獪岳直接傻了:“大人,上弦之貳,你不是跟我開玩笑吧?這是猗窩座閣下!”
無慘怒聲道:“叛徒,住口。”
獪岳咽了口唾沫,目光略過無慘,看到他身后琵琶女鳴女,劉海遮面,仍能分辨出來,上弦之一的字眼。
獪岳心頭狂震,黑死牟大人哪里去了?猗窩座閣下又跑到什么地方?怎么讓他這種小貓小狗當上弦之貳?
而聽到無慘口中的叛徒二字,獪岳兩股巨震,之前還心心念念想當上弦,現在貌似是個不怎么明智的想法。
無慘道:“就這么決定了,你說有重要消息要來見我,具體是什么?”
無慘也是沒有辦法,獪岳是鬼殺隊劍士叛變的,實力更在下弦之上,雖然沒有達到上弦的地步。
但現在他也是矮個子里面挑高個,那鳴女不是都成上弦一了?先把上弦骨架架起來,免得沒人給他賣命。
再說了,有他的鬼血培養,加上鬼類無限的壽命,鳴女和獪岳,遲早會成為真正媲美上弦的鬼。
他們的極限,大概在童磨的程度,因為童磨這個鬼,在無慘眼里,已經是他能提拔到的巔峰。
還想要往上走,那就不行了,除非和猗窩座和黑死牟一樣,走上強者之路,領悟通透世界,邁向至高領域。
想到這里,無慘嘆了口氣,黑死牟和猗窩座,著實數百年難得一見的好鬼,但是可惜啊,就這么沒了。
黑死牟還是為他戰死,猗窩座直接脫離控制,這讓無慘牙根癢得受不了,對李觀云的恨意,更勝那個劍士。
然而恨歸恨,他心里也明明白白,現在鬼殺隊風頭正盛,鬼王也沒有十全把握出去爭鋒,現在屁股都還很痛。
不過沒有關系,他有的是時間,一千年都過來,他準備在無限城躲個百八十年,耗死那群龜孫子。
一念及此,無慘的心情稍微好了一點點,誰叫他是鬼王呢?他就是這么任性,鬼殺隊的傻逼!死也找不到他!
想著想著,無慘呵呵傻笑,獪岳一愣一愣的,無慘大人這是犯病?小心翼翼:“大人,我發現不怕陽光的鬼。”
“什么亂七八糟的。”無慘正是在心里鄙夷鬼殺隊,都沒什么心情聽獪岳的情報,反正也沒什么意思。
“什么?不怕陽光的鬼,你確定?”無慘回過神來,豁然起身,鬼目微瞇,精神可謂興奮。
獪岳連道:“是的,大人,我確定,以前我還在鬼殺隊當劍士的時候,在淺草街發現,不敢輕舉妄動。”
無慘神色一變,大步離開位置,徑直走到獪岳面前,兩手握住他的腦袋。
獪岳面色大變:“大人,我說的都是實話,沒有半句騙你。”
無慘一言不發,他身為鬼王,對鬼類控制極強,甚至可以侵入對方的意識,窺探對方的記憶。
于是無慘進入獪岳的記憶之中,看到正午時分,在一座房屋的屋檐下,珠世愈史郎急急招手,但禰豆子卻不怎么聽話,在陽光里跑來跑去,她皮膚微微泛黃,但并沒有被陽光摧毀,最后實在受不了珠世嘮叨,才退離陽光。
無慘放開獪岳,獪岳一屁股倒在地上,呼呼喘氣,心中只覺壓力極大,如同透支。
無慘面無表情,目光空洞,他找不到青色變岸花,也不能讓李觀云變成鬼,卻是天無絕人之路,竟有如此驚喜。
一部分柱已經入夢,魘夢正在勾起他們心底最痛苦的回憶,另一些則在觀察,見入眠眾人面色獰惡,微感心驚。
結果還算可喜,有一些柱順利開啟了斑紋,李觀云甩給魘夢一瓶變人藥劑,魘夢恭敬有禮的退下去了。
“你是怎么控制這個家伙的?”蝴蝶忍好奇道。
“可能是覺得我比較有魅力,哭著喊著要給我當小弟吧!”李觀云笑道。
蝴蝶忍白他一眼,香奈惠這時遲疑道:“李觀云,我和小忍經受的夢境,和大家不一樣。”
