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外的夜,伸手不見五指,只能聽見陰風的怒號,陰霧在周身涌動,一些簌簌的聲音不時響起,沒人知道那到底是什么。
一道晦暗的光彩在這里行走,寧宇很謹慎,經過之前的事情,他已經明白,度人經和輪回陣紋雖然有鎮邪之效,但也會吸引那些真正的邪物。
一些沒有靈智的邪靈或許會遵循本能的忌憚,但擁有靈智的逆天存在,一定不會。
所以他將輪回陣紋覆蓋在周身的薄薄一層,只有距離極為接近時才能發現。
所以好幾次,他都感覺到了腥臭,看到了血盆大口,或者是滑膩膩的觸手,可以說是在走鋼絲,一個不小心就是身死道消。
“白天的光輝就可以驅散這些邪物,高掛在天穹上的熾陽真這么厲害?”寧宇在這里一步步走著,自己一個人排解憂慮。
在界域中時他還沒察覺,那熾陽這么厲害,但在這域外,只有那熾陽帶來的光輝能讓域外短暫的平靜下來。
域外的夜與白天不對等,幾乎是三比一的比例,白天也很特殊,并不固定,三到十天左右。
白天時間越久,黑夜時間就越久,似乎冥冥中,有什么東西在角力。
寧宇不知這一次的黑夜要持續多久,也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由于只能看到方寸之地,他幾乎以為自己依舊在原地踏步。
他朝著那魔淵使者指著的路前行,默默的估算距離。
他很難確定自己沒有走錯道路,不過總不能在原地待著,那些枯寂感伴隨著周遭的恐怖,很容易讓人心神出問題。
甚至最后,他喚出了無天和釋迦,和兩人交流,以轉移注意力。
“主人,這里好恐怖…”便是一向無法無天的無天都慎重了,感到恐懼。
“我知道…我喊你出來不是渲染氣氛的…”寧宇沒好氣的道。
“你們都是天地胎盤所化,天資無雙,更是有奇物承載,前途不了限量…跟在我身邊,實在是浪費。”
寧宇道,他心中早就有某種打算,將這兩個家伙送入大教派中,逐漸成長。
否則的話,跟在他身邊,得不到什么資源,也沒有足夠的時間。
釋迦不愧是寧宇的貼心小棉襖,當即就道:“我去佛宗,我用功德金蓮塑體,帶有佛氣,他們會認為我是天生的佛子。”
寧宇也點頭:“好…只是你一身修為…”
釋迦騙你神秘一笑:“主人,這天地胎盤可是神秘莫測。”
一縷縷光輝從他身上逸散出來,似乎融入天地中,而釋迦身上的氣息也逐漸削弱,直至沒有。
而一個呼吸,光輝重聚,釋迦的氣息又回來了。
“天地胎盤,天生地養…”寧宇眸光璀璨,這樣一來,就沒什么后顧之憂了。
無天去了佛宗,更可以匯報對方關于地藏的探索,雖然要等到其達到一定地位之后。
“主人,主人…那我呢?”無天也湊了上來。
寧宇頓時皺起了眉頭,按理來說,無天承載了特殊的黃泉之心,去冥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但冥土都是死尸通靈,導致無天根本無法加入進去。
幾個大教派,也沒有合適的道路,思來想去,寧宇一時竟然也沒有什么想法,實在是離譜。
無天有些委屈,看著慈眉善目的釋迦更是怒火上涌,狠狠的瞪他一眼。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圍繞著無天的去處,產生了很多討論。
“機關圣山都是機關師…完全是浪費是你這身體…”寧宇搖頭。
“道宗倒是可以考慮…但我怕他們看你一身不知什么東西的氣息,然后降妖伏魔…”道宗也否定了。
直到天蒙蒙亮起,璀璨的光輝灑滿整個大地,也沒討論出來一個結果。
甚至半路,無天差點和釋迦打起來,因為釋迦說讓他去一個二流教派,不是統治一域的勢力。
頓時讓無天怒了:“憑什么你去佛宗,我只能去那什么邪煞廟。”
寧宇也是感覺無語,要是那勢力的人聽見,不得氣死,好歹人家也傳承了數萬年之久。
遠處的景物逐漸清晰起來,陰霧,邪風不知從什么地方消失的無影無蹤,這是一片山丘,沒有任何生機。
寧宇估摸了一下距離,他不過走了數千里的距離而已,實在不算遠。
沒有猶豫,他騰空而起,化作流光,消失在了遠方。
而就在他消失后沒多長時間,冰魄湖那里就迎來了第一批來客。
正是背生魔翅的異族,他俯視冰魄湖,背后的翅膀發出大裂斬,幾乎劈來了冰魄湖,都沒有看到什么黑碑的痕跡。
他有些震驚與怒意:“怎么可能,他沒死在這里,黑碑被帶走了,他怎么能在夜中行走!”
“給我去找…方圓萬里,我不信他能在夜中行走!”
一道道身影朝著四面八方而去,只留下臉色陰沉的魔翅人。
另一側,寧宇隱藏在虛空中,望著幾個光頭和尚朝著他來時的方向而去。
“按理來說,在夜中這些人都會藏在各自的駐地中,也就是說佛宗的駐地就在這附近。”寧宇琢磨著。
待幾個和尚走遠之后,寧宇朝著他們來時的方向而去,果不其然沒過多久,他看你見了一尊璀璨的大佛,矗立在地平線盡頭。
異常的宏大與璀璨,遠遠的看上一眼,寧宇就感覺到了一陣心悸,那大佛不對,有某種威能。
這是必然的,也只有這樣才能在域外的夜中護持一方。
“我不能靠近…感覺會被發現…”寧宇停下了腳步,不敢再前行,那大佛太可怕的。
“主人,我自己前行就可以了…”釋迦落在了地上,頷首道,他只有十一二歲的模樣,有一種特殊的佛性。
寧宇點頭,讓釋迦前行,無天也浮現,冷笑著注視他離開。
一縷縷光輝逸散在天地間,釋迦徒步前行,身上開始散發出璀璨的佛光。
當釋迦步入某種界限時,那尊璀璨的大佛驀然轉動了頭顱,竟然望了過來,這讓寧宇一驚,急忙拉開了很長一段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