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清脆的鳥鳴聲,將蝴蝶忍喚醒,鬼殺隊本部建立在半山上,不僅風景宜人,也是生機勃勃。
她眼皮輕顫,卻沒有睜開,似乎在等待什么,一小會兒之后,輕輕睜開雙眼,哪里還有李觀云的影子。
又檢查了一下,自己如昨夜入睡前原封不動,眸中閃爍著,既是歡喜他珍惜自己,又有點懊惱是否魅力不夠。
撐著下巴想了一會兒,唇邊露出個小小的弧度,反正不論如何,她卻是十分欣賞,這一份拿得起放得下的意志。
穿上衣服出了房間,洗漱完后,正要去內廳,迎面碰上神崎葵:“小葵,發生什么了?這么緊張?”
“沒有沒有,蟲柱大人,一定是你看錯了。”神崎葵一驚,腦袋搖的和撥浪鼓似的。
蝴蝶忍心中不無疑惑:“李觀云呢?”心中暗思,這種時候,李觀云一定在做每天的功課。
“在庭院練劍,很多姐妹都在看。”神崎葵連忙答道,見蝴蝶忍點頭,腳步匆匆離去。
蝴蝶忍不急不緩的來到內廳前的前院,果然看到李觀云在院中練劍,而蝶屋的女隊員們,大半聚集在這里。
見此,蝴蝶忍心里有點小不爽,李觀云不守夫道,到處拈花惹草。
但一觀那劍勢,不禁呆了一呆。
他還是有所不同的,譬如說他現在所練的劍術,渾然沒有以前的簡樸之貌,反而至繁至華。
猶如九天落下的劍仙,一舉一動,無不是讓人目眩神迷,驚嘆人間竟有如此繁美之劍。
蝴蝶忍半晌回神,才發現大半的女隊員,都被那劍勢迷住,這繁美之劍,已不因人的外貌減損,而是直指人心。
她也從其中看到香奈乎癡癡的目光,目光微微閃爍,輕輕咳嗽一聲。
李觀云若有所覺,至繁之劍也溫習至終,淡淡一笑,明劍歸鞘。
周邊的女隊員們,這才回過神來,再去看他,明明不算多帥,亦是小鹿亂撞。
李觀云唇角微揚,這至繁之劍不僅威勢極大,還有這種無影無形中讓妹子傾心的魔力。
果然,這!就是劍術極致!
發現蝴蝶忍過來,在場的女隊員,無不是面紅耳熱,匆匆跑開了,李觀云笑容滿面,魅力太大,是一種罪!
蝴蝶忍看他一臉笑容,恨不得上去猛擊他兩拳,是自己的被窩不香了,還是李觀云花心病犯了?
“我覺得,不能讓你住在蝶屋,這樣是引狼入室,禍害鬼殺隊為數不多的小妹妹們。”蝴蝶忍目光微瞇。
李觀云不在意一笑,小忍的醋勁還不小:“放心吧,小忍,我心里,只有你們兩姐妹。”
“別以為說這些…”蝴蝶忍很是受用,不過依舊要冷著臉,小聲嘀咕。
香奈乎這時走上來,拉住李觀云的手臂,“李觀云,我呢?”
“當然也有香奈乎!”李觀云咧嘴一笑,單手抱起香奈乎,在她臉蛋上香了一口,香奈乎當即展顏,紅彤彤的。
蝴蝶忍在一旁看著,感覺奇奇怪怪的,香奈乎已經長大了,不能亂抱亂親,不過心里又無奈,李觀云才不理會。
香奈惠從內廳中走出,看到三人的瞬間,目中流淌幾許溫情,李觀云來了鬼殺隊,四人也住在了同一個屋檐下。
如果這世上,沒有鬼的威脅,那么他們四人,此時此刻,是否算是圓滿了呢?失笑搖頭,香奈惠輕聲道:
“當主要見你,應該是詢問鬼窩的事情,我陪你去吧。”香奈惠款步而來。
“不必了,柱的事情應該不少吧。”李觀云笑著搖頭,香奈惠不好意思點頭。
鬼殺隊的柱,有不少日常事務要處理,花柱專職戰斗,需要去訓練隊員,而蝴蝶忍更忙,她得給傷員醫治。
不多時,李觀云便和三人分開,走到外廳,還能看到一個個鬼殺隊傷員,發現他的身影,俱都面色疑惑。
“蝶屋內堂,不是不能讓男人進去嗎?”