“當然不一樣,戰斗有我在,你們開什么斑紋?”李觀云搖頭,他身體好,不怕副作用,但兩人可不一樣。
香奈惠心里有些過意不去,李觀云半抱住她,三人很快進了蝶屋,看到正纏著香奈乎要玩的禰豆子。
還沒來得及說話,身體被一股詭異的力量所籠罩,李觀云面色微變,握住腰間黑鞘之劍,下一瞬已不在鬼殺隊。
李觀云眉目輕皺,這里是一間完全陌生的屋子,而他體質特殊,也能模糊感覺到,這里的規則不太一樣。
瞬息明白,這恐怕是異空間,心系蝴蝶姐妹安危,他推開房屋的門,外面是一條幽深的走廊。
離開屋子,稍微注視,左右兩邊,也都是大同小異的房屋,隨意打開一間,看不出太多出奇之處。
小半刻鐘后,李觀云探查四周,毫無進展,他凝眉思索片刻,緩緩拔出了腰間的黑劍。
“你就是李觀云!”這時候,卻跳出一個鬼來,面上兩條鬼紋,目光陰狠毒辣。
獪岳端詳著他,無慘大人方才許諾,他如果能取下李觀云項上人頭,直接成為鬼王之下第一人。
獪岳心中未免有些意動,他也自忖本身實力不低,他乃是雷之呼吸的傳承者,是上任雷柱的親傳弟子。
本來是想找我妻善逸比劃比劃,但現在察覺到李觀云,也就先來一步,而雷之呼吸,以速度見長,神出鬼沒!
另外,對于這個讓無慘大人腦袋爆炸的人,獪岳也沒有十全把握,但他之所以敢來,還是鳴女的異空間。
這片空間,受到鳴女主宰,哪怕他不敵,也不會也什么危險,所幸過來,看能否伺機擊殺李觀云。
李觀云掃他一眼,自是不知道這獪岳心里活動那么多,他連問名字的心思都沒有,此鬼勉強一個上弦的程度。
腳步聲緩緩靠近,獪岳呼吸沉穩,掃了李觀云手中黑劍一眼,心中發寒,但沒有這么容易被嚇倒。
“雷之呼吸·六之型·電轟雷轟!”獪岳的心臟懸到嗓子眼,等李觀云踏入攻擊范圍,登時出手。
無數黑色的閃電狀斬擊從他刀中發出,朝著李觀云襲來,沿途左右房屋的木門,瞬間破碎,冒起青煙。
李觀云目光微瞇,透出重重黑色閃電,一眼就望見了獪岳的雙眼。
在這一刻,獪岳亡魂俱冒,心中大寒,亟待離去,然而一股恢弘的劍意,卻在冥冥中鎖定了他。
“雷之呼吸·二之型·稻魂。”獪岳目中狠色一閃,自忖有鳴女為后盾,不退反進,迅速劈出五刀。
黑色閃電襲來,刀光就在其后,李觀云面無顏色,目中淡漠。
獪岳分出大半心神,放在他手中的劍上,他十分明白,李觀云一身實力,在這一劍上。
然而下一刻,出乎獪岳的意料,李觀云的黑劍紋絲不動,正在他疑惑間,那未執劍的手,兩指并攏,如劍一刺。
獪岳雙目大睜,那兩根肉指,刺破黑色閃電,更躍過他鋒利的刀光,直直點在他的眉心。
自始至終,獪岳甚至看不清他的動作,心中一陣恍惚,李觀云原來不是因為他的出現而拔劍。
李觀云表情淡淡,這時拉扯的力道襲來,鳴女此時才反應過來,想要將獪岳拉走。
腳步聲起,獪岳倒在地上,腦袋怦然碎裂,李觀云那一指,已經將劍氣注入顱內,不留任何生機。
而鳴女欲要救回獪岳,卻是暴露了自己的位置,李觀云微微而笑,劍指再出,將那拉扯的空間之力斬斷。
腳下頓時搖晃,如同地震的前奏,異空間竟然有些不穩,李觀云信步走進一間屋子,破開墻壁,看到了鳴女。
“他們人在哪里?”李觀云輕聲道。
鳴女為之默然,她仍舊是劉海遮面,看不到眼睛,心中震怖之余,又有三分不可置信。
當初的李觀云,還只是無慘手中的階下囚,此刻的李觀云,卻已經成為了鬼王無慘,都需要忌憚的存在。
是的,就是忌憚!
