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唯我蕩天決(一)
天蕩宗。
綠林滿地，竹林幽幽。幾縷清風吹過，吹起白衫衣袍，青年迎風矗立！顯出一張俊逸剛強的臉龐。正是王寒。
距離天池大戰已經過去了整整兩年之久。
兩年前正魔大戰的結果陰陽魔教損失慘重、光是元嬰老祖便是隕落了五位。金丹師祖更是隕落了七八十個。筑基弟子就更不用說了，大戰極其慘烈，楚天盟也同樣損失慘重，損失了四個元嬰老祖。金丹之修也隕落了五六十個。天池大戰的最終結果便是正魔雙方全熄火了…一些二流門派甚至于滅門了。殘存的幾個二流宗門相繼并入了三大上宗…
天蕩宗始祖殿。
天蕩老祖年邁老矣，面色滄桑，凝望著下方的兩位師弟“五散道人”“姜上天師”這二人全是元嬰中期境界。宗內地位僅次于天蕩老祖。
天蕩老祖嘆息道：“本座一千五百年的壽元將盡、大限將至…倘若再不能突破化神命燈之境。本座就要駕鶴仙游了。兩年前的一戰。陰陽魔教元氣大傷。短時間內翻不起什么浪花了。本座決定生死閉關。而閉關之前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本宗唯我蕩天決的傳承問題…”
五散道人嘆息道：“自從師尊駕鶴仙游之后。本宗除了師兄再也沒人參悟唯我蕩天決成功了。倘若師兄突破失敗——真有什么不測的話。本宗也就斷了傳承了…千百年以后本宗再也無法維持上宗之名！”
姜上天師嘆息道：“五百年了。足足五百年了…二代金丹之修里面修行過天蕩三指的全是試過了。沒一個有幸參悟唯我圣決成功的。看來也只有將希望放在三代弟子身上了…然而沒有天蕩三指大成作為根基要訣無法進入唯我空間更別提參悟唯我蕩天了！而三代弟子之中修行天蕩三指大成的怕也是沒幾人…”
天蕩老祖嘆息道：“去功法閣查一查，將領了天蕩八指功法修行的三代弟子全叫過來…”
這一日。王寒洞府之內修行“龜相八式”打從天池一戰之后便是閉門不出。一直研究“龜相八式”當日回來以后整理天池戰利品。這個“龜相八式”的功法引起了王寒極大興致。他背上的大黑龜殼與龜相八式是配套的器物！如今已經龜裂的不成樣子了。不過依舊沒有徹底報廢。要知道這大黑龜殼子承受了司馬云天斬空一指。受損嚴重。盡管如此依舊沒有徹底報廢…可見不凡！
王寒發現龜相八式這一功法堪比“九陰魔經！”至少也是圣經級功法。因為這里面的八式要訣如果全部修成搬山撼岳只是小兒科——最后一篇功法言明了“龜相擎天一柱撐天式！”意思就是龜相八式大成境界可以撐起天穹。
王寒起初還以為吹牛的。畢竟贈予他這一功法的“老夫天賜”是個很不靠譜的家伙。但隨著他無意間運轉了一下“龜相訣”一個周天大循環以后…他就發現這一功法的口訣運功遠比天蕩三指高深多了…若是真能修成第一層“不動如山！”防御力最起碼提高三、四倍…
這兩年來，王寒沒干別的了。一直修煉龜相第一式“不動如山”然而這一功法修行進度極其緩慢…整整兩年的深度閉關也沒多大進展。倒也不是王寒愚笨。而是這一功法屬性本就異常緩慢。按照功法要訣介紹沒個十年八年是很難修成第一層功法“不動如山”了。
王寒完成一個周天大循環一收功。洞府之外。來了個麻衣老者，散發金丹氣息。這老者面帶微笑，傳音道：“王師弟，掌教老祖有請。”
王寒神色一動。立刻走出洞府。見到了麻衣老者。感應到了對方的金丹氣息。不敢怠慢。卻不知掌教老祖邀請何事？莫非是他魔宗少主身份暴露了？又或者是司馬云天請出老祖要在宗內強殺他？
“這位師兄！不知掌教老祖尋召見弟子何事？”王寒一臉擔憂道。
“王師弟是否修行了天蕩三指？”黑衣老者反問道。
“弟子的確是修煉了天蕩三指…”王寒點頭道。
