們是誰都不知道,如何就侮辱了他家女兒?師尊,這是誣陷,而且是非常低級的誣陷。”
須菩提默默頷首,低眸對那對夫妻道:“將你們的證據拿出來吧。”
中年男子縮了縮腦袋,從懷中掏出一枚玉佩,舉過頭頂:“啟稟大仙,這玉佩便是那禽獸彼時給予我們的所謂賠償,不知可否算是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