如果不是忌憚,也不會單獨將李觀云分開,鳴女清楚記得無慘的命令,拖延李觀云,給他爭取時間。
“也許已經被無慘大人殺掉了,不如你聽我再彈一曲琵琶?”鳴女聲音飄忽,一如音律般令人捉摸不透。
李觀云面色微驚,無慘此刻恐怕已經在對付其他人,不能和這鳴女多做糾纏,必須馬上想辦法和眾人匯合。
“你不怕死?”李觀云眉目輕皺,此刻的鳴女,雖然接受了無慘的鬼血強化,但對他而來,無甚意義。
“我只是想請你賞曲,就和以前一樣,不好嗎?”鳴女幽幽道。
李觀云眉頭大皺,這異空間里,沒有鳴女的指引,他也很難找到眾人的位置,而一旦拖延過久,恐怕不可挽回。
掃了鳴女一眼,她的心理素質,倒是堅韌,說著青蔥五指輕撫琴弦,傳出妙音,李觀云點頭:“也好。”
鳴女心中大喜,音律更為婉轉,卻見李觀云,不似以前那樣靜靜聆聽,而是揮出黑劍。
這一瞬間,音律突然無聲,鳴女抬起頭,劉海散開,露出凄楚的雙眼,見其舞劍,心神頃刻失守。
天下至美繁劍,無需音律,不必歌舞,一舉一動,都有著渾然天成的美感,散發出直指人心的魅力。
十柱戰場,四下的房屋,已經破壞殆盡,出現個足球場面積大小的空地,無慘立在空地中央,鬼王也有些累了。
他現在并非全盛,五百年前留下來的傷勢,一直沒有復原,那個劍士的手段,過于恐怖,限制了他的實力。
此前為了救猗窩座,他放出大量的精血,這一年多過去,精血恢復了不少,但同樣有所欠缺。
再有幾個月前中招,為了分解珠世打進來的滅慘藥劑,他也耗費了大量的力量。
如此三種負面狀態,經過方才高強度的戰斗,即便以他的軀體,也感覺到疲累,這種滋味,許久沒有感受過。
不過那都已經不重要,因為他無慘,才是真正的贏家,他立在空地中央,露出精壯的上身,渾身長滿了嘴巴的裂口,背后管鞭扭曲舞動,腳上更有八根管鞭,隱藏在地面,剛剛已經將不少柱打成廢人。
他很快調勻了氣息,他體內有五腦七心,讓他的恢復能力進一步提高,砍頭不死的特性,更傲視眾人。
而場內的柱,橫七豎八倒了一地,僅有巖柱和風柱勉強站立,無慘殺心一起,朝著蛇柱開刀。
刺鞭破空而去,蛇柱雙目大睜,這時四五把日輪刀,不分先后,擋住了刺鞭,令無慘無功而返。
無慘目光微瞇,這些柱的頑強著實駭人,直到現在,他沒有殺死任意一人,只要殺心一動,就會有人插手干預。
不過也就到此為止了,無慘目光微瞇,看到躺倒眾柱之后的禰豆子。
禰豆子一直受到眾柱的保護,沒有遭到傷害,但此刻眾柱相繼倒下,無慘即將攫取這勝利的果實。
感覺到貪婪的目光,禰豆子睜大眼睛,懵懵懂懂,無慘腳步邁去,卻聽:“花之呼吸·四之型·紅花衣。”
一條刺鞭電射而至,擋住日輪刀,無慘目光一轉:“李觀云的女人,那么先將你們兩個殺了!”
