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花間酒,人間日,日下柔情美環繞?
君且看,寒山寺內李長生!
難得閑賦的李長生,正在一池塘邊垂釣。
縱是有跟如意菩薩的胸脯一樣深的陰謀詭計在等著他,也影響不了他此刻的怡然自得。
藤椅,魚竿;
老樹,昏鴉。
妻妾,成群。
一襲白衣的李長生躺在藤椅上,抓著沒有魚鉤、魚餌的魚竿,有一搭沒一搭的揮桿。
這模樣,與其說他是在釣魚,倒不如說他借釣魚的由頭,享受美人們的侍奉更準確。
他左手邊,是比羅喉還要兇的如意菩薩。
握著蒲扇,賣力的上下擺動,攜著陣陣颯爽香風,吹向少年,路過僧人佛陀羨煞不已。
他右手邊,是比鳳凰還要傲的瓊霄妖帝。
端著果盤,玉指捻起顆葡萄,剝了皮,去了籽,先送到自己嘴里,再親口喂給李長生。
他身后的,是比魅魔還要艷的合歡仙子。
十指靈動,揉著少年太陽穴,時不時拿精致的臉頰剮著少年眉心的蓮花,賣弄風情。
三美同臺,不妒不爭,協力伺候她們三人共同的男人,其樂融融。
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彩鱗不在。
她前夜看那出皮影戲看的心力交瘁,睡了一天兩夜,還沒睡醒呢。
日上三竿。
“啪。”
池水漣漪。
李長生又一提竿,還是沒有魚上鉤。
丫頭們已經數不清這是第幾竿了。
“爺。”
安靜了一上午的瓊霄終于忍不住開口道:
“魚竿兒都沒線兒,怎么釣的上魚嘛?”
“這叫姜太公釣魚,愿者上鉤。”
李長生又把魚線拋回池塘,道:
“你懂個屁?”
“是是是,爺,您聰明,您懂。”
瓊霄抓住機會,一陣吹捧,道:
“奴婢笨笨的,您可要多教教奴婢呀。”
“狐貍精!”
看不慣瓊霄堂堂妖帝在李長生面前裝柔弱博取同情的合歡仙子出聲罵道:
“就知道勾引男人。”
“浪蹄子!”
瓊霄抱著少年的胳膊,回擊道:
“我勾引我家主人關你屁事?”
“你罵誰浪蹄子呢?”
“誰承認我就罵誰咯。”
“你!騷狐貍!”
“浪蹄子!”
兩女怒目相視,而后齊齊看向少年:
“夫君,你來評評理!”
“你倆閑的慌唄?”
李長生兩不相幫,把著如意的如意,道:
“要沒事做,爺給你倆找點事兒?”
“唔,奴婢錯了。”
“我也知錯了。”
“你倆沒錯。”
李長生沖池塘點了點下巴,道:
“去,到池子里去。”
“是,少爺!”
李長生一聲令下,瓊霄毫不猶豫的放下果盤兒,“噗通”一聲跳下池塘,鉆進池底。
“哼。”
合歡冷哼一聲,也隨之鉆入池底。
雖然她不知道李長生想干嘛,但在聽李長生話這件事上,她是不甘落后于瓊霄的。
兩女在池底打了個圈兒,探出頭來。
“呼。”
兩道水柱從兩女口中如噴泉涌出,在陽光的照射下,形成兩道七彩斑斕的彩虹。
(此處正經!正經!正經!不要想歪!)
水出芙蓉。
銀亮的池塘,翠綠的蘆葦,倒映在清澈的水波里,團團的綠葉托起清新的荷花。
荷花錦簇中,兩位被池水打濕了薄紗的佳人,像極了兩條誘人可口的美人魚兒。
“你倆聽好了。”
池邊,搖椅上的李長生騰出手,把魚線甩到兩女中間,邪笑著說道:
“現在你倆是魚,只許用嘴,不許用手腳和修為,誰先咬到這根魚線,晚上爺就翻誰的牌子,沒咬到的,睡地板。”
李長生想試驗一下無夷教的御女法子。
話音剛落。
合歡還沒反應過來,只見瓊霄雙腿似魚鰭游曳,竟悄無聲息的朝魚線劃去。
“臭狐貍精,不講武德!”
