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客棧老板,這間客棧就屬于李長生了。
清晨。
李長生拿紅油漆將客棧的原匾額潑蓋,再用黑毛筆蘸了點墨,提上了“長生客棧”四個大字。
不出所料,又迎來了洛北葵一波嘲笑:
“哈哈哈,弟弟,你字寫的真的好丑啊。”
“你寫的好看,你寫的最好看。”
李長生翻了個白眼,道:
“丑人多作怪。”
“今天的我你愛答不理,明天的我你高攀不起!”
洛北葵知道李長生是在開玩笑,順話接道:
“哼,弟弟現在嫌姐姐丑,等姐姐恢復容貌,就不要你這個臭弟弟了!”
“不要我你要誰?”
“我要王爺!”
洛北葵嬌哼道:
“我給奈落王爺做媳婦兒!”
“國師大人,你好大膽。”
李長生朗喝一聲。
一把將洛北葵壁咚至后方梁柱,雙手封住其左右退路,垂首,緊貼國師臉頰。
見那公子,白發飄飄,桃眸炯炯,鼻息熾熱,嘴角含笑,言語輕佻,質問的:
“臣子覬覦一朝親王,該當何罪!”
“罪臣知錯…”
洛北葵配合的擺出柔弱之態,嬌聲道:
“陛下,求求您不要砍了臣的腦袋。”
“哈。”
李長生喜歡這劇情。
還想往下演練時,突然眉心黑蓮一明。
少年改口:
“去給爺做午飯吧,餓了。”
“好的,弟弟。”
心思細膩的洛北葵察覺異樣,沒有聲張,輕柔的叮囑了句“弟弟小心些”,走進客棧。
李長生點點頭,從腰間摸出把鳳翎折扇,攤開。
這把折扇是客棧老板的遺物,老板死后,跟這間客棧一起被李長生據為己有了。
“還是本公子配它。”
李長生倚著梁柱,扇著折扇,自戀喃道。
好吧,也不算自戀。
他真的很配這把折扇。
只是扇個風,就能引得無數魔女側目,飛吻一枚接一枚,其中還有幾個有夫之婦…
他不配,誰配?
但這些浪蕩魔女不是他的目標。
李長生冷淡的目光,逐一掠過人潮。
后定格在一位披著狐裘旗袍,踩著高跟長靴,站在茫茫人海中,卻猶如鶴立雞群的女子身上。
那是他要找的人,也是要找他的人:
東風雅兒!
他記得她的味道。
見李長生發現了自己,東方雅兒揮揮手,清退侍衛,揚起一個嫵媚的笑容,上前搭腔,道:
“公子,是折扇配你,不是你配折扇。”
“落入公子之手,是這把扇子高攀了。”
“你嘴真甜。”
李長生合攏扇子,輕抬手,拿扇尖挑起東方雅兒的下巴,像紈绔公子調戲民女,左右分看,道:
“本座倒有點不舍得殺你了。”
街邊眾人無不倒吸涼氣。
這是哪家公子?
調戲東方雅兒不說,還揚言要殺她?
他不知道天外天是魔界門面上的第一大勢力嗎?
可后續的一幕,令眾人的涼氣,更涼了:
“公子不做前戲就進入主題嗎?”
那天女竟迎合起少年調戲,跺著玉足,羞赫道:
“好直接哦,人家會受不了的啦。”
這還是他們印象中的那個,陌生男人看她看的久一點,就要挖人雙眼的女魔頭嗎?
被眾人用怪異的眼神圍觀,東方雅兒心中是有苦難言,她也不想如此,可…
她不得不如此!
她十分清楚,李長生是一只回頭的惡虎。
惡虎回頭,不是報恩,就是報仇。
魔反故里,勢必掀起血浪滔天。
血浪席卷魔界,有幾人能明哲保身?
她肯定不能。
天外天跟李長生有不共戴天之仇。
所以。
早晨她收到李長生出現在化魔城的消息后,立馬裝扮好自己,上門請罪。
她聽聞,李長生修的是雙修之道。
“夠種。”
李長生豎起大拇指,似夸實貶道:
“有種的小姑娘,敢不敢進來說話?”