香奈惠精疲力盡,仍是咬緊牙關,蝴蝶忍在她身旁,日輪刀拄地,臉上毫無懼色。
兩條刺鞭破空襲來,兩姐妹艱難抵擋,無慘目光戲謔,輕易挑飛日輪刀,兩條刺鞭不分先后,當胸刺去。
“戀之呼吸·五之型搖擺不定的戀情·亂爪。”密璃閃身而來,日輪刀輕靈至極,竟然將兩條刺鞭挑開。
“密璃,你!”蝴蝶忍一怔。
無慘也是一訝,卻感覺到數股強大的氣息蘇醒,面色微變:“還有后手。”
密璃擋在兩姐妹身前,回頭一笑,香奈惠和蝴蝶忍,清楚看到她面上的斑紋,原來密璃,已經開啟了。
蝴蝶忍心中一痛,想到好姐妹活不過二十五歲,倍感沮喪,但轉念一想,總比她活得久,而且現在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同一時間,在密璃開啟斑紋之時,巖柱、風柱、水柱、炎柱、蛇柱、全都煥發第二春。
被六柱包圍,無慘神色也不輕松,他仍是疲累,而六柱現在抱著拼死之念,饒是會給他帶來不小的麻煩。
腳下管鞭震動,地面頓時搖晃,六柱站立不穩,無慘冷冷一笑,身形如電,朝著禰豆子撲去。
他現在全然沒有戰斗的意思,只要捕獲禰豆子,破解了不怕陽光的秘密,鬼殺隊將會成為永遠的歷史。
眾人見無慘動作,也沒想到他這么急切,鬼王的速度也在六人之上,而禰豆子依舊懵懂的看著撲過來的無慘。
兩方迅速接近,無慘眼中大喜,鬼手已然伸出,眼看就要將禰豆子抓在手里。“不許傷害禰豆子!”
一聲大喝,讓無慘耳膜發震,一個半大少年,攔在無慘面前,看到那雙耳墜,無慘瞳孔猛縮。
“日之呼吸·一之型·園舞。”
“日之呼吸!”無慘怪叫一聲,看著那條繚繞火焰的弧形斬擊,熟悉的畫面躍然于心湖,嚇得面色煞白。
這時,鳴女血鬼術所造的異空間,本是漆黑如墨的天空,突然綻放出美輪美奐的華光。
那華光瞬息間照進眾人心中,無不抬頭,只見一根黑色的鐵條,是那華光的源頭,黑白交匯,宛如融合。
異空間劇烈震蕩,眾人恍恍惚惚間,黑幕已被那華光撕成兩半,眾人聞到草木的芬芳,看到星光的燦爛。
“是鬼王無慘!”“是柱大人們!”鬼殺隊本部,無數鬼殺隊劍士大呼。
當即沖出十來個悍不畏死的劍士,朝著無慘發起猛攻,無慘早就從飛仙一劍中回神,見鳴女的異空間竟被這一劍所破,眼中微微震顫,但最讓他惶恐的,還是用出日之呼吸的炭治郎。
而感覺到劍士沖來,無慘不驚反喜,胸口豁然張開,竟然將那十幾個劍士鉗制在體內。
慘叫聲此起彼伏,十幾個劍士當即慘死,而無慘吸收了這些人,頓時精神大作,恢復了不少力量。
“不要過來,所有劍士,離開這里。”風柱大吼,一眾劍士憤恨不已,然而他們的存在,相當于無慘的充電寶。
眾人連忙后退,在遠處觀戰,無慘本來還想多吃幾個,但六柱合圍,心中暗道可惜。
他立在原地,目光閃爍,一方面提防六柱,另一方面,緊盯著炭治郎,更分大半心神,謹防那破開空間的主人。
