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們應該順利逃出去了。”
東馬說罷,還笑著補充了一句:“如果你不是飛毛腿,估計是追不上他們了。”
這話聽上去,可謂是挑釁意味十足了。
“你還是放棄追他們,和我們仔細談一談如何?我們有很多事想問你。”諸伏高明提議道。
“我拒絕。”
橫井健毫不猶豫的回答,“我還有未竟之事。”
說罷,他便轉身離開。
就在這時,諸伏高明突然伸手,似乎想要抓住對方的肩膀一般。敏銳的橫井健還沒等對方的手靠近自己,便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直接一個過肩摔將其撂倒在地。
緊接著。
橫井健抓起了諸伏高明,將左手肘壓在了他的脖子上,右手則抓住了其頭發。
傳說中的“扭頸殺”。
當脖子被劇烈擰動時,會出現兩種常見的結果——寰椎因為受力而直接碎掉,或者齒突插斷寰椎并插入脊髓。
“一知半解可會吃大虧的。”
“哈、哈…”
回應他的,是諸伏高明逐漸困難的呼吸,仿佛隨時都可能馬上停止般。
“你回房間里數一百個數。”橫井健望著東馬說道:“數一百個數,別耍小聰明,不然我勒死他。”
說罷,還用力勒了一下諸伏高明的脖子,示意自己并非是在虛張聲勢,而是真的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東馬無奈。
只好往后退了幾步,拉開附近的房間滑門走了進去,將門關上后在心里開始著倒計時。
雖然說不耍小聰明什么的…
但如果對方真的離去,那自己干嘛還要老老實實真的數到一百?
畢竟…
錯過了最佳搶救時間,就追悔莫及了。
“咚!”
當他在心里默數到十時,便聽見外面傳來了重物倒地的聲音。
這個聲響,顯然只可能是橫井健丟下諸伏高明,直接離開了。
聽見動靜后,幾人都拉開了房間滑門,跑到了諸伏高明的身旁,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諸伏高明側倒在地上,緊閉著雙目,像是失去了意識般。
見狀,東馬在他身前蹲下,并伸出食指試探了一下對方的鼻息,并沒有感受到正常狀態,應有的鼻息。
眾所周知,日本人的后腦勺都是十分脆弱的。
而脖頸這一塊兒,除了毛利小五郎外,也都同樣十分脆弱,甚至有時候足以用“不堪一擊”來形容,真叫人懷疑是不是薯片做的脖子。
“諸伏警官…”
東馬原本面無表情的臉,不免有微微松動,仿佛因為對方的不幸離去,感到傷心般。
“可憐你都三十幾歲了,還沒老婆和孩子,也沒能諸伏家留下一個后代。在這樣正值精力旺盛的年紀,不幸離去,著實令人惋惜不已…”
說罷,他哀嘆了一聲。
隨即抬頭望向了一旁的越水七槻,請求道:“越水小姐,就麻煩你去附近找一些白花來,送給諸伏警官吧。”
許多男人人生中的第一束花,來自于葬禮。
世間很多消息,都告訴男人,應該送什么花給女人,可以謀得她的歡心。
卻極少有人站出來,公開說送什么花給男人,更為合適。
雖然鮮花這種東西,并不是必備品,但適當的浪漫,又何妨?
越水七槻沉默了一下,“你如果討厭他的話,現在助力一下,應該就真的離世了。”
有了之前那名巡警“死而復生”的前提,她自然篤定諸伏高明與那名巡警一樣,并沒有被真正殺害,只是讓他們暫時進入了假死狀態而已。
東馬搖搖頭,表示了拒絕。
并直言道:“身為一個社會好青年的我,從來不會去做這樣的事情。更何況我與諸伏警官無冤無仇,為何要去加害于他?”
聞言,柯南嘴角抽動了幾下。
但你對諸伏警官的討厭,可是毫不掩飾。
只是很難想象,像是東馬這樣的人,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才會這般討厭諸伏警官?
公民館內——
上原由衣與大和敢助二人,回到了這里。
在樹林中時,四人便像是早已約定好了一般,各自朝著不同的方向快速跑去。
令沒能來得及反應的上原由衣二人,只能干瞪眼看著。
“…拒絕警察的保護嗎?”
“說什么‘警察不可靠’…真是出言不遜!”大和敢助說完后,“嘁”了一聲,盯向了坐在椅子上的東馬,顯然是在暗示他什么。
就差說上,“簡直和某人一樣”的話來。
“不過,說不可靠是真的。”
東馬手中轉著筆,嘴上繼續說著:“偏偏還把連環殺人犯放跑了,這下諸伏警官可闖了大禍。而且,這里還是地方警署的管轄范圍…你準備怎么負這個責呢?”
說罷,將視線落在了,一旁坐著的諸伏高明身上。
被指名道姓的某人,此時手中拿著冰袋,放在自己的脖頸上,進行冷敷,目的自然是為了舒緩疼痛。
在聽見這番堪稱“過河拆橋”的話后,諸伏高明只覺得自己血壓都快升高了不少。
果然。
當初沒有以“特殊詐欺罪”,直接將其逮捕,就是個錯誤的決定!
“雖然承擔責任,好像沒有解決案子重要…不過如你所說,這里是地方警署的管轄范圍。沒有調查權可是個難題。”
諸伏高明還是選擇了用平和的方式,與其進行溝通。
畢竟就因為這樣的話,而直接被激怒,屬實不像是自己的性格,更像是敢助的。
“也有毅然切腹,這種承擔責任的老辦法。如果你選擇的話,我現在就去給你借一把刀來。”
切腹,是日本武士道典型行為。
把刀用力的插入腹部,將腹部一字切開。
可惜,現在的日本社會,已經缺少了這樣的武士道精神,著實令人痛惋。
鞠躬道歉,還有土下座什么的,都遜爆了好嗎?
直接切腹自盡,表現出自我勇氣,和承擔責任的決心,才對得起大和民族曾經的優良精神啊!
“…原來如此,我會將其作為一個選擇的。”
諸伏高明自然是順著對方的意思,說了下去。
畢竟在他眼中,這位名為東馬的少年,真的只是喜歡呈口舌之快罷了。
的的確確,是一種誤解了。
實際上,東馬是很容易因為某種事,而討厭上的一個人;雖然也很容易,因為微不足道的小事,就與曾討厭過的人,冰釋前嫌。
雖然直至今日,諸伏高明都未曾提及過“雪中之筍”一次,也未有過那捏造虛構的來歷,但在先入為主的東馬眼中,他的的確確是說過了。
因此,并非是呈口舌之快。
而是實打實的,從心里生起了對他的“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