東方雅兒攏了攏裙擺,媚笑道:
“好啊,我們尋個僻靜的地兒,好好探討探討誰有種,誰沒種,嘻嘻。”
“呵。”
李長生進客棧。
東方雅兒跟進。
“嘭。”
客棧門閉,還下了十幾道禁制。
客棧外的行人面面相覷,意淫著客棧里的故事…
客棧里。
兩人剛一入客棧,同時拉開身位。
“嗡”的一聲。
客棧四面八方亮起十幾道白光。
光中,一女子坐明臺。
這是洛北葵提前布下的陣法。
周易人道,除卜天算地外,還以陣法聞名。
七十二天罡陣,三十六地煞陣,一百零八陣,環環相扣。
天陣困人,地陣殺人,練至巔峰,可困大帝,可斬金仙。
唯一的缺陷,就是布陣的時間太長,且耗費的資源巨大。
如果不是為了保護李長生,洛北葵都舍不得布這些陣法。
東方雅兒被數道困住,動彈不得,卻沒有想著去破陣,而是朝李長生道:
“天皇帝陛下的待客之道,小女不敢恭維。”
她認得洛北葵,更認得周易道。
這陣,她自己是破不開的。
只能由李長生開口,叫洛北葵撤去陣法。
“待客之道,對待客人,你是客人嗎?”
李長生走進陣法,不受限制。
他把玩著東方雅兒的旗袍一角,笑瞇瞇的問道:
“你男人被本座殺了,你不恨?”
“殺的好。”
東方雅兒眼底埋著悲痛,可刀在酒側,哪里容得她傷感,她強擠著笑臉,道:
“他該死。”
“想殺一個人是藏不住的。”
李長生輕聲細語的說著,手掌游進東方雅兒的旗袍,一顆,一顆的解開東方雅兒的衣扣,喃道:
“即使閉著眼睛,殺意還是會從潛意識流露。”
優雅的公子,脫女人的衣服都是種優雅的藝術。
東方雅兒竟有些心動這種生命被他人把控,但求茍活,只能任敵人羞辱的恥辱感。
她說不上話。
“唉。”
李長生長長嘆息,抽出手,仰頭。
此刻,他跟東方雅兒的鼻尖間隔兩厘米不到。
凝視著東方雅兒的冰肌之顏,李長生平靜道:
“東方雅兒,我把話跟你挑明了,我的仇人只有東方如意,我家一小母獸不許我隨便殺人。”
“本座殺了你父親后,如果你可以放下恩怨,遠走高飛,偃旗息鼓,本座不會趕盡殺絕。”
“可能嗎?”
一聽李長生要殺東方如意,東方雅兒鳳眸蹬時充滿倔強,咬牙道:
“他是我的父親。”
“可不可能是你的事。”
李長生拍拍東方雅兒的俏臉,退后一步:
“你父親應該還不知道本座回來了吧?”
東方雅兒搖了搖頭。
“我不希望他知道,有問題嗎?”
東方雅兒又搖了搖頭。
李長生再退一步,繼續道:
“本座放你走,外面,知道該怎么說么?”
東方雅兒點頭。
“放他下來。”
李長生朝洛北葵吩咐一聲,往門上走。
洛北葵撤去陣法,往廚房走。
東方雅兒落地,松了松筋骨,往門外走。
三個人,走向不同的方向…
洛北葵進到廚房。
東方雅兒的手已經搭在了門把手上。
突然,李長生在樓梯拐角處回頭:
“對了,看你長得挺漂亮的,要不要跟本座瘋狂一把?”
東方雅兒嬌軀一顫。
她的手…生生的從把手上縮了回來:
“怎么個瘋狂法?”
李長生指了指二樓盡頭的房間:
“你相公的尸體,在那兒,我們,去那兒。”
東方雅兒的閉上了美眸。
一滴眼淚,滑下眼角。
李長生扶著樓梯,靜靜等待。
良久。
東方雅兒睜開眼,滿面冰冷。
她周圍的空氣溫度驟降,她走上樓梯。
經過李長生,她沒頓足,徑直走向盡頭房間。
客棧中,只留下一句冰冷的:
“就一次。”
李長生左眼眼眸漸漸泛白。
幾秒后,他的蓮紋隱去,雙眼變得一黑一白。
他邪魅一笑:
“哈。”
陰陽變,能控女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