密璃當先出手:“戀之呼吸·六之型貓足戀風。”她身子一旋,斑紋開啟后,燦亮刀光照徹無慘驚惶面容。
“炎之呼吸·九之型·煉獄。”杏壽郎用處炎之呼吸的終極奧義,灼熱的力量撲面而來。
這炎之呼吸,雖然不是日之呼吸,但和日之呼吸最為接近,此刻杏壽郎斑紋一開,無慘心中警鈴大作。
“蛇之呼吸·四之型·蜿蜿長蛇。”蛇柱的身影,如同暗影中的鬼魅,那日輪刀,好似長蛇,朝無慘噬咬而來。
“風之呼吸·九之型·韋馱天臺風。”風柱也全力一擊,他僅在巖柱之下,實力極強,只是李觀云的突然出現,掩蓋了他的光芒,此刻斑紋開啟,那風息更勝颶風,卷的無慘背后的管鞭,都有下垂的趨勢。
“水之呼吸·拾壹之型·凪。”水柱在水之呼吸上自創的招式,卻有一股怪異的力量,讓無慘差點跌倒在地。
這一招,牽制住無慘,撤去了他大半的防御,為最后的攻勢做準備,便聽。
“巖之呼吸·瓦輪刑部!”巖柱出手了,他的肉身,經久錘煉,早就到達人類的巔峰,一身實力極為可怖。
他也已經年紀過大,超出了二十五歲的年限,此時開了斑紋,絕對沒有活下去的念頭。
流星錘和闊斧,交替擊出,大地都為之震顫,他像一頭發了瘋的公牛,所向披靡,眼中只有鬼王。
無慘目光微瞇,六柱攻勢極為駭人,哪怕是他,如果硬生生承受,恐怕也會身受重傷,難以快速回復。
但他不慌不亂,腳下的管鞭已經鉆入地下四五丈深,正準備連同身子鉆進地里,炭治郎卻突然出手。
“日之呼吸·拾之型·輝輝恩光。”炭治郎從天而降,劍身上面的太陽之力,另無慘心驚肉跳。
他毫不猶豫,下半身已經陷入土中,那一直分出大半心神戒備的人,也終于出手。
無慘早已見識過飛仙一劍的厲害,方才更是破開了空間,他強提心神,等來的,確實兩條陽光神龍。
這太陽之力凝成的神龍,明明是最后一個出現,卻最先命中他上半身,無慘怪叫一聲,沒想到李觀云竟未出劍。
眾人攻勢也到,六把日輪刀插進胸腹,無慘痛不欲生,他后背已經冒起了太陽真火。
而六柱只是毀壞他的肉體,巖柱的流星錘,也不過是將他的胸膛砸扁,但后背的真火,卻著實要他的老命。
更不僅于此,炭治郎的刀送進他腹中,同根同源的太陽之力,點燃了他的鬼血,和后背真火兩相夾攻。
巖柱目光一凝,手中的兵器死死纏住無慘,將他從地里拔了出來,遠處的鬼殺隊劍士,歡呼聲不絕于耳。
“成功了!無慘鬼王被制服了!”“快看,李顧問!”
鳴女望著手中的變人藥劑,看著李觀云的背影,嘆了口氣,而李觀云放出真火,便已經現身。
他此刻的雙眼,仍是紅如火炭,卻沒有任何猙獰之意,反而充斥光明和溫暖。
和蝴蝶姐妹目光相觸,給了她們一個安心的眼神,李觀云大步走近,眾柱分開路徑,李觀云看著捆住的無慘。
那目中的不甘,混合著怨恨,足以使人夜不能寐,他卻微笑:“阿慘,我就站在你面前,你看我幾分像從前?”
無慘冷笑一聲:“你們以為這樣,就能制服我嗎?”
