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奈乎淺淺一笑,并不好奇,小的時候,以為李觀云無所不能,長大了后,依然是如此。
李觀云笑道:“這是意志,也可以稱之為精神力量,這個鬼太弱了,被我所碾壓。”
炭治郎睜大眼,這么厲害的鬼還弱嗎?“顧問先生,那,你是柱嗎?”
“他不是柱,他是顧問。”香奈乎回答道。
李觀云微微頷首,掃了手鬼一眼,那鬼情不自禁的閉上眼睛:“去殺了他,讓我看看你的決心。”
炭治郎一聽,更無二話,提起刀刃,將震懾住的惡鬼腦袋割下,手鬼甚至發不出一點的聲音。
那龐大的身軀消散,炭治郎心中卻有些漣漪,握住了手鬼的手,面上流露出一抹悲傷。
李觀云目光望去,炭治郎捂著胸口:“我不知道,這個鬼死去的時候,我感覺到他的意念,他想他哥哥了。”
李觀云不置可否,“該殺還是要殺。”
“是的,該殺還是要殺。”炭治郎默然,心中卻放下了仇恨,為手鬼默默祈禱,愿他來生不必成為鬼類。
李觀云掃他一眼,心中不無驚奇,真是個有意思的小孩,竟然會同情敵人,但殺起來也不手軟。
李觀云問道:“你姓灶門?”
“對,灶門炭治郎。”炭治郎很快從悲傷中走出,一臉陽光的望著他。
李觀云略思片刻,似乎隔著一層迷霧,所幸也不多想:“灶門少年,我看好你。”
“謝謝,顧問先生,你不是來參加選拔的吧?”灶門炭治郎很有禮貌,但謝完之后,面露狐疑,李觀云是大人!
聽他言語,李觀云心頭一樂,年紀小小,還挺喜歡問東問西,也不回答,抱起香奈乎,飄然而去。
“真厲害。”看著他如風一般的身軀,炭治郎由衷感嘆,瞬息明白,這哪怕不是柱,也絕對是個不弱于柱的人。
香奈乎的身子分外柔軟,輕飄飄的像一塊云朵,李觀云低頭望去,正見一張含苞待放的嬌靨,眼睛明亮而清澈,此刻充盈著喜悅的神采,唇瓣輕薄而粉嫩,緊緊抿著,發覺他在看她,微微低下腦袋,靠在他胸膛上。
李觀云見此,尋思香奈乎確實是長大了,不能說抱就抱,那樣的話,影響怕是不太好。
“好了,香奈乎,自己下來走吧。”灶門炭治郎已經遠遠甩在身后,李觀云腳步放慢,朝著香奈乎道。
“你再抱抱我嘛。”香奈乎有點不樂意,李觀云聞言,手臂沒有放松,抱著香奈乎的感覺,還是挺不錯的。
感覺到李觀云的手沒有松開,香奈乎心中一喜,眼眉也不禁彎了起來:“你怎么來這里了?”
李觀云一笑,不假思索道:“還能有什么?當然是因為不放心香奈乎。”
香奈乎頓時笑得更加開心了,心里跟裝了蜜罐似的,略微仰頭,看到他那張溫柔的臉龐,目光竟變得癡迷。
也感受到他的心緒,好像自己不論長多大,都是一個小孩子,這讓香奈乎歡喜滿溢的心中,不禁生出懊惱。
淡淡月光之下,林木斑駁的黑影,映在她那張患得患失的臉上,隱隱傳來的鬼叫,也被自動隔絕。
因為在他懷里,再厲害的惡鬼,都翻不起風浪,讓香奈乎沒有任何的顧慮,余光掃過,今夜,似乎只有他兩人。
香奈乎依舊柔順的貼住他的胸膛,卻不自然的攥緊拳頭,片刻,再度松開,過了一會兒,身子也繃緊。
“怎么了?不舒服嗎?”不多時,李觀云早有感覺,但沒有太在意,直到懷中女孩數次如此。
香奈乎似乎嚇了一跳,臉蛋羞紅,李觀云正莫名其妙的時候,蚊吶聲響:“李觀云,喜歡一個人是什么感覺?”