“這就對了。所有修煉了天蕩三指的弟子都要去始祖殿集合…”黑衣老者道。
王寒依舊不解。但也跟隨黑衣老者前往了掌教始祖殿…
始祖殿。禁止密布。散發強大氣息。
殿內。站立了二十幾位青年男女。王寒從這些人中看到了幾個熟悉的身影——司馬云天、葉玉婷、申屠絕、馬大虎…
王寒見到四人，神色一查。四人見到王寒同樣是神色一查。司馬云天、葉玉婷眼角深處閃過了幾抹殺機…倒是馬大虎笑著與王寒打了個招呼道：“王師弟！”
“馬師兄！”王寒回了一禮。
殿堂王座。一襲青袍的天蕩老祖。一襲五彩道袍的五散道人。以及一襲天師袍子的“姜上天師”。三大元嬰老祖皆在了。
“你們二十幾人乃本宗三代弟子當中天賦最為杰出之人。經過不斷審查，身家也是清白，今天把爾等叫來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事關本宗圣決傳承之秘事。”天蕩老祖凝視下方眾弟子道。
眾人臉色各異。默默不語。等待老祖的下文。
天蕩老祖并沒讓眾人久等，繼續道：“想必爾等小家伙也聽說過本宗的至高心法：唯我蕩天決。”
眾人眼神一亮。尤其是葉玉婷神色露出一絲極不尋常的笑容…唯我蕩天決乃天蕩宗最高圣訣，只有歷代掌管天蕩意志的傳承者才有資格修行，目前整個天蕩宗也就“天蕩老祖”一人修行了唯我蕩天決。
“沒錯，今天把爾等找來，正是關于唯我蕩天決傳承問題。你們當中有誰將天蕩三指修行到了大成斬空境界？站出來演示一遍！！”天蕩老祖一臉凝重道。
眾人一愣。在場之人，天蕩三指倒是全修行了。但是修行大成者卻沒幾個…
“掌教老祖。司馬上前演示！！”司馬云天一步邁出。自身一絲絲傲氣浮現而出…一招天蕩斬空一指打了出來。立刻斬碎虛空。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好好好，不愧是我宗三代弟子第一人！”天蕩老祖、五道散人。蔣天師一連說了三個好字。看向司馬云天的目光大為贊賞…
“掌教老祖。小葉子上前演示！”葉玉婷一步邁出。自身一絲絲傲氣浮現而出…同樣也是一招天蕩斬空一指打了出來。斬碎虛空。不過由于本身境界筑基大圓滿的原因。并沒有司馬云天的斬空式殺傷力強大。但也是貨真價實的斬空式…此女經過雪神宮遺址一戰已然突破了筑基大圓滿…
“咦？你一個女流之輩居然也將天蕩三指修成了斬空式、這在我天蕩宗的歷史上可是極少的。不錯不錯。相當不錯…”天蕩老祖嘖嘖稱奇。
“掌教老祖。馬大虎上前演示！”馬大虎一步邁出。他此刻也已晉升筑基大圓滿境界。同樣是一招天蕩三指斬空式打出…
好好好！！
“掌教老祖。申屠絕上前演示！！”申屠絕也是一招天蕩三指之斬空式打出…
好好好！！
“掌教老祖。王寒上前演示！！”王寒盯了盯四人，不曉得葉玉婷、申屠絕、馬大虎是什么時候練成天蕩三指斬空式的——他倒也驚奇了一下。便也是一步邁出。同樣打出了天蕩三指之斬空式…
司馬云天、葉玉婷眉頭一皺。盯了一眼王寒…
“好好好。你們五個都不錯。還有沒天蕩三指大成者？”天蕩老祖蒼老的臉龐上泛起了笑意。
余下眾人唉聲嘆氣。他們也修行了天蕩三指但卻遠遠沒有達到司馬云天等五人修行到了大成斬空式…
最終。天蕩老祖將余下之人全是打發走了。只留下了“司馬云天、葉玉婷、馬大虎、申屠絕、王寒！”五人。
“你們五個，年紀不大。修為高強。悟性驚人。很好很好…隨本座前往我宗禁地…”天蕩老祖一臉贊賞一抬手，數丈霞光包裹五人。五道散人、姜上天師化作元嬰遁光，緊隨其后…八人消失在了大殿之中。
天蕩禁地。坐落于天蕩山的極北方，是在始祖殿的后面。名為玄空洞。平日里，沒哪個弟子有資格踏及此地，此地也沒人把守，放眼望去，一座殘破的宮殿，一些破碎的瓦片隨處可見。
天邊八道徐徐遁光一閃即逝，落入一處殘破殿門前。
