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右手邊的小男孩是柯南。
那站在最左邊的小男孩,自然就是現在的東馬了。
“我說世良同學。”
東馬一本正經地說道:“世界上長得相似的那么多,撞臉不是挺正常的事嗎?”
說話時,他并沒有看向對方。
而是伸出手,直接取下了被貼在相冊頁上的那張照片。
畫面中,有著好像誰也不服的東馬,和工藤新一。
東馬的左手腕上,系著一條粉藍色絲巾。
絲巾的另一端,則系在工藤新一的右手腕上,像是麻繩一般將他們聯系在了一起。
畫面中,除了他們和那條粉藍色絲巾外,其實還站著一位女性。
就站在正中央的位置。
她微俯下身子,微笑著面對鏡頭,是與有希子和梶井雛子,都截然不同的樣貌和氣質。
最為明顯的區別,便是她的膚色了。
偏黑的膚色,比小麥色還要黑一個程度,并不像刻意曬黑的。
沒錯。
這位女性的確是天生的黑皮,甚至還有著一頭金色的木馬卷。
木馬卷發型螺旋卷度比較明顯,立體感更強。
整齊劃一的依次排開,有著豐富的層次感,和空氣感。
撇開這些,單看她的五官,有種十分柔和的感覺。
不像梶井雛子那樣,光是站在某處,便令人感受到了一種無形的壓力。
反而因為這柔和的五官,令她看上去更像是“好女人”的角色。
“這是?”
小蘭很是驚訝。
因為新一將相冊交給自己后,她并不曾去翻閱過,自然就沒有機會看見這張照片了。
“一個路過的女人罷了。”
東馬盯著照片中的女人,講述起了它背后的故事——
那是小時候的自己,第一次與工藤新一相遇的時候。
對方和自己一樣,與周圍的孩子看上去,有些格格不入。
或者說,是完全不想去融入他們。
小新一擺著一副小大人的姿態,坐在公園的滑梯上,卻并沒玩樂,而是低頭看著手中的《血字的研究》。
公園占地大,娛樂設施并不止一個。
因此滑梯即便被占去了一個,大家也沒有對此有過絲毫抱怨,默默選擇了縱容。
不過。
缺點就是這公園,沒有設置長椅。
許是因為這個緣故,被父母要求暫時待在這里的小新一,才會選擇了在這里坐下。
‘喂!’
這時,一個男聲從身旁響起。
小新一聞聲抬頭望去,便看見了一名黑發紅瞳,穿著很有倫敦學院風味道的小男孩。
他背對著太陽,低頭看著自己。
‘有什么事嗎?’
記憶中,之前自己并不曾見過他。
因此小新一明白了過來,他們是初次相遇的陌生人關系。
陌生人找自己,會有什么事呢?
小新一對此感到好奇,和疑惑。
‘能請你讓一下,去別處嗎?如果你一直占著這里,其他人就沒法玩了。’
小東馬這樣解釋道。
‘什么?’
小新一微愣了一下,隨即扭頭往不遠處的滑梯看去,那里孩子一個接一個的往下滑,玩得不亦樂乎的樣子。
他見狀,回過頭再度看向了 小東馬。
很是不解地問道:‘他們不是玩得好好的嗎?’
‘哦。’
淡淡的發出了一個單音后,小東馬回答道:
‘因為我跟他們不是一塊兒的,所以沒法加入他們的隊伍。因此想要玩滑梯的話,只能選這里了。’
‘往常我都是在這里玩的。可是今天因為你的到來,抹殺了我玩樂的機會。’
語氣聽上去,跟外表完全不相符。
真讓人懷疑,是不是小孩子的軀體中,寄居著大人的靈魂。
小新一聽完這番話后,愣了許久,才終于反應過來,對方所想要表達的意思。
言簡意賅就是:我要玩滑梯,你去別的地方待著吧。
‘可是,公園不是還有其他可以玩的嗎?為什么一定要是滑梯?’小新一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那你為什么不去其他地方坐著,而是在這里?’
小東馬也用同樣的說法,來回應了他。
‘這…’
小新一愣了愣,竟覺得對方所說的話,挑不出任何毛病來。
的確。
即便是沒有滑梯,也有其他空置的娛樂設施,可以作為臨時座處。
例如兒童轉椅。
可以坐好幾個人,然后人手動發力讓設備旋轉。
但小新一也不知為何,最后竟是拒絕了對方的請求。
還直言道:
‘凡事都講究先來后到。既然你晚到了,那只能去玩其他的了。難不成,你只喜歡玩滑梯?’
同樣是小大人的語氣。
許是因為,那高出常人不知多少倍的智商,所以才這樣與眾不同。
‘你懂什么?男人至死是少年。’
小東馬這樣回應了他。
小時候,玩起滑滑梯,可以肆無忌憚。
長大后,女性依然可以玩滑滑梯;男性去玩卻會被說成幼稚,被批判為不成熟的表現。
其實倒也的確。
畢竟大多數男人,并不會因為長大成熟,只是假裝成熟長大。
當他五十歲在野外,看到一大坨牛糞時,心里想的還是拿鞭炮炸它。
懵懂的小新一沉默了片刻。
這人剛才,說的是日語吧?
為什么自己明明能聽明白,但卻不懂對方所想要表達的意思?
要不,假裝沒聽清,讓對方再說一遍好了?
正當小新一糾結之際。
小東馬開口詢問道:‘你手上拿著的這本書,是主角為夏洛克·福爾摩斯的小說嗎?’
雖然沒有站在對方的視角。
但從自己所待的方向看去,還是勉強可以猜測出來。
這就是人思維的力量。
假設對方所在的,是真實視角。
那自己所在的,就是影射的鏡面視角。
根據鏡像原理,對所看見的文字進行想象重構,便可以得到真實視角所看見的內容。
‘你也喜歡福爾摩斯嗎?’
小新一聽見那個名字后,表現出了激動,且又十分興奮的模樣。
沒想到在差不多年紀的孩子中,竟然有不看繪本,而是喜歡推理小說的同類存在。
‘不,我喜歡哆啦A夢。’
‘那你曾看過福爾摩斯的小說嗎?’
‘沒有,只是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