“這個人,昨天不僅抱了花柱,還跑到蟲柱大人的床上去了。”
“什么?你騙人。”“騙你是王八蛋,早上來檢查傷勢的倉橋,親口告訴我的。”
“啊!”便聽數聲大叫,身下的病床咯吱作響,好幾個傷員,瘋狂仰臥起坐,鍛煉自己的腹肌。
嘰嘰歪歪的聲音甩在腦后,李觀云不以為意,有隊員帶著他前往當主產屋敷耀哉的房屋。
沿途遇到的鬼殺隊劍士,無不投來敬佩的目光。
這個男人的強大,一夜之后,已經傳開,而蝶屋的傷員,遲早也會知道。
李觀云心中略微有趣,見眾人對他行注目禮,強者無論在哪里,總會受到尊敬,這是一個基本的事實。
于是微微頷首,有隊員和他目光接觸,心中生出三分榮幸之感,這個男人,可是開了斑紋,碾壓風柱的存在!
盡管他還沒有和最強的巖柱戰過,但昨天在場的甲乙等劍士,說起那開了斑紋的一劍,俱都心馳神往。
這也讓鬼殺隊甲乙等之下的劍士,紛紛揣測,哪怕是最強的巖柱,恐怕也不是這斑紋之人的對手。
再聽他是從鬼窩中硬闖而回,乃至于面對過那傳說中的鬼王,如此強者,豈能不叫人俯首帖耳。
李觀云一路走來,見眾人各異的面色,微微失笑,他縱劍狂歌,不知不覺,已然躋身天下五指之數矣。
繞過一個拐角,有個乙等劍士見他出現,面色大喜,大步而出:“義父在上,請受孩兒一拜。”
圍觀劍士錯愕莫名,李觀云也嘴角微扯,看著那張似乎熟悉的面容:“是你啊,堂堂丁等劍士,中村太郎。”
中村尷尬一笑,又滿臉赤城:“您還記得我,但我現在是乙等劍士,義父,我等的你好苦。”
“去去,誰是你義父,好好修煉吧。”李觀云哭笑不得,一揮手,示意帶路劍士繼續,便漸行漸遠。
中村太郎懊喪的摸了摸腦袋,心里好不后悔,當初在門外,他如果干脆拜義父,至今時今日,那還得了?
“中村,你認識李先生?”他正懊惱的當口,呼啦啦圍上來一群各種等級的劍士,不可思議的望著他。
中村太郎一個乙等劍士,雖然從鬼殺隊整體來看,算是有點料。
但相對于柱級,乃至這隱隱勝過巖柱的李觀云,實在是微不足道。
而讓人難以置信在于,李觀云叫出了中村的名字,顯然是認得他。
中村大聲道:“那可不是?我三年前就遇上他了,你們不知道,我當初一眼,就認定他必定能成為柱!”
中村志得意滿,舌燦蓮花,說起李觀云一劍秒殺高級鬼的威風,眾人咋舌不已,向往之余,紛紛夸贊他好眼光。
來到鬼殺隊當主的居所,聽清泉流響,觀草木盎然,廳門大開,有兩人已經跪坐在桌前,當主與巖柱。
帶路劍士恭敬退下,而一個銀白色刺猬頭,面有疤痕的兇人,早已等候多時,看到李觀云,大步而來。
風柱氣勢洶洶,李觀云倒是不以為意,或許旁人會被嚇住,但在他眼里,不過一個小小的柱而已。
不死川實彌來到近前,并沒有給他找茬,反而深深一禮:“請你告訴我,你是怎么開啟斑紋的。”
李觀云一笑不答,不死川實彌面有焦躁,堂中的產屋敷耀哉招呼道:“實彌,李先生,都進來說話。”
風柱強自按捺下來,他是一晚上都沒睡覺,滿腦子都是斑紋二字。
他身為僅次于巖柱的風柱,自然知道斑紋的存在。
但怎樣都開不出來,現在李觀云開出,他急切的想要知道,里面有什么關節。
至于二十五歲會死,他并不在乎,只要能獲得強大的力量,殺更多的惡鬼,何懼一死?
