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帝魔威,功高蓋世。
一天時間,魅晨屠了一座村。
血濺千里。
稻花村的水稻,似乎長得更茂盛了。
黃昏當空,天色昏紅,魅晨披頭散發,沐浴在鮮血中,宛若瘋魔。
待將全村血氣悉數吞噬后,魅晨魅眸已呈血紅之色,殺戮的欲望填充著她的雙眸。
她還沒殺夠,她還想殺!
這便是血魔大法的后遺癥。
直至看到打掃戰場的李長生經過,她的眼睛才恢復正常,他,是她最后的清醒。
“相公,您這是在做什么?”
魅晨望著在各個房屋間東奔西走,來回翻找著什么的李長生,疑惑的問道。
“村子里有幾個女人還有一口氣在,長的還不錯,我要采補,突破個境界。”
李長生揚了揚手中的草藥,馬不停蹄,道:
“我得找點草藥把她們的命吊著,可別我采補采一半人沒了,那我得反胃。”
“噗嗤。”
魅晨噗嗤一笑。
自家陛下還真是對雙修情有獨鐘啊。
“封魔巔有一只專修雙修之道的魔修,改天魅兒把她們抓來給相公采補。”
“嗯,早點成仙,就能救出鬼妃了。”
李長生點頭道。
他還未忘記自己的承諾。
“鬼妃…”
聽到這個名字,魅晨的表情有些怪異。
“你這是啥表情?你跟她也有矛盾?”
李長生察覺到魅晨的變化,古怪道:
“不該啊,我聽小狐貍說,你跟鬼妃關系挺好的呀,你跟奈落開戰,她還站你這邊的呢。”
“相公誤會了,魅兒跟她沒有矛盾。”
大概猜到瓊霄沒有把自己和鬼妃的關系告訴李長生,魅晨的怪異更甚,喃道:
“我跟誰有矛盾,也不能跟她有矛盾呀。”
“哦?”
李長生略感驚奇:
“為什么?”
除了自己,還有魅晨不敢鬧矛盾的人?
“相公,你上前來。”
魅晨沒有立馬回答。
她朝李長生招了招手,鄭重的說道:
“扶著魅兒,不然魅兒怕你待會聽到魅兒和她的關系,驚得摔倒。”
“啥關系啊,神神秘秘的。”
李長生撓了撓頭,盡管疑惑,還是依言上前扶住魅晨皎潔的手腕,道:
“扶好了,可以說了。”
“那魅兒說了哦~”
魅晨另一只手牢牢抓穩李長生,顧著四下無其他生靈,緩緩開口,一字一頓,道:
“因為百善孝為先,她,是我的…母親!”
“臥槽!”
“臥槽!”
“臥槽!”
李長生連發三聲驚呼,合不攏下巴,眼珠子都要瞪的凸出來了,像凡人見了惡鬼:
“你別嚇我啊!你倆啥關系?你再說一遍!”
“鬼妃娘娘,是魅兒的母親。”
魅晨饒有興致的盯著震驚狀態下的李長生,鳳眸滿是詼諧笑意,道:
“陛下,這個消息勁爆嗎?”
“何止是勁爆啊…”
李長生神情恍惚,一看就是還沉浸在震撼當中:
“這不比長生界爆炸還長生界爆炸?”
那位天皇帝陛下都語無倫次了。
這也太駭人聽聞了吧?
鬼妃是魔帝的母親,還是自己的…
“我前世,真就這么風流?”
李長生眼角抽搐的問道。
“不止呢,前世的陛下,情人遍布六界。”
魅晨吻著李長生的臉頰,瞟了眼關押著女村民的木屋,笑道:
“嘻嘻,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相公這一世,可要超過前世喲~”
“哈,哈哈,我盡力,盡力。”
李長生打了個哈哈,他有自知之明的,像前世那樣,他屬實不敢嘗試:
“我去修煉了,你給我看好門,別讓人闖進來。”
“哼,壞人。”
魅晨剮了眼李長生的某處,恨恨道:
“哪有你這樣的相公嘛,采補其他女子,還叫自己娘子把風。”
“少廢話,下回允許你勾引其他男人。”
說完,“砰”的一聲,李長生關上房門。
魅晨雖無奈,卻也只能照做。
做魔帝做到她這份兒上,替自家男人和情人看大門,天下也找不出第二個了吧?
“唉,真空虛。”
趁著月色。
聽著屋內的乒乓哐當,魅晨喃喃道:
“唔…啥時候主人允許奴婢找男寵就好了…”
翌日。
李長生入斬凡中期。
兩人回了天外天。
休息一晚后,李長生本想挑幾個漂亮的女弟子,再接再厲,突破斬凡后期的,可那晚…
天外天來了一個人!