他后背真火仍舊燃燒,但火勢不增不減,六把日輪刀插進身體,仍舊不見絲毫死意。
“沒有人,沒有人殺我無慘!”無慘狂吼一聲,綁在身上的鐵鏈,頓時發出咯吱的聲音,顯出條條裂痕。
無慘的身軀極速變大,他嘴巴豁然張開,腦袋從中裂開,長開三排利齒,早已不復人的容貌。
一股兇厲的獸氣,令眾人面色狂變,而無慘的目標,正是李觀云。
李觀云面色不變,雙眼再亮,太陽真火噴薄而出,但無慘不管不顧,拼著被真火灼燒,也要吞了李觀云。
那太陽真火,雖然恐怖,但也不能瞬間殺了鬼王,他體內精血也有一定的效果,能夠暫時抵御真火。
李觀云黑劍一斬,竟發出叮當響聲,滿眼都是血盆大口,這時巖柱虎吼一聲,推開李觀云,朝著無慘撲去。
“巖柱!”眾柱連忙去拔無慘體內的日輪刀,但已經被他的血肉鎖住,一時半會拔不出來。
“不用管我,我斑紋一開,活不過今晚,你們快點想辦法殺了他!”巖柱雙臂青筋暴起,令無慘不能動彈。
而他和那口中的利齒接觸,也是一瞬間千瘡百孔,眾人聞言,哀傷之余苦思計策。
“快讓開,珠世小姐來了!”外圍的霞柱突然一聲輕喝,眾人目光望去,珠世扛著一根大腿粗細的針管奔來。
“滅慘藥劑3型研制成功,無慘,我來送你最后一程!”珠世眉飛色舞,眾人兩股打顫。
她三步做兩步就來到跟前,無慘瘋狂的眼睛,看到那大針管,居然冒出一抹驚悚。
珠世可不會和他客氣,朝著他已經縮小的屁股,大針管狠狠一扎,透心涼。
一聲高亢的慘叫,震動層云,無慘吐出還剩半條命的巖柱,捂著屁股瘋狂打滾。
這3型藥劑,加上了老化藥,限制恢復藥,破壞細胞藥,更混合了禰豆子傳承的日之呼吸血脈,太陽之力無比精純,簡直就是大鍋燉,無慘中了這一針,再怎么神勇,都要變成一條小蟲。
李觀云接住巖柱,也放出最后的真火。
眾柱抽出日輪刀,朝著無慘身上狠狠招呼,不一會兒,無慘變化的巨口就復原過來,身上的管鞭也消失了。
看著出氣多進氣少的無慘,眾人抹了一把冷汗,不敢松懈,然而無慘怎么都不死,饒是讓人頭疼。
李觀云揮揮手,眾柱在無慘身上插了七八把日輪刀,將他釘在地上,令其不能行動。
珠世還死命按住大針管,給他一針到底,讓無慘有氣無力的叫喚兩聲。
眾柱紛紛癱坐,天邊泛起一抹魚肚白,無慘身受綁縛,又被日輪刀和大針管插在地上,身受還有幾處幽靜燃燒的火苗,消磨了他想要反抗的力量,可想而知,只待陽光破曉,那無所不在的太陽之力,便能讓鬼王灰飛煙滅。
余光望見東方艷紅,無慘認命般的呢喃:“我只是想活下來而已,你們為什么這么對我。”
眾柱嗤笑一聲,不屑回答,李觀云一笑:“死到臨頭,說自己想要活下來,真想活下來,何必到處作惡?”
無慘見李觀云還搭理他,輕聲道:“作惡?我和我的手下,所殺的人,不及人類歷代戰爭造成的百分之一。”
眾柱默然,李觀云搖頭:“你在偷換概念。”
“我是陳述事實,我就算死了,惡行也不會停下來,只是沒有了鬼,人與人之間互吃罷了。”
無慘嘲笑道:“你們真以為消滅了我,就能消滅所有的邪惡。”
眾柱各有怒容,卻不知如何反駁,李觀云拍了拍他的腦袋:“至少你死了,會太平一些,不是嗎?”
