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你覺得熟悉嗎?”
東馬自然不會傻傻的,一直站在窗前,擋住那些風雨。
而是走到了一旁的墻壁前,正好避開了風雨的侵蝕。
說著,又將視線轉移到了槌尾廣生的身上。
“對吧,槌尾先生?”
越水七槻的好友,之所以會被懷疑成兇手,是因為一個月之后,被那位高中生偵探,找到了某項“證物”。
他在那位小姐房間的窗戶外,發現了好幾個頭被切掉的螺絲。還發現那扇窗戶,原來只有黏著劑固定著。
而之所以有這些,是因為當時的槌尾廣生,假裝成了清潔工,來到了那棟別墅,然后在小姐房間的窗戶上,動了手腳。
或許是想著,先把窗戶弄成好拆下的樣子,好便自己日后去闖空門偷東西之類的。
事件都發生半年后,時津潤哉卻咬住了那個點不放。
仿佛在炫耀自己的推理能力似的,不斷地向警察及媒體表示,那應該是一起殺人事件。
只要查查那些螺絲的生銹程度,其實就能知道,那和事件沒有關系。
許是時津潤哉自己也清楚,有不對勁的地方,才沒有選擇讓報道刊登出自己的名字。
“而甲谷先生之所以出現在這里,是因為明知道小姐死亡的真相,卻不告知警方真相,而是任由著水口香奈被懷疑。”
“那是因為…為了保護小姐的名譽,我不管怎么樣都開不了口。雖然香奈小姐被懷疑,但我想經過調查,就能夠還她清白了。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那種事情…真的,非常抱歉。”
甲谷廉三哽咽著,終于開口道出了真相。
只是這一切,都已來不及了。
為了保護小姐,而選擇沉默,或許是“忠”;可也間接的害死了一個人,是為“惡”。
“是‘藥’吧。”
東馬輕嘆了一口氣:“畢竟是‘藥’的話,輿論便會發生變化。因為死者無法開口說話,所以他們可以隨意進行捏造,甚至也不用為此負任何法律責任。”
所以,為了保護小姐的名譽,甲谷廉三不得不選擇如此。
甲谷廉三低下了頭,似乎默認了對方的說辭。
“其實如果能遇上一個,稍微靠譜一點的警察的話,香奈小姐想必也不用死了吧。畢竟只是被懷疑,并沒有被定性,她就是真兇。”
說著,東馬從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了一張A4紙來。
打開后,眾人驚訝的發現,這竟是一份遺體解剖結果報告。
“這,這是!”服部平次驚訝更甚,“這種資料,是沒法帶出的吧?”
“對啊,所以只是偷偷拍照,然后把它打印出來了而已,并非是原始文件。”東馬一邊解釋著,一邊走到了越水七槻的面前,將報告遞給了她。
雖然報告上的一些專業名詞,看著不是很明白。但最后的結果,卻是無比的清楚,甚至是通俗易懂:排除他殺可能。
看著這句話,越水七槻一時間,不知該做和表情。
她抬起頭,神情復雜的看向了東馬。
“既然是排除了他殺的可能,為什么最后的報道卻是——”
東馬明白,她想說什么。
為什么最后的報道,仍是自己的好友畏罪自殺?
“因為那家伙的父親,也算是有一方勢力吧。”
說著,東馬看向了蹲坐在墻角落,神情恍惚的時津潤哉:“所以為了維持名譽,他父親用錢將事件相關的人員,全都封了口。然后讓媒體報道,香奈小姐是畏罪自殺。”
“不過…”
話鋒一轉,東馬又再度看向了越水七槻。
“其實你想要為好友報仇的心情,我可以理解。”
“只是最先想著的,不是怎么為好友恢復名譽,而是想著如何將他們三人殺掉,我就有些費解了。”
“更重要的,這次的事件,你還拉入了無辜的人在里面。”
在原著中,如果不是服部平次留下了暗號,被和葉看出的話。或許他們一行人,真的會葬身孤島也說不定。
除此之外,越水七槻的那句“要死就大家一起死”,讓他印象尤為深刻。
切忌因為一個人的顏值、身材,而影響對于她的評價。
故而東馬很理性的,做到了這一點。
“名譽?”
越水七槻聽后,嗤笑了一下:“人都已經死了,名譽要來還有什么用?恢復了名譽,將真相公諸于眾,能夠讓我的好友復活嗎?”
“至少能夠讓活著的人,能夠安心吧?”雖然對方的想法,與自己相左,但東馬并沒有因此,就選擇放棄。
不是為了讓對方接受自己的觀念,而是想要對方知道,水口香奈最后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她也有父母,也有迷戀的人。只是在被懷疑成兇手后,她的男友聽信了謠言,與她分手,令她大受打擊。”
“而她的父母,也因為最后的報道,飽受非議。承受不住壓力的他們,選擇了賤賣房屋,逃到了鄉下生活。”
他們的孩子,一輩子都要被背負上殺人的污名。
而作為她的父母,也會被眾人指指點點著,議論他們的教育問題,懷疑他們的家庭環境。
因為死者不會開口說話,因為他們只看到了所謂的“真相”,所以可以這樣肆意的,去傷害他們。
因為他們是一群人,所以代表了“正義”。
“這個視頻,我想你看完后就明白了。”
說著,東馬從口袋中掏出了自己手機,在相冊中找到了某個視頻后,便遞給了越水七槻。
或許是出于好奇,想要一探究竟的念頭,柯南等人也紛紛湊了過來。
在越水七槻點擊了播放按鈕后,畫面便開始生動了起來——
視頻畫面上,是兩位頭發花白,坐在米白色沙發上的老人。
但若是仔細看的話,會發現他們的容貌并不算蒼老,頂多算是“中年”。
他們是水口香奈的父母。
因為自己女兒的死,外加上承受不住打擊和壓力的緣故,精神瞬間崩潰,一夜間都白了大片的頭發。
“我知道,人死不能復生…”
說話的,是水口香奈的父親。
他兩眼無神,但臉上的神情,卻寫滿了悲痛。
“我也不奢望,我的女兒能夠復活。只希望,能夠還她一個真相,告訴大眾,我女兒沒有殺人,她不是兇手…我的女兒十分善良,怎么、怎么可能是去殺人呢?”
一旁的母親,用手帕擦拭了眼角流出的淚水。
哽咽著道:“我女兒寄來的信件中,曾說過那家別墅的主人,對她不錯。一個人,真的可能殺掉一個,對自己很好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