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師姐?”莽人皺眉,上下打量著寧宇,似乎在考量什么。
“就是你小子放的火?”
“你先別管誰放的火…”寧宇下意識的心虛,而后又想起,這里又不是前世,怕個der,頓時挺起了胸膛。
“我問你,我師姐呢,你這個莽人又是哪里來的?”寧宇喝問。
莽人沉默了片刻,才開口:“我就是你師姐…”
寧宇也沉默了,冷哼一聲:“你這是瞪眼睛說瞎話,你是我師姐?我還是太淵皇呢。”
“李浮屠,地虎吞煞,鬼老…”莽人一個個名詞念了出來,讓寧宇的心逐漸沉了下去。
“婉…玲?”寧宇心中似乎有什么東西破碎了,眼中…一道縹緲,窈窕,帶著淡淡微笑的女子消散。
“對,就是我…”莽人點了點頭。
寧宇咽了口吐沫,看著對方接近兩米的身后,粗大的胳膊,隆起的胸膛…哦…那應該不是肌肉。
怎么會這樣?
“體質從小就特殊…”婉玲師姐似乎看出了寧宇的驚訝,解釋道。
從小到大這樣驚訝的目光,他已經見得太多了,如今已經見怪不怪了。
寧宇又沉默了,這個世界…就這樣吧。
“小心!”婉玲師姐大喝,寧宇瞬間被震醒,一股陰風襲來,血芒涌現,身影側移,躲過了尸怨的這一擊。
“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寧宇皺眉,這尸怨沒有靈智,只會按照本能行駛,按理來說,沒殺光那些野獸,不會返回。
“這洞穴里有她的執念,她不會離開這里太久,所以我才被困在其中。”婉玲凝聲道。
她有些驚訝自己這個師弟身上濃重的氣血,這次師尊居然不是收的普通人。
因為她離開的時候莊子里還沒有這么一個人,而她也根本沒有想寧宇不過入門不足一月,氣血就達到了這種地步。
寧宇速度奇快,那尸怨又朝著婉玲而去,渾身的尸煞氣腥臭無比,陰風浩蕩而下。
婉玲神色一凝,雙臂凝聚血氣,抬手相抗,一聲悶響,婉玲雙腿下沉,在地上犁出了兩道痕跡,足有數米遠。
雙臂顫抖,一些血痂脫落,傷勢有復蘇的可能。
而寧宇也沒閑著,拉弓射箭,精鐵箭迅速跨過極短的距離,釘在了尸怨的身上。
“吼!”
然而,這一下對尸怨并沒有任何的影響,除尸怨,必須祛除尸煞氣,純粹的肉體力量,除非能直接將其肉身打爛,否則毫無作用。
所以煉身境蠻尷尬的,雖然入了修煉的門徑,手段卻不多。
不過,寧宇敢獨身前來,自然有其手段,探手掏出一枚血色的珠子,血玉珠,賣掉了一個,還剩兩個,這次都帶來了。
而婉玲的神色明顯一松,血玉珠,師尊的秘寶,她對此頗有信心。
直接捏碎,血玉珠裂開,大量的血霧流淌而出,一尊血色異獸寧聚而成,足有一人高,似虎似獅,栩栩如生,帶著濃重的威勢。
尸怨察覺到了威脅,對著血色異獸咆哮,血色異獸回以咆哮。
剎那間,兩者同時躍起,沖撞在一起,尸煞氣和血霧糾纏在一起,發出滋啦的聲音。
血色異獸雙爪撕在尸怨的胸膛上,撕裂了一個大口子,兩坨腐肉掉落了下來。
尸怨暴怒,雙拳砸進血色異獸的軀體中,血霧潰散,剎那間又重組。
“尸怨已經形成數年,已成威勢…地虎都難以奈何,咱們先離開這里。”婉玲臉色微變。
血玉珠只是李浮屠制造出來的,并不是他本人親臨,只有煉身境的力量,而尸怨已經在這里橫行了數年,幾乎步入尸傀的階段。
血玉珠化出的地虎也難以奈何。
而寧宇卻不愿離去,風水師的遺憾還在這家伙的身上。
“吾輩之人,降妖魔,除邪祟,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如果我們走了,山下的村民怎么辦?”寧宇義正言辭。
婉玲一愣,望著寧宇的身影…似乎…而下一刻,寧宇又掏出了一顆血玉珠,再次捏碎。
婉玲:……
又一只地虎成形,加入了戰場中,兩只地虎入場,場中的局面瞬間就改變了,一左一右,雙虎咆哮,四爪裂空,直接將其軀體撕裂成兩半。
而后一虎一只,匍匐在尸體上,一股股尸煞氣被吞噬,地虎的軀體也在消散,尸煞氣被血氣中和。
片刻后,地上就只剩下了兩半腐爛的尸體,恍惚間,一道胖胖的鬼影浮現在兩具尸塊身邊,仔細察看,似乎在確認。
當然這一幕只有寧宇自己可以看見,或許是確定了身份,鬼影消散了,一道道莫名的記憶涌入他的腦海中。
“四方陽煞…”
“地涌陰風…”
“百孽化嬰…”
這些記憶讓他的腦海翻騰不止,傳來陣陣抽痛,良久才緩和了下來。
“原來是百孽作嬰風水陣…”寧宇頓時知道了,那胖子身下的殘缺的風水陣是什么了。
百孽作嬰…用百只生靈慘死的陰煞氣,催生出煞嬰,多用來鎮雌性邪祟。
而那只赤鳥則是核心,它是煞嬰的載體,普通野獸根本承受不住煞嬰,只有入了修煉的生靈尸體才行。
“聚煞凝身…那村長果真入了魔道。”而他也知曉自己從密室里找到的半張草紙是什么了。
那是聚煞凝神風水陣,這是聚攏陰煞氣,淬煉身體的風水陣。
但陰煞氣難尋,只有剛死之生靈才有陰煞氣,一般而言都是世家大族,強鎮絕世大陰煞,遏制陰煞轉變,可以長久利用。
而陰煞一旦轉變成尸煞,那就是生靈之劇毒,毫無作用,寧宇剛剛接觸尸煞氣,也沒有什么信息浮現。
如果寧宇猜測不錯,那村長應該是異想天開的人為制造陰煞氣,屠了整個村子的人,淬煉他的軀體,踏入化丹境。
而后帶著財富離開這里,深藏罪與孽。
但他根本研究不透聚煞凝身風水陣,才耽擱到現在都沒有離開。
“師弟…師弟…”婉玲的粗獷的聲音讓他回神,他抬頭看著一個趕他兩個身板的大師姐,咽了口吐沫,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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