茍介壽覺得自己這段時間有點不對勁。
一向對內唯唯諾諾、對外才會重拳出擊的他,竟然跟自己的老大郝劍龍吵架了。
今天放學后郝劍龍突然邀請他去家里,本來以為只是普通的玩耍,沒想到是去私人練習場陪練加課。
郝劍龍在下午神技課上再次敗給了比利,因此痛定思痛想要加練,在下次神技課上狠狠地找回場子。
這種狀況茍介壽自然不會不幫忙,反正之前已經不知道做過多少次了,他早就習以為常。
因為父親是郝毅的屬神,兩人從小一起長大熟的不能再熟,偷奸耍滑反而會被發現,只需要拿出全力就可以了。
茍介壽心中想著:反正就算他使出全力也打不過,就當幫自家老大放松精神了,這次想來跟之前也不會有什么差別。
然后茍介壽就把郝劍龍按在地上狠狠的揍了一頓。
面子上過不去的郝劍龍當時就翻了臉,直接將茍介壽從家里趕了出去,茍介壽記得自己當時也比較上頭,居然直接也對自己的老大回罵出聲。
直到回過神來,才覺得自己當時的表現有些不太對。
自家神技有幾斤幾兩,茍介壽自然是十分清楚。
他家傳的雷霆刀法固然不錯,但他只練會了三階的那部分,甚至掌握程度連高級都還差了些火候。
相比起郝劍龍家學淵源,并已經達到高級的燎原拳法,理應是被完全碾壓的對象。
但今天不知怎地,茍介壽出手的一招一式仿佛如有神助,最后那招仿若羚羊掛角一般的反手刀,直接將郝劍龍打蒙了,等他反應過來,茍介壽已經騎在自己身上左右開弓了。
如果不是高階訓練場自帶的危機阻斷功能發動,郝劍龍可能就要激活身上的警戒神術保命了。
仔細想來今晚已經不是頭一次了,從幾天前鍛煉的時候就偶爾有不同以往的想法冒出,按照這些想法實行起來,卻往往能夠達成預定的結果。
小到與人交談的話語引導,大到上課時的神技交戰,整個人都有種煥然一新,自己都不認識自己的感覺。
難道這就是長輩們常說的一夜間長大嗎?
愛了愛了!
盡管心中還有些為今晚的事情煩惱,但茍介壽刷著終端,很快就感覺到了一陣陣困意涌來,伴隨著他的倒下,另一道意識凸顯出來。
眼中閃爍暗紅色光芒本應看起來就讓人恐懼,但操縱著這具身體的陰魔眼中卻只有無奈。
“所以說,我最討厭咸魚了!”
陰魔恨恨地念叨著,表情十分不滿。
這段時間,茍介壽的意識海它幾乎已經翻遍了,自從被沈瀾血虐后,這個年輕人已經沒了任何抱負,唯一的想法就是抱緊郝劍龍的大腿,像自己的父親一樣成為一個低等神力的普通神。
甚至微弱神力、神職半神也行。然后在無限的生命中,好好享受這個世界上的美好。
因此茍介壽平常只花少許的時間進行鍛煉,只維持在中等成績的程度,天賦點基本上都點到了狗腿屬性上。
偏偏陰魔因為之前強行操縱同階身體導致自身本源消耗過大,已經無力掌控全身,想再開個小號都沒有余力,逼不得已只能留在這具身體里。
它覺得這個世界實在是太不友好了,盡管是個人人生來都有神性的肥羊世界,但對人命卻十分看重,它根本不敢公然出手傷及性命。
這幾天也想盡了辦法,但不管陰魔怎么輸入努力的想法,茍介壽都能夠毫不猶豫的無視,讓它十分無奈。
實力弱也就罷了,偏偏還不思進取,這樣下去它要何年何月才能完成任務。
所以藏在茍介壽體內的陰魔見到兩人放學后單獨對練,壓制不住心中邪火,直接暗中影響宿主出手。
你不是想一直抱大腿抱到成神嗎?那我就把你的大腿打折,大腿跑了你總知道要自己鍛煉了吧!
對于茍介壽這種連傳奇都沒到的生物,半神陰魔自然是偽裝得半點破綻都沒有,茍介壽從頭到尾都以為是自己動的手,不知道是陰魔作祟。
可是這條咸魚只是煩惱了一小會,就又掏出終端開始刷了,陰魔只能讓他直接睡過去。
“沒辦法了,既然拉都拉不動,那就只能自己的動手了。”
陰魔一臉無奈地操縱這具身體站起來,手指連劃,熟門熟路地打開了這套公寓配套的小小練習室,開始鍛煉茍介壽家傳的雷霆刀法。
別的沒辦法插手,但這種神技總可以練練吧,就算是換了一個內核鍛煉,用的總歸是同一具身體,身體會記住的。
‘按照這小子的記憶,只有升到傳奇,真身前往外域體驗的時候,才會有傷亡指標,那么短期內的計劃就是要他趕緊升到傳奇。’
‘等我本源稍稍恢復,再去到合適的位置,就立即侵占這小子的意識,將他化作我的養料!’
陰魔一邊惡狠狠地想著,一邊練刀練得更加勤快了。
......
“唉,昨天睡得也還早啊,怎么渾身這么酸痛,難道是睡姿不對?”
茍介壽一邊揉著自己老腰,一邊唉聲嘆氣。
他在學校門口已經站了好一會了,就等著郝劍龍過來道個歉,他昨晚在夢中深刻的檢討了自己的行為舉措,現在只差臨門一腳了。
只要他姿態放得夠低,憑著他們之間這么多年的感情,絕對能夠和好如初!
郝劍龍遠遠的就看到了學校門口的茍介壽,畢竟一眾長發里一個板寸頭實在太過顯眼,更何況這個板寸頭昨天還狠狠揍了他一頓。
他還沒轉換好心情,一直盯著門口的茍介壽就已經注意到了那個標志性的泡泡車,這輛車經過專業團隊的回收,甚至比之前更加閃亮,自然是被一眼發現。
茍介壽眼前一亮大步迎向泡泡車:“龍哥,龍哥,我來道歉了,昨晚是我不對,我不該......”
郝劍龍腳下連踩,顧不得開門直接從車窗鉆了出來,伸手捂住茍介壽的嘴巴:“好了你別說了,我原諒你了!”
被一直追隨的小弟揍一頓,在高傲的郝劍龍心里本就是十分丟臉的事情,要在這大庭廣眾之下暴露出來,豈不是直接就是社死現場?
與其這樣還不如就坡下驢,反正他只是一時拉不下臉而已。
被松開的茍介壽松了口氣,殷勤地幫郝劍龍停好車,并主動開口聊天,想要恢復兩人間平常的氛圍:
“龍哥,你聽說了嗎?昨天那個沈瀾打贏了一個高年級的學長,他們的神技交流會越發紅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