李觀云啞然失笑:“別那么多廢話了,你就是個屑鬼,都快死了,還跟我玩什么文藝。”
“是嗎?如果每個人生下來,都有所意義,那么我變成鬼王,是命中注定,吃人只是生存,想要自己不怕陽光,也是本能的追求,這就是我存在的意義,我至今不覺得我做錯了什么,只是一個努力活下來,并且活得更好的變異人類而已,和蕓蕓眾生沒有區別,你們可以殺了我,但我的意志會留存下來。”
“你根本就不該存在…”炭治郎大怒,李觀云擺擺手,炭治郎訝然的望著他。
李觀云靜靜望著無慘的眼睛,無慘麻木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所以你應該坦然接受死亡,你為了尋找你自己的意義,破壞了太多人的幸福,所以這些人聯合起來,找你報仇,并且現在制服了你,他們想讓你死,也不想聽你任何的解釋,瞧,天亮了。”
晨曦照亮大地,鬼殺隊的每個人,都沐浴在暖陽之中,但無慘的身上,卻冒出大量的青煙。
李觀云的太陽真火,可以隨意抹殺普通的鬼類,但是對于鬼王來說,卻是劑量不足以使之毀滅。
可太陽卻不一樣,光和熱都是無限的,無慘第二次和死亡如此接近,卻壓根沒有辦法坦然接受死亡。
李觀云看著他眼中的畏懼,所以,屑鬼王是個軟弱的可憐蟲,既然敢樹敵無數,壓根沒想過會翻船的一天。
無慘痛叫一聲,身體組織快速膨脹,眾人微驚,眨眼間,無慘化成了一個巨大的死嬰,瞬間吞沒了李觀云。
蝴蝶姐妹和密璃面色驚變,紛紛攻擊,眾柱也不甘落后,拔起地上的日輪刀。
然而那死嬰啼哭一聲,眾人頭昏腦漲,但見那嬰孩一步步爬向背陰處,如此強烈的求生意志,駭人聽聞。
李觀云被血肉包裹,雖驚不亂,而周圍的血肉滾動,傳來清明的意念:“也許你說的對,也許是我的手段有問題,我曾經想殺了你,也很想看看你變成鬼的時候,是否能夠進化成完美的生物,接受我的意念,我會一直伴隨著你存在,這世上的鬼,是脫胎于人類的生物,百萬年進化的成果,不會消失!”
無慘的意志,穿透他的腦海,欲要通過最后的力量,將李觀云強行變成鬼,并寄宿在他身上,然后…
就沒有然后了。
隱約傳來一聲不甘的尖鳴,死嬰的血肉塊塊剝落,氣化成虛無,無慘的氣息,徹底從天地中消失。
看著完好無損的李觀云,蝴蝶姐妹連忙撲來,他微微一笑,眾目睽睽之下,左擁右抱。
密璃糾結的站在原地,而眾人見他無事,心中安定下,各自取回刀刃。
遠處旁觀的劍士們,敬服之余,艷羨盡享齊人之福。
半年后,無慘的死去,讓世界上所有的鬼跟著消失了,因為體內鬼血的源頭覆滅,再也沒有鬼這種生物。
鬼殺隊自然因此解散,這天,一處高宅里面,人來人往,賓客滿座。
大堂中,傳出美妙的音律,有些客人不禁目光望去,看到一雙消去許多凄楚的雙眼。
李觀云正在迎接賓客,將眾柱迎進之后,走來兩個男人:“恭喜恭喜,你什么時候娶第三個?”
看著童磨面上的笑容,李觀云呵呵道:“應該就在這兩年,怎么只有你們兩個來?”
