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柯南的恍然大悟
時間其實一直都在前進，而非停滯不前。
東馬的時間，也并非像是瘋狂的下午茶那般，永遠停留在某一時候。
即便擁有了某些糟糕的經歷，或是不可言說的過去。
也依然前行著。
他明白，一直在原地踏步，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可是…
這個世界中的時間，似乎自從在他滿了十八歲，成為大人的那一刻，便停歇不前了。
不對。
按照日本的規定，二十歲才算成人來著。
“哈——”
洗漱完畢后，他不禁打了個哈欠。
今天不準備做早餐。
索性冰箱內還有面包和牛奶，讓人不至于挨餓。
但由于急著出門的緣故，他并不準備享用這樣的面包加牛奶，營養一加一。
反正餓一次，也沒什么。
很多人都曾產生過這樣糟糕的念頭，就連東馬也是。
雖然也明白，有一就有二的道理。
但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
他便想要放縱一下自己，好早早的趕往那個地方去。
“工藤，你吃完早餐后，記得將家里的家務做了。”
“哈？”
幼小的柯南手中的面包沒拿穩，直接掉在了盤中。
果然自從諸星大“離世”后，這擔子就要落在自己身上了嗎？
為什么要用“離世”來形容？
還不是因為，在發現自己海洋女警手辦不見的當天，東馬就直接將諸星大的照片做成了黑白樣式。
還特意給安排了一個木框。
裝好后，便擺在了角落的小桌子上。
接著又拿出了不知什么時候買的香爐，放在相框前，還順便上了三炷香，仿佛在說“一路走好”般。
“好吧。不過，你這是要出門嗎？”
柯南并沒有拒絕。
畢竟，自己也不是來當大爺的。
在這里白吃又白住的，付出點勞力難道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嗯，有點事。”
東馬轉身朝著玄關走去。
忽然，他頓住了腳步。
并沒有回過身，直接背對著柯南。
交代道：
“不過，我的房間就不用打掃了。你也千萬別碰里面的任何東西，尤其是電腦桌的抽屜。”
說完之后，他便繼續向前。
在玄關處換好鞋子后，便開門走了出去。
隨著“砰”的一聲，門被關上。
也就說明…
對方已經離開了。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
你越是不讓人去做的事，他或許就越會去做；你越是不告訴他的事，他就越想知道。
就像古希臘神話故事中的潘多拉，最終打開了魔盒一般。
而這種效應，也被稱之為“潘多拉效應”。
或許正是出于這樣的心理。
柯南在默默等待了三分鐘，都沒見東馬回來后，便認定了對方早已離去。
自己只是偷偷看一眼，應該不礙事吧？
就看一眼就好！
想著，柯南立馬從椅子上跳了下去。
朝著臥室的方向小跑而去。
既然在之前，對方便已經警告過自己，不要動電腦桌的抽屜了。
那目標，自然是電腦桌的抽屜啊！
這還用想的？
于是。
他直奔到目標前。
用自己罪惡的右手，拉開了電腦桌的抽屜。
因為只有一層抽屜的緣故，倒不必犯什么選擇困難癥。
打開抽屜后。
他便發現在里面，安靜地躺著一張照片。
因為是背扣著的緣故，無法看見畫面內容，只看得見照片的背面，也就是一片空白的那一面。
但也并非是完全空白。
上面還留著一行文字，是用鋼筆手寫上去的。
行云流水的字跡。
與“感冒靈”一樣，出自同一人之手。
顯然。
那個人便是東馬了。
在背面留下文字，其實并沒有什么特別的。
詳細記錄一下，究竟是因為什么而拍的，也可以在日后拿出來回憶時，更快的想起那段歡樂美好的時光。
可這上面的文字，卻并非如此。
甚至，可以用“觸目驚心”來形容。
——對不起，讓你長眠于冰冷的河中。
柯南心一緊。
如果這個“你”，指的是東馬痛失的所愛，那或許便可以解釋，為什么他這么久仍是孤身一人的原因了。
也可以解釋，他為什么至今沒有談戀愛了。
之前的那一切，其實都是借口吧？
因為…
“你在干什么？”
正當柯南伸出手，想要拿起那張照片，一探究竟時。
身后便忽然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東馬？！
怎么可能？
什么時候——
他一驚，連忙收回了手。
轉身看向了站在門口的那人，訕笑道：“東馬，你怎么突然回來了？”
而且還一點聲兒都沒發出。
若不是東馬的腳與地接觸在一起。
柯南說不定還以為，他什么時候練就了阿飄同款技能。
“我只是突然想起，落下了東西。”
東馬面無表情的盯著他，“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要動電腦抽屜嗎？有句話叫做，‘好奇心害死貓’。”
說罷。
還未等柯南反應過來，便走到了電腦桌前，拿走了抽屜中的那張照片。
拿走之后。
還不忘將抽屜回歸到了原位。
“東馬…”
“我中午可能不會回來了。你就自己去隔壁家蹭飯，或是去附近便利店買便當吧。”
說著。
他又再度轉身離開。
連多余的眼神，都沒施舍給自己。
這下。
東馬是真的生氣了。
雖然柯南明白，對方是個不記仇的性子。
說不定下午回來時，又會笑容燦爛地叫自己“工藤”，然后拉上自己一起玩游戲。
這種滋味，其實蠻不好受的。
他也明白，自己不應該去窺探別人的過去和隱私。
柯南低著頭，沉默了良久。
東馬拿著照片離去后。
輕車熟路的，來到了郊區的墓地附近。
都說墓地陰森。
可這里沉睡的，哪一不是他人的摯愛呢？
下車后。
他按照記憶中的路線，找了一座雕刻著“小汐”名字的墓碑。
因為許久未來的緣故，上面都生起了雜草。
東馬有些失笑。
原來不知不覺間，已經過去了這么久嗎？
自己都已經長大了，可對方卻仍然停留在年僅三歲時。
他扒干凈了墓碑上的雜草，還特意伸手擦了擦石碑碑面。
似乎一點也不嫌臟。
“小汐，對不起…”
東馬臉上早已沒有了笑容。
取而代之的，是他低著頭，咬緊牙關，不讓自己情緒翻滾的克制。
“對不起…”
他輕聲說著。
可無論說什么，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也都無濟于事。
人性本善，還是人性本惡？
這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
為什么害死她的那個孩子，不用接受任何懲罰呢？
就因為…
是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