看到瓊霄捷足先登,合歡邊破口大罵,邊控制著身軀,也朝魚線游去。
“臭浪蹄子,你就睡地板去吧。”
魚線近在眼前,瓊霄得意大笑,接著張開檀口,正要如魚兒咬線,突然…
李長生移動魚線,魚線往后偏了幾米。
嘴邊的魚線飛了,瓊霄急了,連忙又朝魚線的新位置劃去。
“看,這就叫愿者上鉤。”
岸邊那少年不停控制著魚線,像逗貓似的溜著兩條美人魚,笑道:
“沒有魚鉤和魚餌又怎樣?還不是有兩條美人魚爭著搶著咬線嗎?”
被溜到氣喘吁吁的兩位天之驕女苦笑。
唉,王的女人,不好做喲。
她們明知道李長生是在戲耍他們,也不敢戳穿,只能配合李長生唱完這出戲。
她們怕失寵啊!
李長生玩的正興起,忽然陡然跑來一女丘尼,捧著本扎紙,神色慌張,大呼道:
“佛子,不好了,佛子。”
“放肆!”
少年未開口,如意菩薩先喝道:
“佛子面前,如此失態,成何體統?”
“嘶。”
那丘尼看到菩薩時,驚的手里的扎紙掉了都沒發現,顯然,她沒料到圣潔的如意菩薩會衣冠不整的躺在一個男人懷里。
“安分點,你好兇,把人家都嚇壞了。”
李長生捏捏如意的俏臉,笑著撿起扎紙,揉了揉女丘尼的腦袋,溫柔道:
“什么事,說吧。”
“啊,是…是…”
女丘尼似乎是第一次被男人摸頭殺,關鍵這男人長得還賊帥,羞的她無地自容:
“佛子,我…你…啊佛子好帥…要酥了!”
“額,這位…姐姐。”
李長生滿頭問號:
“你別花癡呀,找我什么事?”
“事…就是…都寫扎紙里面了…佛子自己看去吧…哎呀…羞死人了!”
女丘尼的臉皮真薄如瓊霄的宮衣,聽到李長生說她是花癡,竟捂著臉跑了。
“你們寒山寺里的女人都這樣?”
李長生指著女丘尼的背影質問如意:
“她沒碰過男人嗎?”
“佛子,寒山寺就貧尼一人修歡喜道,其他佛修皆是不近色欲,不經人事的。”
菩薩攏了攏李長生敞開的衣襟,道:
“且寒山寺的女丘尼都很保守,您青天白日的摸她腦袋,她能不羞嘛?”
“毛病。”
李長生笑罵一聲,解開扎紙,讀道:
“寒山寺佛子昏聵,無力統領佛國。”
“寒山寺佛子不仁,肆意殘害仙民。”
“寒山寺佛子傲慢,不講儒家禮法。”
“寒山寺佛子,采補女修無數。”
“寒山寺佛子貪婪,掠奪財寶不菲。”
“寒山寺佛子懶惰,帶壞修真風氣。”
“寒山寺佛子暴戾,殘害妖修三千。”
“今,我燃燈寺將與北帝王家聯手,三日之后攻打寒山寺,替天行道,為民除害!”
七宗罪,加一條戰書。
每讀一行,李長生的臉色便陰沉一分。
狂暴的仙氣、魔威席卷整個寒山寺,比任何一位仙修、魔修的氣息,都要存粹。
狂風呼嘯,暴雨淋漓。
大地震顫,空間碎聚。
無數生靈匍匐在這股氣息下,動彈不得。
瓊霄和合歡連忙上岸,烘干衣物,站于李長生左右手,神情嚴肅。
“燃燈寺,北帝王家。”
二女托著李長生手掌,少年起身,一道煞氣沖天,煞氣凝聚成云,無數怨靈咆哮。
少年震碎煞云,碎云成環,環中傳音,在煞氣的推動下,傳出三萬萬里:
“你們要戰,那便戰,三日后,本座要你們兩大宗門,每個修士,每個人,每條狗…永無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