不,準確的是,是一尊帝。
此人頭雙角,目光如火,高大魁梧,膚色偏紅,身上烙著數道符文,還有魅晨最愛的腹肌。
他一出現,就引起了無數弟子的魔氣暴動。
一團接一團的黑霧直沖云霄,將本就漆黑的夜幕,渲染的愈發深邃。
隨后,這些魔氣在高空中凝聚,匯聚于其腳下,化作一條黑色地毯。
那魔帝踏著地毯,步步踏入天外天。
望著魔帝逼近,天外天弟子惶恐不安。
但那魔帝好像不像其他魔帝那么嗜殺,他僅僅是瞥了眼那些弟子,顧自往里走。
最里面,是李長生的寢宮。
魔帝來到了這,推開門…
“啊!!!”
門內,四五個半遮女子發出尖叫。
李長生劍眉一皺。
洛北葵抬手,就要啟動陣法。
魅晨摁住了她的手。
“你們先出去。”
魅晨朝幾名女弟子說道。
女弟子們如獲大赦,衣服都顧不上穿,裹住重要部位,頭也不回的跑出門。
李長生和那名魔帝都沒有喝止。
他們在互相觀察著對方。
待無關人士走后,魅晨的神色明顯有點不自然,抓緊李長生的手,支支吾吾道:
“波旬…你…你怎么來了?”
李長生心念一動:
魅晨和他認識?
莫非…是封魔巔那位追求她的魔帝?
正如李長生猜測那樣,聽到魅晨的問話,那魔帝點點頭,應道:
“你出了封魔巔那么久,一直沒回來,我擔心你,就跑出來找你了。”
“本帝不需要你關心。”
魅晨頷首盯著床榻,疏遠中參雜著些許復雜道:
“以后這種話不要再說了,我家少爺會多心的。”
這尊魔帝的到來,令魅晨十分苦惱。
從自己回封魔巔第一天,這尊魔帝就一直在追求自己,哪怕自己不為所動,一次又一次拒絕了他的好意,他也從未放棄過。
如果換成其他女子,肯定就心動了。
可自己早就是李長生的女人,沒有李長生的允許,心里是不能裝進其他人的。
她多次明里暗里跟魔帝表明了態度,但這魔帝就是油鹽不進,硬咬著自己不放。
現在還追自己追到了天外天來…
萬一他做出了什么出格的舉動…
魅晨不敢想:
“波旬,你看也看完了,還站這干什么?”
她想盡快把這魔帝打發走,免得夜長夢多。
“不急。”
然而,波旬似乎不太想回去。
他血紅的眼球,望向李長生:
“道友便是大名鼎鼎的天皇帝李長生了吧?”
“你認識我?”
李長生一愣。
自己的名聲都傳到與世隔絕的封魔巔去了?
“她腰上刻著你的名字。”
波旬淡淡一笑,指了指魅晨裸露在外的纖纖柳腰,聲音叫人如沐春風,道:
“而且魅魔女王一天二十四小時,十二個小時都在念叨你的名字,孤王想不記住都難。”
“是嗎?”
李長生看了看魅晨,忽然,他一把將魅晨拉進自己懷里,手掌伸進魅晨的衣領,道:
“小魅兒這么愛夫君啊?”
魅晨臉色微變。
“主人…”
她不傻,何況傻子都能看出來,李長生是在向波旬示威,在向波旬宣示自己的歸屬權。
那…你有想過挑釁一尊魔帝的后果嗎?
即便波旬現在彬彬有禮的像個紳士,可,能登臨魔帝位的波旬,會是什么善茬嗎?
果不其然。
見到自己捧在手心當成至寶的女神,被李長生這樣玩弄,波旬怒了。
“汝放肆!”
那魔帝口吐古魔腔,窗外電閃雷鳴。
天穹上,云朵竟幻化成波旬的臉龐。
魔風鼓鼓呼嘯,天地厲鬼哀嚎,茫茫魔氣令空間都在戰栗,那臉龐口吐人言,道:
“吾乃欲海天魔祖波旬魔帝,汝,卑賤的螻蟻,受死!”
音落。
一根巨大的手指從天而降,摁向天外天。
隨心殺人,這才是魔帝的霸道。
“爾敢!”
魅晨哪能坐視波旬欺負自己男人,當即血光乍現,天邊血海滔滔,席卷巨指。
“轟!”
兩者碰撞,氣浪滾滾。
天外天不少弟子直接被震的昏厥。
“你…”
波旬怔怔的看著一邊任由李長生調戲,一邊對自己流露殺意的魅晨。
魅晨護主,傷了波旬的心。
他明明是為了魅晨才出的手啊。
李長生這樣待她,她魔帝的威嚴置之何地?