李觀云愣了愣,嘿嘿一笑:“喜歡一個人啊,大概是天天想著他,看到他就覺得很開心,總想靠近…”
心中頗為狐疑,香奈乎喜歡上誰了?這可不行,她還比較小,李觀云覺得自己有必要介入一下。
但是不能傷害到香奈乎,他要先扮演一個知心大哥哥的角色,諄諄善誘,讓香奈乎清醒一點。
當然了,李觀云絕對是要把關的,別什么阿貓阿狗都想染指香奈乎,要是對方人品不咋地,他不得不做惡人。
瞥了眼羞紅了臉的香奈乎,李觀云微微一笑,看來他在香奈乎心里,還是十分重要的,有了喜歡的人,第一個就告訴他,想必也是想問問他的意見吧,李觀云輕咳道:“誰這么有福氣,讓我家香奈乎看上了?”
香奈乎一聽,手足無措,兩只手搭住他的手臂,耳根子都開始泛紅,羞澀的模樣,可愛極了。
李觀云看得十分有趣,心中不無感懷,香奈乎真是長大了,有了喜歡的男孩子,這是好事!
不過如果有人敢欺負她,或者欺騙他的話,李觀云是決計不會放過的,而他現在的能力,人類中已無對手。
‘最好的真心真意對香奈乎好,不然的話,骨灰都揚了。’李觀云心中默默想道。
殊不知香奈乎扭捏極了,像今天晚上這樣,兩個人獨處的時光不會經常出現,她可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問出來。
而她支支吾吾說了半天,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李觀云狂翻白眼,提都提了,要有勇氣一點啊。
便停下腳步,認真的望著香奈乎的眼睛:“還不相信我嗎?香奈乎,如果喜歡一個人,要大聲說出來!老是憋在心里,會很難受的,而且不用怕,有我在,我會給你好好把關的!”他面上淡淡而笑。
香奈乎目光閃躲,不敢直視他的雙眼,讓李觀云心中一陣好笑,忽聽:“那個…那個人就在這里。”
李觀云一驚,連忙以余光掃視四周,沒有察覺到外人的氣息,心中暗駭,這世界上,還有人類比他更強?
不太可能啊,香奈乎喜歡上的難道是個怪物,李觀云疑惑之間,目光轉來,發現香奈乎直勾勾盯著自己。
李觀云不由開了個小玩笑:“不會是我吧?”
說完之后,自己都被自己逗笑了,香奈乎在他眼里,一直都是一個可愛的妹妹,是要用來好好疼愛的。
于是目光再次四望,香奈乎喜歡的人,莫非是有什么厲害的藏蹤方法,竟然讓他都無法察覺出來?
找了一會兒,沒有發現目標,李觀云正是納悶,衣襟傳來拉扯的力道,于是回過頭,香奈乎依舊望著他。
那眼中,即有期許,也有羞澀,三分緊張,七分釋然,李觀云一見,心中大愕,身軀一震,不會吧,難道?
香奈乎眼眉低垂:“這里還有別人嗎?為什么不能是你呢?”
李觀云如同五雷轟頂,后退不止,看著局促不安的香奈乎,嘴巴張的能塞進去個雞蛋,為什么會是他?
“香奈乎,你是不是弄錯了,我,我一直都把你當做妹妹,沒有…”看到香奈乎眼中晶瑩,李觀云張張嘴。
香奈乎不吱聲,上前兩步,合握住他的雙手,放在了自己的腰上,面上泛起一抹艷紅,分外迷人。
李觀云苦笑一聲,始終無法定下心來:“我…這…我…唉!”
他心神不定,香奈乎反倒是平靜下來,眼里深藏著緊張,面上不安若有若無。
李觀云撓撓頭:“以前我進你的夢里看過,你應該是把我當成家人一類的吧,香奈乎,是不是弄錯了。”
香奈乎似乎很驚訝:“什么時候?”
李觀云一聽,有戲,連忙提醒道:“魘夢,還記得嗎?”