妓夫太郎道:“墮姬她和我鬧脾氣,沒有跟著一起來,珠世小姐和愈史郎不知道什么原因,至于猗窩座閣下。”
童磨接話道:“他聽說這事,人都跳起來了,還一臉悲憤的念叨,說你怎么能娶老婆。”
李觀云啞然發笑,也沒有過多在意,目下妓夫太郎兄妹,開了一家免費的學校,收養一些被遺棄,或者父母早亡的孩子,猗窩座是武術教練,珠世和愈史郎,也掛著閑職,至于童磨,進軍新興娛樂產業,很受歡迎。
招待完客人,天色漸暗,也三三兩兩散去,兩位伴娘,稍微沒那么呆的禰豆子和香奈乎,送他進新房。
房內的兩人,聽到腳步聲,蝴蝶忍悄悄喝下一瓶藥劑,那是珠世和她共同的成果,能暫時壓制毒性。
“你還不告訴他啊。”香奈惠無奈道,蝴蝶忍輕嗯一聲。
門外,三人止住,香奈乎看著他,小聲道:“兩年后,要記得娶我。”
“我也…要一起。”禰豆子口齒不清的說著。
“好好好。”李觀云樂呵呵的,香奈乎臉一紅,拉著禰豆子跑開了。
推門入內,床沿的兩個女孩,頓時有些反應,李觀云不急不緩的關上房門:“先喝個交杯酒吧。”
香奈惠突然起身:“今天就陪妹妹,我,我明天再說。”說著不顧蝴蝶忍微顫的身軀,匆匆要走。
“都一樣,我覺得還是一起好,反正以后都要適應的。”李觀云拉住她,嘿嘿一笑。
香奈惠大囧,而感受到她的局促,李觀云略思片刻:“那也行。”香奈惠如釋重負,連忙出門。
李觀云坐到床沿,貼住小忍的半身,掀開蓋頭,看到那張欲拒還羞的俏靨,心中不無得意,現在可跑不了了。
當即輕抱住她,蝴蝶忍身子微僵:“等一下,有些事情,要問清楚。”
“什么事?良宵苦短,快點問吧。”李觀云心中一動,感覺到幾分危險的感覺,心中一警。
“密璃是怎么回事?”蝴蝶忍掀掉蓋頭,覺得非常礙事,要不是姐姐,她都不想用,目光一轉,雙瞳微瞇。
“啊?我都沒有那個概念。”李觀云吃了一驚,這半年來,他大概也察覺到某些東西,但他非常善于控制自己。
“你還在裝模作樣,密璃明明也很喜歡你,她今天都沒來,你說怎么辦吧?”密璃銀牙緊咬。
看到蝴蝶忍的白眼,李觀云撓撓頭,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我怎么知道怎么辦?看你們姐妹的意思。”
蝴蝶忍眼睛大睜,李觀云好大的胃口了,她們姐妹的意思?那么他就是隨意啰!“你還真是不主動,不拒絕…”
“誰說我不主動,我現在很主動!”李觀云唇角微揚,抱著她躺倒在床被之上,聞幽香襲人,見粉面含羞。
微微恍然,想起初見時的一幕幕,不由失笑。
她斗來斗去,卻是一個不小心,斗到了他的懷里,可謂賠了姐姐賠自己。
心中有些淡淡的成就感,小忍終是沒能逃出他的魔掌,此刻更不見別扭,如貓兒般靠在她懷中,任由采擷。
低頭望去,但見風情萬種,目光頓時灼灼,輕撫面容,又有無盡的憐惜。
李觀云輕吻她光潔額頭:“新婚之夜,談論別人做什么,不論是誰,在此刻,都沒有小忍一根毫毛重要。”
蝴蝶忍眉目微彎,輕錘他胸膛,檀口微張,沒有言語,唯有一聲輕吟。
長夜漫漫,燈火搖曳,暗影憧憧。
幾句話:
本來還碼了幾百字感言,想想全刪了,鬼滅卷問題不小,太水拖沓,也是當局者迷,寫完才發現。
小忍身上的筆墨,算是個人一點慰藉,身上的毒,本來是劇情結束后還想寫一寫番外,不過已經沒激情了。
可以理解為通過物質交換解毒。
多的不說了,新卷吸取教訓,故事全新,一天三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