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族地。
“到了!”
在帶著日向剎那來到大長老的住宅庭院后,出生分家的上忍為他打開了大門。
日向剎那對著他點了點頭,隨后邁步走了進去。
而在他身后,那名分家的上忍眼神復雜的注視著他。
長年跟隨在大長老身邊,作為心腹的存在,他了解的東西有很多。
所以他對大長老一系列的事情都有著很復雜的情緒,其中也包括了對日向剎那的復雜情緒。
“啪啪!”
“想什么呢!”
他拍了拍自己的臉龐,把內心中所有的想法和情緒都壓在了心底。
然后面無表情的當著門衛守護在了庭院外。
一路走過,當日向剎那來到里屋的房間門口時,屋內響起了蒼老的聲音。
“進來吧。”
日向剎那抬手推開門走了進去。
一進屋里,一股熱騰騰的暖氣撲面而來。
日向剎那皺了皺眉頭。
要知道,現在可是盛夏的季節啊!炎炎灼熱的太陽還高懸于天穹之上!
這要是個普通人進來,恐怕瞬間就會冒汗了。
“人老了,身體也愈發的不行了啊。”
房間正中央裹著一層毯子的日向佑介出聲解釋著。
日向剎那把門扉關閉上,邁步走到他的對面坐下,問道。
“您的身體是出了什么問題嗎?”
日向佑介眼神如同波瀾不驚的湖水般,淡淡地說道。
“年輕時留下的暗傷,沒什么大礙。”
日向剎那忍住想要用轉生眼窺探他身體具體傷勢的沖動,說道。
“您今天找我過來是要說些什么嗎?”
對于自己這位大爺爺,日向剎那自認是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
但在某些事情上,這位老爺子卻是過分的執著。
“咳咳…”
日向宗介輕咳了幾聲,抬眼望著他說道。
“大長老的位置你真的不在考慮下了?”
聞言,日向剎那愣了下,隨后哭笑不得的說道:“您還在為這件事忙前忙后呢?”
他還以為大爺爺把自己叫來是為了什么事情,沒想到最后居然還是為了大長老職位的事情在討論。
不是他不愿意當日向家族的大長老。
如果換成任何一個分家的族人,他們的內心肯定都是想要當上宗家大長老職位的。
但日向剎那是不同的!
他注定是不可能成為日向家族的大長老!
他注定是要走上另外一條道路的!
一條與全世界為敵的道路!
日向宗介無奈的笑了笑,問道:“真的不在考慮考慮?”
“要是你同意的話,族老那邊的話就由我去說!”
“畢竟,最終決定權還是在那幾位族老手里的。”
日向剎那輕笑著說道:“就算您在怎么誘惑,我都還是那個回答的。”
大長老的位置對他而言只是個虛名罷了。
日向宗介盯著他看了一會,搖了搖頭說道。
“既然這是你自己的決定,那我也就不在多做些什么了。”
略過這個話題,日向宗介冷不丁地說道。
“籠中鳥的問題你已經解決了吧!”
日向剎那直起身子,純白的雙眸閃爍過微光,輕聲道。
“翱翔于天際鳥兒總是比束縛著的鳥兒自由!”
前幾年大爺爺親手交給他的籠中鳥解除辦法,他早就已經親眼看過了。
那是相對于比較危險的辦法。
需要自身有極為緊密的查克拉控制、精神能量以及陰遁上的高超造詣。
三者缺一不可。
要是缺少了一項,都無法順利解決籠中鳥的封印。
日向宗介沉重的面龐舒緩了下來,笑著說道:“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這個苛刻的解除方法,在我們日向一族的歷史當中也只有寥寥幾人能夠做到罷了。”
隨著關于籠中鳥話題的講出,氣氛一時間陷入了微妙之中。
片刻后,日向宗介喝著杯里的茶水,眼神如同一灘波瀾不驚的湖水般,緩聲道:“籠中鳥既然解除了!”
“那么…現在的你有沒有想過脫離日向一族呢?”
飽含深意的聲音響起。
日向剎那低垂著腦袋,手掌摩擦著桌面上的茶杯。
有沒有脫離日向家族的想法?
當然有了!不光有這個想法,他還準備了一系列的實施計劃呢!