光華一斂，微微顯出天蕩老祖八人！
天蕩老祖雙目微動瞅了瞅破敗舊址，面色露出了一絲復雜之色。
“此地名為玄空洞，后面便是我宗禁地。”
左轉右轉繞過了玄空洞，漸漸來到一處雜草叢生殘破石洞前。
周圍三里地到處都是雜草，足有一人來高，這么雜亂之地也不見有人來打掃過。
天蕩老祖神色越發復雜。
遙想當年，他與五散道人、姜上天師二位師弟就是在此送走了上任天蕩老祖的靈位。
一晃五百年，他再也不是當初的金丹大圓滿之修。
王寒五人跟在后面。心里激動無比——居然這就接觸到天蕩宗最高圣決心法了——
就這么過了好一陣子，天蕩老祖才漸漸地從失神中掙脫了出來。
威風吹起，撩動雜草，發出鶴立之聲，天蕩老祖面色一肅，莊重開口：”唯我蕩天訣為本門至高秘術，價值連城，威力絕匹，也是歷代本宗掌教必備之圣決秘術…修煉此秘決的門檻也是極高，若有資質不足之人強行參悟唯我蕩天訣，那么下場只有一個，那便是個死！你們五個是三代弟子當中資質最強之人但也不代表真的就可以參悟這等至高秘訣。一但進入秘洞便是半只腳進了墳墓。本座這般說，你們五個可聽明白了？”
五人神色一凜，這等莫大機緣。無一人退出。倘若能參悟唯我蕩天決。假以時日突破元嬰后期不是問題甚至可能修行到化神命燈之境。而且會被當做下一代天蕩掌教重點培養！
“很好，閑話也不說了。十個月期限！就只有十個月，十個月過后不管參悟唯我蕩天訣是否有成…老夫都會觸動門外傳送陣將你們五個放出來。另外，若實在不行，千萬不要強行參悟，否則，必死無疑。”
天蕩老祖雙指一點，寸寸法決施展，殘皮石洞前方三寸立即光華大方，漸漸顯出一枚清光普照的小挪移令。
“切記，務必量力而行，若是發現半點不對勁立刻收回神念，實話告訴你們，我天蕩宗創立幾千年了死在參悟唯我上面的天縱奇才不再少數。切記，量力而行…”天蕩老祖又是說明了一二唯我蕩天決相關的獲得方式…
“弟子謹記！”
五人神色凝重。聽到天蕩老祖的再三叮囑，便就知曉其中厲害，不免小心應道。
“呼”
天蕩老祖袖袍一甩，五個小子眼前一花，神不知鬼不覺的踩到了前方小挪移令之上。
“噗噗”一陣莫名光華閃過，五個小家伙消失在了洞外。
“不知這一次，本宗能否出現唯我繼承者。自從師兄之后，本宗可是再也沒人能參悟唯我蕩天決了。這樣下去。本宗傳承大計可就是個問題了…這五個小家伙的資質乃是歷年來之最。希望他們五個當中可以誕生唯我繼承者…”
“唯我蕩天決——我們來了！”
幽靜洞內透著絲絲寒氣，將空氣渲染幾分冰霜。
洞心有著一口不知有多深的幽暗寒潭。
忽然，其旁雜草一陣撩動，五道華光閃過，微微一斂，漸漸顯出王寒五人的俊俏身影。
剛一入了洞內，五人便是打量起了四周環境。
整片禁洞約莫十余丈面積，放眼瞧去，四面環壁，斑駁不已，周遭雜草叢生，雜亂不已，中心寒潭約莫半徑三平方。
“噗噗”肉眼可見的寒絲不斷從寒潭之內微微竄出，后又漸漸凝聚洞頂上空，形成了天寒奇觀。
五人掃了一眼洞內的景象。尤其盯住了那口冒著森森寒氣的三平寒潭，從表面上來看，這就是一口再也普通不過的寒潭，只不過其內寒氣森森直冒，似有門道，竟令幾人感到了幾分寒冷。
細細打量好一會沒其他發現，五人走動幾步，將注意力掃向了四周的斑駁石壁。
早在之前，天蕩老祖就對五人說過唯我蕩天訣的秘密就存在斑駁石壁之內，若要探查其內秘法，找尋法門，需得動用神念之力。
五人眼神閃了閃，神念一動，注意力空前集中的射入了石壁內。
王寒眉頭一皺，微瞇起了雙眼。神念稍稍感應下見到了石壁內竟藏有一盞血色“油畫”然而，無比奇怪的是油畫空空如也，竟然什么也沒記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