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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氏駐地內。
得益于此前九龍谷秘境時候,木原曾經大顯神威殺了不少金丹修士。
而今面對兩人尤其是木德凡結丹一甲子有余卻至今未煉制本命法寶的窘況,木原干脆打開了自己存放一部分戰利的儲物袋,任他們二人選擇。
整個過程,
其他木氏筑基因為木原的術法影響,并不能瞧見真切,他們只能感覺到自家兩位金丹上人好像倏地歡喜了起來。
木德凡選的是一枚“銀色小鐘”,而木德良則選了一柄古銅色長劍。
選完了可供祭煉的法寶。
木原便給后者取下了一個道號,喚作“敬藤”。
木德良作為木氏大長老,在木原閉關期間一向是任勞任怨,宛若及時雨一般替整個木氏的族人排憂解難,所以木原特地為其賜下了“敬藤”這一寓意美好的道號。
眾所周知,
及時雨不是宋江,而是敬藤!
只不過其真實原因無法與木德良詳說,木原推說“敬藤”是古早時候的一種靈草名諱。
對于這一道號,
木德良本人自然不會有什么怨言,
他甚至以為“敬藤”一名,是老祖特地在勉勵自己,勸導自己以后仍舊要兢兢業業,主持木氏大局,以免老祖擔憂。
他當即謝過了木原賜下道號。
面露笑容。
木原也很欣慰,
甚至于對于自己與生俱來的取名天賦,他也是自信得很!
這事情過去后,
木原重新接見了木氏的一眾筑基修士代表。
有人提議木氏是否應該原計劃遷入大申境內,木原卻是搖了搖頭。
第一,
木氏現在的實力不夠,大部分人連越過兩界屏障都很是艱難,何談木氏遷入大申一說。
第二,
如今的大申,木原人雖不在卻也接到過乙十真人的傳訊。
局勢儼然亂作了一團,
木原自然不會在此時,帶著整個木氏毅然而然地投身漩渦中心。
當然,
在木原看來有時候混亂的局勢才是真正滋生野心家的沃土,按照木原如今的實力自然足以在亂局中自保甚至撈上一杯羹。
打定主意后,木原便決定帶著木德凡一并前往大申沿海。
當然,
在此之前,木原還得繼續在木氏至少停留一年多時間。
首先是讓木德凡與木德良交接工作,其次木原也有好久時間沒有教導過自己手下的一眾道童了,趁著自己還有閑暇,木原便決定花費數月功夫好生考校他們一番。
也就是說,
道童們的第三次試煉正式開始。
而后,還有一些有關于木氏發展的議題。
木原這次倒沒像以往一樣關心,他轉接給了木德良察看,任由后者施展。
這一次閉關,
他不僅是研習了一些元嬰期的術法,同時在心態上也徹底向著元嬰真人轉變。
木氏俗務已然入不得木原眼中。
事實上,不管“木氏外道工坊”發展得如何好,只要頭頂少了木原這尊元嬰真人罩著,工坊他日必然易主。
修真界發展出了“靈能炮”、“戰爭靈舟”等等遠甚于前世的造物,為何在某些方面卻停滯不前,并非沒有原因。
閉關許久,
研習術法之余,木原也有想過很多事由。
不是莊稼有問題,而是土壤不允許。
前世沒有超乎常人的修士階級,要想提高生產力只能通過改善生產效率達成目的。而修真界不同,修士壽元遠勝凡人,自有諸多時間提升自身技藝。
也就導致了規模化的丹藥、寶器、符箓煉制幾乎很難出現在修真界。
會議匆匆結束,
其主要意義還是穩定了木氏人心,讓一眾木氏族人明白,自家老祖還在!