但在這個節骨眼上,大爺爺突然提出這個問題又是什么意思呢?
思索了一會后,日向剎那抬頭,笑著說出了兩個能夠震撼日向家族的字。
“當然!”
無論大爺爺問出問題的原因是什么!
日向剎那都會主動說出真正的內心想法。
想要阻攔他離開日向家族的話,這根本沒有人能夠做到!
想要做到的話,那就帶著六道級別的實力前來阻止他吧!沒有六道級別的實力,過來也是送死!
得到了回答,日向宗介瞇著眼睛緊緊注視著眼前唯一跟自己有血脈關系的少年。
“呼…”
日向宗介呼出了一口郁氣,端起茶杯一口飲盡,大笑著問道。
“那么你準備什么時候脫離?”
脫離了日向一族就等于脫離了木葉村。
在某些方面上可就相當于叛逃村子成為叛忍了!
要是成為了叛忍,一生可就真的得生活在暗部的追捕當中了!
日向剎那簡潔明了地說道。
“大概就這段時間了。”
日向宗介點了點頭,繼續問道。
“想好去哪里了嗎?”
叛逃之后前往哪里是件很重要的事情。
要是有等同木葉村規模的村子和國家庇佑他的話,那么哪怕是木葉村也無法順利進行追捕。
日向剎那沒有隱瞞,輕聲說出了三個字。
“鬼之國。”
聞言,日向宗介的眉頭猛地皺在了一起,思索了一陣后,沉聲道。
“為什么選擇鬼之國?!”
對于鬼之國那個有著神秘巫女坐鎮的國度,哪怕是傳承悠遠的日向一族都不怎么了解。
甚至是在某些方面上,忍界之中各個國家都有和鬼之國達成了某種不為人知的交易。
而具體的交易也就只有歷代的各國大名所知曉了。
這一次日向剎那沒有選擇回答,只是沉默的喝著杯里的茶水。
望著沉默的日向剎那,日向宗介低垂著眼眸思索著,半響后,他舒緩著眉頭,說道。
“本來還想著讓你去趟那個地方,現在看來倒是沒什么大用了。”
日向剎那有些好奇的詢問道:“您原本想讓我躲去哪里?”
忍界就那么大,又有什么地方能夠完全避免被暗部的追捕呢?
從大爺爺的這番話來看,他應該是很早就開始籌備起這件事了,就連預先的后路都已經準備好了。
日向宗介面色復雜的說道。
“那個地方跟我們日向一族有著深厚的淵源。”
“或者說它就是我們日向一族的另一脈!”
“我原本想要交給你的東西就和那處地方有關!”
日向剎那身軀微微一顫,眼中閃過恍然之色。
日向一族的另一脈,可不就是月亮上繼承了大筒木羽村名諱的大筒木一族嘛!
而能夠躲避木葉村追捕的地方,想來也就是能夠通往月亮之上的道路了。
可是這些應該屬于千年前早已埋藏于歷史中的東西,大爺爺他又是從哪知道的呢?
日向宗介神色中有些異樣地說道。
“也不知道他們那一脈是否跟我們一樣演變成了宗家和分家的格局?”
日向剎那帶著莫名的笑容說道。
“沒準他們都已經死的差不多了呢?”
月亮上大筒木一脈可沒有什么籠中鳥來束縛著分家。
完完全全就是處于分裂的狀態,各自都是對大筒木羽村留下的話語有著不同的理解。
到了最后更是互相征伐戰斗不止,只留下了大筒木舍人。
日向宗介無奈的笑了笑,對于自己孫子的這個玩笑并沒有放進心里,說道:“好了,不要開玩笑了!”
“這次叫你過來最主要的還是把一些東西交給你!”
說罷,他抬手從一旁的桌子下取出了一個塵封已久的木盒,拍打著盒身,灰塵抖落。
“這里面的東西就是這幾年來我特意留存下來給你的。”
望著桌前的木盒,日向剎那眼神一凝,他隱約從其中感受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查克拉反應。
“咔嚓!”
隨著木盒的打開,其中所存放的物件也是一一顯露出來。
一封乏黃的信件、一個類似純白眼珠的球體以及一枚掛扣形似項鏈的鑰匙!
