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野志保走到了自動門前。
但門并沒有馬上打開。
畢竟機制在那里,自動門自然不可能傻傻的開門,否則就危險了。
這種情況下,如果想要開門讓其進入,只能選擇刷id卡,或是指紋識別的方式。
一旁墻角的機器,便是為了在這種時候使用的。
很正常。
畢竟,即便是組織成員,也不能隨意進入實驗室。
哪怕像是琴酒之流,也不會被錄入面部識別系統,而是需要研究所內的成員去手動開門,迎接他的到來。
“你是誰?”
宮野志保沒有因為之前的猜測,就貿然將門打開。
畢竟無論是否身在組織中,都不能忘記保持幾分警惕和戒備。
米原櫻子看著與自己,相隔了一扇玻璃自動門的女人。
眨了眨眼睛,這樣解釋道 “我的代號是‘瑪因’。因為之前不小心送錯資料了,琴酒特意讓我前來拿回光盤。”
對方身穿著酒紅色的打底衫,外搭配上了一件白大褂。
根據《黑衣組織生存法則》第一條,她明顯就不是那種一心一意為組織賣命的人。
“瑪因?”
宮野志保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實在難以想象,這樣一名看起來再尋常不過的女子,竟然只用了史上最短的時間,就擁有了某些人窮極一生,都無法獲得的酒名,作為自己的代號。
還是說,有人在冒充真正的“瑪因”?
畢竟,貝爾摩德那個女人很擅長偽裝,也很擅長表演。
說不定眼前自稱是“瑪因”的人,就是貝爾摩德假冒的。
自己實在難以相信,這樣與組織氛圍格格不入的人,能成功在組織中繼續生存。
更何況…
完全無法從她身上感受到,任何組織成員獨有的氣息。
沒有那么強的壓迫感,也不會讓人感到緊張、害怕,不安或是惶恐。
“他們都說我是組織中的另類,所以你看我跟其他人不一樣,也是很正常的!”
米原櫻子似乎瞧出了對方的困惑,這樣解釋道。
是嗎?
宮野志保沒有應聲,半信半疑著。
自己聽說過,關于那個組織新成員“瑪因”的傳聞;也聽說過一些關于,對她的評價 什么兵不血刃、將組織當成了家政中介公司、開口就有可怕的威力、該不會是撒旦的女兒吧…等等。
聽上去千奇百怪,越傳越離譜的樣子。
如果的確如此的話,似乎“瑪因”是這番模樣,也沒有什么好奇怪的。
但說不定,這一切都只是表象罷了。
你愿意為了大多數的利益,而選擇犧牲自己嗎?
這是東馬對米原櫻子的提問。
什么為了鐵飯碗,為了不被開除,為了擁有一份長期穩定的工作…都不過是借口而已。
——臥底。
如果真的非要用一個確切的詞匯,來形容米原櫻子的所作所為,那一定會是如此。
聽上去,像是為了國家利益,而犧牲自己的高尚職業。
實際上。
說直白一些,就是隨時可以利用、隨時可以被拋棄、隨時可以不顧其生命安危、一切只能靠自己的——線人。
至少,東馬是這樣坦言告訴她的。
‘因為不會為了你的安危,而去涉險,所以必須要有心理準備。當然,你可以選擇拒絕,這是你的權利和自由。’
即便選擇拒絕,東馬也可以其他機會給她。
至少,是光明正大的工作。
但思考了良久后,米原櫻子最終還是選擇了同意。
如果自己真的受了什么詛咒的話,為什么不用這樣的詛咒,去給那些壞人帶來不幸呢?
這很危險。
她當然知曉這點,畢竟也不是什么傻白甜。
可對于失去了很照顧自己的若松社長,以及失去了親生母親,在單親家庭長大的米原櫻子而言,這世間并沒有留下太多的羈絆,和不舍。
如果自己的存在,能有著什么特殊的意義,或許也不枉此生了。
她是這樣想的。
因此,才會選擇接受了東馬的提議。
‘潛入搜查的工作,很容易讓人混亂,也容易讓人迷失。’
‘不論對方是多么窮兇極惡的人,要騙人總是會產生罪惡感。為了打消這種念頭,就要努力全身心投入自己所扮演的角色,喜歡上對方。’
‘這樣一來,又會因為背叛對方,而產生罪惡感。這樣的生活過久了,神經就會漸漸麻痹。就會開始覺得,真實的人生和虛假的人生,不論過哪一種都行。’
‘這種時候,你覺得如何才能保持理智呢?’
東馬說罷,這樣對她提問道。
‘是對任務的使命感嗎?’
米原櫻子猜測道。
可說完之后,卻連自己都覺得有些好笑。
‘是看你是否有一些東西,重要到讓你想重回真正的人生。被濃霧包圍之時,就要找尋能為自己照亮前行之路的,燈塔之光。’
‘光嗎?’
米原櫻子細細思索了一番,卻并沒有什么很重要的人或事物,浮現在自己腦海中。
人都會不舍的吧?
可當面對這樣的處境時,她才恍然間明白,自己早已失去了重要的一切。
‘是的。不過對你而言,只用保持自我就好,偽裝反而容易暴露。’
‘這樣啊…’
‘如果實在找不到的話,我就和你約定吧。’
‘約定?’
‘嗯。只要你能平安活下去,活到最后,無論什么要求…只要是我能力范圍內的事,我都答應你。’
東馬說罷,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
像是自說自話一般 ‘不如就料亭吧,全東京最貴的那種。’
料亭一般規模都不大,人均50100萬日元。
且只接待熟客,第一次去的生面孔必須要有老客的引薦。
‘好啊!’
米原櫻子欣然接受。
“東馬?東馬!”
“東馬——”
柯南拖長了語調,幾乎是用著吼一般的聲音,去喚著他的名字。
想要拉回坐在駕駛室上,某人的神識。
開車途中還走神,不要命了啊!
“嗯?”
東馬似乎終于聽見了有人在呼喚自己,一副如夢初醒的樣子。
他集中注意力在擋風玻璃前,淡淡的說道 “抱歉,不小心走神了。”
你還知道啊!
要不是因為正值深夜,周圍沒什么車輛,我倆都發生事故了好嗎?!
柯南正欲開口,告誡東馬安全駕駛的重要性時。
便見對方搶先一步道 “我只是不小心,想起了某個片段…”
“某個片段?”
他不免有些好奇。
究竟是怎樣的記憶片段,能讓對方有如此強烈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