具體的會議內容則由木德良代為傳達。
一年后,
木德凡準備妥當。
木原也給一眾木氏道童帶來了不小的助益。
期間,木原將九龍谷秘境帶出的靈血盡數賜下,只余留了蜃樓、腐毒兩種。
木德良生性謹慎,木原也有過讓其吞服腐毒、蜃樓兩種靈血的念頭,但后者雖未拒絕卻也有明顯猶豫神色。
木原無法,最終給他服下了較為平和的天角靈血。
使得木德良的修為猛增至金丹中期程度。
木德凡同樣如此,他所服用的也是比較穩定的彩鱗靈血,修為也是一路暴增到了金丹中期逼近后期的程度。
眼瞅著木氏族內實力穩固,木原也就放下心來。
兩人起行。
其實,
早前木原并不知曉如何帶著其他修士穿過兩界屏障的法子,還得虧乙十真人沒有敝帚自珍,頗為大方地將穿過兩界屏障的辦法告知了木原。
雖說這種法子在沿海各處坊市都有售賣,但木原此前卻沒來得及顧及此事,險些忘了。
辦法很簡單,
運用特殊的咒法裹挾同行修士即可。
因為本身兩界屏障就是由朝廷出身的一位前輩設立,朝廷方面自然不無辦法。
至于外界坊市如何得知,自然是因為朝廷之中亦然有私心存在。
簡言之,
有內鬼!
千瘡百孔之后,穿過兩界的辦法就不再是秘密。
當然,
哪怕有咒法相助,元嬰修士帶著不同階段的同行修士,其難度也是不同。
金丹修士跟在身后最是省力,而后依次遞增,帶著一名凡俗穿過兩界屏障就要有些難度了。
木德凡小心地跟在木原身后,
一聲傳響。
兩人便到了大申近海。
木原問道:“族侄可有覺得此處與我群星海迥異?”
木德凡愣了愣,回答說:“周遭靈氣確有勝出,至于風土人情,族侄尚未見識,不敢亂言。”
“唉”木原拂手,“族侄莫要拘束,入了大申之后,心中若有疑惑盡管暢所欲言,我乃你家老祖,吃不得人!”
“諾!”
木原也發現,
雖然自己在木氏族內一言九鼎。
但整個木氏自上而下莫不是與他有著一些距離感,說到底還是實力相差太多的緣故。
筑基修士很難與元嬰真人產生共鳴,金丹修士也與木原這類人有所隔閡。
哪怕是昔日紅炎上人這般金丹翹楚,
依舊是在時間的考驗下與木原愈行愈遠,因為本質上不同境界的修士其實是兩類人。
從真氣到真元的過度,
也是由類人到非人的承接。
木原領著木德凡沿著安全區域一路抵達了伏妖坊市。
外頭再怎么風雨飄搖,作為整個沿海最熱衷于邪物的坊市群體,如今的伏妖坊市依舊以“近海邪物”的各類新聞為主。
木原也比較喜歡伏妖坊市的氛圍。
人與人斗食若雞肋,
人與天斗其樂無窮。
木原并不喜歡殺害同族修士,反倒是更熱衷于狩獵邪物。
木德凡也發現了伏妖坊市與外界的不同,他私下詢問木原,說道:“老祖,此間坊市雖處處言及妖物,但其所述容貌、特征卻截然不同于群星海之妖!”
“我嘗聽聞一方水土養一方人,莫不是一方水土亦然養一方妖物?”
木原搖頭。
“坊市言及之妖物非妖獸,而是一種狀似妖獸的新生種類。我喚其名為‘邪物’,然‘邪物’之名尚只于我口中談及,時人皆稱‘妖物’,你且聽聽便好。”
“‘邪物’有異,據說此間修士吞服其尸可得元嬰境界,我事后求證些許,居然煞有其事。但世間萬物必有得失。”
“依我的想法,那些吞服‘邪物尸骸’進階的同道,怕是后路閉塞難以維系,你當引以為戒勿要走上歧路!”
木原交代的內容有些多,
但木德凡還是不停點頭,示意明白老祖心思。
木原笑了笑,沒有表達自己的態度。
很多事情,事不關己還能高高掛起。
但真輪到自己抉擇的時候,莫不是萬事隨心,趨吉避兇。
木原本身已經結成元嬰,自然能夠抵御住“邪物尸骸”的誘惑。
輪到一些金丹修士且又都是壽元無多之輩,他們哪里還能做出其他選擇?
