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破局
“所以說，這是一場考驗？”良久后，夜孤冷聲音干澀地問道。
“沒錯，這就是一場考驗。”白骨精肯定了他的答案：“如果我們沒能渡過這一劫，仙劍也好，戰技也罷，我從龍后手中得到的一切都會被人還回去…”
夜孤冷嘴角一抽：“虧我還以為她對你一見如故，視若己出。”
白骨精笑道：“也不能如此偏激，雖有考驗，卻也不能就此抹殺別人贈寶的情義。畢竟就算她不給這些東西，我們該面對的劫難依舊會出現。一碼歸一歸，恩怨要分明。”
夜孤冷抓了抓頭發，瞅著海底龍影道：“話是這么說，可我們現在怎么辦，總不能一直在邊界線上飄蕩吧？”
白骨精低眸望向海岸線：“你們有什么好辦法嗎？”
夜孤冷眨了眨眼，腦海一片空白。
孫悟空沉思片刻，抬頭望向潔凈如洗的晴空：“如果我們一直向上飛會怎么樣？”
“海中的那些龍與妖魔會跟著我們一起向上飛的，當飛出南海的領空高度時，他們就會發動攻擊。”白骨精伸手指了指大海。
“既然在南海范圍內，他們不敢向我們動手，如果我們強行驅逐他們會不會有些效果呢？”夜孤冷建議說。
“驅逐不了的，它們數量太多了。”猴子無奈說道。
“還有什么想法嗎？”當一人一妖盡皆緘默后，白骨精目含鼓勵地問道。
猴子與夜孤冷對視了一眼，相繼搖頭。
“感覺這就是一個死局，根本沒有正確答案的那種。”未幾，夜孤冷補充道。
“既然你們都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就讓我來試試吧。”白骨精抽出日月星辰劍，跳下金雕后背，雙腳踩踏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環視著周圍距離自己不足一尺遠的龍與妖魔，低眸問道：“你們之中，有想要立功的嗎？”
海面下的龍和妖盡皆神情木然，好似對于他的詢問充耳未聞…
對于他們的表現，白骨精更是恍若未覺，繼續說道：“朋友們，你們對如今這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毫無希望與未來的日子還沒厭倦嗎？你們當真甘心一輩子普普通通，說難聽點叫窩窩囊囊，甘愿繼續這種一眼就能望到余生的日子？
龍與妖怪的壽命是很長，但壽命長和機會多沒有必然聯系，一個妖怪，哪怕能活三千年，在這相對漫長的時間里面，他們遇到改變命運的機會亦是屈指可數。
其中大部分妖魔，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大限將至，然后在臨死前悔恨自己當初為何不更努力一點，為何不把握住機會。
而現在，你們的機會來了，能夠改變你們命運的機會來了！如果誰能賭贏我，我就做誰的俘虜，屆時，贏家將我生擒，送回至龍王面前，你們自己想象能夠得到多少好處？”
海中的怪物們依舊緘默著，但白骨精卻隱隱間感受到了暗潮涌動。
“即便是面對這種誘惑，也無妖敢賭嗎？”白骨精嗤笑一聲，對著大海吐了一口口水：“呸，一群軟蛋。”
“妖怪，休要得寸進尺。”由于距離著實太近，這口水好死不死的落在一條老龍頭頂，哪怕明知道這口水不會太臟，可心底的怒火卻陡然飆升：“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劃出個道道來，別說一半，留一半。”
聽著他驚雷般的咆哮聲，白骨精嘴角不經意間勾起。
在目前這種局面下，不怕這些家伙暴怒，恨不得生撕了自己，就怕他們拒絕溝通，拒絕交流，鐵了心等待機會一擁而上，完成任務。
“看來在這一群真龍之中，也就你有些骨氣。”白骨精繼續撥撩著其他巨龍的怒火，隨后不等這些怒火飆升的巨龍們開口，便大聲喊道：“爾等之中，如若有妖能接我三十六劍，我立馬束手就擒，任憑處置。”
“怎么個接法，能不能以攻代守？”老龍思緒流轉，高聲問道。
“不能。”白骨精斷然道：“能以攻代守的話我還賭什么，直接投降不就完了？”
“那怎么個賭法？總不能讓我們放開一切防御，默默承受你的攻擊吧？”老龍怒道。
白骨精對此顯然早有腹稿，即刻說道：“不如這樣罷，你們可以將妖力灌注于鱗片或皮膚上，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我破了你們的防御，就算你們輸，反之，就算我輸。”
“我們輸了要付出什么代價？讓我們自相殘殺這種事情你想都不要想，我們還沒那么愚蠢。”
白骨精揮了揮手：“我也不會愚蠢的向你們提出這種要求…聽好了，我的要求是，所有敗在我劍下的挑戰者，帶著你們那些實力還不如你們的朋友，有多遠，滾多遠，不要再出現在我眼前。”
“狂妄！”
“不知所謂。”
“區區鬼仙，怎敢張狂？”
霎時間，無數妖魔暴動，怒斥聲連成一片，宛若陣陣驚雷，炸響于海域上空。
“各位，各位，聽我說一句，不要激動，更不要答應他，他這是在破局。”妖魔中，有智者疾呼：“雖然大家并肩而上一起戮殺他可能得不到多少好處，但勝在安全。”
“你錯了。”白骨精喝聲道：“兔子急了還咬人，人之將死也要拉個墊背的，真若是殺急眼了，誰能保證自己不是那個枉死鬼？相反，與我比斗，至少我手底下會掌握著分寸，不會殺生，這才是真正的安全。”
那智者一滯，而后叫道：“就算你說的有些道理，但我們主動退卻的話，龍王又豈會饒了我們？”
“自作聰明的蠢貨。”白骨精鄙夷道：“在與我斗將中身受重傷，無力再戰，讓親信護送著回巢這有什么問題？如果在這種情況下龍王都要懲罰你們，豈不是明擺著不顧你們的生命，讓你們送死？”
智者被他一句話噎的無可反駁，更令其心驚的是，轉念一想，他竟是都認同了這女妖的說法！
“你們也不用擔心龍王會怪罪你們與我約斗的事情，且先不提法不責眾，就說如果你們不同意，我就賴在南海不走了，誰又能奈我何？”白骨精再度將一個臺階遞送至他們面前，語氣中充滿了揶揄：“你們這也屬于…被逼無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