兩人入內,產屋敷耀哉十分有禮,請李觀云落座,四人于是各自落座,風柱第一個開口:“請你告訴我。”
產屋敷耀哉無奈道:“風柱殺鬼心切,對斑紋數年領悟不出,看到李先生的斑紋,忍耐不住了。”
巖柱面無表情的坐著,李觀云笑了笑,略掃一眼風柱惶急的面色:“要知道斑紋怎么開,何必來問我?”
此言一出,巖柱眉頭輕皺,產屋敷耀哉面色不改,風柱雙目圓睜:“師父,你早就開了斑紋?”
“刻苦修行可得。”巖柱點到為止,風柱面色微僵,若是刻苦修行有用,那么他怎么還沒有開啟斑紋呢?
巖柱不言不語,心中卻是慎重,李觀云竟然能知道他開啟了斑紋,正如他在看到李觀云的第一眼,也有所覺。
斑紋開啟之后,雙方哪怕素不相識,也會有一絲絲玄妙的感應,而他開斑紋的事情,只有當主一人知道。
風柱看著巖柱沒有表情的臉,心中著實是詫異,他們既是鬼殺隊第一第二,同時也是師徒。
“師父,你別賣關子啊,到底怎么樣才算是刻苦修行?”風柱瞪圓了眼睛,忙不迭追問,巖柱說得太含糊了。
李觀云目光望去,那面無表情的巖柱,額間竟然冒出汗水,不由一哂:“斑紋應該不僅刻苦修行四字。”
風柱目光投來,巖柱輕舒口氣,而風柱看著李觀云,再次起身,彎腰一禮:“希望你能告訴我怎么開斑紋。”
“死戰可得。”李觀云微微頷首,此言一出,三人各自變色。
巖柱想起那夜海岸邊上的慘烈痕跡,產屋敷耀哉卻是放下心來。
和誰死戰?必然是和鬼死戰,風柱眉頭緊皺,斑紋開啟這么簡單嗎?
“我不知多少死戰,但都沒有開啟斑紋。”風柱饒是有些不信,他也不是溫室的花朵,他是殺鬼無數的風柱。
“多少死戰?”李觀云不由一笑:“那你可真是幸運,死戰之死字,是一只腳踏進死亡的程度。”
三人聞聲一凜,巖柱看著他云淡風輕的說出,心中也油然而生一股敬意,李觀云來到鬼殺隊,必不會簡單。
產屋敷耀哉也不無佩服,死戰二字,可謂是九死一生,他如果經歷九死一生的戰斗,開斑紋也理所當然。
風柱卻是若有所思,他還沒有成為柱之前,確實有數次和鬼拼命,僥幸活了下來,也留下一身傷痕。
但成為風柱之后,哪里還有鬼能威脅到他,除了上弦月,下弦都不是他的對手,但上弦又數十年不見。
是以他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酣暢淋漓的戰斗過,更別說死戰二字,若非身上疤痕,幾乎都快遺忘。
而斑紋開啟的條件,要么有巖柱那么高深的領悟,要么和李觀云所說,死戰一場,而這兩個方向,都要求想開斑紋者,有著柱級的實力,是以他現在沒有戰斗,以前哪怕死戰,但也實力太弱,開不了斑紋。
而他如果想開斑紋,用死戰這種方法,唯有找到上弦死戰,鬼殺隊的柱切磋可以,但死戰是不可能的。
風柱想通這一點,也感慨于李觀云的大度,他昨天有所刁難,今天一問,卻將斑紋之事告訴了他。
“多謝,如果殺盡鬼類之前,我還有命在,會報答你。”風柱神情一肅,再次一禮。
李觀云一笑,他倒是不需要風柱報答,本來也不是什么隱秘的事情,哪怕知道斑紋怎么開,也沒幾個人開得。
風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面上頗有些躍躍欲試,如果不是產屋敷耀哉還坐在這,估計已經殺鬼去。
產屋敷盲眼望兩人一眼,眼中雖然是灰白,但能看到絲絲誠懇:“李先生,我想請你成為我鬼殺隊第十一柱。”
巖柱早有所料,面色不動,風柱稍有訝異,但也理解,李觀云的實力,當個柱,綽綽有余了。
“多謝當主厚愛了,山野游人一個,當不慣柱。”李觀云哂然,產屋敷雖然誠意滿滿,但他志不在此。
巖柱面無表情,風柱卻眉頭一挑,鬼殺隊柱級,僅在當主之下,如此誠意十足,李觀云為何拒絕?