她就一點也不生氣?
自己好心幫她,反而遭她嫌棄?
“我對你的情意,就這么不值錢是么?”
“本帝好像從未接受過你的情意吧?”
動了真火,魅晨也不再照顧波旬的感受,主動昂首,回應著李長生的愛意,道:
“本帝說過無數次了,本帝只屬于陛下!”
“那孤王就殺了他!”
波旬惱羞成怒,手掌翻轉,魔氣凝成刀,竟又要對李長生下死手。
“住手!”
陡然,沉默許久的洛北葵摸出一枚玉牌:
“波旬,你想爆發第四次仙魔大戰么?我警告你,我家陛下如今已經是大帝了!”
房間里,安靜了。
那玉牌上,縈繞著一縷淡淡的仙氣。
那仙氣,只有指甲蓋般的大小,卻蘊藏著壓塌諸天的氣勢,那,是一尊大帝!
李長生眉目一凝:
這枚玉牌是奈落給他的,啥時候被洛北葵摸去了?這武曌國師,莫非還是位圣手?
武曌國師是不是圣手,容后再議。
仙魔不共戴天。
見此玉牌,波旬的眼神愈發陰狠,恨不得將李長生千刀萬剮、五馬分尸、斬首示眾。
但心中縱有千般恨,此時,他也只能隱忍。
不是每個人都不畏懼奈落的。
魅晨敢辱罵奈落,是因為她知道兩個人再怎么積怨,李長生都不會讓她們殺死對方。
奈落的大帝修為在她眼里形同虛設。
而波旬,沒這待遇!
魔帝只能用目光鎖死李長生,誓要把李長生的樣貌牢牢印在心頭,半晌后,魔刀無影。
奈落,他還得罪不起。
“只會躲在女人身后的廢物!”
殺不了李長生,罵罵他總可以吧?
波旬要罵人,魅晨和洛北葵還真攔不了。
她們也奈何不得波旬。
不過嘛,波旬能侮辱李長生氣她們,狡黠的魅晨自然也有手段氣波旬。
“相公~”
魅晨趴在他上,四肢著地,像小野貓似的舒展著四肢,背部微微弓起,嬌滴滴道:
“魅兒好愛你哦,魅兒好喜歡當著這舔狗的面,討好奉承相公呢,相公喜不喜歡呀~”
“當然喜歡呀。”
李長生睥睨著波旬,捏著魅晨的純欲風格的臉頰,像王公貴族審視丫鬟般,審視著魅晨:
“可話又說回來,魅兒你不也是個舔狗嘛?”
“是的呀相公。”
魅晨用力的點點頭,道:
“魅兒就是相公的舔狗呢~”
“魅兒這么愛相公,那如果有一天相公不要魅兒了,魅兒該怎么辦呀?”
“魅兒求求相公不要趕魅兒走嘛~”
魅晨十分演戲中,攜帶著一分真摯:
“相公就當可憐可憐魅兒,允許魅兒留下伺候好相公嘛~”
“魅兒給相公洗衣服,做飯,打雜,下人干的活兒,相公全部交給魅兒干。”
“只要相公不丟下魅兒,相公把魅兒當牛做馬使喚都可以呢!”
這場氣波旬的戲,演的三分假,七分真。
假的是李長生要丟下魅晨。
真的是魅晨對李長生的愛。
“相公不離開你,乖。”
李長生抱緊魅晨,真心實意的許下承諾,扭頭蔑視青筋暴起,強壓怒火的波旬,道:
“哼,魔帝很牛啊?你的女神不還是爺的舔狗?憑這點,你就不如小爺!”
“咔嚓。”
最后用一句簡直就是暴擊。
波旬牙都咬碎了幾顆,嘴角溢著鮮血。
他開口,幾乎是吼出來般,道:
“只會靠女人的廢物,一輩子難成氣候!”
“我只會靠女人?”
李長生樂了:
“我十八歲化神,十九歲舍空,二十歲斬凡,請問魔帝大人,你二十歲在干什么?”
真新鮮呢。
他活了二十幾年,有說他實力弱的,有說他渣的,還第一次有人說他是廢物的呢。
他要是廢物,其他修士是什么?
廢物不如?
呵,笑死。
“你…”
望著恩愛的魅晨和李先生,波旬眼布血絲,殺氣彌漫,低吼般威脅道:
“李長生,我就不信魅魔女王和奈落能時時刻刻保護你,你給孤王等著,總有一天,孤王要你親手把魅魔女王送到孤王的床上!”
愛而不得加多重打擊,波旬…黑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