香奈乎不自然的偏過頭去:“那時候我還小,現在兩年過去了,我長大了,小時候的事情不作數。”
李觀云頭大如斗,微聲道:“香奈乎,依戀和喜歡,是要分清楚的,依戀并不代表喜歡,而喜歡…”
香奈乎輕咬唇瓣,雙手環住他的腰身,聲音雖如夢囈,依舊清晰傳入:“李觀云,我喜歡你,你聽到了嗎?”
李觀云眉頭緊皺,看著她通紅的耳廓,能說出這句話,不知鼓起了多大的勇氣,而他若是拒絕,恐怕會對香奈乎造成不可扭轉的傷害,但讓他這么接受,也一時間難以回答,于是抱起香奈乎,躍上一顆老樹。
看著趴在她懷里的女孩,李觀云輕撫烏發,女孩便柔弱的靠住他的胸口,瞳中目光微波陣陣。
“你現在還小。”
“我不小了,只是你覺得我小。”
“還學會頂嘴了,你明明就是小。”
“那忍小姨以前也才我這么大,你怎么沒說她小。”
“小忍是小忍,你是你。”
“我不管,反正我就是喜歡你,別想丟掉我。”
李觀云頭皮發麻,望著香奈乎那倔強的眼神,喟然一嘆:“這樣吧,三年,如果三年之后還是這樣,那么就…”
香奈乎眼中大亮,按住他的胸膛,大眼睛緊緊盯著他:“說好了,不許反悔!”
李觀云無奈道:“好好,不反悔。”
夜色越發深了,李觀云望著懷中女孩安然的睡顏,心下饒是懷疑人生,嘆息一聲,摩挲秀發,也只有順其自然。
七天時間很快過去,以香奈乎的實力,對付藤襲山里的鬼類,綽綽有余,更別提還有李觀云保駕護航。
這七天里,香奈乎自那夜告白之后,一切如常,也讓李觀云比較安心,愈發肯定是香奈乎想多。
但七天之后,李觀云正要先走一步,香奈乎卻拉住他:“不要忘了,三年之后,不能反悔!”
李觀云看她眉目間的歡欣,只能點點頭,很快,最終選拔的人選也出現,關卡門開,幾人從山中走出。
數十個孩子進去,出來的卻只有寥寥數人,分別是栗花落香奈乎、灶門炭治郎、我妻善逸、嘴平伊之助、不死川玄彌,堪堪五人通過考核,淘汰率著實不低,而這四人日后和鬼作戰,亦不知還能留下幾個。
產屋敷的女兒,開始講述鬼殺隊的等級劃分,以及各種注意事項,講完之后,五人也算正式隊員了,分發鎹鴉。
嘴平伊之助,帶著個野豬頭套,以一種看食物的目光,看著鎹鴉,而我妻善逸,面色驚恐。
灶門炭治郎覺得十分新鮮,香奈乎卻是見怪不怪,最后一個不死川玄彌,不看鎹鴉,問道:“日輪刀呢?”
“日輪刀需要你們入隊之后,挑選礦材,過一段時間才會送到手里。”產屋敷的女兒解釋。
“我現在就要!”不死川玄彌寒聲道,他一秒鐘都不想等。
見兩人沒有答復,不死川玄彌目露兇光,一手抓向產屋敷一個女兒的頭發,灶門炭治郎見此,正要出手。
“是李顧問,李顧問又來了,您的任務,是完成了嗎?”有幾個劍士,看到李觀云的身影,發出驚呼。
不死川玄彌動作一頓,猛地轉頭,而灶門炭治郎同樣如此,他看到眾劍士的反應,越發肯定李觀云的厲害。
嘴平伊之助眼冒綠光,頗有些躍躍欲試的意思,而我妻善逸依舊一臉挫敗,沒有注意到來人。
“基本完成,我來帶香奈乎回去。”李觀云善意一笑,而不需要他招手,香奈乎小跑過來。
掃了幾人一眼,不以為意,正要離開,那不死川玄彌冷聲道:“就是你,打敗了我哥哥。”
李觀云一訝,有人上來,遞給他名單,李觀云一掃,看到幾人的名字:“不死川玄彌?”
