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霸道聞言也是又驚又喜,這女娃娃資質屬實不差,若是能拜入霸拳門,倒也不失為一個好選擇。
不過他可不是沒見過世面的異人小輩,瞬間就發現了曲彤眼里的狡黠,頓時醒悟,這小女娃好奸詐。
這才多大,就敢與人虛與委蛇,這白虎真人的弟子,果然沒有一個好相與。
但周霸道縱然看了出來,卻沒有出聲提醒,霸天我兒,他是十分放心的。
霸天虎看似粗豪,實則是粗中有細,周霸道相信他,不可能連這種奸計都瞧不出來。
萬劍鋒適時望來,六大派中,他們三大派為尊,平時彼此間的小輩,多有交流溝通。
對于霸天虎,萬劍鋒那是非常之欣賞,成長起來,估計是青出于藍,如此小計,不可能騙過霸天虎。
萬劍鋒笑了一笑。“勝負已分,霸天贏了。”眾人無不點頭。
這里面,已經能夠看出很多東西了,這女娃娃之所以用計,八成是知道,霸天虎非鐵八蛋之流能比。
女娃毫無把握,才假裝答應下來,再伺機而動,但她小看了霸天虎,必遭慘敗!
“叫哥哥,叫師哥,師兄,都是可以的。”霸天虎這樣說著,眼中卻是清明無比,隨時提防曲彤的小手段。
他就像一堵密不透風的墻,曲彤的奸詐碰上他,卻是毫無作用。
原本事情的發展,會走上不得不爭斗的場面,而霸天虎絕對是勝多敗少,然而沒有人知道,有一卷七情經。
曲彤猛點頭,“嗯,師…”故以拖長了聲音。
霸天虎也稍微期待幾分,不過防備沒有松懈,但猛然間,一股歡喜從心中生發,不透風的墻千瘡百孔。
七情經旨在煉心,乃道中之術,霸天雖然在六大派中出類拔萃,在再厲害十倍,也不能抵御七情經。
遑論曲彤先以詭計動搖了霸天虎的心智,即便霸天虎時時防備,但心中未嘗沒有一絲期待。
曲彤在說出‘師’之一字時,霸天虎心中那縷期待流轉,七情經適時用出,頓時歡喜難禁。
人心之術,百轉千回,心念一動,瞬息萬變,一言難盡也。
霸天虎楞在原地,一臉傻笑,曲彤踏著那神奇的步伐,木劍一刺,霸天虎應聲而倒。
前前后后,不過三秒鐘爾。
三秒之后,曲彤七情經的修為不過皮毛,已經不能讓霸天虎失神。
但是,勝負分曉。
強者相爭,莫說三秒鐘,哪怕是一個剎那,亦能決出勝負,若是生死相斗,霸天虎已經死了數回。
六大派眾人呆若木雞,沒想到事情會是如此收場。
萬劍鋒隱晦觀望四周,由于霸天虎的潰敗太過出人意料,倒是沒幾個人關注他。
周霸道怒氣沖沖,他直覺道事情不簡單,厲聲責問。“你使了什么妖術,霸天我兒,你怎么了?”
李觀云招招手。“回來。”
“是,師父。”曲彤甜甜一笑,舍去一臉懵逼的霸天虎,來到李觀云面前。
“曲彤小姐,你,你怎么也這么厲害?”陳柳一臉懷疑人生的樣子,貌似,他白擔心了?
不會吧,小丑竟是我自己嗎?陳柳無語凝噎。
霸天虎那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那表情,仿佛在說。‘臥槽,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你們怎么都看著我?’
周霸道氣急敗壞。“孽障。”
干爹的威嚴還是有的,霸天虎莫名其妙回到六大派中,“怎么了?”
一眾師兄弟氣不打一處來。“師兄,你還問怎么了?是我們要問你怎么了?你剛剛傻笑什么?”
霸天虎好不委屈。“我就感覺心里挺快活,然后恢復過來,已經在地上躺著了。”
四大天王目光交匯,眼中輕視消去良多,這白虎真人坐下弟子,如果高陽是意外,那么這曲彤,絕非意外。
霸天虎還念念不忘,瞄了曲彤一眼,時逢曲彤也望來,唇角微揚,猛男頓時心軟。“她叫我師哥沒有?”
“想屁吃!”
霸天虎撓撓頭,一副被欺騙的純情少男樣。
“諸位,我這弟子,入門四月有余,比較機靈一些,本門功夫學得有限,卻喜歡用一些鬼點子,這次卻是勝之不武,我這個當師父的深感內疚,又在各位面前,獻了一番丑,多少有些歉意。”
畢游龍面皮抽動,曲彤毫無包袱的捧腹大笑起來。“師父,哈哈哈哈。”
“你你你!”六大派眾人中,有好幾個胸膛極速起伏,竟是當場氣暈過去。
萬劍鋒臉上青紅交加,白虎真人雖然沒有動手,但已經拿著砍刀,把他們從上到下,狂砍了一遭。
賈寶玉面沉如水。“那個男弟子到現在還沒出場,想必是李觀云的殺手锏,各位,不能懈怠,要正視起來!”
萬劍鋒也感受到壓力。“我也是沒想到,竟被兩個娃娃輕取兩城,如果最后一位輸了,我們…”
賈寶玉低喝道:“決不能走!”
“這?規矩不能破,這是老祖宗的規矩,破了六大派無法在川蜀之地立足。”萬劍鋒不軟不硬道。
“哼!”賈寶玉冷哼一聲,目光毫不掩飾的望向李觀云。
然而李觀云淡淡一笑,不以為意,那模樣,仿佛大人看著一個發脾氣的孩子,讓賈寶玉倍感羞辱。
想他出道以來,順風順水,攜御物之術,所向披靡,見者無不折腰,又是賈家村天之驕子,川蜀隨便冒出個白虎真人,就能如此輕視于他,賈寶玉怎么可能受得了?今日,他必讓李觀云下跪不可!
此時此刻,六大派眾人,也沒了最開始輕松寫意,畢竟事情就發生在眼皮子底下,誰都看得出來。
他們這一方已經連敗兩場,若非萬劍鋒耍詐,對方是一個不損,但縱然如此,畢游龍沒出手,曲彤還有戰力。
想起方才霸天虎莫名其妙敗北,這些六大派弟子縱然心高氣傲,也沒幾個人自認比霸天虎強。
而今,竟然有些擔心看到這次六大派傾巢而出,然后灰溜溜跑回去的場景。
“萬宗主,不能手下留情了。”白翁捋須一笑,卻扯斷了幾根白須,說起來,他比任何人都要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