倘若木德凡日后修煉察覺自己可能結嬰無望,到時候若是邪物依舊存活于大申沿海之間,那后者會不會意動顯然也是一個未知數。
木原先前在坊市租賃的洞府,費用早就到期了。
但由于沿海諸郡爭斗頻繁,各郡往來的散修數量大幅縮減。
此前租賃給木原的洞府,至今無人再去租賃,木原順理成章地續上了之前洞府的府租。
熟悉的洞府總能給人帶來愉悅的心情。
木原領著木德凡回到洞府,
分了一間修煉室與他休憩,而后便是徑自開始處理起洞府內遺留的一些事物。
此前,
木原走得倉促,或者說他沒有料到自己會在群星海耽擱一甲子有余的功夫,也就使得洞府內一些東西他沒來得及取走。
他如今一回洞府,便是操心著這些事宜。
忙活了三四天時間,
木原把一切都整理干凈。
他再次召見了木德凡,并與他講道:“族侄,此間洞府我已租賃多時,你盡管住下。”
“再過幾日,你便獨自在此修行,早日將本命法寶熟絡完整,再行考慮外出事宜。我月旬之后便會離開此地,到時候還望族侄能夠照看好自己。”
說罷,
木原給后者遞過去了一枚四階符箓,以作防身之用。
時間飛逝,
轉眼旬月時間就已然過去。
木原離開了伏妖坊市,趕往了大申沿海中部幾座郡府。
此前,
乙十真人與他傳訊,說是自己被貶謫到了某處偏僻郡府,希望木原能夠前去助他一臂之力云云。
那時候,木原正好修行得火熱,自然沒空搭理對方。
如今,
木原卻是得空,故而想起來到達乙十真人口中的郡府瞧瞧,若是事情可為他便為之,事不可為他就權當閑來無事逛逛街。
依照木原的遁速,
他很快就抵達了乙十真人奉命鎮壓的郡府,喚作“鳳鳴郡”,地處大申沿海中部,正好是宗門勢力與大申朝廷爭斗的焦點區域。
木原散開神識,
果然在不遠處的郡城內發現了乙十真人的身影。
對方比起此前憔悴了不少,想來也是因為太過操心此地事宜的緣故。
木原飛身落下郡城,飄落郡治洞府。
“乙十道友,別來無恙!”
后者回過神,登時大喜。
“銀杉道友,可算將你盼來了!”
兩人分別之際,木原也將自己的道號告知了對方。
否則,
乙十真人也不至于給木原那般多的好處。
聞見木原遠來,乙十真人放下了手中事務,邀請木原入了自己居住的洞府言談。
整個郡治洞府分作幾個部分,
前頭是郡衙,后頭是修士居住的城中洞府。
乙十真人管理的這片地方喚作“鳳鳴郡”,此前正確的稱呼應當是“鳳鳴府”。
大申的地方機構與木原前世截然不同。
并非是恒定稱謂。
一片區域,朝廷勢強則喚作“郡”,宗門勢強則喚作“府”,譬如天平橫向兩端。
鳳鳴郡內,原有“鳳鳴宗”代為統治。
只不過“鳳鳴宗”不尊王化,早在兩方爭端開啟之初就被乙首帶人剪除。
乙十真人面對的主要壓力也并非來自“鳳鳴宗余孽”。
鳳鳴郡以西有處郡府,喚作“擒龍府”,府內大宗“擒龍觀”異常生猛,“擒龍觀”修士精擅陣法,府內掩藏的殺陣至今為止已經搭進去了三名朝廷真人。
以至于朝廷方面改變了策略。
派遣乙十真人鎮守鳳鳴郡,以抵御來自“擒龍觀”的危險。
乙十真人有些頭大,
雖說守御鳳鳴郡無需面對擒龍觀在自家境內布下的各種陣法,但年年不曾間斷的襲擾也讓乙十真人不厭其煩。
無奈,他的修為不足以讓他一路橫沖直撞直接推平“擒龍觀”。
七八年間,
面對“擒龍觀”的騷擾,乙十真人慣作守態。
如今木原趕來,就算兩人合力依舊不足以剿滅“擒龍觀”山門,但是日后乙十真人需要負責的防區卻至少能夠縮減一半。
這讓他如何不喜?
修士除非是腦袋不正常,大抵只要是正常修士都會預留出一部分時間來堅持修煉。
乙十真人為何不勝其煩?
便是因為戍守“鳳鳴郡”的七八年間,他的修為幾無寸進。
這嚴重擾亂了他的修行生涯。
同樣的,
當初乙首懲戒他不尊旨令,貶謫他來到此地的用意便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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