“就是我,我不相信你能打敗我哥哥。”不死川玄彌目光中有三分挑釁之意。
眾劍士面面相覷,有人斥道:“怎么和顧問大人說話的?不知道這是我鬼殺隊和柱并肩的李顧問嗎?”
灶門炭治郎聞言徹底確認,而不死川玄彌冷哼一聲,看得李觀云微微一笑,隨意伸出一手,摁住他眉心。
“志氣不錯,但要懂禮貌。”說罷放下手指,牽著香奈乎便下山去了。
不死川玄彌僵在原地,好半晌才回過神來,不禁打了個寒顫,方才李觀云一指點來,他下意識要躲。
卻被一股深邃的恐懼攫住了心靈,連心跳都停了下來,甚至以為自己會死,眼中驚魂未定,這人強得離譜。
回到鬼殺隊,香奈惠微嗔的看了他一眼,對香奈乎的保護太過度了,李觀云一笑,讓香奈乎離開。
不一會兒,有些奇怪:“小忍呢?”
香奈惠一邊給他倒上熱茶,一邊道:“在你出門的第二天,她有別的任務,出去了。”
李觀云聞言點頭,面上似乎還有些不放心,香奈惠見此不由一笑:“她可是蟲柱,小任務還是沒有問題的。”
“是嗎?可是我感覺…”李觀云也笑了,在他的感覺里,小忍還是很弱的那種,生怕她被鬼擄走。
香奈惠嗔怪的瞄了他一眼:“那是你太強了,鬼殺隊一共才十個柱,小忍也是經過重重考驗才成為柱的。”
李觀云不置可否,望著香奈惠忙前忙后,真似一個賢惠的妻子,面露笑容,拉住她的手。
香奈惠溫柔目光望來,也不顯得羞澀,蓮步微移,便伴在他身側,只覺一只手摟住瘦削香肩,面上越發溫柔。
翌日,李觀云于院中練劍,由于繁劍吸引力過強,他單獨住在一間小院,平時能自由出入的,僅寥寥數人。
練了一陣,如昨日一般,不禁三省吾身,自來到鬼殺隊,不論是心眼還是繁劍,進展都十分之微末。
劍道一途,終究是要在生死之間徘徊,然而脫離無慘之后,已經很難嘗到那種滋味。
而他目前的實力,這天下間能對他造成致命威脅的,不過三指之數,此時此刻,也可稱一句:高手寂寞!
明劍裂痕若隱若現,李觀云持劍不語,如若生死不可得之,那么唯有摒棄一切雜念,沉心于劍道。
那樣的話,當能繼續前行,正是劍開兩刃,斷一切煩;舍劍之外,再無他物。
沉思之時,余光一轉,正見香奈乎緊張注視,李觀云自失一笑,明劍歸鞘,大步走去,香奈乎眼中又驚又喜。
驚呼一聲,已被李觀云抱在懷中,香奈乎摟住他的脖子,面色微暈:“李觀云,剛剛我有點怕,你突然飛走。”
李觀云一訝,點了點香奈乎的鼻頭,笑道:“不會的,相信我,會一直陪著香奈乎。”
“真的嗎?”大眼睛眨動,在看到李觀云點頭之后,香奈乎笑靨如花,忽而鼓起勇氣,薄唇在他面上一觸。
李觀云面色古怪,香奈乎羞澀低頭,屆時驚叫聲起,目光望去,是神崎葵。
她在護理方面十分拿手,是蝴蝶忍的左膀右臂,也是能出入小院的人之一,沒想到,看到如此光景。
本來聽到李觀云和蝴蝶兩姐妹的緋聞,她是吃了好幾驚,現在看到香奈乎主動獻吻,而且還害羞,必定不純潔!
神崎葵感覺自己抓住了盲點,這個蝶屋唯一的男人,狼子野心,令人發指!他的目標,是全家桶!
想到這里,神崎葵感覺自己發現了驚天大秘密,又察覺到李觀云的目光,倒吸一口冷氣,不會殺人滅口吧?
在李觀云納悶的注視中,神崎葵一溜煙跑了,還摔了幾個跟頭,著實是讓人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