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茍介壽簡單的快樂,沈楠的想法就要更加復雜一些。
眼前這個人是自己的賭約對象,那么贏肯定是要贏,但如何贏得更加具有技術性一些,就是困擾著他的問題。
畢竟他可沒有忘了,眼前這個人除了是賭約對象外,還是個傷害過他脆弱心靈的校園黑惡分子。
作為一個承擔著弘揚學校道德風尚,倡導文明新風重擔的高尚之人,他有責任更有義務,將這個學生拉回正軌,讓他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這樣的話,單純打贏他可能效果并不好,要以絕對的優勢碾壓他,才能讓他對自己以往的經歷產生懷疑,這樣才能深刻反思自己的所做所謂。
大破壞之后才能有打建設,對于危害校園的敵人,要像寒風般冷冽。
雖然性格溫和的自己十分不忍,但為了這位同學未來的大好生活,再苦再難沈瀾也要勉強自己去做好。
畢竟,這也是為了他好!
明悟了自己的使命,沈瀾再看向滿臉傲氣的茍介壽,都覺得他那張有些可憎的臉都變得耐看了些。
站在原地的茍介壽擺出了暗自思考許久的造型,他微微垂頭伸出一根手指:“一刀,我要讓你知道我們之間的差距有多大,讓你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他覺得自己這句話霸氣十足,說不定都不用動手,對面已經膽喪而逃,說完后就忍不住偷偷抬頭,從發絲縫隙中偷看沈瀾的表情。
沈瀾面無表情。
他只是掂了掂手里的刀看著面前姿勢怪異的茍介壽,心中暗自想著:‘這小子,是不是腦子有點問題?’
要論起說垃圾話,這個年輕人當然是拍馬都趕不上前世經過沙雕網友熏陶的沈瀾,后者只是已經心有定計懶得開口說話。
這個茍介壽將武藝視為依仗,那在打破他的依仗之前,再多的話都是白費口舌。
不如先毒打一頓。
看著茍介壽還保持姿勢一動不動,沒有任何半分沖過來的意思,沈瀾皺眉說道:“廢話真多,我時間很緊,搞快點。”
‘奇怪,母親大人教導的方式好像沒什么效果。’
還在疑惑的茍介壽又聽到了沈瀾的挑釁,他顧不上太多思考,額角青筋一跳,收回動作怒笑一聲:“既然你這么急著找死,我就成全你!”
俯身握住腰間長刀,茍介壽身上露出點點氣勢,身體內部仿佛響起噼啪的電流聲,整個人都氣勢陡然一變,壓迫感十足。
空中關注擂臺狀況的卡特眼睛微微一亮:
“雖然品味有點別致,但這個茍介壽還是不錯的,你看他的步伐握法無一不是在最適合發力的點上,這應該就是茍家秘傳的雷霆一刀斬了。”
看到這種情況,羅威爾也微微搖頭:“身體內部被電流刺激強化,卻是剛好避過了這個小世界碎片的特性,薇莎你班上的這個學生危險了。”
“平民學生最大的缺點就是底蘊不足,就算他把流血刀法練得爐火純青,同等條件下也無法跟雷霆刀法相比,更何況地利在彼。”
薇莎有點擔憂的看著沒有說話,因為同事們確實說的在理,平心而論沈瀾贏面確實不大。
暗殺類職業正面對上戰場將軍,運氣實在太差了。
茍介壽雙腳接連踏地,身上的衣袍在極速移動中包裹空氣,帶起獵獵風聲,整個人以一種常人難以反應的速度往前沖去。
同時手掌似松似緊的粘著刀柄,眼睛狠狠地盯著好似毫無防備的沈瀾:
‘近一點,再近一點,對付善于騰挪的暗殺刀法掌握者,不能莽撞地使用長距離揮砍,有小概率會被他把握機會反擊。
但我的雷霆一刀斬瞬間拔刀速度是移速的數倍,只要他進入我的長刀攻擊范圍內,結束戰斗就在一瞬間。’
在極速沖刺下,十多米的距離一瞬而逝,很快茍介壽就到達了沈瀾面前,他右手猛地抓住刀柄,一記全身心的斬擊就要揮出。
但就在手中刀刃將出未出之際,在這短暫到幾乎可以忽略的眨眼間。
沈瀾,消失了。
陡然失去攻擊目標的蹤跡,茍介壽立即停下了即將揮出的手臂,從極動到極靜的瞬時轉換,讓他胸口煩悶得好似要吐血。
“在哪里,給我出來!”
驟然失去沈瀾的身影,茍介壽表情都愣在臉上,他警惕地四下張望卻根本沒有發現沈瀾的蹤影,只聽到身邊嗚嗚的風聲,如影隨形。
“世界上有一種步法,叫做鬼步,懂得這種步法的人,可以在人的眼中銷聲匿跡,只聞聲音,不見蹤影。”
一陣飄渺的聲音傳來,仿佛在遠方飄渺,又仿佛在耳邊回響。
“你以為你是贏家,已經吃定我了,殊不知這場戰斗從一開始你就沒有任何勝利的機會。”
“眼睛,耳朵,手指,手臂,你想被我攻擊,你想哪個部位接下來被攻擊,順帶一提,只要不是致命傷害,你身上的防護是不會激發的,還有四分鐘,我們可以慢慢玩。”
不知何處傳來的聲音,讓茍介壽心中咯噔作響,找不到敵人的蹤影也讓他心中驚異。
但他并沒有放棄的打算,而是拔出手中刀刃雙手握持,警惕的看著四周。
“我不信你可以一直保持這樣,只要你敢攻擊,肯定會露出行......”
紛紛擾擾的白色發絲灑落,打斷了茍介壽將要說出的話語。
沒有察覺到任何殺氣,只是突然感覺頭頂一涼,他珍惜異常的秀發,就分散開來。
“還不認輸嗎?你和我之間的差距,比你想象的要大得多。”
戰意滿滿的茍介壽臉色頓時十分難看,能夠無聲無息的攻擊到他的頭頂,那么就證明自己的頭顱,也不過是這人的掌上玩物。
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進入練習時的空明狀態,摒除紛亂的思緒,強行冷靜下來。
‘這里是一塊小世界的碎片,已經嘗試多次無法能量外放,證明這是一場沒有超凡外顯的物理比賽,既然禁魔,那么就絕不可能是通過超凡能力隱藏身形。’
‘也就是說,他肯定還在這場這個擂臺之上。’
‘空中、地下的方位都排除的情況下,那他所在的位置就只有......’
茍介壽手中長刀橫握,施展一式輪舞,腰馬合一旋轉三周,朝著身后瘋狂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