三樣物件之中,唯有那類似純白眼珠的球體在釋放著某種只有特定人群才能夠感受到的查克拉反應。
“這些…是什么?”
日向剎那打量著木盒中的三樣物件。
其中那枚純白眼珠的球體散發出的查克拉給他一種很強的既視感!
仿佛是某種東西的聚合體?
在把這些東西都交給日向剎那后,日向宗介慢悠悠的喝著茶水,緩緩說道。
“那封信件是我從族里的古籍中找到的,里面記載著有關于那一脈的去向和怎么到達那處地方。”
“至于其余兩件的話…”
日向宗介思索了一會后,搖搖頭說道:“其余兩件都是族里自古遺留下來的東西,我在成為大長老之前都不知道有著這些東西!”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這兩物品可能是有關于那一脈的秘密!”
日向剎那抬手把那枚類似純白眼珠的球體拿出,放在手心把玩。
而那股異樣的查克拉反應在與他接觸后就瞬息間消失不見,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
日向剎那調動體內的查克拉涌入其中,但卻沒有絲毫發現,宛若是個真正的死物般。
如果不是先前純白眼珠主動的散發出查克拉,可能就連他都會被輕易的蒙騙過去。
在把純白眼珠的球體重新放入木盒中后,日向剎那的視線轉移到了那枚形似項鏈的鑰匙上。
內心中隱隱有直覺告訴他,這個東西很重要!
“咔嚓!”
望著被重新蓋上的木盒,日向宗介說道:“不看看那封信嗎?”
日向剎那放在木盒上的手頓了一下,說道。
“等以后如果要去那處地方的時候再看吧。”
那封信上的內容,他大概是已經知曉了。
沒錯的話,應該就是記載著前往月亮之上的道路和日向一族為什么會留下的原因。
日向宗介點了點頭,端起桌上的茶壺給杯里倒上后,緩緩說道。
“幾年前我跟你說過的那些話,如今你既然不想當大長老,那要不要帶著一部分族人一起離開呢?”
日向剎那有些驚訝的看著他,說道。
“是帶分家的族人離開嗎?”
日向宗介帶著意味深長的笑容說道:“沒錯!”
“反正你也要離開,不如帶著一部分離開也好!說不準以后啊,你帶走的這部分族人就是我們日向一族最后的血脈了?!”
“與其讓他們因為籠中鳥而困于族里,倒不如讓他們跟著你去做一番事情,總好過被宗家當替死鬼好!”
日向剎那呼出一口氣,深深的看著自己這位大爺爺,沉聲道。
“那您呢?”
他很好奇,這位老爺子難道就不想著離開日向一族嗎?
要知道,如果日向剎那帶著分家的一部分族人叛逃了木葉村和日向家族的話,那么作為他的大爺爺,日向宗介是必然不可能得到原諒的。
甚至可能是遭受到囚禁!
日向宗介淡淡的笑了笑,整個人似乎散發著黃昏即將落幕的氣息。
“哈哈,我已經活不了多久了。”
“無論是走,還是留!對我…又有什么區別呢?”
一時之間,屋內的氣氛陷入了死寂之中。
良久后,日向剎那抬手把桌面上的木盒收入懷中,站起身子,恭敬的行了一禮后,聲色略微有些苦澀地說道。
“大爺爺!”
“我走了!”
話音落下,他轉身打開門扉,離開了這處幼時經常來訓練和接受指導的庭院。
“呼…呼…”
蕭瑟的微風吹拂在日向一族的上空,自由的氣息愈加濃烈。
而在屋子內,日向宗介隨手扯開身上的毯子,邁步來到庭院之中,欣賞著夜幕下的木葉村。
“啪!”“啪!”
“大長老!您怎么出來了!”
“您的身體…”
庭院過道之上,貼身護衛的分家上忍臉色焦急的走了過來,受傷捧著冬天用的衣物。
沒有理會他的勸說,日向宗介背負著雙手,眼神中帶著莫名的意味,說道:“右一,等我離開之后,你就去剎那那里吧!”
日向右一身子一顫,冷汗瞬間從額頭上流下,眼中閃過悲哀之色。
他知道,大長老的計劃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