產屋敷卻不放棄,如此強者,怎么可能不拉攏?不過他也十分知趣:“李先生成為柱的話,蟲柱和花柱…”
見當主張口就來,風柱咋舌,他雖然對女人沒太大感覺,但還是懂個幾分,知道當主這是在用美人計。
李觀云自然是不以為意,他搖搖頭:“我生性不受拘束,也沒有什么殺鬼的覺悟,當柱還是免了。”
見李觀云百般推辭,風柱饒是懷疑人生,鬼殺隊柱的尊位,不知是多少劍士夢寐以求的目標,與他來說卻無用。
產屋敷喝了口茶,潤一潤干了嗓子,無奈一笑,退而求其次。
“我欲設鬼殺隊顧問一職,地位等同于柱,不受拘束,好讓李先生名正言順住在蝶屋,可千萬不要再推辭了。”
這一年多了,產屋敷也知道蝴蝶姐妹掛念的男人。
對于左擁右抱,他倒是沒有什么反對的意見,蝴蝶姐妹愿意就行,而見識到李觀云的實力之后。
當即想要將他長留在鬼殺隊,成為一個柱,但現在既然不接受,產屋敷無奈之余,也只好便宜行事。
“這,好吧。”李觀云點點頭,確實也需要一個身份。
產屋敷大喜,面露笑容:“那好,李顧問,這次請你來,除了這件事,另外就是想了解,鬼窩的位置。”
此言一出,兩柱頓時聚精會神,他們兩人,都被鬼害得不慘,嫉鬼如仇,李觀云一訝:“問這個做什么?”
巖柱面色一變,不怒自威,李觀云這是在包庇鬼類嗎?難道他真的有可能,是鬼王安插進來的奸細?
風柱同樣變色,李觀云這是下意識的維護,不想說出鬼屋的位置,這里面難道有什么貓膩?
“還請如實告知,上弦數十年不出世,我們需要派人去了解情報,伺機鏟除鬼王。”產屋敷鏗鏘道。
李觀云一聽,頓時笑了,目光掃過三人:“不是我瞧不起各位,你風柱勉強對付上弦后三,僅此而已,你巖柱哪怕開了斑紋,也不是上弦前三任何一位的對手,至于鬼王那種恐怖的存在,想都不要想。”
巖柱面色冷靜下來,風柱眉宇間有所怒氣,但李觀云方才大度告知斑紋,此刻發不得怒。
產屋敷點頭道:“李顧問不必質疑我們的決心,我們鬼殺隊對抗鬼類這么多年,也是有幾分獨到的地方。”
李觀云一笑,告訴了產屋敷鬼窩的地址,產屋敷感謝點頭,微聲道:“鬼窩里,可有鬼王,鬼舞辻…”
此言一出,風柱于巖柱俱都耳朵一動,鬼王的消息,兩人只有耳聞,而哪怕是產屋敷,也不曾親眼見過。
“鬼舞辻無慘,你們鬼殺隊的老對手,鬼窩里面,他自然也在。”李觀云笑了笑,倒是沒什么奇怪。
“那你還能逃出來,你有沒有和他交過手。”風柱聞言,耐不住,急聲追問。
產屋敷連道:“無慘千年鬼王,實力無人可知,李顧問應該是趁其不備離開的,我猜的可對?”
風柱平靜下來,他雖然沒有見過無慘,但深知這千年鬼王的恐怖,絕對不是人力可以匹敵的存在。
巖柱面無表情,無慘的恐怖,不必多說,他哪怕開了斑紋,也不敢有半點松懈,半點輕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